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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野蔷薇(未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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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工栽培的蔷薇花并不会结果,不过野蔷薇却会长出娇欲滴的红色果实。除了模样可以比美其它蔷薇花外,果实也可以食用。这种花具有诗人般的气质,因此它的花语是——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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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关振独自坐在总统套房内,那豪华而空荡的客厅中,似往常一般,点燃一枝烟,浅饮一瓶酒。晶莹的冰块,轻轻撞击玻璃杯,发出低低的脆响,琥珀色的酒液,浅浅地倒映着他的脸。
他忽然看见自己的眼睛,深邃如子夜时分的大海,寂静,而又冷清。
一转念,关振想起秦舒的眼神,如深夜孤星一般得明亮和安静,但是,泛着寂寞的影子,即使是在她发怒时,怒气燃烧的眼眸,闪烁的也不是炎红火光,而只是那幽幽的蓝火,带着浅浅的忧郁,惹人怜惜。
关振随手关闭那只用来处理公事兼联络“红颜知己”和“狐朋狗友”的手机,只打开极少数人才知道号码的那只手机,今夜,他想要,一个人的安静。
世界并没有如他所愿那般,静地只剩他一人,没过多久,那个极私密的手机,响起了不依不饶的铃声。
关振轻叹一声,倾身接起,不等他开口询问,对方就直接打开了话匣子。
“哥,是我,岚岚。”
关振微笑,看看手表,晚上10点不到,美国时间才早上9点不到,便柔声问到,
“岚岚,今天起床很早嘛,怎么想到给哥哥打电话?”
“哥,我这几天心烦,都睡不好觉,有点失眠呐。”关岚的声音有些低落,不自觉带着些撒娇的味道。
“怎么心烦了?”关振难得好耐心地问到。只因为,关岚是他唯一的亲妹妹,他也曾握着快去世的妈妈的手,亲口承诺,会好好照顾关岚。
“哥,我听说,子离哥哥就快要离开美国,去上海了。”片刻后,关岚的声音又低低响起,带着犹疑和不确定,
“哥,你住进波特曼大酒店,有见到她了嘛?”
关岚没有指名道姓那个“她”,可关振却已心知肚明,心中一沉,久久才“嗯”了一声。
关岚又紧接着追问道,
“那么,她真的那么好嘛?好到让子离哥哥那么多年都忘不了她?”
关振轻轻一叹,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避重就轻地安抚道,
“再好,也没我们家岚岚好。”
手机那端传来关岚的轻快笑声,甜甜地,嗲声说着,
“哥,你对我最好了!”顿了一顿,关岚又状似撒娇地恳求,
“哥,那你帮我个忙,好吗?”
“你说,我听着。”
“哥,你帮我说服爷爷,让我也到上海来吧,我想陪着哥哥,也不想离开子离哥哥。我怕子离哥哥一回去上海,就会被她抢走耶!”
“好,我会帮你和爷爷说情,不过不保证爷爷一定会答应。”
“哥哥你出马,一定没问题的,大家都知道,爷爷最疼你了!我好开心,谢谢哥哥!”
关振不由微笑起来,从关岚恢复活力的轻松语调,就能猜想到,她此刻一定激动地两眼亮闪闪,也许还会在床上蹦蹦跳跳。让关岚活得简单,活得幸福,在天上的妈妈,应该也会欣慰了吧,关振心中淡淡地想到。
挂了电话,关振随手将手机扔在沙发上,站起身,带着微醺的醉意,走到落地窗边。
窗外,夜色如墨,星光稀微,他按下打火机,燃起一抹寂寞红星,袅袅烟圈中,思绪淡淡浮现。
杜子离,竟终于说服了他父母,让他回来上海,想必,他也是为秦舒而来的。
他想起今晚,当他抓住秦舒微凉的小手,那刹,恍若心魔出柙,也一并揪出他深埋的寂寞,还有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关振斜倚着落地窗,合上双眼,想象着秦舒盘起的长发,如若披散下来,会有怎番美景。他突然很想将自己的脸埋进那云似的柔发中,想要感觉那发梢酥痒,缠绵在他的颈项,在他的发鬓,在他的肤上,他想着,身体不由热烫,露气深重的落地窗,竟似也染出了一片暖意。
*
在生日宴结束后,秦舒大致了解了事故发生的原因。原来是某个新来的实习生因为疏忽和无经验,而让周恒这个惯会浑水摸鱼的家伙混进了会场。而新来的实习生明白自己差点闯祸后,不知道是因为内疚,还是担心会因此而得不到工作机会,泪水在眼眶中不停地打转,秦舒按照酒店惯例,对她做了指导,虽不严厉却也很公事公办。
实习生离开后,秦舒独自在办公室中,望着窗外的无边墨色,沉思片刻,然后收拾东西准备回家。走到拐角处,秦舒听到了那个实习生的哭声,一边哭,一边对着手机述说自己的委屈,传入耳内的只字片语,让秦舒隐隐猜出对方是那实习生的男朋友。静默片刻,秦舒转身悄然离去,从另一侧的楼梯,慢慢地,一阶一阶地,走下去。细细的高跟鞋,踏在坚硬的大理石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在安静的空气中,寂寞地回响着。
一个女子,不需要忍着心头的委屈,可以对着心爱的人,放声大哭,倾诉一切,是多难得的幸运呐!秦舒想着想着,心头染上浅浅的落寞,子墨,你怎么不在我身边呢?莫明地,她想起从关振口中逸出的那句,“那么倔呀~~”,似低喃,似轻叹,含着淡淡地宠溺,使得秦舒的心口再次微微一缩。
走出酒店门外,冷风吹起,秦舒深深地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向着家的方向走去。秦舒的住处是幢单身公寓,离波特曼大酒店不算远,慢慢走,半小时就到了,而秦舒也习惯了步行的自由和安静。
那一夜,秦舒接到了她妈妈的电话。
“暖暖,这几天天气有些转凉,你要多注意身体,别太拼命工作了。”
暖暖是秦舒的小名,只有最亲近的几个人才如此唤她。
“好的,妈妈,我会注意的,这个周末有些忙,等空些,我会回家看你和爸爸的。”
“好的,我们等你回来,或者来之前通知我们一声,让你爸爸派车来接你。”秦舒的妈妈略一停顿,又轻缓开口,“暖暖,刚才你杜叔叔来电话,说子离近期会回国,也会到上海。”
秦舒有些惊讶,“子离要回来?杜阿姨没拦着?”
“这个你杜叔叔没详细说,大概过了那么多年,很多东西都淡了吧。暖暖,有些往事,过去了就追不回来的,你也该试着看淡和放下了,不要让我和你爸爸的心总是悬着。”
秦舒的呼吸略略一滞,低着嗓子说,“妈妈,你和爸爸别操心,我自己懂得的。”
电话的那端传来秦舒妈妈浅浅的叹息声,落在秦舒心口,呼出另一记无声叹息。
“暖暖,等子离来了上海,你好好招待他一下,你们虽然很多年没见了,应该还是有印象的吧?”
“嗯,我记得子离的,我记得我以前还叫他‘霸王子离’。放心吧,妈妈,如果他来了上海,我会好好招待他的,你早点休息吧。”
互道晚安,挂了电话。秦舒想着,她记得子离,而每个记忆,似乎又围绕着子墨。
*
夜色深重时,秦舒从浅睡中醒来,她听到,淅淅沥沥的秋雨敲打着窗子,模糊着想着,秋天的雨,很凉,又要打伞了。想着想着,她重又昏睡过去。
梦中,淅淅沥沥的雨点声幻化成阵阵的波浪声。
子离全家离开的那年仲夏,秦舒和子墨坐车来到了海边。安静的大海,以最宽阔的怀抱欢迎着他们。
他们到的时候,已是傍晚了,大海似被染成了火红色,水平线、天空和大海如同披上了一层鲜红丝巾一般。秦舒和子墨肩并着肩坐在沙滩上看夕阳。
“子墨,他们就那样走了,你会难过吗?”秦舒侧过脸,望着子墨,问道。
子墨没有回答,深邃的眼眸凝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片刻后,他对着秦舒微笑,夕阳的余晖落在他修长入鬓的眉梢眼角,静谧情深。
“暖暖,我们一起盖个沙城堡,好吗?”
“好呀!”
抓起白色的沙子,两个人一起认认真真地盖了一个他们喜爱的城堡形状,简简单单的,而在落日映照下,却仿佛会熠熠生辉。
秦舒偏着头,看着眼前的成果,欢笑起来,子墨轻轻握住秦舒的手,凝视着她,柔声说,“暖暖,我不难过,因为我有我和你一起搭造的家!”
秦舒觉得,阳光再暖也暖不过这句话。
“子墨,我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子墨微笑,抓着秦舒的手站起身,一起在白色沙滩上奔跑,落下一串串脚印,也撒下一串串笑声,回荡在甜蜜的空气中。
“暖暖,我也会永远在你身边的!”
第二天醒来时,秦舒全身发冷,窗外的秋雨已经停歇,梦中的那片大海也消失在遥远的过去。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