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重播》未曾听见

3、无厘头的访问

　　“岳圃顾奕跟我去死者家里做一下访问，仲明嬴启去第三精神病院，对死者同事进行一些访问。”老大关了电脑以及投影仪，不得不说送来的资料还是不如自己亲眼所见，本来去看一下尸体会更好，但是碍于嬴启对尸体灼热的向往和死者家属的护尸如犊，老大最终还是没让嬴启跟去死者家。
　　其实，老大的安排，对于二队的我们就是圣旨，无条件服从的。
　　在纠结了很久之后，老大还是决定用自己的车，没开警车。我在副驾驶，岳圃在后面。
　　一路上岳圃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虽然我都没听进去。
　　死者的家在B镇西部的安定街，这也就是为什么案子从一队手里移交给二队的原因，因为是死者家属在家报的案，等一队了解之后发现案发现场在第三精神病院，立马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我们。
　　“安定街十三号，诶，到了……我去，他们家有钱的诶。”岳圃看起来有点兴奋，应该是新鲜的，因为我们一般不会来到西部这边，原因嘛，懒的。
　　老大停好车，岳圃像个兔子一样跑去敲门。
　　原本以为说不定我们要吃闭门羹了，但是似乎我们被友好的接待了。死者的妻子不在，是死者的大女儿接待的我们。
　　“谷小姐打扰了，我是警局二队的岳宇。”老大相当客套。谷雨倒是相当的优雅，看着就知道家教很好。
　　“恩，几位请坐，几位是来了解我父亲的事情的？”谷雨给我们仨倒了茶，茶几上的茶具可以见得她在我们到达之前的惬意，其实在我们到达之后她似乎依旧很惬意。
　　老大还是相当客套的说了声谢谢，我和岳圃一致选择当透明人。
　　“谷小姐可以说一下您的父亲在遇害前有些不一样的事情发生吗？”老大一开口，我很自觉的打开了录音笔。
　　谷雨很温和的笑了笑，坐在我们的对面，看了眼我手里的录音笔，我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她的笑有点，怪。
　　“父亲在死之前半个月左右就没回家了，其实在四年前的时候父亲已经很少回来了，他喜欢呆在他的办公室。”我从她的语气里读不出任何有关于自己父亲遇害了后的悲伤，或者说其他情绪，她就像在读10086的短信一样的平静，我很诧异，实际上老大也皱眉了。
　　“半个月前的时候父亲跟我妈吵了一架，然后就出去了，然后我就没见他再回来，其实在四年前的时候我妈已经跟他闹翻了，所以半个月前他们的争吵我和我哥都没有在意，没想到就是最后一面了，有点可惜。”她说着可惜，但她的语气丝毫不可惜，老大显然也不在意这些，岳圃倒是像在听故事一样，津津有味的样子。
　　“谷小姐方便透露一下您父亲和您母亲争吵的内容吗？”老大一直在笔记本上记录着。
　　在我们都等待着她再次开口的时候，下楼的声音响起，是死者的儿子谷晟。
　　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我似乎在谷晟的脸上看见了不耐烦，虽然他对我们的态度还行，但是对于案件，真的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警官抱歉，争吵内容真的不方便透露。”谷晟坐在谷雨身边，谷雨已经很惬意的给谷晟煮茶。
　　我看了这对兄妹很久，翻了翻手里的资料，诧异的是这两人还是未婚。
　　“不知道我脸上是不是绣了花，顾警官这么盯着看？”谷晟对我说话了？然而我在发呆。
　　等回过神来我才看见客厅里那四个人都盯着我，我有点恼火，谷晟这小子是故意的。但是我只能赔笑。
　　“我只是好奇，谷先生二十七了，谷小姐也二十五了，居然还是单身，毕竟你们的条件这么好，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很显然，我的话让那兄妹俩开玩笑的心情都没有了，但是随后我就觉得我想错了。谷晟那小子绝对是个思想奇葩的人。
　　“顾警官，我妹妹不怎么喜欢比她小的男人，不过我喜欢。”
　　我真的是疯了才问那种属于别人隐私的问题，简直是自己打自己的脸。岳圃那小子还笑，还特别不仗义的笑了。实际上，谷晟的话没恶心到我，我只是一瞬间想到了家里的阎默，下意识想告诉他我是有主的人了，但是为了避免谷晟更奇葩的想法，我适时的选择了闭嘴。
　　之后谷雨再没有开口，没一会儿她就上楼去了，谷晟留下做了不少的笔录。
　　“您的父亲在半个月前离开家就没回来，案发现场是第三精神病院死者的办公室，那么为什么是谷夫人在家报的案？”老大快速的在笔记本上记录着，我才想起来在和谷晟闲聊的时候录音笔没关，有点郁闷的心不在焉。
　　谷晟似乎依旧不想回答这个问题，我觉得在这里采访这些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也有点兴意阑珊的看着他们家的窗外，客厅里的落地窗，好像走出去正好是个小院子，还种了几棵树。
　　他们还在说些什么我都没怎么听进去了，因为我在树后面看见了一个男孩。第一眼看去让我错觉的看见了阎默，我感觉自己的心脏漏了一拍的样子，再去看的时候，男孩躲在树后面，只留下衣角在外面，我才确定刚才真的看见了一个人。我看不清他的脸，但是他的眼睛很幽深，像阎默有时候一样，很吓人。
　　最后我们是被谷夫人赶出去的。
　　是的，赶。
　　谷夫人回来之后似乎很生气我们采访的问题，老大只能保护好笔记本，而我只能保护好我手里的录音笔。坐到车里的时候我才发现我们仨有多狼狈。
　　一天下来，似乎又是荒废。这个没有丝毫头绪的案子，如果再一个月没结果，应该也就是存档当疑案处理了。这几天也就当走走形式吧，毕竟拿着警局的俸禄，不能真的不干事。
　　我看着老大，真的不敢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因为老大脸上是认真，绝对的认真，就像当初救那条军犬一样的认真。今天显然不止是我，老大也很失望，那么剩下的就是看看仲明和嬴启访问的资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