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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千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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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岁颇为享受商景澜的服务,连带着看自己那肿胀的脚,心情也美上了许多。要知道景澜那厮,在神界时候,就算把自己打得满身伤,她也不会多瞧上一眼的。原本只是念个法诀便痊愈的事情,愣是被她生生地拖了好些天。不过也有一处不好,就是商景澜派人看着她,不许她四处乱走,说是怕她脚疼了。房中的书册被翻了个遍,这日子可真是无聊透顶。
“商景澜,商景澜……”千岁躺在榻上眯着眼,胡乱地叫着,“我热,你快过来给我扇扇子。”景澜可是难得如此贴心,到底是与那冷面的景澜神君有些不同的,可得趁她出嫁前使唤着她。想到了这一点,千岁的眉心又紧紧地拧起了,险些忘了自己的任务,可是要撮合商景澜与那刘西铭呢。以后商景澜会对着这臭男人百依百顺,千岁的眉头拧的更近了,心中有几分涩涩的,还有几丝恼恨来。商景澜是过来了,可是她手中的团扇漫不经心的摇动,眼神落到了另一手中拿的红帖上。
“你在看什么?”千岁把头压在了商景澜的腿上,手中则是拨弄着她腰上挂着的香囊,还凑到了鼻子底下嗅了嗅。淡淡的清香缭绕,倒是让千岁心中的不满缓解了些许。
“刘西铭送来的帖子。”商景澜淡声答道。
“上头说了什么?”千岁眼睛一眯,手中用劲险些把那香囊给扯下来。才想到他,这有关的讯息便来了。
“他们那群公子哥儿,说要举行一个诗会,邀请我前去。”商景澜瞧着千岁的小动作,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我也要去。”千岁将声音稍稍加大。
“你去凑什么热闹?就你这脚也不便四处行走。”商景澜则是一脸狐疑的瞧着她,摇头道。
“这刘西铭可是你的爱慕者,你让他把诗会放到咱们庄子里头来不就好了?我只是凑个热闹,这些天闷着我都要发霉了。商景澜,好澜儿,你说好不好?”千岁微仰着头,见商景澜那坚定的面容,便揽着她的腰蹭着,放软了语气撒起娇来,内心则是小小的鄙视了自己一回。
“啪——”地一声,是商景澜手中的扇子掉落在了地上,她面色微红,连呼吸都略有些急促。眸光直直的落在千岁的身上,脑中则是嗡嗡的作响。等到了千岁声音不停歇的传入耳中,她才回神,深呼吸了一口气,猛力地推开了千岁,起身就走。
“……”头撞到了一旁的墙上,痛的千岁嘶了一声。什么嘛!她撇了撇嘴,把脸埋在了枕头中。
商景澜最后的行为出乎了千岁的意料,她竟然答应了。
别庄里面又热热闹闹起来,就像是抛绣球招亲的那一日。千岁站在窗头,看着那忙忙碌碌的下人,以及那些殷勤的公子哥,还怀疑自己是在做梦,狠命地掐了自己一把。她对于那吟风弄月之事毫无兴趣,她只是想看商景澜与刘西铭的热闹,不知这两人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来。很多事情别人不清楚,可是她掐指一算便能够得出了。这刘西铭他娘当初可是和那风流的商老爷好过,这刘西铭指不定是谁家的种。摊开了手掌,看着那一条红线,她勾了勾唇,这可是从月老那儿偷来的,烧成灰兑入酒中,让商景澜与刘西铭饮下去,还怕不成事儿?她刻意的忽视了心头的那份不舒坦。
来的尽是些公子哥还有少数管家小姐,这夏日的天尤为炎热,即是到了傍晚,那余晖亦是灼人的很,亏得这商家的别庄里头有一地好去处。穿过一个石洞,豁然开朗,葱茏佳木,奇花异草,清澈的细流从花木深处的石隙泻下,水气氤氲,颇为清爽。堆砌的石块中有一座亭子,三面垂着轻纱,待一行人上去,庄子里的奴役已经将瓜果点心都搁置好了。
“我怎么不知庄里有这么一个清凉地?”千岁几乎是挂在了商景澜的身上,被她扶着进了那亭子。挑着眉眼,将在座的人一一扫过,美人儿倒是各有千秋,这些男子除却刘西铭瞧着气宇轩昂些,另外的浑身脂粉气。千岁自认是个俗人,那些行酒令的趣事,她是不参与的,只是撑着下巴瞧着商景澜,眼珠子滴溜溜的转。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酒壶,帮商景澜斟了一杯,见着她毫不迟疑的饮下,顿时眉眼间晕开了笑意,将那些公子哥儿都看痴了。除了那刘西铭,直愣愣的望着商景澜。
千岁又斟了一杯酒,她捋了捋头发,方想起身对着刘西铭说些什么,脚上猛地被人踩了一脚,一股痛意直冲上来,手一颤,酒杯里头的酒洒落了几滴,溅在了桌面上。商景澜眯着眼,接过了她手中的酒杯,凑到了千岁唇边直接灌下,口中还说道:“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脚受伤了,要饮酒或是夹菜,我帮你便是。”
“……”千岁看着那空了的酒杯,心中竟升起了一股如释重负之感。
被千岁这么一闹,原本就没心思应付人的商景澜,此时更是意兴阑珊。她沉默着,偶尔才应答几句,可是手中的酒杯却是空了便满,不是给自己喝的,而是都喂到了千岁的口中。直到她面上酡红,眸光中笼着几分醉态才罢休。天幕拉下,四处的红灯笼亮了起来,商景澜搀着千岁,与诸人赔笑一会儿,便带着她离去,剩下的事情都吩咐了这庄中的管家去做。
难怪对这等事情如此殷勤,看来她还不死心呐。商景澜冷笑一声,将千岁扔到了榻上,双手环胸,低着头看她不舒服的扭捏着身子。门窗被关得死死的,没有丝毫的风儿吹入。千岁原本就不耐热,酒气上来也顾不得那么多,双手胡乱的拉扯着衣襟,裸露的肌肤贴在了凉簟上,她才满意的哼了几声。
她这一舒坦,商景澜就不高兴了,出去走了一遭,回来时手中便多了一块寒冰。她半跪在了榻上,手朝着千岁的脖颈贴去。这等刺激让千岁不由的一哆嗦,朦朦胧胧中,拉着商景澜的手下滑,那冰凉的触感在身上游走,口中则无意识地泻出几声轻叹来。商景澜沉着目光扫过千岁的肌肤,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千岁儿啊千岁儿,这一切可是你自找的。”她的心中默念道。将手猛地抽了回来,那块冰被甩到了地上,留下了一滩水渍。
“景澜,混蛋!”在醉梦中的千岁忽然骂了一声,她的面容红扑扑的,煞是惹人怜爱。不过那咬牙切齿的模样,也不知梦到了什么内容了。
“呵。”商景澜一声轻笑,折回了榻边,手轻轻地抚上了千岁的唇,她可不想管千岁醒来会是何等反应,俯下身便亲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