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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十二 ...

  •   十二
      雪覆下的山沟里。
      “确认目标位置。”雪貂碰了碰DJ。
      “位置不变。”DJ回他。
      位置一直没有变过,会不会是已经死了?DJ心想。
      “情况不对!”雪貂皱眉,单手据枪,另一手摸着尚未出鞘的□□。加倍的提高了警惕。“注意!”
      DJ不及反应,头顶上方悬在壁上的冰柱啪然断烈,当头砸下。DJ慌忙向后一跳,冰柱落地,噗然溅起雪沫冰尘,碎裂一地。
      贴着壁下的齐桓破雪突出,从DJ身后扣向他脖颈。
      DJ低头弓身,右手一错迎上齐桓扣过来的手腕,发力背摔,左手已经顺势摸出了插在腿袋里的军刀,准备提手割喉。
      齐桓人整个被他抡了过去。半空猛挺身,合身扣住DJ头顶,落地之前右手脱出,闪电般抽出军刀,56军刺修挫后改成的战斗刀,眨眼间细长的刀身尽数捅进身前人耳孔,齐桓同时左右一拧。
      中枢神经被彻底破坏的DJ浑手剧烈颤抖后僵直,没站好的齐桓还不及抽刀,眼角见雪貂手中装了消音器的手枪已经向自己瞄准,不假思索扯了DJ尸体挡在身前。
      枪没响,兰骁龙鬼魅一样从暗影里纵身扑出,一腿扫去雪貂扑倒,兰骁龙合身扑上,双手扭住雪貂颈子同时发力一拧。
      兰骁龙陡然由静止变为剧烈运动,体力一时消耗过大,以手撑地,腿上伤处阵阵跳疼,竟站不起来。
      齐桓微一迟疑,上前一步伸出手。
      兰骁龙低头由他拉起来,“不怕杀人了?”问话时喘息未定。
      齐桓松手,不再言语。他并没忘,当年第一次出任务,第一次近距离格斗,刀锋划破敌手颈部动脉,喷射出的血泉溅他一头一脸一身,腥红粘湿还带着温度。任务结束后回到基地,天天半夜噩梦惊醒,独自一个人去卫生间狠命的冲澡,香皂沐浴露冷水热水胡乱的涂抹浇淋,呼吸间还是浓浓血腥挥之不去。直到某天某个人一脚踢散房门,床单一裹水淋淋湿答答就那么把他沿着走廊拖到另一间屋里同寝。终于一个月后可以无梦直到天明。
      “习惯了,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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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A已经在苦战。
      托方才定向雷的福,对面敌人彻底的被激红了眼,已经离开雪林足够的距离。但老A弹药不足的弱点很快暴露出来,A4的机枪已经听不到长点射,余人枪声也时断时续。但天长日久拿子弹喂出来的枪感却不是盖的,枪响人倒,几无虚发。
      许三多的背囊已经毁掉,里面的弹药颗料无存,突击枪弹匣空掉后,已经被迫抽出做为后备武器的□□。但射程与杀伤力有限,他这一边的火力一弱了下来,压力顿显沉重。对面敌人却迟迟不敢冲锋。
      袁朗已经干过两次,佯做子弹耗尽枪声零落,等对面敌人冲锋时,甫拉近距离几枝枪就集体复活,留下一片尸体后只能再撤下。反复拉锯,锯下血肉横飞。
      实者虚之虚者实之,虚虚实实,袁朗向来爱玩这招。
      对面战斗忽然改变,似乎是来了强力援兵,跃出掩体的战术动作娴熟无比,射击精度也比先前为高,几发子弹打过来,逼的成才手忙脚乱转移阵地,耳朵却还是让跳弹刮了下,血混着雪水流进衣领冻结。
      老A这边刚开枪进行还击,对面人已经再次各找掩体隐蔽下来,枪声一停,又再次纵进如故。
      “训练有素啊,耗我们子弹呢!”A3恨恨的咬牙。
      “队长,这么下去不是办法!”许三多手枪子弹也所余无几,已经压不住对方逼近,着急的吼。“还有榴弹吗?我和鞭炮迂到侧面去搞一下子。”
      “酒窝,相机掩护。”袁朗的扯成才,“打掉那个带头的。”
      连虎从A3身边抓起几颗手雷与一颗红色烟雾弹,一声不吭的随着许三多飞速向侧翼绕了过去。
      “呼叫支援!”袁朗对ZACK低吼。“马上!”
      “已经叫了但我们需要时间。”ZACK解释,不掩焦急。
      “多久?”
      “七分钟。”ZACK看着对面已经距离不足二百米的敌人,低声道。
      七分钟?! “我的人要有一个出了差错,我撕了你!” 袁朗眼神倏冷,头也不回,语气平静的威胁。
      这边阵地的枪声一停顿下来,对面敌人好像注射了兴奋剂一样,尤其是那些在林里吃足苦头的,由刚开始的试探,变成放心大胆的集结冲锋,嗷嗷叫着一涌而上。
      “他们喊什么呢?”袁朗挖挖被枪声震的有点儿失聪的耳朵。
      “抓活的。”A2气得哼哼,“他们在喊抓活的。”
      “………………大爷的!”A4忍无可忍,捶地大骂。
      “当俘虏,队长比我们有经验。”A3火上浇油,捋起虎须。
      “滚!”袁朗惜语如金。“记得,七分钟!”

      许三多与连虎两人已经绕到了接敌侧面。对方被似乎唾手可得的胜利冲昏了头脑,丝毫没有注意到两人的接近。
      到达轻武器火力压制距离,许三多与连虎互看一眼,不约而同的扑地卧倒,许三多手里捏着的一发闪光弹先掷了出去,随后就是连虎连环掷出的两枚手雷。
      在白天的雪地环境下,闪光弹的作用减弱许多,但连虎掷手雷前,先把保险杆弹出来在手里攥了片刻,现在投出,凌空就已经炸开。
      对面敌人反应及为迅速,但在猝不及防之下仍是被动慌乱。许三多连虎两人手里的95突枪口迸出两道火鞭,灼热的空弹壳跳落在雪面上嗤嗤做响。连三发短点射之下最前排几人首当其突,在弹雨里抽搐着倒下。
      正面袁朗抓住许三多连虎争取到的时间,沉寂下的枪响再次复活。
      许三多与连虎看着见底的弹药,趁着袁朗那边打的火热的当儿,冒着横飞的子弹,亡命飞奔。
      “我百米都……都赶刘翔……了我!”连虎已经跑的气喘,神经高度紧绷。这样的情景让他想起初入老A时的训练。深夜里一伙南瓜在越障场挣命狂奔,身后几名老A抱着机枪突突,满空都是曳光弹或红或绿的灼亮弹痕。
      再拟真的训练,也不是真正的生死瞬间的战场。训练场上的曳光弹,最低的,也距离头顶六七公分。操枪的都是A大队里的顶尖好手,例如A4。在连虎等人成为老A后,很是为这种草菅人命的训练方式不齿。A4黑着脸把一挺机枪扔他手里,命令他对着一排移动靶连续扫射十五分钟,最高弹道不得高于三十公分,最低不得低于六公分。连虎试了不过五分钟就手酸眼困精神过负急忙认错。想起当初A4他们瞄的不是移动靶而是越障的大活人,不由感叹突突人的比挨突突的更累。
      “听。”许三多边跑边喘着气说。
      连虎闻声回头,后方的山谷中,三架武装直升机呈品字形编队,正快速上升。旋翼搅的雪冰乱冰。
      “发射红色烟雾,目标对面阵地正中。”袁朗一句话把连虎拽回来,急架枪上肩,跪姿回身瞄准,发射。
      “现在我是真正弹尽粮绝!”体力近乎透支的连虎被后座力掀的仰面躺倒在雪地上,挣抱起身,声声喘笑。
      许三多赶上,一手扯起。
      对面敌人也看到武装直升机的影子,不由慌乱。武直的火力对付开阔地的步兵,胜负绝无悬念。
      “酒窝!十点方向!”袁朗突喊。
      成才枪随声动,枪膛里最后一颗子弹把远处一名肩扛毒刺单兵导弹的敌人放翻在雪地上。
      “这下我也没子弹了,队长。”成才放下枪苦笑。
      武直后掩护的米-17老A头上一掠而过,机身下六管机枪喷出的火舌把跑向雪林的几股溃敌截了回来。12.7mm弹壳叮当有声,雨一样落下。
      三架武装直升快速逼近,机身下数枚无控□□在对面阵地中心炸开,火花暴起,冻土落如石雨。对面敌人被炸的狼烟四起,武直已经拔高,象征性的往两翼打了几发□□警告对方不要乱跑。
      刚刚蹦进掩体的许三多一声惨哼,腿一软摔倒。
      “怎么了?!”成才抖落身上土石杂物,扑过去急问。
      “没……没事。”许三多缩着腿嘴上支唔。
      “到底怎么了?!”成才一急就要上手。
      “没事,没事!”许三多不要命的蹭地连连躲闪成才的禄山之爪,整个人险些从掩体上探出去。成才一把把他抓下来摁倒,气骂你不要命了?说,伤哪儿了?
      袁朗趴在掩体沿上看着米-17机仓打开,三十来名俄方特种战士兵沿着滑降索敏捷的滑降而下,在武直与机身下机枪火力掩护下飞快分散,左右包抄。
      听到身边吵闹,袁朗回过头:“是不是伤‘那儿’了?”
      成才哑然。
      A3看向许三多下身呲牙一乐,眼一眯,嘴里迸出一个字:“脱!”
      许三多面红耳赤连连摇头。“没事,我真没事。”
      A3腿上有伤行动不便,扭头命令连虎:“去把完毕给我端上来!”
      “我真没事。”许三多急的说话打结,“就是屁股,屁股让石头崩了一下。”
      “没事儿叫那么惨?”成才笑着把从连虎手里往出抢救他,而连虎心情放松之下,索性玩笑,故意的扯着许三多腰带死活不放。许三多被他扯的绷着劲都挪不出嘴说话。
      “行了,别难为他了。”袁朗忍俊不禁,扭身再度观察战况,俄方已经在扫尾。
      许三多喘过一口气,抬头看到血染了半边肩膀的成才,倒吸口气扳过成才的头,“成,成才!你……”
      成才想伸手去摸,但又有点儿鼓不起勇气,现在看到许三多表情,不由忐忑的问他:“怎么样?没成一只耳吧?”
      “没……”许三多嘴扁了下,想强笑又笑不出,“就是……”
      “就是开花了。”A3拖着腿挪过来,一手撕着仅余的急救包,“先缝合一下。”
      “开花?”成才倚在许三多怀里歪着脑袋,忍疼强开玩笑,“什么花?”
      “菜花!”A3低头飞针走线咬牙切齿,“回去后跟吴哲说一声,我把你送他了,算他第七十三房妻妾。”
      “滚蛋!”成才一句话骂完,心又提起来,隔着A3问袁朗,“队长,锄头跟菜刀两个,可是好久没联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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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桓仍带着些许戒备,看着兰骁龙弯腰把雪貂握在手里的军刀拔出来。兰骁龙有所觉察的抬头盯了齐桓一眼,眸色顿转暗沉,神情冰冷。
      “拿着。”他把刀抛给齐桓,随后解开上衣,掀起,转身背对他。
      齐桓一愣,瞬间反应过来:“发信器?”
      “你以为那些人为啥这么准确的截着你们?”兰骁龙伸手想摸索后腰,但右臂却不论如何达不到弯曲度。
      “操!”他放下手。一颗子弹曾击穿了大臂肌肉落下的旧伤,此时天寒地冻的竟发作起来。
      “你胳膊……”齐桓忽然开口。
      兰骁龙没说话,只是摆摆头,示意他动手。
      走过的路注定回不了头。他也不想回头。就像是死去人永远无法复生。最简单寻常让人忽视的规律,往往就是真理。他想。
      所以什么也不用说。没必要。
      既是合作,他还是愿意信他一回。齐桓摘去手套,食指贴上腰部皮肤移动,兰骁龙感觉到乍然接触的温度,皮肤反射性的一抖。
      微微用力按压。齐桓眼光不由自主落在上方一处圆形伤疤上。画面,片段,枪声,亚热带丛林里澳热湿气,反步雷爆出的漫天钢珠把身边的树林瞬间扫平,流血的队友在跳起身吸引对方狙击手火力时最后的眼神,记忆在快速闪回。
      “别管我,回去!”他倒在地上,脸上带着血,伪装油彩都被冲开。
      “一起回去。”地面落叶腐气冲鼻,他匍伏。
      “滚!我不拉垫背的!”他骂。
      “一起回去!”他坚持。
      “狙击手是拿我在钓你个还没长成的南瓜滚滚滚别过来!”他怒骂气急败坏。腰腿下一滩血泊渐大,触目惊心。
      “说过要一起回去,你给我说到做到!”他紧抓着当初一句话死死不放像是最后希望,扯破嗓子般的吼,嘴里尝得到血腥味。

      “快点!”风吹的裸露的皮肤一阵阵起栗,兰骁龙催促。齐桓手指下感觉出某处异样,军刀尖一划一挑。
      刀锋早已冻的冰冷,血一渗出就凝结在锋刃上。发信器埋的很浅,不到三秒就已经挑出。
      匆匆扎好伤口,兰骁龙系好衣服拿回军刀,与齐桓小心的迈过地上两人,摸索着向山沟出口走去。
      两人身后,面朝下倒在地上的雪貂,手指无声的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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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沟狭长,弯曲,像一道硬生生被撕扯的伤口。两边偶有分支,向各方向蜿蜒。两侧山壁陡直,头上积雪厚重,掩得举目天空只见一线。几乎合拢。
      光线不良,昏昏暗暗,没有风,很安静。死一般的沉寂好像沉郁有形,从耳朵里渗透入脑,挤的头隐隐做疼。连呼吸似乎都有些压郁。
      ALEX松开通讯器,阴沉着脸,一把捏碎了手里的追踪仪器。
      那处军火基地如此顺利的被打掉他已经意外,另一路的灰狼佣兵竟被人追的只能狼狈逃窜却让他大为光火。
      ZACK玩阴的,但灰狼也不是草食动物。
      发信器明显已损坏,雪貂与DJ情况不明,凶多吉少。
      ALEX掏出手枪,沉默的拧上消音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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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行进的兰骁龙与齐桓在半路上又遇到两名灰狼佣兵,兰骁龙不声不响的贴过去,锁喉分头,空气中响起一声细微的喀喀脆响。
      当兰骁龙放开怀里还在抽搐的人体,齐桓那边也已经结束,这种恰到好处的时间把握,完美的配合。成千上万次训练与生死场上才磨能出默契。
      “你打算怎么办?”齐桓问他。
      “先出去。”
      “出去后呢?” 风时停时起,雪花自上空星星零落,霜雾凝睫,齐桓眨眼,兰骁龙倚身处冰壁微光闪烁,场景诡异几如梦魅。
      “菜刀……”
      不论什么环境,是否出任务,兰骁龙从来是菜刀菜刀,从不喊他名字。这点与袁朗正好相反。后者只要在非任务状况下,从不叫齐桓外号,像是某种无意的坚持。
      “总有一天,你得让心软害死。”兰骁龙伸手抹去齐桓一脸渣雪粉,语声低缓。
      齐桓也不再言语,头顶上似是有风过,一时雪落无声。
      “通讯器坏了,你有么?”
      “我像有的?”从沉默的气氛中被一扯拉出,兰骁龙半是焦燥半是讽刺。

      刚刚转过拐角的兰骁龙与ALEX劈面相逢。
      太过忽然的相遇让两人都是一怔,兰骁龙率先反应过来,军刀在雪花里漾起一道冽冽寒光。
      ALEX后退,兰骁龙一刀落空。
      那声枪响被消音器过滤,像是一声咳嗽。
      猛甩出手里的军刀,兰骁龙晃了晃倚在冰壁上,身后冰壁浸染出刺眼的红。
      ALEX反手拔下嵌在胸前的军刀,一眼认出是雪貂的夜鹰,手一晃将锋刃抵在对手颈上。“他人呢?!”[注:巴克平刃夜鹰,军刀,全长28cm,刃长14.5cm,黑色,材质为高碳不锈钢。有兴趣的可以去网上搜图片。很平实但很漂亮的一把刀。]
      兰骁龙笑笑,反问他:“你说呢?”
      “兰骁龙!你不会死的痛快!”ALEX掀掉风镜,五官深削俊朗的脸让怒火扭曲的有些变形,一字一句慢慢的说。
      兰骁龙不以为然的挑眉。他猜的出灰狼与俄方达成了什么交易。自己手里的军火与地下势力,对于谁都是极大的诱惑。“杀了我,你就什么也别想得到!”
      ALEX不答,猛的倒转刀柄重击他左太阳穴。
      “出来!”将被击昏的兰骁龙拎了挡在身前,冲着齐桓的方向冷喝道。“不然我杀了他。”
      喀吱的踩雪声里齐桓缓缓从暗影走出。方才他一直找机会开枪,但ALEX似乎早已觉察到他的存在,从现身开始,有意无意的就用兰骁龙挡在前面。
      “你不会杀他。”齐桓说,感觉到一股轻微的陌生恐慌,他不自觉用力捏握掌心枪柄,指节阵阵发麻。
      “丢掉枪!”ALEX厉声命令。
      “你杀他我杀你。”齐桓压抑紊乱心跳,语声克制平板。
      “那你开枪。”ALEX看着他手上没装消音器的枪口,笑意浮现,几分得意几分狠戾。“上面那些雪,足够活埋三个人了。”
      “丢掉枪!马上!”
      齐桓松手,枪笔直落下。
      ALEX右手一动,枪口冰冷,直指齐桓。嘴角噙着抹冷笑,就要扣下板机。
      一直昏迷中的兰骁龙忽然动了,头一偏甩开架在颈间刀子,右臂一个肘锤,重击在ALEX下巴上,同时军靴别住ALEX右脚,附上全身力气狠命向前一拉。
      ALEX被出其不意的一击打得头猛向后仰,连带的颈骨一阵酸麻。手枪失去准头,子弹射入齐桓身前雪地。身体不受控制的身后雪地倒去。
      兰骁龙右臂曲肘成锤,向他脸上狠狠击落。
      齐桓人则飞快前扑,在手枪即将落地前一手捞住。
      ALEX急甩头,兰骁龙一击落空,雪花四溅。已经受肩膀被ALEX一记重拳砸上,兰骁龙精瘦的身体被轰的整个跌了出去。却正好撞在齐桓身上。
      ALEX抬手一枪打在还不及起身的兰骁龙胸前,
      齐桓被撞的脚下一滑,见枪口又移向自己,不加思索捏在手里的枪用力掷去。
      ALEX本能躲闪,齐桓单手撑地,一记旋腿重重踢中ALEX手臂,枪飞落远方雪地。
      ALEX另一只手飞快的拔出胁下军刀。
      齐桓站定,刀已在手,眼神顿转冷厉剽悍。
      而倒在地上的兰骁龙挣动几下,再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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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貂醒过来的时候,落雪已埋了他半个身子。
      他睁眼,死寂里一片茫茫的白。头与颈都痛的厉害,用尽全力的翻身,疏落雪花飘在脸上,化开,流下,冻结。
      DJ的尸体就在旁边,以同样的姿式仰躺着,落在他脸上的雪没有化开,堆积出一张白色面具。他死了。雪貂马上漠然的认识到这点。
      佣兵,公认的有今天没明天。但这次与死亡擦身而过,竟有久违的安详。躺在雪地上仰面向天,雪貂瘦削脸上无意识的浮出抹还有些稚气的笑。今年他二十三,跟ALEX七年。
      不想动,就这么躺下去吧。雪貂这么想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慢慢撑起。
      太静了,静到连离那么远ALEX说话声都听的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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