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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分手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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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真没什么!”董茵接了话:“哦对了!我忘了告诉你,我最近升职了,但是也经常出差了,以后可能很少来看你了。。。”
“那得恭喜啊!来喝一杯!”
于是我们有互相干了一杯。
然后,我又满脸疑惑地看着董茵:“茵茵啊!。。。以前你不忙时有经常来看我吗?”
“额。。。”董茵作无语状,不过瞬间又来了精神:“你也没有抽空来看我呀!”
“额。。。”我无语凝噎。
董茵说常常有一些国外的业务她要去交涉。这次也是恰巧有时间才能过来给我庆祝。刘垠也是,总是在工地上忙,因为工作出色,公司交给他一个新的项目,做好了可以有升迁的机会。
我总觉得这两人会出事。
出了酒楼,我们好像从古代回到了现代,从方外回到了尘世。
那之后,大概又过了两个月的样子,刘垠来找我,说要我帮他一个忙。我想都没想就说:“你说吧!什么忙?做师父的会尽力的。”结果他说出来,吓了我一跳,我感觉力有不逮。
他说:“跟我结婚吧!”。
我听到这结婚两个字,正在下楼梯,脚一滑,差点摔倒,刘垠扶住了我。我说:“刘垠,你脑子进水了吧?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他说,我知道我在说什么,我很清醒,我就是想让你帮帮我,跟我假结婚。” 他的语气里好像有点央求又有点沮丧的意味。
我也不好驳他,只是习惯性地问:“为什么?”
“原因我待会儿告诉你。”
于是我又听完了一个很揪心的故事。
那还得从一年前说起,那是我和刘垠上凌霄塔的那一次,董茵那时出差去和法国那边一个重要的客户谈业务,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客户很喜欢董茵这个中国女孩。后来法国客户的儿子要来中国玩耍,就跟董茵公司的领导要求,让董茵做他儿子的导游兼翻译。考虑到公司的长远利益,而且陪玩做翻译明显是一个轻松活,所以公司就把这个任务很自然地交给了董茵,董茵自然觉得玩也可以拿工资,好像很不错。
那个重要客户是个华侨,儿子也是华侨,长得也很俊。这个华侨公子几乎把中国的名山大川都给玩了个遍,当然,董茵也因此玩遍了中国的名山大川了。徒弟说,见过这个华侨一次,那时,是大晚上,他在租的房子里窗户上看到董茵从一辆红色的跑车上下来,同时下来的还有一个男子,给了董茵一大束百合,还在董茵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当时,刘垠很难受。他看见董茵呆呆站着,好久。那个男子是目送董茵进了楼道才走的,走之前还对着董茵的背影飞了一个吻。那时,刘垠说,他觉得自己要崩溃。
董茵开门,看到刘垠在,觉得很惊讶。
见面照例寒暄一下,董茵跟他交代前段时间在出差,也很坦然地说是给客户的儿子做翻译。然后就把行李和花放下,洗澡去了,后来就进房间睡觉了。
刘垠也没有问她什么,他觉得一定是法国人爱浪漫,亲吻代表礼貌。以后一连几天,他都看到一样的画面。但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董茵却越来越烦躁了。有一天,她突然从背后抱住刘垠说:“垠哥:我们结婚吧,我们快点结婚吧!”刘垠呆了一会儿,感觉到身后人在颤抖,转过身,看见了她的近乎哀求的眼神。他只是温和地问:“怎么了?”她摇头:“我没事,我就是想和你快点结婚,我现在很乱,你到底什么时候才愿意娶我呢?”刘垠继续温和地说:“茵茵,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只是,我现在什么也没有。我不能让你就这么跟着我。再等等,好不好?等我有能力给你幸福生活我们就结婚好不好?”董茵的眼神瞬间晦暗,她甩开刘垠,声音几乎是竭嘶底里:“你总说要我等!等!等!我等你答应和我在一起,又等你毕业,现在又要我等,我是个女人,再等下去我的青春就没了!!!”说完就把房门关了,使劲哭。从那以后,每天董茵都对刘垠发脾气。每天都回来很晚,每天都是法拉利。
刘垠觉得,或许该给董茵一点自由的空间,本来这段时间公司没有什么重要的事,他可以每天晚上回来陪董茵了。但是它还是决定住到工地去,他其实也很乱,那些画面是刺痛了他的,他觉得他差一点就想答应董茵,和她结婚算了,这样她永远是他的。可是理智告诉他,现在不行,他什么都没有,他不能用婚姻捆绑她。他同样知道这段时间董茵异常的原因:她的心已经乱了,被那个男人和自己搅乱了。
自那以后,刘垠每天都会回想起那个男人吻董茵的画面,以及那天董茵的竭嘶底里,是的,他好像一直在要董茵等她,自己也实在够混蛋的。
他以为,他离开一段时间,等董茵冷静下来,再回去可能会好一些。然而等他再回去时,开门的却是是一个男人。男人很友好,刘垠还在愣神的瞬间,男人已经伸出手要和他握手:“您好!是茵的男朋友吧?我是他的追求者。”
真是够直白,徒弟跟我说。
那时,董茵在厨房做饭,见他回来,有点尴尬:“你…怎么回来了?”
“嗯,回来拿一份文件,一会儿还要回公司。”作势要去房间里找东西的样子。一会儿出来,就要出门。
董茵拦着:“吃完再走吧。”
“跟你介绍一下。”然后指着李子豪对刘垠说:“李子豪,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客户的儿子。”
“嗯,刚刚见过了,你的追求者.他说的。。。”
董茵脸色一白。
刘垠没有吃饭,直接离开了。他回到公司,有点乱。董茵打电话给他,他接了。董茵在电话里问他:“你。。。没事吧?”徒弟说:“茵茵,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只要你觉得好,觉得幸福。”
“你说什么呢?”语气里似乎觉得刘垠说得莫名其妙。
“茵茵,那个男人,我早就见过了,只是今天才看清楚而已。那几天晚上,他送你回来,我见到过。”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你。。。全都看见了?”
“嗯。”
那边董茵沉默了很久,然后才说:“垠哥,我有点乱,我们找个时间谈谈吧。”
“好!”
他们约在了一家叫水阁的小餐馆,餐馆在水上,周围风景也好,他们选在一个临水的位置。
董茵先说话:“垠哥,我们好像从在一起开始就很少有这么安静地享受的时刻。”
刘垠说,那时的风景真的很好,平湖如镜,白鹭在窗外彷徨,杨柳与水中的倒影相映成趣,可是他们将要做的确是煞风景的事情。
刘垠说:“是呢,静下来很难得。”
“从我们在一起开始,就是我追着你,可是我总觉得自己赶不上你。我遇上你的时候是你最优秀的时候,可是现在才是我最优秀的时候,我们之间总是隔着些什么。”董茵用说故事的语气说了这些话。
刘垠说:“茵茵,你一直很优秀!”
“不,你不知道,我总希望你不要太优秀,可是你总是要让自己更优秀,而我,为了你的更优秀而更优秀,我很有压力你知不知道?”
“我。。。”
“我累了,垠哥,我们分手吧。。。”
“为了他?”
“算是吧,我或许不会爱上他,但是跟他在一起,我很轻松,他很烂漫,常常会给我一些惊喜。”
“你真的觉得他对你好吗?”
“嗯,一开始我也很烦,我那么爱你,可是他的追求让我很是慌乱,你知道的,你从来没有给我热烈的感觉,所以我求你立刻跟我结婚。然而你,要我等,我真的很难受。我一直不知道怎么做决定,我怕我做任何一个决定,我都会后悔。我是个女人,是个自私的女人,爱你爱得实在太累了!”董茵说着趴在桌子上痛哭,然后又抬起婆娑的泪眼看着刘垠:“垠哥:你说我要怎么办?你要我怎么办?”
徒弟很平静,抽出纸,伸手轻轻为她揩去眼角泪水,温柔地说:“茵茵,你需要放松一下,也许我们分开你会轻松一点,那我们就分手吧。”
董茵猛地睁大眼睛,惊讶地颤抖地问:“你真地同意我们分手?!”
“是的,茵茵,我永远不会捆绑你,你永远是自由的。”
“你难道就不能挽留一下?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呢?你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手呢?”
“茵茵,我爱你的,我一直都爱你的,只是我的爱如果让你太沉重的话,我还是放开你吧。”
“刘垠:你永远不懂我!”然后站起来:“好,分手!”然后就往外面走,刘垠也不去追。就一个人坐在水阁里发呆,那天他也没有回公司,而是去了酒吧,放纵了一回。最后躺在公园的草地上一个晚上,衣服都被露水打湿。第二天衣衫褴褛的去了工地。工地上的师傅见了他还调侃:
“哟!兄弟掉阴沟里啦?”
他没有表情地“嗯”了一声,然后径直去了工地上的临时帐篷。出来时已换上工作服,又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只是眼角有点青黑罢了。
他开始更加努力地工作,把自己负责项目做得有声有色,领导连连夸赞,俞加信任,派给他的也都是更重要的项目。所以他一直很忙,忙到似乎忘了董茵跟他分手的事。
有一天,董茵发短信给他:“我答应跟子豪在一起了,希望你也幸福。”他没有回短信,只是在工地上喝了一夜酒,喝出了胃出血,同事把他送到医院,并且通知了董茵。那时董茵是哭着跑到他的病房里的,她一边哭,一边拍打他:“你到底要怎么样?你到底要怎么样?你要我怎么样?!”医生在旁边劝,病人需要休息,请安静一点。于是硬是把在哭着的董茵拉出了病房。李子豪陪在她身边,静默无语。董茵趴在李子豪的怀里哭,哭得撕心裂肺。
“子豪:对不起,我见不得他不好!”董茵带着哭腔说
“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李子豪轻抚着董茵的背。
“你让我照顾他一段时间好不好?”
“好,我也希望你跟我在一起没有遗憾。”
因为生病的原因,领导给刘垠休了半个月病假,嘱咐他好好养身子。
那一段时间,一直是董茵在照顾他,刘垠跟她说:“我没事,你不用照顾我,你去做你的事吧。”
“你同事说,你那天晚上喝了一晚上酒,为什么?是不是因为我?”董茵眼神里满是期待。
“没有的事,你和他在一起,我很为你高兴。”
“你说谎!你明明在意我为什么不承认?!”董茵甩开握着刘垠的手。
“我承认又怎么样,不承认又怎么样呢?茵茵,你一直知道的,我是爱你的,我心里有你。可是这样你跟我在一起就不累了吗?我以前努力是为了你我以后幸福,现在努力则是希望实现自己的价值。你总说我不懂你,那么茵茵,你懂我吗?我是个男人,我是个有抱负的人啊!既然我们都给不了对方想要的,又何必苦苦捆绑在一起呢?”说完叹了一口气。
“可是,你,你能不能答应我好好照顾你自己,我不放心你。。。”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会爱惜的。。。”
。。。
尽管这样董茵还是每天过来照顾他。有时候李子豪也会陪着过来。
后来刘垠还没有休满15天就出院了,出了院就跑我这来了。
我听完这一切,问:“所以呢?你想让她不要顾虑你?想要我陪你演戏?你觉得她信吗?”他要发言,我接着说:“而且,我们是好朋友,我这样做会被骂的。”
“你的话,她会信的,上大学那会她就吃过你的醋的。”刘垠几乎是肯定的说出这番话。
我毫不意外,她那么敏感的人。但是知道是一回事,从别人口中得出这么确定的答案又是另外一会事,无论如何此时我心里还是有点膈应,冷笑道:“所以大学里董茵一直劝我快点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