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星倾世》月华之殇

7、第六章

　　“哥，我这样做没有什么异常吧？”待凌墨瀚走后，妃雨收起因为哭泣而乏力欲昏的神色，勉强打起精神，轻轻问道。
　　“没有，这样很好。”
　　想到凌墨瀚临走时的复杂神色，水陌知道，无论他相不相信自己是寒湘的侄子，却和净天教没有关系的说法，至少他是相信了自己接近妃雨是没有恶意的。
　　看着水陌一脸困倦，妃雨知道他多日不曾休息，轻扯他的衣襟：“哥，我没有事了，你回去休息吧！”
　　“别忙，有些事情我们必须要说定！”强压下心中的倦意，水陌道，“妃雨，你对净天教了解多少？”
　　“知道一点，净天教多在云南、苗疆一些少数民族地区活动，极受推崇，被尊为神教。教内最高为神女，据说是上古神凤的后裔，以血脉相传。但神女不是代代都有，而上代的神女消逝至今已经有二百多年了。只有得到了历代神女的记忆和蛊母的认可，才可以尊为神女。不过，几乎每代神女一出，都会引起一些变故。教内多设圣女，皆为神凤血脉。而没有神女的净天教，有大掌教掌权。大掌教下又设有左右两位护法和四方守护。”顿了一下，妃雨的神色有些犹疑，“但净天教多有秘术，御蛊、炼毒之术等，端是毒辣，顾中原武林多有抵制，几次讨伐却无功而返。“
　　“你是以前就知道这些的吗？”
　　“不是，是这次醒来，我的脑子里面多了很多的东西…虽然很多只是片段，却是猎及甚广。”
　　水陌没有接下去，只是冷哼一声：“何止是无功而返，几乎每次都是惨败！因此，武林中哪些自命侠义之人多恨净天教入骨。”
　　“你母亲原为净天教圣女，因为与你父亲相恋，叛教而出。本应被追回放净精血，制成秘蛊的。但因为一些原因，大掌教和某些人做了一笔交易，他们放过你父母，而对方替他们找出一个人来！”
　　说到这里，水陌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带着莫名的寒意，妃雨看的心中一闪，下意识的抓紧了他的手。水陌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冲她笑了笑，恍若无事的接着说道：“于是他们找到了我师父——幻星一脉的默宿老人。”
　　“默宿老人？”妃雨不解的问。
　　“是的。据说，当年神凤回天时，留下了两股奇异的力量于世。一支是净天教的大掌教，他们以力量传承，不老不死。只有当力量开始衰弱时，会自己寻找继承人，或是有人可以杀死他，即可得到他的力量。而另一支，就是幻星一脉。他们以血脉相传，以青魄珠承载力量。幻星一脉的最大力量是以星相来观测天下之态，而他们的责任是保护朝廷不受净天教的影响，同时通过星祭为皇室的嫡系血脉注如可以抵抗净天教术法、蛊毒的奇异能力。幻星一脉的传人是避世的，只要净天教不乱朝纲，他们就不可以出世。更不可妄图以一己之力去改变命运，否则血脉即断！”
　　听着水陌话语中的铿锵之意，妃雨暗自心惊，吞了几口唾液，小心地看着他，不知道这些与自己有什么关系。
　　水陌却不顾她的神色，仍然自顾的说下去：“而天漾则是让我师父告诉她，已经隐匿了二百多年的神女，什么时候会在苏醒。迫于无奈，师父告诉告诉他，很快，神女很快就会出现！”
　　“没错在！你就是神女！”水陌一字一句的说 ，“当然，你还不完全是，因为无论是记忆还是力量，你都被封印了太多。”
　　虽然隐隐约约知道了这种可能性，可是，被如此肯定的告知，妃雨依旧是脸色发白！
　　“同时，他得出了预言‘天绝孤，七杀出’。那即将苏醒的神女命耀天绝星，注定被孤独绝世，而七杀星，则与之相伴相扶持，杀戮一生。只是，这一句，除了我和姨娘，他没有告诉其他任何人。师父收容我，养我，不过是希望有一天可以牵制住你！”水陌拍了拍菲雨紧紧抓住他衣袖的手，笑容浅浅，“我一出生，就伴随着杀戮，注定一生鲜血。师父妄图以一己之力逆天，而我在看见你的那一天起，就注定甘做七杀。师父失败了，即使姨娘以性命换取，封住了蛊母，可是天绝星还是孤立了。因而，幻星一脉也随着断绝了。可是，妃雨，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无论如何，我都会陪着你，你生一世，不离不弃！”
　　忘记了问天漾到底是和谁做的交易，也忘记了问水陌到底是谁，甚至忘记了一切的痛苦和绝望，妃雨的眼里只有少年清秀白皙的面容。那轻盈美丽的笑容似乎在光线下葳葳发光，直叫人暖至心头。

　　经过半个月的条理，妃雨的身体大为好转，除了被凌墨渊提脚踢下造成的内伤还没有好之外，手上的伤却都开始结疤了。
　　妃雨任由人搀扶着在园子中缓缓行走。
　　原本妖娆艳丽的蔷薇花多半已经凋零了，鲜艳的红色已然发黑，如干枯了的鲜血般残败。只有些开了晚的，兀自在风中摇摆，来追悼着最后的美丽。
　　凌子玉掐过几朵开的正艳的花朵递与妃雨，看着她欢天喜地的笑容，无比满足。这个妹妹可爱漂亮，真让人忍不住要疼到心尖上。
　　“哥哥偏心，只给雨妹妹花，不给我！”凌子莘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小嘴却扁着，娇声埋怨。
　　微微偏头，看着搀扶着自己的凌子莘，妃雨轻轻踮脚，把一朵花别在她的发边，合手而笑：“莘姐姐，多漂亮啊！”
　　凌子莘脸上微微发红，伸手捏了捏她的小脸，道：“你这张小嘴，就是讨人喜欢！”
　　“子莘！”凌子玉连忙阻止她对妃雨的举动，请斥，“阿雨的伤还没有好，你小心点！”
　　凌子莘咯咯笑道：“就知道你舍不得。哎！原本眼高于顶的凌大少爷竟然也会如此护短！”
　　“别光说我啊！”凌子玉也不恼，只是伸出手用力在她脑门上弹了一下，满意的听到她惊呼叫痛，呵呵笑道，“你不要只说我。自己还不是一样，怕阿雨摔着了，连躲都不敢躲！”
　　“子玉哥，你今天不用去练武了吗？伯父会不会骂你啊！”妃雨问道。
　　“他呀，听说你今日要下床走动，顶着被爹爹骂的危险偷偷溜过来的呢！”
　　凌子玉面上一红，道：“哪里是偷溜出来的，是爹爹答应了的好不好！爹是担心你笨手笨脚的会伤着阿雨，特地让我来看着你的。万一你一个不小心…”
　　“哥！”凌子莘双目一瞪，不满的嚷嚷，“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哪有笨手笨脚的。”
　　凌子玉看着她恼怒的样子，大为得意。
　　妃誉也觉得好笑，似乎压抑了许久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便笑着说：“这是伯父疼我啊。其实莘姐姐对我很好啊，哪里舍得伤到我。不过，子玉哥，听莘姐姐说你的武功已经很厉害了。真好啊！”说着她的笑容又不由变的落寞起来：“不知道爹爹什么时候才会再教我武功…”
　　“雨妹妹放心啦！有我们兄妹呢，还有我爹，我们都会教你的！”凌子莘看着妃雨有些忙乱，想到那个所谓叔父对妃雨的态度，她就火冒三丈。
　　妃雨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记得当初爹爹刚教我学武时曾经说过，凌家最精髓的是‘傲凌十九剑’，剑剑精妙，端的是厉害绝伦。他曾说，以我的资质修习内功三五年后，就可以开始着手学习了。到如今，我已经练武四年多了，可是爹爹却再也不会教我了…”
　　盈然欲泣的表情，让人心中一痛。凌子玉忙说：“阿雨，你别伤心，我们都活很疼你的。我爹肯定也会教你的。若你想学，过几个月等你伤好了，我就去和爹说。”
　　“真的！”妃雨猛然抬头，喜道，“子玉哥会吗？可以使一遍给我看吗？”
　　“这个…”凌子玉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半天不吭声。
　　凌子莘看着妃雨渐渐黯淡下去的双眸，不由急道：“哥！”
　　“莘姐姐，也许子玉哥有什么难处，或许伯父有要求。”妃雨轻扯她的衣袖道。
　　“不是！”凌子玉忙分辩道，“我从十岁开始练习这套剑法，至今两年多了，却依旧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实在是不好意思现丑。”
　　“子玉哥可是想得太多了，我哪里就分得清什么形啊，神啊的。不过是想看看罢了！”说着，妃雨双眉一挑，俏皮的问，“原来子玉哥是怕我笑话你啊！”
　　凌子玉有点窘，嘿嘿一笑道：“那你们等一会儿，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