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木子酒

33、生死

　　“警察！开门！”
　　就在我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门外响起砰砰地敲门声，竟然是警察。
　　赭毅终于找回了一丝理智，放开了我，他看着自己的手，似乎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他紧张地看着不住咳嗽的我，不可置信地说：“江江：我，我。。。”
　　“开门！”门外的敲门声仍在继续，我不想警察破门而入，看了眼仍在发呆的赭毅，反手把门打开。
　　门口站着两个穿制服的便衣警察，给我看了证件之后，就进来询问情况。
　　原来，赭毅的吼声太大，邻居以为我们这里发生了什么家暴之事，所以就报了警。
　　我在内心苦笑，和家暴差不多了，同时又无比庆幸，感谢这些邻居，不然，我这条小命要结果在这里了。
　　警察问起我有没有遭受什么人身伤害，我说没有。警察问我是否受到威胁，我也说没有。无论如何，我不想把赭毅被警察带走，况且，刚才赭毅的表情我知道他不是故意的只是失控了。
　　警察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答案之后就离开了，一个警察离开的时候看了眼我的脖子，又看了眼仍在发呆的赭毅，嘱咐我有什么情况一定要报警，我把警察送了出去，却也不敢再关门。
　　“江江：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我就是知道你怀孕了，还这么在意这个孩子我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对不起！”赭毅等警察走了之后，便开始一个劲儿跟我道歉。
　　我却不再敢靠近他。
　　我说：“赭毅，已经很晚了，要不你先回去吧。”
　　赭毅愣了一下，说：“江江：我不是故意的。。。”
　　我说：“赭毅，刚刚我以为我就要死了，我一点也不害怕，就好像就要解脱了一样。”
　　赭毅忙向我靠近一点：“江江：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忙退到门外，接下去说：“可是我没死，我现在想好好活下去，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好好活下去！”
　　赭毅忙说：“我。。。我可以接受这个孩子。。。”
　　我很想冷笑，但是这个时候我不敢刺激他，我只是表现出很疲惫的样子说：“毅：刚刚发生那样的事情，我真的有点害怕，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让我一个人想想？”
　　赭毅看到我害怕地后退，愣了一下，听到我的话之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行为不妥，最终还是同意先离开。
　　我让开让赭毅出了门，又站在那里看着他下了楼梯之后，才急忙进了屋把门锁上。软在了门墙边。想起刚刚那一幕，不免后怕，我摸摸肚子：“对不起！宝宝！妈妈不是故意要放弃的。。。以后妈妈一定会保护好你的。”
　　可就在这时，肚子又开始痛起来，我赶紧捂紧了肚子。想着老板给的药，我忍住阵痛拼命向放药的地方走去，可是手还没够到药疼痛便加剧了，我不得已蹲下身子捂住肚子，最后疼得蜷缩在了地上。在失去知觉前想，今天真是我的劫，没有被赭毅掐死却被这孩子折腾死。
　　他一定是恨我在那一刻放弃挣扎，放弃了他的生命，所以才要惩罚我，那么，好吧，你要妈妈的命，妈妈就陪你。我的眼里滑下一滴泪水。

　　我醒来，在一片白色里。
　　我没死，我赶紧去摸我的肚子，还是鼓鼓的，松了一口气：孩子还在，真好。
　　“江江：你醒了！”
　　我看到苏劲带着惊喜的脸，没来由一阵感动。
　　“我。。。没死？是谁送我到医院的？”
　　苏劲说：“是我，我赶到的时候就见你倒在地上了，就把你送医院了。”
　　“那么晚，你怎么去我家？”我倒是奇怪了，那时候大部分人应该都睡了才对。
　　苏劲说：“我也奇怪，有个陌生人给我打电话说你有危险，让我赶紧去你家。我就赶过去了，还好以前到你家搬东西有备用钥匙，要不然就错过你的最佳救援时间了。”
　　那个陌生电话，是赭毅吗？他怎么可能知道我有危险？
　　苏劲接着说：“江江：昨天赭毅是不是找你麻烦了？”
　　我问：“你怎么知道？”
　　苏劲说：“我看到你的时候，你倒在客厅里，脖子上有一圈掐痕，我差点以为你被人掐死了，就报了警。那警察说刚来过你房间，有个男子，于是他们就把赭毅带警察局问话去了，赭毅现在还在派出所关着。谢天谢地，你没事了！”
　　苏劲这样说，证明不是赭毅打的电话，那是谁呢？不过这不是最要紧的。
　　我问：“我昏迷多久了？”
　　苏劲说：“你都昏迷三天了！我的姐!不过也奇了怪了，你昏迷这么久，孩子竟然还保住了。。。”
　　我松了口气，说：“我的昏迷和赭毅没有关系，你让警察把他放了吧。。。”
　　苏劲不敢相信地说：“你就这么爱他？他都差点掐死你了。”
　　我说：“不是的！”
　　苏劲激动地说：“还说不是？你脖子上的指纹是赭毅留下的，警察已经比对过了，他是谋杀未遂！”
　　我求道：“苏劲！求求你！赭毅他真的是无心的，他离开的时候我还好好的，是那时肚子忽然疼痛，我去找药的时候晕倒的。”
　　苏劲无动于衷，我说：“你要是不肯我就自己去了！”我作势要去拔针头。
　　苏劲无奈，说：“好啦！我帮你去！”
　　不过，没等苏劲去，警察就自己来了，还是那两个警察。
　　我再三和他们强调我的晕倒和赭毅无关，但是警察跟我说赭毅已经承认掐过我。
　　我把实际情况和他们说了，他们也看过了我门口的监控，才决定放了赭毅。

　　赭毅还是来了医院，但被苏劲拦在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