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木子酒

4、因果的因

　　时间倒回到一个月以前。刚军训完毕的那个周末，刘垠买了些水果来看望我，说是慰问老弱病残之一的弱。。。
　　我那时确实很弱，他见到我样子时是被吓了一跳的，继而稳了稳心神调侃道：“啧啧，去非洲旅游了？”我白他：“你也一样吧？”我是黑了也瘦了，他却是由于爱打篮球的原因，从来都是黑的。自从见了他这黑不溜秋的样子，我便不再对小白脸帅气学长在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这种顶配设定抱有任何幻想，因为现实终究是现实。故而思来想去，还是觉得赭毅最耐看，只不过是那种即使得到了也抓不住的耐看。又听刘垠惊异地说：“现在应该七十斤都没有了吧？军训果然是减肥的良方啊！”我瞪了他一眼：“你不损我会死啊？我以前也没有到需要减肥的地步吧？再说了，徒弟调侃师父可是大不敬的，分分钟罚你面壁思过！”他立马鄙视地道：“谁是你徒弟？小屁孩！还面壁思过呢！我都为你感到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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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然后，他又对着我上看看下看看，左看看右看看，还啧了两声，最后豪迈地一挥手说：“走！今儿哥带你去吃好吃的，把你失去的肉补回来！”
　　于是，一段没营养的对话，终结在“好吃的”三个字上，刚刚对他产生的一点不满也瞬间烟消云散。要知道，这几天军训，每次轮到到我们吃饭时，食堂里的饭菜都已经不新鲜了。虽然不知道其他学校是不是也这样，但是在杭山理工大学里，大家上课的时间不一致，上、下午三四节课没课的人都习惯于提前吃饭，剩下的也都是别人挑剩的残羹冷炙啦，再加上饭菜不合口味，吃得自然也不怎么好了。所以一听到‘好吃的’眼睛就放光了。结果被刘垠嘲笑很没出息，但是为了吃还需要管什么出息不出息的吗？
　　我想吃香辣的，所以我们去了一家湘菜馆，点了农家小炒肉和辣子鸡丁还有红烧排骨、红烧鱼，然后美美地吃了一顿。我给刘垠讲军训的故事，跟他抱怨及细说笑面罗刹怎么折磨我们，我说最后分别时，我们和教官都哭了，还有几个女孩子给教练写情书（我猜的，我清楚的只有马里黛，笑面罗刹长得那么好看，那么嫩，我就不信没有其他女孩子也喜欢他。可见我也是个很八卦很捕风捉影的人。。。咳。。。都是被这里的风气给毒害了。）。
　　刘垠听完，说：“都是小女生心态，等你们一个月后就记不得你们教练是谁了。”当时我不以为然，后来竟真的如此，刚军训完不久，大家还是早早起床，被子物品摆得整整齐齐，走路也是抬头挺胸，一脸正派。可是一个月以后，宿舍该怎么乱还是怎么乱，而且还要计算好上课时间以确定怎么样子能多睡一分钟。刚分别那会儿大家要了笑面罗刹的企鹅号,会跟他聊聊天说些想念的话语，后来久了就互相不再联系，再后来都忘了企鹅好友里有一个是曾经被叫做笑面罗刹的教官的。当然，马里黛是个意外，我此时是希望能有点奇迹啊什么发生的。不过反正大家都知道了，这也只能是我们或者马里黛的一厢情愿而已。因为决定权在另一方的手上，我们期望的和我们不期望的概率分别是二分之一，不受我们任何人的掌控。
　　军训完毕就是十一假期了，宿舍除了我和薛蕊都回家了。薛蕊的男朋友在杭山大学，她问我要不要和她一起去杭山大学玩？我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去杭山大学，也很想去，但是坚决不当电灯泡，而且我也相信，她绝对不希望我跟着去的。恋爱中的人，想必很明白这一点。
　　赭毅说要过来陪我，可是那时我脑抽而且作，竟然为了让他别因为我花钱而拒绝让他过来。后来也证实了那句广告语：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和他之间，一直都是我做的选择，一直都是错误的选择。
　　这几天里，刘垠带着我几乎逛完了杭山市所有有名的风景名胜，还用双脚丈量过横跨清江的清江大桥。去过远近闻名的某步行街吃过了所有觉得好吃的事实上味道并不怎么样的各色著名小吃。最后还去观光了一下杭山市最牛叉的以杭山市命名的杭山大学，即我梦寐以求的大学。想想当时我对杭山大学的热切向往，顿时觉得心好塞，因为，参观完后，我开始怀疑是不是我的审美有问题——别人说的最美在我眼里真的不怎么美。即是后来到了春天，杭山大学校花开满校园的时候，我也没觉得有多美，他们家最引以为傲的校花，我们学校也有，开得还更灿烂，然而我们学校游客就很少，也许真是我的审美有问题。
　　后来又去了周边一些有名的学校。觉得学校之间特色什么的我还真找不出来。
　　一个十一下来，我觉得我对杭山市最深刻的印象是马路两旁的树很高很大，看起来很美。后来有个老师问我，对杭山市印象怎么样？我说，还不错，树很多很高很大。老师听完，看了眼头顶灰色的天空，幽幽道：“一般情况下，空气污染严重的地方才需要种很多树来净化。”瞬间，我觉得自己智商为零。咳！扯远了。
　　十一结束那天晚上，赭毅打电话过来，问我和刘垠一起玩得开心吗？我说，嗯，还好啊，我们把杭山市玩了个遍呢。他沉默了一刻钟说：“嗯，你玩得开心就好！”他说：“江江：我假期一直在宿舍玩游戏。。。”
　　我惊讶：“你没有和同学出去玩吗？”
　　他静默了一会儿，淡淡回道：“没有，江江，我很想你！”
　　我沉默，愧疚：“赭毅，对不起，我也想你，只是，下一次，我去看你好不好？”
　　他嗯了一声，挂了电话。我的心久久不能平静，默默发誓，有时间一定要去看他。我确实做到了，只不过心境却完全不同了。很多时候我弄不清楚，我们之间到底哪一环出了问题，后来回想也许哪一环都有问题。当然，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