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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失恋阵线 ...

  •   前情提要:
      1.白浅镜跟无夜谈恋爱了。
      2.魔君去给死对头拍广告了。
      3.白浅镜被魔君的龙脊刀划伤的伤势还没解决。
      4.魔君依然失忆着。

      以下。

      ——————

      可能许多人都不知道,白念这个人,酒量不太好。与此相反,白浅镜倒是酒量极好,兄妹俩纵横东周市富豪纨绔圈子这么多年,讲真,就没见她醉过。

      白念其实一直都偷偷羡慕着自家妹妹这种对酒精不太敏感的体质。

      他通常在外面是不太饮酒的。除了要维持他霸道总裁的人设不崩这个原因以外,更多的是因为喝酒容易误事,酒后容易话多,话多就容易惹祸上身,就会后悔。而作为白家掌权者,白念不太敢赌。

      好在这个人打小情商就高,心窟窿眼也多,当意识到自己酒量差时,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练酒量,而是默默给自己艹了个逼格极高的人设,这个人设叫做“没人敢灌我酒”。

      再然后,奔着这么一个中二的目标,同辈里多了个没人敢惹的孩子王,商场里则有了一个“社会我白总,人狠气场强”。

      可惜时至今日,人设是艹好了,白总他依然不太会喝酒。

      知道白念不会喝酒的人不多,都是铁磁,比如凌筱,比如许翘。
      当年父母意外去世,白家大厦将倾,许多从前围在身边的朋友一夜之间都没了影,留下来的就这么两个。暂且不提凌家和许家如何接济他们兄妹,白念又是如何竭心尽力重新站起来,单说凌筱和许翘,那对他们兄妹是真的好。

      所以尽管白总不太会喝酒,也拒绝喝酒,可当许翘一个电话打过来,白总嘴上说着滚犊子,挂了电话却还是推掉了手边工作,默默开车去酒吧找人。

      一个小时后,白总在酒吧的吧台前,空腹陪许公子干了三杯加冰白兰地。

      彼时白念喝酒的动作已经慢了,可许翘不一样啊,作为东周地界合格的纨绔头头,他能喝的很,三杯下肚,面不改色心不跳,唯独能分辨他的确喝了酒的,是他终于从锯嘴葫芦变成了喇叭花。

      “……你妹妹有病!”许公子蹦出了第一句话。

      “换一句。”白念支着胳膊,眸光虚虚盯着手上晃动的玻璃杯,慢吞吞接道,“不然下一杯我敬你脸上。”

      许公子从善如流,“我他妈有病。”

      “可以。”白念点点头,“这话就听着顺耳了。”

      拿酒瓶子给两人倒酒的酒保险些笑出声。

      这酒吧也是他们常来的据点之一,酒保也是混熟多年的老交情,原本今日看到许公子没有呼朋引伴,一个人跑来喝闷酒就已经够稀奇了,没想到居然还能见着白念陪喝。要知道社会他白总最是烦这种矫情的事……
      酒保心知这会他不能像从前那样插科打诨,索性闭紧嘴,顺便帮忙打发那些个好奇的目光。

      “我就是有病,蠢病。”许翘一句不够,还又来一句加强语气,“我他妈蠢爆了。”

      白念继续点头,“知道了,过。”

      “你说我之前一个人在那想什么呢,怎么就笃定了镜子迟早会选我?”许翘又闷了一大口,自顾自道,“都说青梅竹马比不过天降,小爷这回真是信了。这小清新句子谁说的,还真他妈存在即合理。”

      白念凉凉扫他一眼,“谁给你的勇气让你有她迟早选你的错觉?问过我了?”

      “你别打岔。”许翘没好气,“你就说吧,镜子身边儿还有谁?除了我,也就剩下她那个当医生的同学程北亭,外加一个老师晏昭。你白念选妹夫,总得选个知根知底的吧?程北亭跟她不来电,晏昭你不会选,不然早帮忙了。”

      他喝完酒,咚地一声把杯子磕在吧台上,“你说我是不是最好的人选?我自己都觉得我是。”

      “……她喜欢晏昭那会都没喜欢你。”白念不得不戳穿发小的虚幻想象,“再说了,你自己都后知后觉,要不是突然横空出了个无夜,让你有了危机感,谁知道你小子还打我妹妹主意。”

      “是,我承认我后知后觉。”许翘倒是爽快,“可问题是,我他妈输的憋屈。”

      这回白念不说话了。

      许翘喜欢白浅镜,大概是从小时候就喜欢。只不过这货纨绔惯了,风流惯了,白浅镜又离他太近,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反倒是忽略了心底那股子悸动。

      要说许翘完全没意识到自己的心意,那肯定不可能。主要还是白浅镜从前太坦荡了,坦荡的与他兄妹相称,坦荡的独身,坦荡的没有一丁点想谈恋爱的意思。这让所有人都觉得,她就应该是这样,她还没长大,她还不到走心的时候。

      而许翘呢,他也从没认真付出过感情,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打从心底里觉得从前那些女伴没一个配得上他的。他许公子将来的媳妇,只能是知根知底的大家闺秀,而纵观许翘的成长史,他还就只对白浅镜真诚过,一片赤心昭日月,哪怕他自己都以为是兄妹情。

      白浅镜小的时候,许翘对她是真的好。
      那时候白家兄妹一夜之间成了孤儿,还坐拥偌大家业,不知被多少白眼狼盯上过。许翘那段时间,跟凌筱一起,恨不得24小时陪着兄妹俩,白浅镜只要稍微露出那么一丁点难过的情绪,他都能急红眼眶。

      白念花了多久重新站稳脚跟,许翘就掏心掏肺护了白浅镜多久。要不是有他在,白念不可能放心大胆地在外面日天日地。

      他自己一日三餐都顾不上的时候,许翘顿顿换着花样投喂白浅镜;他在公司跟股东们勾心斗角的时候,许翘在替白浅镜打走那些上门落井下石、想分一杯羹的亲戚;他每天只能睡三个小时的时候,许翘定时定点守在白浅镜床边,点着助眠蜡烛,给她唱歌,哄她睡觉,晚上小姑娘做噩梦,他不厌其烦地一遍一遍说别怕有我。

      白总那段时间又是感动,又是看不惯他,觉得白浅镜都快要把一个外人当亲哥了。俩人私底下打过好几架,可转过头,白念依然要在外奔波,许翘也依然对白浅镜好。

      如果没有半路杀出来的无夜,说不得许翘和白浅镜真能成。
      白念了解他,知道他绝对会对白浅镜好,也知道他一旦收心,千军万马都拉不回来。

      但是迟了就是迟了。
      许翘活该咽下这苦果。

      无夜和白浅镜才认识多久?满打满算,四个月。
      许翘从有危机感,到决定付诸行动有多久?一个月。

      结果还没等许公子做点什么,白浅镜和无夜就好上了。

      这要换白念,他也憋屈。

      “你也有病。”许翘终于将怨气波及到身边人,“你居然还同意他们交往。”

      默默看酒保将面前的杯子重新添满,白念好半晌才幽幽接话,“这不是你失败的理由。”

      许翘不说话了。

      两人碰了碰杯壁,沉默地将酒灌进口里。

      “你为什么会同意?”许翘回头看他。

      “白浅镜高兴。”白念支着开始发懵的脑袋答话,“只要她高兴,又不损失什么。我这辈子就是为她活的,爷乐意宠。”

      许翘冷笑,“可闭嘴吧你,我不信你能接受无夜。他是失忆了,但失忆前有没有感情史,结没结过婚,家族有没有遗传病,他从哪来,以前做什么的,为什么来东周市,这些你统统查不到。兄弟,你掌控欲这么强,心态早就崩了吧。”

      白念闷不吭声,好一会才开口,“互相伤害很有意思?”

      “没意思。”许公子泄气,“但哥们心里不好受,拖你下水能让我好受点。”

      “那你成功了。”白念呼了口气,觉得自己呼吸都带着浓重的酒精味,顿了顿才又道,“所以你把我喊过来陪你买醉,不是要重整旗鼓,而是纪念自己第一次失恋?”

      “不行啊?”许翘心塞得要死。

      “行,怎么不行。”白总整个人都歪在了吧台上,下巴磕着冰凉的台面,一开口说话,头就一顿一顿,瞧着倒是比平常端着架子的时候多了几分人情味,还有点诡异萌,“正好念爷我心里也不爽,互相伤害吧,准了。”

      许翘终于笑出了声,幸灾乐祸之意溢于言表,“我就知道。嘴上说什么‘我妹妹高兴就好’,心里早怄死了吧?”

      “是很不爽。”白念丝毫不掩他对无夜的不满,“但我又不是封建大家长,什么年代了,不兴棒打鸳鸯了。我要当好哥哥,不能当恶人。”

      “这话听得我想吐。”许翘呵呵。

      两个同样心里不爽的男人扎堆,负能量瞬间能冲破天际。许公子酒喝得太快,酒保添酒都跟不上,索性自斟自饮。白念倒是差不多了,但本来就没打算竖着回去,干脆放飞自我,陪着他喝。

      “我这个妹妹,一直以来都太懂事了。”白念打开了话匣子,“你算算,从小到大,她是不是总出事?是个招灾招祸的体质,她自己也清楚,所以越来越懂事。不该这样。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过的好,现在她求到我面前,说喜欢上一个人,想谈恋爱,我能不答应么?”

      许翘深吸了口气。
      他无言以对。

      白浅镜这姑娘,也不知到底上辈子招谁惹谁了,小时候经常生病就算了,好不容易白家将她养健康了,又发现了外伤不能麻醉。那好,大家小心翼翼规避着就是。可偏偏她不找事,事找她。
      好好上个学,学校里出现了丧心病狂的反|社|会分子,她被架着刀当人质;在家做个饭,天然气炉子出事,若非晏昭恰好路过,谁知道会怎样?更别说什么奇奇怪怪的各种飞来横祸啦,天灾人闹啦,还时常牵连身边人,总之就是不安稳。

      冥冥中就好像有人故意想让她过不好一样,寿终正寝都是个难事。

      最早的时候,白父白母有段时间求神拜佛,各种慈善不要钱地做,东周市全国有名的那座城隍庙,还以白浅镜的名义捐了千万。后来时间长了,大概白念自己都觉得好笑,毕竟生在红旗下,长在科学中,那股子劲头过去之后就开始理性对待问题,大不了就是多操心。

      而白浅镜隐隐约约也意识到自己是个招祸体质,开始在圈子里深居简出,不轻易露面,各种配合白念的管教,遇了事也不怨天尤人,冷静至极,心宽得能开轮渡。

      她亲缘寡淡,早早失去父母,朋友也不多,就那么两三个,一直不谈恋爱,也有那么点怕连累人的意思。早年刚上大学时,她还有过搬出去远离白念,一辈子孤家寡人的打算。
      结果这个中二到极点的念头,被他们集体教训着打消了。

      这么一个好姑娘,什么也没做,却被命运捉弄。白念不舍得拒绝她的任何要求,许翘太理解了。

      但许翘不知的是,和无夜谈恋爱这件事,白念是真的不爽。

      就说白浅镜自打遇到无夜以后受过多少罪吧,白总虽自诩理性,却也忍不住腹诽。虽然听起来像无端怪罪,但无夜这个人,直觉让人觉得危险,说不得就是因为他的出现,让白浅镜更遭罪了呢?

      更何况,白浅镜就是白念的心肝,一朝被人抢走,白总虽然嘴上说着接受,这些日子缓过来后,心里就越发不舒服,难受得紧,总觉得自己要失去妹妹了一样。

      “我觉得他们长久不了。”白念迷蒙着眼睛,冷不丁冒出一句。

      “……你是在说我还有机会?”许翘酒不醉人人自醉,这会也有点不清醒,说话大着舌头。

      “不知道。”白念揉着太阳穴,“说点正事吧,让你也高兴高兴。”

      “你说。”

      “神喻公司,知道吧?专攻医药美妆那个。他们老总易南,你见过没?”

      许翘点头。神喻公司进驻东周市,易南这阵子经常露面,他们圈子基本上有头有脸的都见过,许公子甚至还和他喝过几次酒。

      白念不知想到了什么,忍不住笑出声,“易南在打我妹妹主意。”

      许翘:“……”
      你是不是脑子有水?这他妈叫让我高兴高兴???

      不过转过头许公子就品过味来了,“……你心好脏啊。”

      神喻最近签了个代言人,就是无夜,广告已经全面投放,网路上一连多日都在议论这位新代言人惊为天人的那张脸,可谓一夜爆红了。
      白念这是要给无夜添堵?

      白念笑而不答,“就是跟你提个醒。帮我留意一下这人。”

      提到正事,许翘总算正经了些,“他有问题?”

      “查不到。”白念一句话说明了一切。

      “靠,又一个无夜?”许翘瞪大眼睛,“别了吧,天降和天降的PK,我不太想看。”
      捡漏不是他许公子的风格,挖墙脚凭的不是两败俱伤,是主动出击。虽然他也尊重白浅镜的选择,基本上已经认了她选择无夜,他不想她为难。
      “修罗场不是这么开的,白念你悠着点,别牵扯镜子。”

      用你说。
      白念撇嘴。

      “我也想让镜子好。”许公子道,“好歹是从小宠到大的人,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易南我帮你留意。”

      “嗯……”白念又趴回了吧台。

      “我没放弃,但也不会破坏别人感情。”许翘敛下眼眸,轻声启口,“我能等。”

      白念不再说话了。
      他直起腰,拿过许翘手边的酒瓶给自己添满,两人一碰而饮。

      然后白总彻底醉倒在了吧台上。

  • 作者有话要说:
    嗯,写写社会我白总,找一下手感。
    接下来会重新回来写这一篇,尽量一口气写完。
    按照大纲,这文开始收线了,接下来就是走剧情,没多长了。结尾已经想好,挺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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