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守城归》杀破

18、休息一下

　　陈字豪睡不着。夜深了。陈字豪的心脏跳得越来越快。陈字豪感觉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他右手手指捏紧，手指关节发出“咯吱咯吱”声音。他猛地举起右手，向下挥去。床面出现一个洞。陈字豪坐起来。陈字豪站起来，他跳下床。双脚接触到凉森森的地面，脚底皮肤组织把寒意传递给神经细胞，神经细胞传递给大脑，大脑传递信号给脊柱里的中枢神经，中枢神经给背部的肌肉传递信息，陈字豪打了一个冷战。
　　陈字豪走到椅子面前，抓起衣服。他穿上衣服。他左手的石膏沉重，他抬不起左臂。他固定好绷带。陈字豪闭上眼睛，大口呼吸着，胸口剧烈起伏。一分钟后，他睁开眼睛。他打开门，走出去。
　　他走到一楼。他走出大楼。他来到医院花园里。陈字豪四处看看，发现没有其他人在。陈字豪摆出格斗式，一拳一脚得打出去。一分钟过去，陈字豪的拳法渐渐乱了。他的心像找了火，灼热起来，烧得他难受。他摔倒在地，一股液体从他的胃里涌了出来。他一歪脖子，一丝鲜血涌了出来。
　　他躺在地上。他血气上涌，头疼痛起来。
　　陈字豪的左手粘到了一丝鲜血，他的左手的皮肤的汗毛开始生长，颜色越来越深。他想：我凭什么得不到别人的关注，我是值得的！为什么每个人看到墨玄都欢迎得不得了。那家伙，整天冷着一张脸，对人爱理不理的。我以后一定有办法超过他，只是现在还不行。哈哈哈哈。
　　陈字豪摘下狼牙。他把狼牙放在手心。他解开绳子，抽掉。他右手握紧手心的几枚狼牙，把它们捧到嘴边。陈字豪把狼牙塞进嘴里，吞了下去。
　　陈字豪想想，又觉得不管吞多少狼牙都没有用。但是他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什么原因，又或者，经过什么过程产生的。他的内心产生了激烈的冲突。他既感觉自己应该吃狼牙，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吃。
　　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站起来。他在地上走来走去，绕起圈子。一圈，两圈，三圈~十分钟后，他极度疲惫。他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床上。院长问陈字豪：“你昨天晚上干什么了？”院长给陈字豪做了心理咨询。陈字豪说：“我觉得做什么都行，但又觉得做什么都没有意思。”院长点点头。他一边点头一边在本子里记一些什么。
　　一个小时后，陈字豪走出心理咨询室。陈字豪感绝自己呼吸困难。他没有办法再像以前一样思考问题。
　　墨玄醒了。他走出病房。他看了陈字豪一眼，就明白了。墨玄“呵呵”一声，快步走向楼梯。墨玄走到医院食堂吃早点。
　　食堂的饭菜很丰厚，有葱油饼，麦片粥，小咸菜，茶叶蛋，芸豆炖排骨，红烧肉，烧茄子。墨玄走向柜台。柜台的另一面站着一个表情凶悍的中年男人，一个神情落寞的中年男人。墨玄晃晃悠悠地走向前台，两个男人凑过去。墨玄说：“我要一个葱油饼，一碗红烧肉，一碗米饭，一碗烧茄子。谢谢。”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一眼，表情凶悍的男人嘴角一撇，左手握住勺子，把勺子伸向食槽，盛了一勺子菜，把勺子移动到盘子上，翻转勺子，把菜倒进盘子里；神情落寞的男人，露出开心的笑容，他快步走到电饭锅前。他右手打开电饭锅的盖子，左手抓住木铲，左手移动木铲进入电饭锅内胆中，铲起一块米饭，举起木铲，移动木铲到碗口上方，翻转一百八十度，移动木铲扣在晚上，压住，横向抽走，他放下木铲，双手端起米饭，转身，走向柜台。表情凶悍的男人把盘子放在托盘上，神情落寞的男人把碗放在托盘上。表情凶悍的男人双手端起托盘，抬起，放到玻璃隔离层顶端的台面上。他转身，找人闲聊。
　　墨玄双手左手捏起一双筷子，放到托盘上。墨玄双手抓住托盘两侧，抬起，捧到胸前。墨玄转身，走向一个椅子。他在椅子前停了下来。他把托盘放到餐桌上。他坐下去。墨玄吃了起来。
　　今天的饭菜做的特别好。墨玄吃着。他边吃边思考。他估计今天陈字豪可能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
　　墨玄以前曾经接待过一个来访者。对方三十岁，女性。她自述：自己几天前跟丈夫吵架，当天晚上她感觉头痛。她想吃药，但是想起丈夫对自己的嘲讽，又觉得吃药没有任何作用。她犹豫了好几天。连续几天，她想着一个问题。她的睡眠越来越差，变得神经衰弱了。她第一次去墨玄诊所的那天，她说她觉得吃药也没有用，不吃药也没有用，她感觉什么都没有意思，什么都没有希望，不如死了算了。
　　墨玄诊断她得了“可疑神经症”。
　　墨玄脑力一直消耗，他感觉自己的能量完全不够。吃完眼前的东西。墨玄放下筷子。他大步走出餐厅。他走出医院。他向一家写着“麦当劳“字样的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