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段》繁星.春水

4、残血夕染

　　我总在做梦，而且梦到两个熟悉的男人……他们有时喜，有时悲，而我，有的时候是旁观者，有时却是他们自身……今夜……我的梦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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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残血夕染……残血夕染，这就是残血夕染发作么？我的生命就这样到了尽头？

　　一方素帕上殷红的血迹四散开来，鲜红的血与唾液混合着渲染开去，使原本的血迹有些模糊，反倒是四周的颜色更为鲜艳。

　　才第三帖药……

　　送来这药的人也没想到吧？我的体质特殊……别人只要不服下第五帖药，那就终生不会有事，而我……怕是马上就要气血倒流了。

　　生死……
　　本以为我早已看透，可……
　　为什么我在浑身颤抖？

　　从骨子里散发出一阵阵的麻。

　　我还不能死，我还不该死，在没有看到那个人的幸福以前，我怎么舍得死？

　　可是……如果真的让我看到了他的幸福呢？
　　我就会甘心赴死了？

　　不，我会更不想死，因为舍不得，也不甘心。
　　我会希望看到他更多的幸福表情，会希望他的幸福来自于我……
　　我不想死……真的不想死……

　　苦笑一声，暗骂一句：到了这时候还这么贪心……

　　手松了下来，染血的白帕跌落于地。

　　也罢，就这么死了把，死了就不再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渴望，就不必这么严酷的苛待自己……
　　就这么死了吧……

　　其他……就这么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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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三年来，我做过的最后一个关于残血夕染的梦，很短，不足5分钟。

　　这是三年来做过的最动容的一个梦，不是因为悲剧，我的梦里悲剧的太多太多了，很多时候醒来时都还带着眼泪，可这个梦结束时……我只感觉到怅然，黑夜里，因为这个梦而突然醒来，死盯着头上的天花板，明明在那样的黑夜里什么都看不见，却还是在盯着，盯着，我相信这是有人看到我的眼睛也是会用“空洞”来形容的吧……

　　很久之后，我闭上眼，然后无边的寂寞涌上心头，到死了还一直寂寞着……有谁试过这样的感受？

　　并不甘心，却不得不要求自己甘心，明明不想就此结束，可是一切都在此停止……

　　这样的感受，就算我写得出，恐怕也没谁能真的感受得出……

　　在那之后……我再也没做过关于残血夕染这种毒药的梦，也许是因为已经够了……中毒的人已经够了……

　　残血夕染……挺可怕的毒药，我真心的希望那只是我的梦而已……那只是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