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侠》baobao同学

12、第 12 章

　　第十二章
　　这次会议的风波之后，吴邪早已做好了接受处罚停职反省什么的准备，而吴三省却似乎并没有怪罪他的意思。
　　这反倒搞得吴邪如坐针毡，按理来说不应该啊。吴邪想了想，反正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干脆去找吴三省自己请罪，趴在地上等枪响更难受。
　　“有事啊？”吴三省十年如一日地签着他那些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的文件。
　　“今天早上的事，降罪吧。”吴邪往椅子上一坐，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吴三省抽出空抬头看了他一眼，觉得莫名其妙。
　　“今天的事不怪你，或者可以说，我支持你的做法。”
　　吴邪感到很惊讶，“原来你也认为该骂他……”
　　“我认为该揍他。”吴三省说道。
　　“我说你怎么不拦着我呢。”
　　“今天这件事，你亏就吃亏到我在场，要不然你完全可以揍他。特警队向来不把其他警种放在眼里，之前与咱们合作的那支就是这样。现在好不容易换了合作伙伴，张起灵带的队伍倒是谦虚能干得很，但是怎么也免不了有老鼠屎啊。”
　　一提起张起灵这个名字，吴邪心里又是一颤，但又没有表现出来。
　　“张起灵他……执行任务去了？”吴邪像是询问，又像是肯定地小声说道。
　　“嗯，哦对了忘了告诉你，他的任务你不要多问，就连我都没有权利知道。”
　　“哦……我明白了。”吴邪悻悻地回答。
　　“明天重新开案情分析会，这次你小子别再给我破坏了啊！”吴三省用笔尖点点吴邪的额头。
　　“哎呀知道了……”吴邪不耐烦的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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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还是那间会议室，还是同一个案件。大家都不约而同地当昨天什么也没发生，就像第一次参加这个案子的分析会一样，准时有序的落座好。吴邪不禁又瞟了一眼旁边的空位，心里还是空落落的，不过还好，这次王盟没有不合时宜地坐过来，否则吴邪一定扒了他的皮。
　　不过会议都快开始了，对面本应该是特警队的四个位置却还是空着，吴邪对着空位瞪了一眼，想起昨天那个傻逼就觉得肝颤。
　　就在吴三省刚要宣布会议开始的时候，走廊传出了响亮的口令声。
　　“报告!!!”门口黑瞎子像是不要嗓子一样大吼一声。
　　在座刑警表情的轻微变化都表示……妈的吓我一跳。
　　“请进。”
　　接着黑瞎子带着三个人排队走了进来，没有落座，却全都靠墙站好。
　　“你们干什么呢？”在大家都目瞪口呆地观赏了一会儿他们的军姿之后，吴邪实在忍不住问。
　　“报告，我想代表特警支队就昨天的不妥行为向大家道歉。”说着四个人齐刷刷地朝众人90度角鞠了个躬。吴邪仔细一看，其他三个都是昨天的那支小分队里的人，唯独缺了那个程欢。
　　“行了，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闹不愉快，你们入座吧。”吴三省用官方的口吻圆了个场。
　　“报告，这是我们特警队的规矩，我们可以站着参加会议。”黑瞎子却不领情。
　　吴三省也表示明白他们那些臭毛病，也不愿理睬了，只说辛苦他们了，就继续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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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继续来讨论一下案情进展，死者……”
　　“报告!”还没等秀秀说完，门口又现一个声音。
　　原来是门口执勤的一个兄弟，吴三省此时有点烦了，皱起了眉头。
　　“又怎么了，会还能不能开了!”
　　“报告……门口有个男的，说要找我们的刑警。”小兄弟结结巴巴很明显是被吴三省训斥感觉有点委屈。
　　“找谁啊现在开会呢不知道吗？!”
　　“可是……他说他要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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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都愣住了，难道肥肉就这么来了？
　　“在哪？!”吴三省激动地站了起来。
　　“我们已经把他控制起来了，现在还在门口。”
　　“马上把他带到审讯室，吴邪，你去审他，别给我出差错!”
　　“是!”吴邪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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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审讯室里，吴邪不禁上下打量这个自称是元凶的人。这个人跟死者年龄相仿，也算是颜值不低，看样子像是个文弱的教育工作者。
　　“你是教师”吴邪问道。
　　对方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说说吧，你怎么杀的他。”吴邪也不想多废话了，既然他来自首，也多半不会隐瞒什么。
　　可他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状态像极了那些顽固的犯罪分子。
　　“你不会到现在反悔了吧？”吴邪凑近他，看着他眼镜上的反光点，“我想就算你是个教体育的，你也应该明白，你既然来了说你要自首，那么不管你到底有没有犯罪，我们都会全力彻查你。如果你真的是凶手，就走法律程序，如果你不是，那就是干扰公务，我们同样可以给你定罪。所以既然你做出了自首的行为，就要为此付出代价。不过看你的身板，也不像是教体育的，”吴邪说着在他肩膀上拍了拍，对方弱不禁风的身体在吴邪重重的拍打下轻轻摇晃了几下，“那么你应该更明白这个道理吧？”
　　“我爱他。”那人忽然轻轻呢喃了一句。
　　“你说什么？”吴邪怕自己没有听清，又问了一遍。
　　“我说我爱他!!!”他突然激动起来，脸色因情绪的波动而开始泛红，眼睛里也闪出了泪花。
　　吴邪定定地看着面前这个几斤发狂的男人，心里也明白了八九分——他就是死者的情人。
　　“你接着说。”吴邪用手指捏了捏鼻梁放松了一下眼睛，接着靠在桌子上。
　　“从大学开始，我就跟他在一起，一切都很好，也不在乎别人偶尔异样的眼光。可是后来，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们的父母都催着我们结婚生子。我承受不住压力，却又不愿妥协，就向家人说出了真相。我可以不管他们当我是怪物……我只希望能和他一起好好生活。”
　　“后来呢？”吴邪问道。
　　“后来，我和家里的关系闹得很僵，我执意要跟他在一起不顾父母的哭泣和反对，我觉得我是为了爱，我觉得虽然痛苦但是很值得。可是……”
　　“可是他却不愿意向他的家人袒露真相，对吧？”吴邪打断了他的讲述，说出来自己的猜测。
　　“没错，他是不愿意……”说到这里，他的眼泪终于滚落了下来，“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愿意为了这份感情牺牲自己的一切，可是他却连向家人坦白的勇气都没有。我以为我失去了一切，除了他。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他才是我最先失去的东西。”他举起戴着手铐的双手擦了擦眼泪，“他同意了父母的要求，跟那个女人结了婚。刚开始我们也吵过架，甚至还动过手，也想过结束这段关系。可是每次都是忍不住几天就会来往一次，我知道他还是爱我，而我更是放不下他。这段秘密的关系就一直持续了好几年，他妻子知道我的存在，因为没有一个女人会不对从来没碰过自己的丈夫起疑心。可是她却不愿意离婚，她是个保守的女人，觉得名声不好，至少他是这么跟我解释的。”
　　“那到底是什么事情，成为了你杀人的动机”
　　“是他逼我的!”他的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他同意了父母催他早日生子的要求，他要和那个女人发生关系!我们大吵了一架，他说他不想背上不孝的罪名，可是那我呢？我为了这份感情早就是罪人了!他是个自私的人……”
　　“所以你就杀了他。”吴邪冷冷地看着他。
　　“是他自己说的，除非我杀了他，否则改变不了他的决定。”他此刻已经冷静了一些，但眼里却闪过一丝阴冷。
　　吴邪静静地看着这个男人，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禁觉得人类真的很可怕，这样的一个人，平日里教书育人，谁会想到他的心里隐藏了这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谁又会想到他会变成一个杀人的恶魔
　　“你还爱他吗？”吴邪问道。
　　“爱。”他此时好像已经说完了这辈子所有的话，变得筋疲力尽。
　　“你已经不配了。”吴邪摇了摇头，“你口口声声说爱他，却残忍地夺去了他的生命。你不是爱他，你只是不甘。”
　　“是他先背叛了爱，我只不过是替爱惩罚他。”
　　“你不要再侮辱爱这个字了，你已经病态了。”
　　“你不懂，你不懂同性之间爱情有多难!!!”他忽然大喊起来。
　　“你怎么知道我不懂!!!”吴邪也激动地对着他一顿吼。
　　“你见过他死时的样子吗？我见过。”吴邪死死盯着他的眼睛，“他本来光洁的额头上多了个血洞，血浆四溢。这就是你深爱他的样子”
　　他已经哑口无言，不再做声，只是又在默默地流泪。
　　“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像你想的那样勇敢。你可以为了爱放弃自己亲人，但他却不能。那无关勇敢，那是责任，更是选择。比起你，他更有人味。”吴邪说着都不愿多看他一眼，转身出去了，出门之前告诉王盟做好笔录，继续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