《[综特摄]真剑之魂》罪犬

54、新生活（五）

　　由Bugstar而产生的游戏病在这个城市以惊人的速度爆发开来，在刻意的信息封锁下，这样的消息最终也没有为人所知。五年前所发生的事情是绝对的机密，那是被称为Zero Day的日子。

　　Graphite皱眉看着天空，他所培养的病毒最后又被他收了回去。

　　今天实在不是个让同伴诞生的好日子。他这样想着，就连散播病毒的心情都没有了。在那样的环境中诞生的话，他的同伴们大概永远也别想成为完整的存在了。Graphite默默收起了缺陷护罩，偏过头见到帕拉德头也不抬地在专心玩游戏。

　　两个椅子一个被他坐在身下，另一个用来架着脚，Graphite没地方坐，只能凑到他身边。游戏还是那个游戏，帕拉德玩得异常专注，不知道通关了多少次。

　　“这样别说支配人类了”Graphite冷笑了一声，指了指窗外，“就连收集数据都做不到吧？”

　　帕拉德终于有心情抬头看看窗外了。

　　窗外赤红的河水蔓延在目所能及的地方，周围的一切都因此而染上了哀叹。从缝隙中流淌出来的河水带着不可思议的魔力，即便是Bugstar也本能地感到不舒服。

　　“就算是拼图也有拼不上的时候吧”帕拉德懒洋洋地继续玩游戏，就好像现在发生的事情完全不重要似的。Graphite被他这样的态度弄到无话可说，他只能随便找了个地方擦拭自己的武器。

　　大概是因为他心里最终还是有些在意的吧，帕拉德最后还是多看了一眼楼下的汪洋。一片猩红的河水中散发出的气息，那是和他们这些Bugstar截然不同的“死气”。

　　那是什么？

　　大概是能够让游戏变得更加有意思的东西。帕拉德这么想着，放下了手中的游戏机，眯着眼睛笑了起来。Graphite不知道他在笑什么，继续培养着他的病毒。

　　突发状况造成的后果就是，大家都有了很多事情要做。谁也没有想到这时候三途川的河水就会泛滥，在这个就连血祭恸哭都还没有完全从不完全封印中恢复过来的时候。这实在不是个征服人类世界的好时机。

　　——这造成的后果就是，檀黎斗刚刚想要带着弟弟去拜访风切大和的时候，他就接到了来自CR的电话。

　　毕竟再怎样的野心和愿望，如果人类世界没了，那也完全不用再继续想了。

　　看到弟弟的表情时，檀黎斗就知道，接下来的事情不管他同不同意，大概都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事了。

　　门藤操兴奋地握住了风切大和的手。扯着对方冲出去保护世界，唯余檀黎斗还在原地，就连叫住他们都来不及。

　　“好不容易从那群医生身上提取到数据做的新卡带……”檀黎斗打开箱子，包装精美的卡带是送给他弟弟，檀黎斗沉默片刻，又把卡带收了起来。

　　不是谁都需要这种东西来变强的，虽然不想承认，但现在他的弟弟已经不需要他了。

　　他转身要开车回去的时候，见到了穿着皮衣的人。他看上去已经等了一会儿。

　　“今天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呢”檀黎斗这么说着，“有事找我吗？”

　　“成为Never的话，无论怎样的伤害都无需害怕，比活着的时候更高的运动能力，反射能力”大道克己偏过头看着他，“有兴趣合作吗？”

　　“Never的雇佣兵也在为为保护正义而战斗吗？”檀黎斗反问他。

　　对方没有说话。

　　几年之前，他遇到了一个叫白石茉子的人。他被抓到了一个充满超能力者的地方，接下来的事情本应该充满无穷无尽的战斗，但是事情发展到最后却超乎他的想象。

　　大道克己见到了那个自称广濑义人的博士。

　　“我已经做错了一次”广濑这么说着，“不能再错一次了，如果你能够活下来的话，拜托了，请为了保护这个世界而战斗。”

　　之后的事情超乎想象，当达到克己终于从那个地方逃出来之后，他才发现，那个看上去像是需要他保护的女孩子，其实是真剑粉，剑法凛冽的战士。

　　但广濑义人的话最后还是印刻在他的心中了。

　　不管怎么说，这就是人的命运，多走一步或者少走一步，都会产生巨大的变化。当大道克己再次寻找广濑义人的时候，对方已经改姓立风馆了，他开了一家道场，每天教授他人剑术，放弃了曾经的一切。

　　“我已经没有战斗的资格了”他指着身边的小孩子们，“但是在未来，他们必定能够成为保护这个世界的力量。”

　　大道克己在那天下午被一群小孩子缠了一下午，虽然嘴上说着麻烦，但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中的某一处，又活了过来。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珍宝啊，这个世界的未来。

　　这样的过去被大道克己隐藏了起来，谁也不曾知晓。

　　“有个财团在为人类进步而做出贡献，如果是Fangire一族，大概能够解决游戏病的问题”大道克己偏过头，他晃动着手中的细胞酶，“怎么样，合作吗？”

　　檀黎斗沉默着看着他。

　　尽管野心依旧存在，但谁也不曾在意了。就算别有目的也没有关系，只要最后的结果符合预期，那就足够了。

　　各怀心事的两个人朝着对方露出了笑容。

　　“很高兴和你合作”檀黎斗这样说着。

　　于是游戏病的事情就这样有了解决的希望。

　　但在那之后究竟又发生了什么事就很难说了。檀黎斗总觉得登太牙是他合作者中最好骗的一个，但在某一次得知他另一个作为魔戒骑士的身份时，他才意识到有这样想法的自己究竟有多傻。

　　大道克己就更不用想了。

　　檀黎斗揉了揉太阳穴。

　　檀黎斗的事情很快就被其他人知道了。大道克己在风都并不是个陌生的名字，但如果是和檀黎斗放在一起，那问题就相当严重了。

　　谁也不知道这些事情最后是怎样解决的，而那个身为Never的大道克己又为何为了保护风都而战斗。九条贵利矢调查到最后也没有得到真相——如果那个叫大道克己的人不说的话，谁也别想知道他的过去。

　　人类世界中泛滥的三途川水消失不久，曾经在这个世界中出没的各类怪物大概察觉到了彼此的存在，说不忌惮是不可能的，虽然也有合作，但是这些怪物们的价值观相互背离，就算要合作，大概也无法长久。

　　永梦再次到CR里去的时候，九条贵利矢不知为何也在这里。他好像有话要说，但在看到永梦一路走过来，大概又摔了跤，衣服凌乱之时，他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抬手帮永梦整理衣服，抚平，每一道皱褶。

　　那模样亲密异常，永梦后知后觉，他想要说点什么，又说不出口。

　　“黑色的Ex-aid就是檀黎斗”九条贵利矢突然开口，“是风都的侦探告诉我的，地球图书馆，无论怎样的真相都在其中。”

　　他这么说着，帮永梦整理好了最后一道不规整的衣角。这个还年轻的研修医浑身僵硬，他觉得自己明明应该震惊于对方所说的话，但他却不明白自己究竟为何要关注于对方的脸。

　　“Zero Day，黑色的Ex-aid和卡带”九条贵利矢拍了拍永梦的肩膀，他大概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对方所打断了。

　　宝生永梦觉得自己的心脏开始剧烈跳动起来，从未有过的感觉在他的身体中蔓延开来。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生病了，否则又怎么会擅自说出那样的话来。

　　“不用解释这么多也可以的，我相信你。”

　　虽然这个人总在说谎，但永梦依旧想要对他报以信任。

　　九条贵利矢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对方会给出这样的答案。最后挥了挥手，拍拍他的后背，什么都没有能够说下去。所有的话都被这个天才玩家M说完了，这让他说不出别的话来。

　　可这样就足够了。

　　“名人想知道真相吗？”九条贵利矢这样说着。

　　“什么真相？”宝生永梦果然凑过来了。

　　九条贵利矢笑着晃了晃手指：“骗你的。”

　　总有一天宝生永梦也会知道事情的真相，到那个时候，要是没有人对他说保持笑容的话，就算是天才玩家也会支撑不下去的吧。

　　九条不知道自己应当说什么，他沉默着向前走。快要离开CR的时候，他却被永梦叫住了。

　　“贵利矢先生”永梦忽然这样说，大概是出于某种自己也不明白的心情吧，“被骗也没有关系，我相信你。”

　　如果说在这个世界上，发生了某种奇迹的话。

　　那这大概是……是另一个奇迹吧。

　　九条贵利矢露出了笑容。

　　在那之后没多久，在人类世界泛滥的三途川水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人知道那样强大的血祭恸哭是怎样被打败的。和血祭恸哭一道被打败的还有残古格余党，修卡，甚至残余在人类世界的眼魔们。

　　但当本来应当是敌人的害水大臣浊蕾西亚愤怒地对着血祭恸哭发脾气的时候，就算是保护世界的人类也茫然了。

　　污染这个世界的水源，以此改造成适合他们居住的肮脏世界是他们的责任，浊蕾西亚负责的正是污染水源这一重要的领域。结果变成这样，不要说蛮机族了，就连她也无法在这样的人类世界中长久地生存下去——对零件的腐蚀太厉害了。

　　浊蕾西亚最后还是没有动手，不过她不动手并不代表别人没有意见。

　　——当真剑者们匆匆赶到的时候，笑起来异常灿烂的银色战士刚好解除了变身，在见到真剑者们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兴奋了起来。

　　红色外套的海贼船长冷着一张脸：“你别误会了，我们只是吃饭被打扰了，很生气而已。”

　　“所以血祭恸哭是……”天空寺尊小声说。

　　“不要向我提问！”穿着红色外套的警察这么说着。

　　他虽然看上去相当不近人情，但给人的感觉却不像是坏人。

　　“虽然答案你不用回答”旁边的野上良太郎这么说。天空寺尊茫然地看着他，结果看到了一个小男孩怯生生看着他，什么都没有说，有跑回了电王的列车里。

　　“小步你怎么了？”于是野上良太郎又变回了之前性格软绵绵的模样，也跟着去找他。

　　天空寺尊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们离开。

　　一边的伊狩凯看了一眼在场的人，他寻找了一会儿，果然在高处寻找到了那个人：“风见先生……！”

　　到现在为止也没有成为公认大人的红战士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果然还是这位前辈比较容易找啊，说到站在高处就是这位前辈了。”

　　听到他这句话，两个人面面相觑，沉默几秒之后，异口同声地说着宛如暗号一样的话：“……爆龙特搜魔法轰轰兽拳炎神真剑天装海贼特命……”

　　伊狩凯停顿了一下，盯着对方道：“非公认？”

　　赤木信夫兴奋地点点头，朝对方伸出了手：“你是豪快银吧？”

　　伊狩凯怀着同样的兴奋和他握手。

　　改造人穿着防护服站在高处，他不知道这些后辈们在说什么，不过也不用他开口，本乡猛摇了摇头，叹息般道：“你们这些平成的家伙们……”

　　天空寺龙站在一边目送他们离开，听到本乡猛这样的话：“我的孩子可也在呢，那是值得我自满的儿子啊。”

　　一号不说话了。

　　等所有人都离开之后，世界早就和平了——那样多厉害的前辈们聚集在一起，不要说是血祭恸哭了，就连三途川都老实了不少。

　　城户真司来的时候，已经是几天之后了，他气冲冲地坐在风切大和的家中，就算看到了曾经被他救下的小男孩长到这么大了，也无损他糟糕的心情。

　　“你说这像话吗！都在骗我！”城户真司愤怒道，“全都在骗我！我看起来很好骗吗？”

　　巴特从鸟人的形态变成人类的模样，语气里已经带了笑意：“谁说的？”

　　“你只是单纯的傻而已”猫舌的炎神这么说着，懒洋洋地附和。在真司面前，他总算也能够这样欺负人了。

　　“我一点也不傻！”真司断然反驳。

　　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实在太好玩了，就连最好脾气的木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结花做了食物，尽管看上去卖相不太好，但味道却已经过关了，看来下了不少功夫：“真理小姐不来吗？”

　　“她……”腑破十臓沉默了片刻。

　　“去当魔戒法师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勇鱼洋帮他补充了下面的话。

　　“和那个叫北崎的魔戒骑士一起”风切大和说完这句话之后，在场人都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个叫北崎的人是谁？”真司认真提问。

　　现场一片寂静。

　　最先说话的是风切大和，他看着自己的救命恩人，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还是先说说你的事吧，你说你总是被骗？”

　　“因为城户先生您太容易相信别人了啊”结花这么说，试图给对方出主意，“下次要是还有人想骗城户先生的话，那就去找中条先生吧。”

　　“谁……？”真司茫然问。

　　“就是那个总是在说大哥哥，下一秒又凶巴巴要喝酒的人啊”腑破十臓这样说着。

　　巴特的表情僵了下来，他回头，却发现勇鱼洋早就溜走了。

　　“真司先生您还真是……很善良的人啊”风切大和这么说着。

　　就好像这个人永远都不会改变，永远都像当年救下他那样似的。但也没有什么好感叹的，当年他被托付的使命，他确实做到了。虽然他还不知道，是否能够和面前这个人相提并论，但无论怎样，在他的心中，这个人都是永远的英雄。

　　“与其说单纯，不如说是笨蛋”结花这么补充。

　　“我已经很少被骗了！我又不是傻瓜！”真司愤怒地反驳。

　　真司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听到了夸奖自己的话，刚想说点什么，就看到乱哄哄的人群中，水果店老板送来了甜品，诚恳道：“城户你也在啊，上次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连吾郎你也！”

　　现在一切都很好啊。

　　风切大和露出了笑容。

　　而另一方面，深海诚拜别了天空寺龙。

　　他要开始自己的人生，还有自己的旅行了。这个奇妙的世界中还有很多值得他去游历的地方，他需要延续下去的信念，也需要他在这样的旅行中酝酿下去。

　　在离开之前，深海诚看了一眼天空寺尊。

　　——其实他是应该道歉的，但到了最后，那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这个宛如他兄弟的存在就这样笑了起来。

　　天空寺尊摇了摇头。

　　“诚哥哥你什么都不用说的”他认真道，“一直以来，谢谢你。”

　　深海诚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虽然是旅行，但在这样的时代中，有了各种各样便利的东西，再远也不会真正分开。深海诚在旅行之前，被花音交代了一堆要及时打电话，记得带礼物之类的话，残余的伤感被弄得烟消云散。

　　他哭笑不得，答应了花音很多要求之后，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那么，我出发了。”

　　“路上小心。”

　　有家人在的感觉，真的很好啊。

　　深海诚不知走了多远。

　　他听到天空中传来了巨大的声响，深海诚抬头，眼前的景象让他不由自主地睁大了眼睛。他看到电车在行驶着，五颜六色的的列车在天空中穿梭着，甚至有些擦着他的身体行驶而过。

　　有个声音在提醒他站在警戒线之后，深海诚后退一步，然后就看到在那些列车中，有一辆颜色不是那样鲜艳的列车上，跳下来一个少年。深海诚想了很久才认出对方究竟是谁。

　　野上良太郎皱眉，不耐烦地说着：“老子为什么要和彩虹路线的人待在一起啊。”

　　然而在下一秒，不耐烦的人却已经开始蹦蹦跳跳了：“我能够去玩吗，能够去玩吗，能够去玩吗？不用给我答案～”

　　接下来深海诚就看到了野上良太郎自己跟自己吵架，看上去玩得非常开心。深海诚面无表情地转身。他才不会在意这种事情，这对他来说简直无聊透顶。

　　深海诚这样想着，转身就走。

　　花音最近找到了自己喜欢的事情，再也不会黏着他，说什么“哥哥最棒”了，就连天空寺尊在他不知道时候，也开始有了属于自己的人生，就只有他远远地被丢在了后面。所以他最后选择了旅行，希望在这样的旅行中，能够找到属于自己的那个答案。

　　他还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一定会回到眼魔世界，将迄今为止发生的所有事情全部解决。尽管那并非是他一个人的责任，但他仍然觉得这件事他非做不可。

　　深海诚忽然有些烦躁。

　　不知不觉中，他发觉自己走到了天桥的桥洞下。

　　深海诚睁大了眼睛。

　　面前的人漫不经心地将面前的卡片铺开，甚至没有多加言语，伸手就问深海诚要占卜的费用。深海诚掏了掏口袋，只摸出可怜兮兮的几枚硬币。他沉默了片刻：“你这样的占卜师，也是要收费的吗？”

　　面前的占卜师微微一笑：“不然呢，要饿死吗？”

　　“我没有钱”深海诚认真说，“但是我现在非常困扰，非常需要您的建议。”

　　面前的占卜师低声“哦”了一下，脸上带着让深海诚感到熟悉的笑容。

　　深海诚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何回答，千言万语就在喉咙口，可是他却说不出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花音复活了，他明白了父亲的信念，天空寺龙的过去也逐渐被人所知晓，就连天空寺尊也找到那个唯一的人了。

　　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已经不用他来背负所有了，不用凝视深渊也不必背负所有罪孽。可是他却开始感到迷惘。似乎在这个时候，他已经成了不必需要的存在。

　　“你需要怎样的建议？”占卜师盯着他的眼睛笑了起来，“这点钱可不够占卜的费用，这样占卜的契约是无法成立的。”

　　深海诚忽然笑了起来。

　　“不够的话，就请收下我作助手吧”深海诚这样说着，认真介绍自己，“我是深海诚。”

　　他期待地看着面前这个占卜师。

　　“被你打败了”占卜师嘟哝着，“好久不见”

　　尽管仍然有很多值得担心的事，但深海诚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

　　“好久不见”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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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还没完结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