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重播》未曾听见

7、证据

　　中南街路上有一个极其舒服的公园，我带着阎默在众人的注目礼中相依相偎的坐在了公园的草坪上。
　　“顾奕。”阎默的头靠在我肩膀的，我听得出他声音里的惬意慵懒，我以前那只猫在晒太阳的时候也是这么傲娇的。我注意到他对我的称呼少了两个字，但是无所谓了。
　　“恩。”
　　“顾奕你知道院长怎么死的吗？”阎默嘻嘻的笑着，很天真，他在问的时候似乎只是在说顾奕你吃饭了吗？我心里有点空洞的无力。
　　“他该死啊，他身上很多伤，顾奕你说我用刀割自己是不对的，我记住了呢，那我那时候用刀割他一定是对的了，是吧。”阎默望着我的眼睛水灵灵的，我多希望他真的只是在开玩笑，然而事实上，他的话却只能让我苦笑。
　　“我找不到刀了，找不到了……可是我找到了铁片，嘿嘿嘿，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对不对。”阎默认真的表情，让我的心就像被硫酸慢慢在腐蚀一样，一点一点，带着灼伤的焦躁。
　　“然后我拿着铁片去割他，他割我的时候说好看，我想这样是对的，他说血流下来好看，我就一刀一刀的给他，可是他的铁片锈了，我割的好慢，我就一直割他那几个地方，顾奕哥哥，我聪不聪明。”阎默仰起头，仿佛像个得了满分后要求表扬的孩子。我什么也没说，只是低头在他额头上吻了吻，他还是那么冰冷。
　　“他一直躺着不动，我想他肯定也喜欢这样的，嘿嘿嘿，顾奕哥哥，他告诉我科研室有好玩的，我就去了，我回来的时候他不乖，他要爬出去了，可是怎么办呢，他还是被拖进去了……他啊，还是……啊！不要不要啊……啊……顾奕哥哥……不要！我求求你……”我还来不及消化阎默话里的意思，阎默又崩溃了。他最近一直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似乎跟我的情况差不多。
　　我抱着他一直安慰着他，好久之后才确定他的呼吸慢慢平静，他睡着了。
　　我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两条短信。老大和嬴启的，我回拨了老大的回去，是警局有了资料，让我去一趟警局，顺便带上阎默。
　　一种不祥的感觉在心底油然而生。
　　我到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里除了老大他们四个，还多了一个女人。
　　我把阎默放在椅子上，在老大他们各种各样读不懂的眼神里，我敏感的注意到了桌上的文件。是一些照片，我和阎默的。我们被监视了。
　　这些东西是不是来的太及时了。
　　我还想反驳，结果老大很合时宜的播放了一段录音。
　　是不久前我和阎默在中南街上的对话。
　　我选择沉默。
　　“我是谷云，如你们所见，我在第三精神病院就诊四年了。”女人开口了。谷云，我果真没猜错，谷姜成的小女儿。
　　我感觉到老大他们视线的错乱已经出卖了他们此刻心里的慌乱。
　　谷云没有在意大家眼里的异色，不得不说，跟第三精神病院有接触的人，都不能用正常人的眼光去衡量。
　　“我的父亲，恩，就是谷姜成，他是我杀的。”
　　这一句花不了三十秒的话，让老大他们面面相觑，凶手自首？如果在昨天这个女人来，或许大家会毫不犹豫欢喜的结案，可是现在不一样，阎默的口供可是及时出现了。
　　那么现在……只是更加扑朔迷离而已。
　　“谷小姐，你是不是……”岳圃尴尬的表情一点也不掩饰他想问这位小姑娘是不是脑子有病的问题，我很想告诉岳圃，在质疑别人的时候不要那么明显的让人防备他。
　　“你不用看不起我，我本来就不曾病过，都是……”谷云脸上呈现出极其痛苦的神情，但是我不信，“我的父……谷院长的谎言罢了，最后还不是让我逃出来了，而他，总归是有了报应。”
　　虽然不了解具体的实际情况，但是通过这段时间的调查，谷云的话让几人都多少明白了点心照不宣的事情。
　　“谷小姐，你要考虑清楚。”开口的是嬴启，他似乎在提醒着谷云一些什么，但是我从老大他们眼里读出了可惜，恐怕没人再想多了。
　　“警官们不用说了，就算是认罪，难道我的情况还能比现在更差吗？”
　　会议室安静了。
　　谁说不是呢。
　　“谷小姐要是执意认罪，就烦请谷小姐在警局住几天了，我们二队虽然能耐不大，但是也不会徇私枉法指鹿为马。”会议室的安静，让谷云脸上有一丝名叫欣慰的情感，她似乎是得逞了一样。但是我会让她如意吗？
　　阎默这个时候似乎醒了，刚醒的他喜欢睁开眼把四周的环境看一下，亮晶晶的眼里是干净纯洁，配合着他清秀的小脸，我看着老大他们那种惊艳的眼神，有点心里不舒服。
　　“顾奕，看不出来啊，这么个如花似玉的美……男子就这么被你藏起来了，咳咳咳……”我知道岳圃只是想调侃一下我，顺带让气氛缓和一些，但是果不其然说话都能被自己口水呛死的蠢货就是他这一类人。
　　我只是瞥了眼岳圃，就像以前混的时候冷冷的瞥着手下的小弟一样，我明显感觉到岳圃呆了。不过我不在意。
　　阎默清醒之后一直低着头，仿佛像个透明人一样，但是我知道大家没法把他当做透明人。
　　“老大，我相信他不是凶手。”我的语气似乎很冰冷，我知道，因为我现在情绪的确不怎么地，“当然，我也不信谷小姐是凶手。”
　　我扯了下嘴角，痞笑，不难想象那种类似调戏人一样的坏笑。事实上，谷云似乎真的脸红的低下了头，然后我在仲明脸上看到了那种抽了抽嘴角的神态，估计是觉得我不正经。笑话，我是正经人吗？
　　我的手被抓住，我低头才看见阎默委屈的拉着我，不甘心的……咬上了我的唇。
　　我在窃喜，我只吻过他一次，竟然就这么快学会了。
　　在几人惊讶的眼神里，我回吻了阎默，我从来没想过我会这么对一个男人，但是事实证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和阎默就这样了，或许第一次见面，捡他回去，就是命中注定。
　　我安抚性的握住了阎默的手：“阎默，我不喜欢她，知道吗？”
　　在阎默乖巧的点头后，老大的咳嗽声响起了，把大家十万八千里以外的思绪拉了回来。
　　“顾奕，你是不是藏的太深了，你还知道些什么。”老大再一次严肃了，比那会儿救会那条军犬还要严肃。
　　“我是谷姜成的私生子，这个算藏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