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谎百局》罗莎蒙德

64、chapter 9 壮志凌云（2）

　　从上海回香港，不过几小时飞行。
　　霍明珠耳边上海黄浦江上滚滚而来的潮水声已经远去，她摘下脸上墨镜从飞机窗凝视自己，那身改良旗袍被放进衣箱底层，身在他乡，上海格格不入不安让霍明珠做出诸多妥协，穿上更宽松舒适惬意的衣服，预示着她回家了。

　　她笑谈然自若，霍明珠终于卸下虚假强势上海名媛佳丽派头，她也无需再为取悦顾溪白这个上海男人而忧郁。

　　如同霍明珠不用每天五点起床，化妆、理发、喷香水，装扮好一切后重新睡回床上等着顾溪白睁开眼睛对她说，早安。
　　她很少在未婚夫面前素颜，浓妆艳抹秀发绾成发髻，她身穿锦缎旗袍拥有一种宫廷般优雅，宝石般璀璨。
　　霍明珠时刻保持最佳状态面对顾溪白。
　　她希望，他见到，她最美的样子。

　　然而。
　　‘希望’被无情斩断，霍明珠脑中浮现门里隐约传来让人脸红的靡靡之音，‘女王’强悍神经从不会被虚无缥缈的声音击倒。
　　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凌乱被单，他浑身赤、裸躺在床上，身边那个……
　　‘一个连卷笔刀都不会削的女秘书’？！

　　霍明珠轻笑，她随手拿起玄关水晶玻璃瓶，水晶花瓶如旋风，空中旋转几周，瞬间划过一道凌厉痕迹。
　　轰然砸到床上，打破一室寂静。

　　“帕拉达！”巨大声响，回荡四周。

　　顾溪白睫毛颤抖，从恶梦中醒来，他嘴角笑容凝结。玻璃四散，折射出无色幻境，通过透明玻璃的幻境，仿佛一场回归。
　　从小到大，会用水晶玻璃瓶砸他强悍女人，只有一个。
　　霍明珠！

　　霍明珠眼底一片冷寂，手握成拳，她决定动手打人之前，转身离开。

　　六十年代中产家庭，被未婚夫抛弃的女人是人生失败者，会被边缘化的人群……
　　即使如此，现在霍明珠就像被劈了一道闪电。
　　那一刻，她决定拎包走人，她要离开上海回香港！

　　香港岛太平山南面，镇海楼旁边浅水湾别墅。
　　被女人丰饶身姿拥抱，霍月华琥珀色眼睛微微一怔，霍明珠眼睛瞬间弥漫出水气：
　　“月华我只有你了，明珠只爱你一个。”

　　“那顾sir，怎么办？”梁少悠挑眉，霍明珠头发都乱了，一脸弃妇样，他瞬间觉察不懂寻常的气氛。

　　“大律师，怎么不问问你好兄弟做了什么？”霍明珠恶狠狠瞪了梁少悠一眼，男人现在在她眼里都是一丘之貉。

　　“明珠，先进去。”霍月华脱下身上羊毛披肩罩在霍明珠身上，她抱着她一阵安抚。

　　末了，霍月华和梁少悠对了一个眼神，她让他关门。

　　梁少悠摸了摸鼻尖，仅仅把别墅大门半遮半掩，好像在等待某人的到来。
　　开咖啡机，漫不经心倒出咖啡豆准备磨耗时最长的意大利特浓。梁少悠抬头望一眼时钟，算着顾溪白从上海赶来香港的时间。

　　许久之后，铁门巨大声响。
　　顾溪白满头大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从上海到香港一路飞奔他没力气，顾溪白趴在吧台上，瞬间眼前出现一杯热腾腾咖啡，他眼神闪了闪。

　　“这次，又从那个陌生女人的床上醒来？”以梁少悠对顾溪白的了解，不做二想。

　　顾溪白蹙眉，他喝醉了，在死党面前就直接了当的承认。
　　“女秘书。”

　　以前杜宇航有一船床伴，霍明珠一样是未婚妻，换成顾溪白，霍明珠就生气了？
　　女人心海底针，好难猜，顾溪白搞不懂。

　　“秘书聪明能干？”

　　“不会削卷笔刀。”

　　“你觉得，她为什么生气？”梁少悠好笑问道。

　　“她比较爱我。”顾溪白自恋答道。

　　梁少悠上下打量顾溪白，还真是自信满满？顾溪白每次对待人的感情，都显得这么轻浮。
　　“顾sir，重点来了‘不会削卷笔刀。’
　　人选，不入流。
　　毕竟霍小姐与顾少爷订婚，名正言顺，豪门联姻。
　　一对非常完美，匹配的伴侣关系。外人只能欣赏，不可妄加评论。
　　你这样，贬低了霍明珠。”

　　顾溪白有些惊讶望着梁少悠，所以，霍明珠生气的原因……
　　一夜情人选，不会削卷笔刀？！

　　这个房间只有霍月华和霍明珠。

　　“你生气，顾溪白和一个连卷笔刀都不会削的秘书，有暧昧？”
　　霍月华望着紧闭门叹气，霍明珠或许忘了儿时的事情，霍月华全部都想起来，且越来越习惯顾溪白勾三搭四的爱好，他儿时就习惯那些女孩都喜欢他。
　　霍月华觉得顾溪白生了一种病，很轻浮的毛病。
　　所以，儿时她内心总有一个声音对她说，他对很多女孩都会表现同样热情洋溢的态度，她和其他女孩对他来说都一样，属于一个对待模式，她不是唯一的，不能太依赖‘哥哥’，他没那么可靠。

　　“男人都喜欢蠢女人。
　　顾溪白和一个连卷笔刀都不会削的秘书，上床了。”
　　霍明珠好笑看着她，霍月华含蓄的“暧昧”说辞，直接了当一个字。
　　sex（性）。
　　“只是其一，知道父亲知道后对女儿说什么？”

　　霍秋潦冷冰冰的审视霍明珠，父亲告诫女儿。
　　“没有一个男人是不花心，只要知道回家就行了。
　　女儿你没有经历过贫穷，饿的时候贫民喝水，企图用它填满内心蓬勃饥饿。
　　正真的贫穷，很恐惧，你父亲年轻的时候是霍家的庶出，对此内心深处具有深刻烙印。

　　你需要一个，供应者。
　　供应每年数十次欧洲旅行，供应一房间衣服；一柜子名包；一抽屉珠宝；将来供应孩子一切，提供大小姐永无止境的优越生活。

　　杜宇航走了，你找到接盘，做的很好，顾溪白更富有。
　　现在，去画个妆，穿上顾溪白最喜欢的那条裙子，订一张机票回上海，把未婚夫哄回来。”

　　Shut up！（闭嘴），霍明珠不干！
　　离家出走，霍明珠没地方去，只能来找她。
　　“月华，我无家可归了。”

　　“小可怜，今晚可以和我一起睡。
　　秘书还真是老套，杜宇航以前也这样。”霍月华踢了踢脚边行李，也没见霍明珠这么大反应。

　　“杜宇航花名册里，至少香港小姐前三。”霍明珠傲慢反驳，连卷笔刀都不会削的女秘书，顾溪白未免太看不起她。
　　霍明珠二话不说，把皮尺子递给霍月华。
　　“月华，帮我量一下，看看三围有没有气到变形！”

　　“……”
　　霍月华无奈接过尺子，她一边量着尺寸一边念念有词。
　　“拥有漂亮脸蛋、丰饶身姿的女人对你来说，合格的对手。击败她们，把未婚夫抢回来，无疑证明霍明珠是女人里最优秀。
　　女人，不过是玩具，霍明珠和杜宇航之间，一场无伤大雅玩笑的道具？”

　　霍明珠噙着嘴角笑了。

　　霍月华端看她默认般眼神，她理性继续剖析。

　　“对手是一个连卷笔刀都不会削的女秘书？本职工作都显得无能三流女人？
　　多么低俗的战争，赢了也沦为嫉妇般争宠。
　　霍明珠觉得顾溪白，太看不起你。

　　在顾溪白身边霍明珠感到自己变得庸俗不堪，外人只会把你和一个连卷笔刀都不会削的女人放在一起比较。
　　自尊心受到辱没，你陷入窘迫境地。”

　　“聪明。”就是这样，霍明珠微微点头。

　　“骨肉匀称，身材真漂亮。明珠，你这么量身材多久？”霍月华放下尺子夸奖。

　　“每天。”霍明珠笑了笑，自律的女人最美丽。无论恋爱失恋，身材上她从不放纵自己。

　　门里有些细微笑声，而大门却迟迟不曾展开。
　　紧闭大门仿佛一场无声控诉，‘女人的气没消，男人乖乖在外面等着!’

　　梁少悠心里叹气，打了一个响指，顾溪白瞬间从紧闭大门回神。

　　梁少悠仔细观察顾溪白一会，最后他目光落在他手腕，顾溪白皮肤有少许色差，常年佩戴手表留下痕迹。

　　“表呢？”梁少悠指着顾溪白空档手腕。

　　“丢了。”顾溪白这才注意到，手上那块表不翼而飞。

　　“江诗丹顿(Vacheron Constantin)的限量版？”梁少悠若有所思。

　　“没错。”顾溪白可有可无点头，家里再拿一块就是了。

　　“二十万？”

　　“差不多。”

　　‘马尔它十字’是江诗丹顿标记，手工制表时代用来调整发条松紧的精密齿轮，象征瑞士手表优越技艺与手工传统。
　　顾溪白眼里只是一块表，对有些人价值不菲。
　　比如，女秘书。

　　“事后，一觉醒来女秘书就向你辞职了？”梁少悠嗅到一丝不寻常。

　　“嗯。”顾溪白微微点头，公司秘书经过严格筛选，女秘书却在霍明珠面前表现的连卷笔刀都不会削，确实不寻常。

　　“我猜，事后。只有你裸着，女秘书穿着衣服，却被霍明珠当场抓包。”梁少悠扶着下巴问道。

　　“你看现场了？”
　　顾溪白微微眨了一下眼睛：
　　“料事如神的大律师，你究竟发觉什么？”

　　“顾sir，你真的酒后乱性了？”

　　“大律师，相信我，兔子都不吃窝边草。
　　女秘书，得了吧。那底下的人不是误以为只要爬上总裁床就万事大吉，名誉何在？我还怎么管理公司。
　　况且那晚头疼的要死，也没那心情，我怕外人误会甚至把门开着，霍明珠才会走的进来……”

　　“这个世界知道总裁最多秘密，就是他的秘书，检查一下公司里女秘书经手过的文件。
　　明显，敌人派来‘情、色间谍’不只捣乱顾霍两家财团联姻，还顺手牵羊，拿走了你的名表。
　　顾sir，好好反省一下，有人利用你那让人抓狂的男女关系，来算计你。”

　　对顾溪白怀有恶意的人，他在梁少悠一脸探究的神色里，抓了抓后脑勺。
　　不行，随便想想敌人都有一大堆。
　　“明珠一会出来和大小姐说，第二天醒来，付钱了？”

　　“good（很好。）”他优雅的笑了，梁少悠拍了拍顾溪白肩膀。
　　嫖妓，是要给钱的。
　　“看这身汗流浃背，这还是第一次，你这么积极挽留一段感情。”

　　“能不来么，伯父都打电话训诫我……”
　　顾溪白苦恼扶着额头，他想起霍秋潦在电话里冷酷的警告：
　　“顾溪白你记住，如果你让我女儿不开心，这辈子都别想要开心！”

　　“果然，只有男人治得了男人。原来，你怕了她爸爸。
　　对那位霍明珠大小姐本人，顾溪白究竟怎么想？”梁少悠好奇问道。

　　“我比你高。”
　　顾溪白若有思索的托腮，霍月华那个矮冬瓜给顾溪白撑个伞，她还要垫脚尖。

　　梁少悠微微点头，1米八三他不算矮比起1米八六的警察，确实不高。
　　“所以？”

　　“大小姐身高其实和霍医生差不多，她站着能到我鼻尖，明珠为了配合我的身高，每次都会穿8厘米以上的高更鞋，穿高更鞋会很累。
　　自律骄傲的大小姐，并不让人讨厌。”顾溪白语气有些变扭。

　　仅仅‘不讨厌？’
　　梁少悠挑眉，霍月华这么让顾溪白‘讨厌’，还不是记得这么多年，霍明珠‘不讨厌’岂不是‘很喜欢’？
　　“顾sir，原来那位大小姐，早就在你心里了。”

　　“到此为止。
　　明珠，在医生面前瞒不住，现在可以说实话？”
　　霍月华顺势牵起霍明珠手腕，手指恰好搭在她脉搏上，她关切看了她一眼。
　　“你生气正真原因……
　　你怀孕了。
　　顾溪白都要当爸爸了，男女关系搞得这么混乱，一点责任心都没有，霍明珠很生气。”

　　“从什么时候发觉？”
　　霍明珠暗笑，她刚想说些什么，脸色微变，止不住中心一阵干呕。

　　“给你测量三围的时候。”霍月华有些感叹，想不到‘哥哥’有孩子了。

　　“月华，这是你从学校里学到？独立觉醒？亦或，生活真相？
　　我只是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以狼狈的姿态，来到这个世界上。”

　　“明珠，相信你的选择，他会是一个和你一起面对人生的人，这样结婚才有意义。
　　你的生活让你失望，此生第一次，要学着，掌控你的命运。”

　　“就像男人一样，掌管自己生活？”霍明珠若有所思，顾溪白正因为掌管自己生活，才可以为所欲为。

　　“一起上学？”霍月华兴致勃勃提议。

　　霍明珠摇头，她有多久没看书2年？5年？她通不过入学考试。

　　“有旁听席位，只是…”

　　“只是？”

　　“结业证，要为学校捐赠图书馆。”

　　“你手上课本先借看一下，最简单那本。”霍明珠需要考虑一下，母亲知识多了，也有利于教育孩子。

　　霍月华凝视书架浏览一圈，最后抽出那本《小妇人》，霍明珠在十八岁的时候送霍月华礼物。
　　那年，霍月华高中毕业准备考大学；
　　霍明珠曾告诫她‘女人，不应该上大学。
　　知道的太多的女人，会让男人恐惧，男人丧失在知识领域优越感，这样的女人会让男人觉得为难，难以管教。’
　　霍明珠说完就和杜宇航订婚。

　　十八岁迷惘期。
　　从那时起，在念书、恋爱、事业、爱情，她们就产生一些分歧。
　　霍明珠获取知识的时间停止，霍月华的恋爱也此封尘。

　　“月华，当初为什么没读完研究生就退学了？”
　　霍明珠低头看着膝盖里那本《小妇人》，记得那是霍月华在参观了她的新居，霍明珠将来和杜宇航结婚后居住的房子。

　　“你问我，喜不喜欢那所房子。”霍月华若有所思，缓缓说道。

　　“你却告诉我，你休学了。”霍明珠一直没明白，她说错了什么。

　　霍月华执起霍明珠的手，她涂上淡红色指甲油，霍明珠艳丽指甲，呈现出一种不可思议的形状美。
　　“人比书重要，真让人嫉妒。
　　在我被学业压得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堂妹已经考虑和男人结婚生子。
　　过不了多久她就会送婚礼请帖，白色婚纱、婚宴、可爱婴儿，多么丰盛的人生经历。她身上充满趣味故事，散发着如星光般的美丽。
　　相比之下，我脸上笨拙厚实的镜片，显得如此乏味。”

　　除了疾病、药物、书本，霍月华人生空洞一片，什么都没有，读研究生时，她休学了。

　　这话取悦了霍明珠，她托腮想了想，那艳丽十指丹红扶着书籍：
　　“你厚实书架让我不知所措，我从来不参加读书会，那里空气都让人窒息。
　　那里，堂姐总能展现出聪明才智，她究竟在说什么？
　　那些词汇，完全听不懂。读书让她显得很得体，知道很多，我被排除在世界之外。
　　在她面前，我变成一个无知的傻瓜。”

　　她要固守安全领域？
　　象牙塔里的世界，她一无所知，书本让她火大，霍明珠对上大学展开讥讽言论。

　　《小妇人》是蒙着水晶球的滤镜，女主角们都拥有真善美生活。而她们所面对的现实，充斥冰冷、残酷、嫉妒、丑恶。

　　“感觉彼此距离缩小了。”霍月华望着自己手中那枚戒指，与霍明珠那款交相辉映。

　　“书的味道挺好闻。”霍明珠把那本《小妇人》摊开，鼻息之间纸张油墨般清香。

　　“明珠，给自己一个机会，我们重新在一样的起点，出发一次。”

　　“月华，有一点咱们意见相同：
　　当女人依靠男人时，她的生活有多么不稳定，爱情本身就是女人自己灌输给自己，一场美丽的谎言。
　　顾溪白把我的生活搞得一团乱，得为自己做一点事情。”

　　怀孕生子，注定上帝赐予女人的使命。
　　其中坎坷，只有女人自己明白，眼前那扇半遮半掩的大门，仿佛在述说着女人心里对生活不安与忐忑。

　　门。
　　最终，还是缓缓打开。

　　霍明珠换上一条艳丽的红裙子，顾溪白最喜欢的款式。

　　“明珠，给你带来小礼物。”顾溪白挑眉立刻献殷勤。

　　“口红？”霍明珠疑惑接过。

　　“顾家旗下化妆品公司最新研究出色号。”

　　“顾sir，我是小白鼠？”霍明珠语气上扬，带着一丝尖锐，有些挑衅。

　　“看到颜色会想起你，全香港第一位得到它的尊贵女人。
　　名品以你的名字命名，只有大小姐一个，独一无二。”
　　顾溪白眼睛像星光一样，流露了笑意，他一本正经说道。
　　“那天晚上发生一些，意料之外的事情……
　　第二天醒过来，我就付钱了。”

　　“雇佣就另当别论，嫖妓的话也不是不可以原谅，只要……”
　　霍明珠耸肩，她缓缓望着他。

　　“明珠，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

　　“顾sir，那就为学校捐赠一所图书馆。”

　　对于眼前打情骂俏，霍月华仅仅扶着手臂藏在角落欣赏，她嘴角扬起别有深意的笑容。
　　“Holden（霍顿），明珠短期内不会再穿高跟鞋，一会记得劝顾溪白戒烟。
　　十个月后，他们将迎来一个小宝贝。”

　　“面对初恋男友有孩子这件事，你还真是落落大方。”
　　梁少悠端看霍月华一会，她就这么坦坦荡荡接受了，内心丝毫未有一丝涟漪？

　　“Holden（霍顿），我比较爱慕你。”霍月华立刻暧昧笑了。

　　“或许。”梁少悠不为所动，他对此保留态度。

　　“未来大法官眼里，你还看到什么？”霍月华别有深意问道。

　　“每场故事，每个人，都扮演着各自应该扮演的角色。
　　顾溪白这个‘男主角’对待感情轻浮的态度终于迎来一些惩罚；
　　霍月华仅仅做为‘中间人’，却看清问题实质，你表现更像一个智者。

　　你很享受此刻。
　　岁月都给大家带来一些成长，你发觉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甚至帮助初恋男友守护他的家庭。
　　这很重要，意味着你有能力接受更多困难与挑战，霍月华觉得自己已经远高于顾溪白。”
　　梁少悠低笑，他说出她内心真实的缘由。

　　“女人生命中不同阶段，能不能对男人产生感情，通常在于他是否符合她心目中对男人期望的形象。
　　Holden（霍顿），再次证明，我确实比较倾慕你。”霍月华浅笑吟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