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楼一夜听春雨

120、38-40（上）

　　38(上)那年高原休假结束后，战心越发地配合起医生的治疗，各种中药西药补品营养品，流水似的往肚里咽。可也不知道到底那出了差，就这么一年多调理过去，临到高原回来前，医生的嘱咐还是那两句：你现在的身体情况，最好不要有夫妻生活，而且更不能怀孕。陪同而来的战夫人听到这个结论后，焦急的问医生有没有其他办法，他们已经结婚三年了。而一起来的高夫人，则轻轻地对媳妇说，这不是你的错，所以千万不要做傻事。
　　几天之后，高原回来休假。战心从学校下班回来，推开卧室的门，就看见丈夫趴在床上，手里拿着好大一个苹果，对着电视里放的猫和老鼠，笑得眉眼弯弯。战心摆出教育学生的脸孔，责问高原怎么能在床上吃东西。高原咬着苹果从床上爬下来，变魔术一样从旅行袋里掏出好大一只布偶扔到战心怀里，说我让我战友托他女朋友买的，怎么样，没骗你吧，好玩吧！
　　战心笑着点了点头，把怀里那只穿着粉红色小裙子的大脑袋猫，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然后抬头看着高原，眼泪一滴滴往下掉。高原吓了一跳，以为战心在外面又受了什么委屈，连忙问战心谁欺负她了。战心使劲摇头，放下玩具，上去抱住高原，哭得更加利害。除了医生和护士，高原这辈子第一次和同龄女性如此亲密接触，一时间手脚僵硬无比。所幸战心很快哭完了，胡乱拿手绢抹了抹脸上的泪，又笑嘻嘻地拖着高原下楼一起吃饭。高原虽然明白战心举止异常，心里肯定有事，但看战心的样子似乎不打算说，所以也就干脆装做不知道的样子。
　　当天晚上，战心找高夫人聊天，战心告诉高夫人，她想要个孩子。高夫人听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提醒战心别做傻事，更别为了别人的看法做傻事。战心说这是她这辈子想得最清楚最明白的一件事，她爱高原，她想和他过一辈子。高夫人本想再次提醒战心，试图用孩子来挽救婚姻的女人已单纯到愚蠢的地步，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高夫人只提了一个要求，如果你一定要做傻事，那请你让你的父母知道，这是你的愿望，与高原无关。他是我的儿子，做为母亲，我不希望他因为你的过失而受到任何伤害。战心没有拒绝，甚至没有因为高夫人直白到残酷的要求而感到一丝难过，她微笑着接受了一切，只有一个附加条件，不要让高原知道。
　　交谈结束后，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战心开开心心地上楼和高原一起看电视下象棋打扑克。后面几天，战心干脆请了假陪高原满世界的玩，挻让她意外的是，高原最喜欢去的地方竟然是博物馆。经常像个小孩子一样，贴在玻璃上，盯着里面的名家字画，一看就看老半天，眼都不打眨的。时间久了，战心就取笑高原，说真看不出来啊，你竟然还喜欢这个。高原给说的一愣，隔了一会才反应过来，声音淡淡地同战心解释，我并不喜欢这个，只不过以前的一个战友喜欢，所以我每次回来，都会来转一圈，把里面展品的样子和介绍记下来，然后说给他听。战心不懂查言观色，但女性的直觉还是告诉她，事情并不像高原说的那样简单。但是，既然高原不想让她知道，自然有不让她知道的理由，她又何必多问？之后，战心便再也没有提过和博物馆有关的任何问题。
　　转眼到了高原归队的日了，临行前的晚上，高原收拾好行李，准备睡觉。谁知刚关上灯，战心就下床把灯又给打开了。以为战心有话要和他说，高原便盘着腿坐地铺上等战心开口，结果等了好久，战心都没有说话。就在高原准备躺下去的时候，战心告诉高原，医生说，她现在的身体情况不错。也许是错觉，战心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高原的脸好像红了，虽然只有那么一下下。战心觉得，这个男人，他的丈夫，真是个可爱得不得了的家伙。
　　那晚，是他们十年夫妻关系中，唯一一次同床共枕，以及唯一一个孩子的由来，也是战心记忆中最温暖的部分之一，即使在她与高原的婚姻关系终结之后。
　　38(下)高原走后一个月不到，战心发现自己例假没来，也没和医生商量，自作主张地停了所有药物。不知是幸运还是不幸，预感竟然变成了现实，又隔了一个月去医院作全身检查，医生很郑重地通知陪同她一起来的战夫人与高夫人，战心怀孕了。
　　听到这个消息，战夫人脸色如白纸，嘴唇哆嗦地说不出完整地句子。高夫人则轻轻笑了笑，问医生，以战心身体状况，母子平安概率有多大？医生考虑了很长时间，报出的数字，依然小的吓人。战夫人这时终于从方才的打击中恢复过来，也顾不得家丑不得外扬，拉着高夫人来到过道僻静角落，神情很是凶狠，“我需要个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即使对方态度如此咄咄逼人，高夫人的笑容依然温婉地如同闲厅信步，“甜甜没告诉你吗？
　　她想要个孩子！”
　　“可是，她的身体情况……”
　　“那是你们母子沟通的问题，我们外人插不上嘴。”高夫人拿起战心病历，仔细翻阅，“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别指望甜甜会听你话拿掉这个孩子。她既然能为了孩子命都不要了，又怎么会在乎自己身体能不能承受。”
　　“萧挽澜！你这话什么意思？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知道了？你为什么不阻止她？”
　　“原来你也知道是你女儿自愿的啊，”高夫人叹了口气，“她自己挖了个坑往里面跳，我还能拦着她不成？再说了，她毕竟不是我女儿，管多了，你也未必乐意是不？”
　　“你……你……你也是个当妈的人……你……”
　　“正因为我是个当妈的人，我才更不想管。你要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想让战心和高原离婚，我绝对没二话。不过，甜甜现在只有半条命了，你别再把她另外半条命折腾掉。”
　　战夫人气的掉头走人，之后却如同高夫人所预料的一般，虽然一脸痛心却没跟战心提过半句拿掉孩子的话。战心知道这是婆婆功劳，私下里和高夫人道谢，高夫人听完，似乎想到了什么事情，愣了一会，才笑着和战心说，我也是女人，你的心思我明白，当年我如果有你一半傻，很多事情，就都不一样了。
　　之后，从第三个月开始，战心的妊娠反应开始严重，同时因为停药，一些旧疾也开始复发。
　　最利害的时候，吃什么吐什么，吐到最后连胆汗都开始一口口往外吐。过来照顾女儿的战夫人，眼睁睁地女儿的受罪却帮不上忙，常常哭的不成样子。而战心自己，却是从头到尾，一滴眼泪没有掉过，每次吐完，就接过高夫人接来的食物，努力吞下去。就这么吃了吐，吐了吃，一直到有一次能吃下去不吐为止。有时候高夫人都看不下去，劝战心不要吃了，打营养针就好，却被战心一口拒绝，她不怕受苦，但是她怕肚子里的孩子受苦。
　　就这么反反复复，有好几次，孩子就差点保不住，却被战心一次次地Ying挺过来。以至于在战夫人的哭泣声中，高夫人向战司令和高军长保证，战心之后一定会平安无事，因为女子虽弱，为母则钢，她会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发挥出她全部的潜能。
　　正如高夫人所说，渡过最危险的时段后，战心的情况开始慢慢好转。之前怕高原担心，战心一直不同意让高原知道她怀孕的消息，现在安定下来后，战心第一时间写信通知高原她怀孕的消息。
　　几天之后，战心接到高原电话，言谈间，那个个子很高但是笑起来还是像个小孩子的家伙，与其说是兴奋，不如说是好奇的问了她一堆奇奇怪怪的问题，她一个一个地解释，最后很认真地告诉高原，你要做爸爸了。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下来，然后一个声音突然响起，不好，时间到了，姚大要骂人了，我挂啦，你保重啊！
　　虽然高原的反应让人哭笑不得，但是战心并没有感不快，她理解高原的反映，一个自己还像是小孩子的人，突然要对一个即将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小孩子负起全部责任，感到不安与犹豫，是完全正常的反应。
　　战心怀孕快六个月的时候，接到队里通知，高原受伤，进了医院。一开始，周围人怕战心有情绪波动，谁知道战心听完长长地松了口气，说只要他活着就好。然后不顾除了高夫人外所有人的反对，长途跋涉二千多公里去了高原所在的医院探望高原。在那里，战心见到了高原的战友，准确的说是队友和部下，像照顾闹脾气的小孩子一样哄着高原听话。
　　高原对战心的态度倒还好，一贯地温柔作派，只是经常一脸好奇地看着战心肚子，然后被战心发现就把马上把脸扭开。战心刚开始装不知道，次数多了，就拉着高原的手放在她肚子上，告诉高原，宝宝现在有多大了啊，什么时候有心跳的啊。每次高原听到这种话题，就会露出很惊讶地表情看着战心，说你怎么会懂这么多东西。战心总是微笑着说，因为我是妈妈啊。
　　可惜虽然有战心和这么多人陪着，高原还是觉得医院过于无聊，经常一个人溜得人影不见。
　　手术前几天的样子，高原又跑不见了。一群人找的兵荒马乱的时候，高原被人送回了病房。
　　战心认识那个送高原回来的人，她不止一次在高原留在家里的相册里见过他，在相片旁边，总有高原一笔一划认认真真写上的两个字铁路，偶尔，还画着一只胖滚滚的小狼崽子。
　　也就那么一会，战心突然想哭，因为她在高原看着那人的眼神里，发现了她一直想要却求之不得的东西——无条件的信任与依赖，以及刻入骨血的眷恋。
　　39上天下午，在见到铁路的之后，战心决定提前回家。第二天早晨，战扬便请了假，开车送妹妹和一起来的阿姨去机场，一路上，战心始终没有说话。直到登机前一刻，沉默终于打破，战心请战扬好好照顾高原，不要让高原因为任性而伤到自己。对于这个要求，战扬几乎没有犹豫便答应下来，然后就在战扬准备提醒战心注意身体时，战心一字一顿地拜托战扬第二件事情——关于铁路这个人，关于昨天发生的事，不要让爸爸妈妈知道。话音未落，战扬的脸色瞬间惨白一片，原来包括他在内的一群人，费尽心思营造出的幸福生活，终于像海市蜃楼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为了安抚受到惊吓的哥哥，战心轻轻笑了一下，她告诉战扬，医生之前告诫过她，说是孕妇一定要保持情绪稳定，所以她现在心情很好。然后战心扭过头，看着远方旷野，声音更是平静如死水一般地低声说道，高原现在不光是她的丈夫，还是她孩子的父亲，所以不管什么事，她都不能让他受委屈，除非她死。
　　也许正是应了这句誓言，虽然之前做了无数准备工作，几个月后，战心分娩时，不管是她，还是肚子里的孩子都在鬼门关里走了几个来回。高原当时已从怒江峡谷调离，正在某指挥学院进行全封闭式学习，没办法请假回来。通过电话接到这个消息后，高原的答复简单而直接，孩子可以再生，老婆不能再娶。而电话另一头，高夫人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反而叹了口气，她和战心父母意见一致，在保证大人平安的基础上，保证孩子平安。但谁也没想到，临进手术室前，明明已经神智不清的战心突然死命拉着医生的手，让医生确定孩子平安，她的命可以不要。高原挂上电话，脱了衣服冲到楼下操场跑步。八百米一圈，从六点一跑到八点。最后在熄灯之前，高原的班长，跑过来告诉高原，刚才接到他母亲电话，母子平安。不仅如此，战心还创造了个奇迹，经过详细检查，除了体质较弱，孩子是个健康的宝宝。但战心本身情况却不容乐观，足足过了一个多月才能下床，下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电话给高原，告诉高原孩子长的像她，但是她会先叫孩子叫爸爸。高原在电话那头气得张牙舞爪，却又无可奈何，最好期期艾艾地问孩子好不好玩？战心听了挺不乐意，把高原训了一顿，说是那有问自家孩子好不好玩的，你当小动物啊？高原给说愣了，半天反应过来，呆呆地问，小孩子不就像小动物一样吗？结果这会换战心气极败坏的把电话给挂了。
　　满百天的时候，高原终于见到了自己儿子。估计是天性使然，明明一见陌生人就哭的小家伙，见到高原这个从未谋面的爸爸倒是一点害怕的意思都没有，笑呵呵地往高原方向爬过来。高原对这个会笑会动地粉团子也充满了好奇心，趴在床边，跟逗猫似的，捏捏粉团子的脸，戳戳粉团子的腰，要不是战心站在门口一声尖叫，说你在干什么？高原甚至还打算把粉团子拎起来晃两下看会不会哭！
　　好不容易等小家伙长到半岁了，高原的学习也结束了，根据之前的安排，去了70X团当了副团。正团姓章，是个好人，但却对高原这种典型的空降子弟不太感冒，觉得除了一肚子草包外再无其他。所以除了公事，基本没有接触。高原对此倒是不太介意，和下面一群营长连长处的一团和气。没过两月，军里接到命令，要搞次大规模军事演习，70X团的角色是传统的红方。虽然演习内容保密，但通过战家的关系，高原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了点东西：本次蓝方将特种部队参加，以考察我军在敌特种作战下的对抗能力。高原找机会把这情况和章团长沟通了一下，却被对方嗤之以鼻，认为特种部队什么的都是花花肠肠子，打战说到底还是靠正规军。高原见说不通，也就没太多讨论，一板一眼的按章团长的指示开始做战前准备。可没想到章团长还是不放心，等演习正式开始后，把高原踢去管后勤补给。结果，就在演习第一天下午，高原下连队确定补给状况的时候，整个团部，给人连锅端了。
　　39(下)蓝方一支特种作战小分队，人数不超过三十人，化妆成红方走散的先头侦察部队，进入红方团部阵地后，进行了无差别清洗。这是高原根据现场遗留下的痕迹作出的判断，却没有办法得到红方人员的证实，因为红方负责保护团部的一整个警卫排，除了高原带走的四个人，已被导演部判定为全部死亡，而包括团部参谋在内的红方一干非战斗人员虽没有死亡，但情况更令人沮丧。根据导演部提示，三十多名非战斗人员全部被人折断四肢，并割去了舌头。
　　随后，高原及时地制止了其他人试图救制伤员的行为，小心翼翼地从伤员身下以及各种意想不到的部位取出十几枚□□，惊的一干人等目瞪口呆。在正面战场上，比起杀死敌人，让敌人完全丧失战斗力是更好的选择。因为一个重伤的敌人不仅要消耗掉大量的补给，而且需要二名战斗人员护送或者营救。这个道理在场每个人至少都在学校学习过，但是除了高原以外，对于蓝方这种血腥而又残酷的作法，都认为有背于我军仁议之师的称号。
　　基本确定现场安全后，高原留下三个人营救伤员，自己则带了一个人去一营指挥所。警卫排排长担心高原安全，建议高原留在团部，让一营人向团部靠拢。高原没有同意，刚才拆除□□时，根据对方的手法及爱好，他已大概猜到对方是谁。根据那个人的性格，一个团部怕还不是他的全部目标。作为一个机械化团，如果说团部是眼睛，那么油料仓库就是心脏。现在眼睛已经戳瞎了，下一步就应该是开膛破肚了。当初为了避开蓝方的飞机侦察，章团长将整个团的防线拉成一字长蛇阵，并且将油料仓库位置后置，高原曾竭力反对，但被完全无视。现在章团长被蓝方俘虏，生死未卜，眼间这个烂摊子，却只能由高原收拾。
　　眼前局势，以A大队的之机动能力，就算让最靠近油料仓库的二连回防，也没办法赶在A大队之前到达。而寄希望原本保卫仓库的一个排档住A大队的脚步，无疑于痴人说梦。既然没有万全之策，那么只有下下之策——就算要毁掉，至少也要毁在我自己的手上。高原到达一营指挥所后，下达的第一个命令就是，指挥仓库驻军，将仓库内物资进行炸毁。命令下达后五分钟之内，油料仓库内开始暴发出阵阵暴炸声音，同时代表物资毁损的白色纸片飘满了半空。
　　此时，铁路带领三分队距离目标油料仓库不足五公里。在一个几乎没有植被覆盖的小土坡后，通过望远镜铁路将仓库内发生的情况尽收眼底另他略微不解的是，高原的作战风格似乎有所改变，竟然放弃正面交锋，而采取这种完全的守势。随后，派出的斥候证实了守军后毁损物资已进行撤离。铁路考虑了一下，命令三中队向蓝方阵地移动。
　　但是，仅仅一个小时后，铁路意识到，他可能上当了。而此时的高原，终于能够松了口气，就在一个小时前，他命令警卫排炸毁一半物资后撤离，几乎所有在场的人，当时都认为高原这个命令简直不可思议。但是高原坚信对手一定会进入这个圈套，因为他认为他比铁路想像中更加了解铁路。事实也正如他所预料的一般，就在几分钟前，二连顺利到达仓库，执行警卫任务。
　　A大队的人马在听完铁路对局势的分析后，请示铁路是否将70X团的指挥系统彻底催毁。铁路直接否决了这个提议，高原这只恶狼，现在才刚刚开始露出獠牙，以他的出身资历，直接交锋，A大队虽然能占到大便宜，但小亏肯定跑不了。根据张卫国一战打出威风的要求，这亏绝对不能吃。铁路决定放弃高原所在70X团，配合另外一只小队，对70X团侧冀的702团团部进行猎杀。
　　当晚，行动成功，红方防线因缺乏适当指挥开始出现混乱。同时，根据情报显示，蓝方一支满编的机步旅，将于当晚撕开红方防线直插红方腹部师部。
　　高原在一营营部接到师部命令，希望高原能在目前混乱局面中，以一个半残的团，拖住对方一个机步旅至少六个小时。高原沉思片刻，命令参谋答复师部：军人当尽忠职守，唯今之计，唯有死战，唯有战死。
　　40(上)曹默然现在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仗打的叫一个窝囊！
　　八个小时前，他接到上级命令，率蓝军XX机步旅撕开红军70X团防线，直插红军师部腹地。结果就这么一场开打前被认为杀鸡用牛刀的仗，竟然阴沟里翻了船，反而被丧失至少一半机动力量的红军打了个满头包。
　　战斗刚刚开始时，蓝军首先用炮火完全覆盖红军阵地，至少倾泄了1.5基数的弹药后，部队开始进行传统地侧翼迂回双线作战。然后，就在集结完毕的大部队等待尖兵部队攻坚完成，进行冲锋时，红军的指挥官结结实实给曹默然上了一课——什么叫兵者诡道。
　　蓝军攻坚部队进入红军阵地后，没有遇到任何抵抗，因为整个阵地空无一人。作为一个优秀的指挥者，曹默然接到前方传回的信息后，瞬间明白对方意图，马上命令先头部队撤退。但为时已晚，红军指挥官，没有给他留有一丝机会。
　　在被蓝军占领的一线防御阵地，红方指挥官仅安排了二个班作为观察哨，而其余有生力量则被安排在二线防御阵地。当蓝军先头部队占领一线防御阵地后，红方指挥官根据观察哨传回的修正坐标，请示红军炮火进行支援。只见2个基数的炮火如同犁地一般将前沿阵地完全覆盖后，随即向侧翼的大部队方向推进。同时，伴随着逐渐稀疏的炮火，红方指挥官命令二线防御部队开始反击。于是，剧本开始发生变化，攻守角色瞬间转变。接下来，由于双方短兵相接，前沿阵地犬牙交错，为防止误击，双方空军和炮兵再无法任何炮火支援。整个局势一片焦灼。
　　在师部的一片责难声中，历经八个小时的苦战，蓝军终于将部队推进至二线防御阵地，但这种惨胜除了难堪以外没给曹默然带来任何喜悦。据前方传来战报，当蓝军攻占红军最后一块阵地时，打完所有弹药的一个红军加强排竟然拼起了刺刀！更令人惊讶地是，在离最后一块阵地不远的地方，蓝军发现红军临时的团部竟然没有转移。但是，这个消息最终却没有变成一个好消息。当蓝军冲进临时团部后，红军非战斗人员高呼70X团宁死不降，利用手边一切武器和蓝军搏斗，无奈之下蓝军只得将所有人员全部枪毙。而红军的最高指挥官，在干掉了半个班的蓝军后，将最后一颗子弹留给了自己——70X团只有战死的军人，没有被俘的军人。
　　通常情况下，一支部队的作战风格与它领导者的性格息息相关，所以，战事结束后，曹默然作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见见红军的最高指挥官。此时，经过一夜奋战，已是清晨。在红军已被催毁临时团部——原先的营部外空地，曹默然轻易地从一堆席地而坐的尸体中，找到了他要拜访的对象——红军最高指挥官。而年轻的中校同志似乎没有注意到他的到来，带着一脸不耐烦表情地和部下讨论压缩饼干的口味问题：我和你说过多少遍了，我讨厌香葱的，给我找桔子的！
　　曹默然咳嗽了一声，有红军注意到他的军衔，下意识地准备起身敬礼，但是看到中校同志似乎完全没有反映，干脆低下头，装作没看见。军队是最反对山头主义的地方，红军指挥官也许是个战术天才，但绝对是个政治白痴。曹默然皱着眉头走到年轻中校的面前，后者终于找到了想要的桔子味饼干，剥了包装，啃得个不亦乐乎。看对方一副两腮帮子鼓鼓大脑袋松鼠的模样，曹默然突然想起个人来，利用官大一级压死人的便利，问对方的姓名。谁知对方远远觉得饼干比曹默然可爱，不光是不搭理的问题，而完全是无视曹默然的存在。无奈之下，
　　曹默然只好伸手拿走中校同志的饼干，低声道，第一，猪肉白菜小笼包同志，你已经够高的了，不用再补了。第二，你这种无视首长的行为，是完全错误的。
　　话音未落，高原冷哼一声，语惊四座，你TM见过死人会说话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