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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1、40下—42上 ...

  •   40(下)曹默然正准备和高原讨论一下死人会不会说话,谁知道还没开口,高原身边的‘尸体’呼啦啦站起来一片,个个怒目金钢似的瞪着他,唯恐他对自家老大不利。而曹默然身边的警卫排反映则明显慢了半拍,其中几个人想要动手的,反而先给人推推攘攘退了好几步。眼见就要擦抢走火打起来,高原突然飞起一脚把离他最近一具‘尸体’踹翻在地,不耐烦地教训道,“告诉过你们多少遍了,要有上下级观念,没看见首长在看着你们啦?一个个动什么动?有什么好动的?死人会动吗?”众‘尸体’闻言连忙点头称领导教育的是,然后齐刷刷两眼一闭,躺倒在地作死狗状。个别几个怕自己‘死’的不够彻底,甚至还不忘自我催眠,嘴里念念有词道,“我是死人,我不会动。我是尸体,我绝对不动!”
      曹默然顿时哭笑不得,真是什么人带什么兵,有高原这种领导,就别指望下面有正经孩子。正打算拔腿走人,谁曾想高原爪子一伸横在面前,两眼睛气势汹汹瞪的溜圆,“还给我!”
      曹默然愣了半天才反映过来高原说的是啥,不确定地举起手里的大半块压缩饼干,“你是指这个?”高原肯定地点了点,然后爪子又是一挥,“桔子味很难找的!”
      于是,曹默然只好痛苦地把头扭到了一边,同时痛苦地发现整个警卫排的表情似乎比他还痛苦。他确信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在场的每一个蓝军心里都只有一个念头:我们竟然被这种人拦住了整整八个小时。
      当天下午,曹默然向留在后面的肖政委叙述之前遭遇,谁知肖政委在听到高原这个名字后,竟捂着额头一脸便密表情,说老曹啊老曹,你怎么惹到那个小祖宗!随后政委一阵八卦,引出一段血泪史。
      话说几个月前70X团老政委转业,从师里调了个新政委过来。新政委姓王,少校,是个上头有人的主。估计是过去被人照惯了,真以为自己少年得志是因为真材实学,也不知道那根神经搭错了,上任第一件事就是要在70X团进行改革,力求让70X团成全集团军的模范团。
      按说改就改吧,能改好就成,可谁知道王政委那改革是整个纸上谈兵外加生搬硬套,就拿日常管理来说,王政委让人在整个团驻地,只要有两人宽的路上,都用白油漆刷上距离75CM的步伐线。然后规定团部每个战士,无论你是出操还是下操,无论你是食堂吃饭还是澡堂洗澡,只要你走在划过白线的路上,你就得三人成行,两人成列,并且每一步都要按照步伐线规定的75CM行进!于是,搞笑的事情来了,线画好的时候,刚好是夏天,按王政委规定,就看见70X团驻地内,经常性能出现一穿八一大裤衩一手毛巾一手肥皂的单个士兵不敢一人走去澡堂,非得守路边跟望夫崖似的等到另一个或两个要洗澡的,然后组个队列踢着正步去澡堂洗澡。类似的规定没有十条也有八条,高原作为分管训练的副团虽然看在眼里,但碍于章团长对于这种官面文章也极为热衷,也不好多说什么,真正把高原激怒的是另外一件事情,王政委体罚了一个新入伍因为精神过度紧张而没有及时向他敬礼的小战士,理由是没有上下级观念的军人永远都不可能是一个好的军人。
      虽然军队向来崇尚不打不成材的法则,但是高原一直都禁止手下打兵,高原相信没有带不好的兵,只有没能力的领导。看着十八岁的小列兵肿老高的胳膊,高原第一次和王政委起了冲突,谁都是人生父母养,他爹娘把他送部队来,是为了他有个好前程,不是让他来挨打的。
      可惜王政委是个标准没眼力见的,冲着高原那张能刮下二两霜的脸,竟然还在那和高原辩,第一你这话说的可不对,什么好前程啊,太功利了,参军是为了保家卫国。第二,打他是为了让他长记性,为他好……
      没等王政委说完,高原掉头走人。当天晚上,整个70X团三分之二以上营/连/排/班长参加了高原组织的学习,主题只有一个,没有上下级观念的军人不是好军人,军人要讲礼节。
      王政委第二天知道这个消息后,还没来得及表扬高原的觉悟,就先尝到了学习的胜利果实。
      首先是王政委去作训场边厕所解决民生问题,那厕所因为简陋,没有隔档,就看见王政委刚刚蹲下,突然一个班的战士三人成行,两人成列踢着正步一起来上厕所,然后在在班长地带领下,立正在王政委的面前来了个标准的敬礼,同时,气壮山河地吼道,政策好!感谢政委亲自来上厕所!可怜王政委那见过这种阵势,脸色是白了红,红了绿,绿了蓝,光着屁股也不好发作,正纠结着呢,另一个班的战士踢着正步进来,依葫芦画瓢又来了一次。眼见第三个班的战士已走到门口,王政委满脸通红羞愤难当,只得拎起裤子低头走人。
      接下来宿舍厕所虽是单人单间有门有挡,但架不住基层干部热情难挡,王政委进厕所前,有数名排长列队敬礼,上厕所中有左右隔档数名连长频频问好,上完厕所推开门,门口更是早有两位营长等候多时,向他立正敬礼,并高呼,政委辛苦了!
      如此这般,仅仅三天,王政委撑不住了,冲到高原办公室与高原沟通那啥,自家人,不用这么客气。高原当时嘴里叼着棒棒糖,手里拿着大众电影,一口普通话倍儿字正字正腔圆,那怎么成,没有上下级观念的军人不是好军人!
      王政委这时就算再蠢也明白过来高原在玩他,头昏脑胀间犯了第二个致命错误,竟然暗示高原他上面有人。高原叼着棒棒糖说我知道我知道,张副司令是你表舅对吧?王政委刚想说你知道就好,高原又说,那你知道战司令是我什么人吗?王政委脑袋嗡的一声,心想不会吧,我知道战家女婿姓高,但看高原言行举止挺低调,怎么着也不像有个司令老丈人的样子啊?
      正琢磨着呢,高原笑眯眯地说,我是他女儿的丈夫!
      王政委脸上汗立马下来了,这会高原糖也差不多吃完了,咬着根棍子走到王政策面前好言好劝地劝道,您呢,要想留在70X,就老老实实一边呆着。如果想走,咱也不干强要人的事情。不过有一点,您千万记好了,就是千万别找不痛快。否则,我有的是一百零一种方法收拾您。此后不到一个月,王政委就从70X调走了,走前的那段日子,用人民群众的话来说,真真是夹着尾巴作人,基本连面都不露,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肖政委将八卦说完,同情地看着曹默然,大有你的下场估计好不到那去之意。曹默然虽然心里有点凄凄惨惨的味道,但想到输人不输阵,硬是装出一副我不在乎的样子。谁曾想,当年那个包子虽然人长高了,也变瘦了,记性道是一样的好,不但认出了曹默然,而且还将他直接列入了专属黑名单——凡是从包子手里抢食物的,都是包子要报复然对象!
      41 (上)几天后,演习进行到大半,曹默然所属机步旅任务全部完成,返回至集结地休整。不出他的意料,在那里,他再次遇到了高原。就看见营地临时搭建的篮球场上,那个连笑起来都让人觉得飞扬跋扈的家伙,正带着70X团那帮子和他一起阵亡的手下,和红军另外一个团打对抗赛。比赛中,高原的位置是万年不变的控球后卫。明明只是个助攻的角色,却被他变成了全场的焦点。曹默然远远地看着比赛,心里却想的是当年还在学校的事情。那个时候,他大四,高原大一,他是学校篮球队的队长,高原是跑来报名的新生。他问头顶刚刚到他下巴高原,为什么只想打控球后卫这个位置。后者连想都没想便脱口而出,因为只有控球后卫这个位置才能纵观全局并且操纵整场比赛节奏,他喜欢这种感觉。曹默然发誓他当时听完后,是真的是想夸奖一下包子说的很好,可看着包子那张故意摆出认真严肃表情的包子脸,曹默然笑场了。甚至,曹默然还出于本能地把包子揽在怀里,使劲揉包子脑袋,同时向包子保证,如果一天锻炼小时的话,你也许可能大概或许没准会长高的喔!要不是陪包子来的另外一个新生,死命拉着被气得满脸通红张牙舞爪要和他拼命的包子离开,曹默然觉得他甚至很有可能会抱着包子啃上两口。
      曹默然又看了一会比赛,确定高原所在那队将以压倒性优势取胜后,掉头走人。就在这时,背后传开一阵风声,曹默然下意识躲开后,才发现刚才竟有篮球一枚从他后脑勺处险险擦过。
      然后,未等曹默然发作,身后又传来口哨一声,定晴一看,只见那一笑如春水映梨花般的明媚男子,三分俊朗三分调皮三分得意还有一分好颜色,歪着脑袋,勾勾手指,示意他将球送过去。
      曹默然叹了口气,半是可气半是好笑,将球拣起送去。谁知走到近前,高原竟然不去接那球,而是歪歪倒倒地敬了个礼,口中一句谢谢首长更是黏得像颗大白兔,带着浓浓奶香味。于是,众目睽睽之下,曹默然虽明知高原在胡闹,却也没法发作,只好放下球走人。可高原那是这么好打发的主,曹默然没走出两步,又被高原叫住,这会倒是口齿伶俐一字一顿,首长,您还没给我还礼呢!此言一出,当下周围群众更是个个憋笑憋得脸通红。再看曹默然,知道今天不给个交待,这饼干之仇怕是记到明年,反而心平气和下来,仔细整理好衣领袖口,向高原还了个标准的敬礼。于是,高原的气也算消了,鼻子一皱,扮了个小鬼脸,领着手下那帮子人继续回场打球。
      曹默然哭笑不得地回了营地,刚准备将方才之事告诉肖政委,谁曾想肖政委先告诉了他个更劲爆的消息。就在今天上午,70X团剩下的二个营,根据师部指示,攻击蓝军一个块阵地,屡攻不克,结果师部以为抓住了蓝军的指挥部,命令其他部队向该阵地集结,进行强攻。没曾想这一系列行动,反而暴露了红军的指挥所。被蓝军的一个特种兵小队一口吃掉,然后蓝军特种兵小队在受到包围无法带走俘虏的情况下,其队长下命令将俘虏上到师长下到警卫排卫全部枪毙,再然后该小队最后一个活人也就是那个队长用大当量炸药将自己和再次强攻上来的一个连红军,一起送上了天。曹默然听完后,又是一声叹息,心想原来我军这种打法的,还不止高原一个。不知道那个特种兵小队的队长叫什么,有机会真应该见见。
      而此时,同样在集结地进行修整的铁路却没有心思见任何人。被他用炸药干掉的那个连,在连长的带领下,一大帮子人冲到他和他那帮子狼崽子面前,气色汹汹面色不善。更让铁路担心的是,现场应该充当和事佬的红军大大小小领导,突然全部消失,仅留下一大帮子士兵围在远处等着看热闹。
      说实话,铁路倒不是怕吃亏,自己手下狼崽子什么实力自己心里清楚,别说对面是三四十人,再翻个一倍,自己这十几个人也能摆平。铁路担心是影响问题,听张卫国的口气,上面对特种大队本来就有点想法,如果这架再一打,恐怕……
      用手势示意准备往他身边冲的袁朗坐下,铁路刚准备开口说话,一个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晃晃悠悠地扑到他的身上,先是亲亲热热地叫了他声铁路,然后亲亲热热地向连长介绍,“喂,这是我战友!”

      41(下)
      包括小连长在内,红军一干人等没想到这时候能蹦出来个高原,那怒气一而鼓二而衰三而竭最后干脆如同拳打棉花,虽然不疼,但是多少有些尴尬。高原好像完全没注意到这一点,亲亲热热地粘着铁路问长问短,“我听说你们换装啦,添了不少好东西,给我看看啊!别那么小气嘛,反正我们现在都是死人!”
      铁路脸色微变,想推开高原,谁知还没发力,却被高原用胳膊勾着脖子粘得更紧。然后就听见高原在耳边低声道,“我知道你不想欠我人情,我也不是在帮你,我只是不想咱们在红箭受过的委屈,让你的小崽子再受一遍。”说完拉着铁路便往休息区去。那红军连长表情顿时更加尴尬,还好高原走了几步终于想起还有他这么个人,回了头叫他,“你们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啊?”
      “不……不……不去了!”
      “不去还站在干吗?冒充电线杆啊!”
      等小连长带着人走远了,高原不等铁路动手,立刻和铁路保持一米距离。铁路看了一眼身旁小家伙,个个看着高原的眼神里都带着感激,除了袁朗外。而袁朗,从刚才起,就仰着头,盯着一片树叶,思绪已经不知道飘到那去了。
      铁路无声地叹了口气,高原却是哈哈一笑,从身上翻出一包烟,拆了封,自己拿了一根,给了铁路一根,剩下的,扔到铁路的身边小狼崽子怀里里,“上面特供的,我刚从人家那摸来的,大伙尝尝!”
      铁路替手下道了个谢,拿了打火机帮高原点烟。高原却不接火,眼睛一眯窜袁朗身边去了。袁朗正看着树叶出神,身后猛地窜出个人,一把掌拍肩上。这种情况下,特种兵的本能反应通常是抓住对方手腕再加个过肩摔,袁朗也不例外。所幸受害者高原虽然这两年明显缺乏锻炼,也还算个练家子,险险避开,可手腕关节处还是被捏得通红,痛地高原捂着手腕冲袁朗抱怨,“你这什么态度,我就想和你借个火,你用得着下这么重地手吗?我告诉你,这是我,要是放我们团长身上,早给你摔趴下了!”
      “报告首长,”虽然事出突然,袁朗神色倒还是一片清明,立正敬礼,“您作为怒江峡谷部队曾经的一员,您应该很清楚,刚才的局面是因您的失误造成的,我只是在按照我平时训练中学到的东西作出正确的判断。”
      “铁路,你怎么教育你们家孩子的!一点都不可爱!”高原眼睛盯着铁路,手却出其不意地抓向袁朗,这次换袁朗没躲开,被高原一手勾着脖子一手使劲揉脑袋上的毛。“想啥呢想啥呢,竟然敢这么和首长说话!”
      除了铁路高兴,袁朗没给人这么没大没小地闹过,当下就烦了,也顾不得职位高低,直接动手扒开高原爪子,“首长,我说的每个字都是实话。”
      铁路也没想到高原能这么个闹法,愣了一下,打算过去把高原拉开。高原却先铁路一步,在袁朗耳边低声说了句话,然后和铁路扮了个鬼脸跑了。
      袁朗一直高原背影消失,才和铁路说话,“他让我多带几个人跟着你,最好连上厕所都跟着。”
      铁路低头笑了一下,“我承认有些人心眼小,但也没小到这个地步,再说这是军队,他多虑了。”
      “我倒觉得,他提醒的挺对,”袁朗拿了铁路的火机点了烟,吸了一口又递给铁路,“他挺关心你的。”
      “袁朗……”
      “不过,很明显,我对你更好!”袁朗故作老成地拍了拍铁路的肩膀,“所以,现在你是大爷我的人啊!来,先给爷笑一个!”
      铁路没笑,铁路直接把袁朗给揽在怀里揉脑袋上的毛,“给你三分颜色,你还真开染坊啊,谁是爷啊?”
      “是你是你,是你还不行吗?老大,不能再揪了,再揪就秃了。”袁朗抱头求饶,铁路掐着袁朗脖子,声音却是异常温柔,“谢谢你相信我,袁朗。”
      42(上)
      作为尸体,在集结地的日子还是比较舒适的。曹默然吃过晚饭,在自己帐篷外升了堆篝火,约了几个平日难得碰面的战友小聚。互相问候了家里的情况,聊了一会工作上的琐事,话题不知不觉转到了城市突击作战。目前除了美国关于CQB作战的理论外,全世界针对城市游击战的战略仍然处于摸索阶段,包括中国在内,至今都还没有完善的城市突击作战战略战术指导理论。而关于这方面的教训,最好的案例就是军事强国俄罗斯剿灭车臣首府格罗兹尼叛军时,那些贸然进入城市内的装甲部队的下场。平原上的钢铁巨兽,一但进入复杂地城市环境,犹如被拔掉了牙齿的老虎。一个受过基础训练的人再加上最简陋的俄制RPG火箭筒就能轻易地将一辆坦克或者装甲车变成活动的钢铁棺材。
      聊着聊着,曹默然和几个团长来了战略模拟游戏。曹默然扮演由一个装甲师组成的攻方,一个团长扮演由一个步兵团驻守小城的守方。虽然在兵力上以及装备上占绝对优势,但是正如他们前面所论证的一样,力强力壮地攻方在进入市区面对化整为零打游击的守方时,犹如一只老虎面对一只刺猬,想吃,但是没法下嘴。
      正当曹默然准备认输的时候,警卫员向他报告,“70X团高原高副团长找您。”曹默然顿时吓了一跳,心想不就块饼干吗?还真找到家里来了。可想到要是不见估计这小祖宗就真没完了,点了点头,示意警卫员带高原过来。
      高原来了也不客气,自个先开了瓶啤酒喝上了,“还是你这好,我们那一点都不好玩,一个个就知道看书!”
      不是不好玩,是根本就不敢和你玩,天知道你能玩什么花样来。这话曹默然心里想着,但打死也不敢说出口,就指望高原喝完啤酒快点走人。谁知道高原抱着酒瓶反而来劲了,指着地下的沙盘问曹默然他们在玩什么。可怜曹默然的战友同志和曹默然不在一个集团军,自然没有自家政委传达过高原的光辉事迹,一五一十得告诉高原他们现在的战况。
      高原听完后,非要代替曹默然玩,曹默然被他闹的头大,只得同意。守方团长今年四十开外,是真正从基层一步一个脚印走上来的军人。他看了高原的样子和言行,心里虽然谈不上轻敌,但也认为取胜是时间的问题。
      谁知道高原开局的打法却和曹默然印像中的高原完全对不上号,高原竟然没有进攻目标城市,而是用绝对优势兵力将小城围三缺一。
      “接下来,我将占领目标城市周围所有城镇,并且开始驱赶平民。”
      对于这一步行动,曹默然感到完全摸不着头脑,“为什么要驱赶平民?”
      “答案很简单,你觉得平民会去那里?”
      “肯定是被围困的小城,因为那里有他们的军队在驻守,他们会认为那里很安全。”
      “我要的就是他们去那!”
      “但是平民稍加训练就会成为准军事力量,并且我们现在是在对方的国土上作战,对对方的人民来说,我们是侵略者。你这是在变相地帮对方增加军力。”
      “你只说对了一方面,通过武装平民加入战斗,的确可以在短时间内增加兵力,但是,假如我围而不打呢?你想想看,一个只能容纳一百万人的小城,一下子涌入了二百万的要吃要喝的老百姓会怎么样?”
      “高原,难道你的意思是……”
      “只需要一周,这座城市将变为饥饿之城。二周后,这座城市将变成人间地狱。到第三周的时候,我将安排数十只特种小分队潜服进入城市,破坏供水供电系统并且进行威慑性暗杀。这样到了第四周,对方的抵抗力量将不足百分之四十,我将在这时发动总攻,那么我的伤亡率将可以保持在5%以下,甚至更低。”
      守方团长听得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结结巴巴道,“你……你……你这是在屠杀平民。”
      “平民一词只适用于本国人民,任何敌对国家的任何人,都可视为存在敌对行为。”
      “但至少不正义!”
      “正义?你竟然认为战争中存在正义?”高原像在看一个傻瓜一样看着守方团长,“所谓正底是胜利者用失败者的鲜血书写的。如果我们在战争中失败,那么我们肯定会是侵略者和刽子手。但是如果我们胜利了,那结果将是--英勇的中国人民解放军,为了反抗某国某政权的不民主不自由统治,果断的向某国宣战,为维护世界和平人类发展作出杰出的贡献。如果你需要我为我的论点提供论据,可以参考伊拉克和南斯拉夫。在美国人,还有欧洲人眼里,这两场战争,完全代表了正义。”
      那晚高原发表完一番惊世骇俗的言论后,拍拍屁股走人,很快聚会也在一种奇怪地气氛中结束。曹默然当晚一夜没睡,在高原的理论和我军仁义之师的宗旨之间反复纠结。这种情绪一赶弥漫到演习结束,全体参加演习人员按级别汇报总结。
      曹默然所在组,红蓝双方人员对半,高原和铁路,以及因为师部被铁路轰上天,和铁路颇不对付的几个团长也被分配到这一组。主持人进行全体总结后,进入自由讨论时间。
      不出曹默然所料,几个团长轮流对铁路开火,直指铁路手法太黑,有违我军仁义之师的称号。
      在铁路回答前,高原率先站起,声音极为平静地背诵大家耳熟能详的资料,“日本第六师团,甲午战争中,在胶东半岛率先登陆,并一举拿下威海卫,日俄战争中,配属第二军,参与沙河会战后被编入第四军参加奉天会战。1923年到1925年驻扎在当时的满洲,1928年3月转战东北,九一八事变后于1932年参加热河作战,卢沟桥事变后,转战永定河,保定,石家庄,之后被配属给第十军,并在杭州登陆。登陆后,第六师团配合其他部队完成对南京的合围,1937年12月13日,南京陷落,第六师团策划并参与了震惊中外的南京大屠杀。我想请教在座各位,如果我们的对手是这样一只队伍,我们是否还需要保留仁者之师的称号?”
      “高副团长,狗咬我们一口,难道我们就要回过头咬狗一口吗?”
      “当然不,我们需要做的,是用手里的棒子,狠狠地打掉狗嘴里的每一颗牙齿,然后砸烂它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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