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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Chapter 25 推入地狱的情书 ...

  •   她在离家附近的地方找了份兼职,在便利店里当收银员。这一天,刚下班,同在便利店工作的阿余支支吾吾似乎有话想对她说,眸光瞥到外面的人,她抱歉,“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外面夜色苍茫,却也难掩男人美貌。店长拍拍阿余的肩,“那男的,光样貌,就打十分,气质十分,品味十分,怎么看都是个有涵养的阔少,你一个负数值的还在遐想什么?还不去把新货摆上!”

      庄生开心,“您怎么会来?”

      闫途走在她身边,“累吗?”

      她摇头,今天是美好的一天,最起码,此刻很美好,前面是个挺高的台阶,结果只是一瞬间,身旁的人都来不及拉住她,她整个人就跪在了地上,台阶没迈上去,反而磕了膝盖。

      “伤到哪里?”他扶她起来,颇有几分恨木不成林的意思。

      “膝盖。”她傻笑出声,膝盖处真的是火辣辣的痛啊,虽痛,却掩不住对自己的好笑,夜灯下女孩眉眼生动异常,她很乖,可有时候也不让人省心,他无奈,“可以站起来吗?”

      “大概可以。”她在他的帮助下站起来。

      他思忖了一下,拍拍自己的肩,“上来。”

      庄生愣了,“这不太好吧?”似乎有损形象,而且早知道她晚饭就不吃那么多。

      “没关系,可以不要形象。”他没有说出反正天已经黑了也没人会看见这个事实。闫途背着她,她的话明显比平常多了,“闫老师,你真善良。”他对她,更多的是无奈,这人,真是非常容易满足,别人给你一点小恩小惠,就欣喜得不能自已。

      他背她去了附近的小诊所,诊所大夫往她膝盖上涂红药水,“怎么弄的?”

      “闲的,想看看自己腿够不够长。”当初看她跳远时感觉都……还挺好。

      诊所大夫看着那个脑袋埋得低低的家伙,意会地笑了。

      薄时温徘徊在闫途公寓楼下,没想过会看到这么一幕,真的是刺伤了她的眼睛。闫途闫途,阿途,我该让你幸福吗?可是怎么办,给了你幸福了我就不会幸福,我宁愿让两人一起痛苦。

      这天,庄生在闫途公寓的书柜里发现了某女生给Mr. Yan的情书,不着痕迹地问:“老师,你有没有想过换工作啊?”

      那人瞥她一眼,“暂时不想。”

      “为什么?”她睁大眼睛扮可怜。

      “因为我发现这职业越来越适合我。”拍了一下面前的人儿思考的脑袋,“只是,苦恼的是,有越来越多像你这样的女孩儿前赴后继。”

      一瞬间,她按捺不住眼泪,只好假装别开脸去。如果,时间一直停在十一点五十九分,庄生想,那该多好,一旦十二点到了,美丽的姑娘,势必要你脱下原本不属于你的水晶鞋。这大概就是上帝或者的冰冷原则,绝不会让你轻易幸福。

      两天前,薄时温约她出去。庄生说:“你是坏人。”庄生把她当成蓝精灵里的格格巫,她不知道,薄时温这么一来,尚未含苞的花儿即将被人碾碎在手心里面,流出来的,是她身体里徐徐流淌的血。

      薄时温哭笑不得,“小女孩,我只是不想让你受骗。”她把照片往她面前轻轻一推,“这是我中学的毕业照,你看看能看到什么?”

      少了如今的冷艳,多了分少年时的落拓。照片里的他虽然没有丝毫的情绪,甚至微抿的唇还泄露了一丝的不耐烦,可那时候,他眼里多的是和其他少年一样的桀骜、野性、顽固,就像是有日光落在了他眼里。少年的他,已是如此的美丽。

      薄时温道:“你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知道他不为人知的过去吗?”她笑了笑,陷入漫长的回忆中。

      女人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让她内心汹涌澎湃。薄时温喝了口咖啡,神情扑朔,指着闫途前排的女生,“还记得岩井俊二的《情书》?藤井树为什么对博子一见钟情?”

      “藤井树对博子一见钟情,是因为博子长得像极了他少年时爱恋的藤井树。的确,这世上是有单纯的好心与善意,可他对你的好绝不是那么简单,难道你从一开始就没有好奇过,你闫老师为什么平白无故对你这么好?”

      庄生顺她所指的方向看去,中分的长发,巴掌大的小脸,眼睛黑白分明,看起来亲切近人,长相颇有几分像,对了,闫伯,妈妈的新任丈夫。

      “这是闫宓,闫途的堂妹,他告诉过你,他为什么来当老师吗?”薄时温就像是设下了一个局,引一步一步她往下跳。

      她几乎僵硬了身体,“他说,闫宓去世,他替她完成愿望。”

      “你还真好骗。”她嘲讽的道:“他的确是对你说了实话,不过呢,还是保留了那么几分,闫宓呢……她是跳楼自杀,因为她爱上不该爱的人,她爱上了自己的堂哥。”

      庄生心下一悸,一子未落,她几乎已经满盘皆输。下一瞬,她如落冰窖。

      咖啡厅外行人络绎不绝,薄时温从包里拿出一叠资料,“我调查过,你和你爸爸车祸的那晚刚好和闫宓自杀的时间相吻合,你们被送进同一家医院,你有没有想过,当时闫宓死去,你被救回来,他是不是有看见过你?以至于以后,他把对闫宓的愧疚全部转移到了你身上,他对你,说到底……”薄时温朱唇轻启,说出最让人痛彻心扉的事实,“不过是怜悯。”

      她太不甘心,即便闫途当时是为了躲闫宓才和她在的一起,可那段甜蜜的过往早已如影随形,她的手心,早已长出纠缠的曲线,命里,她注定与他纠缠,即便时间轮回,她又怎么算得出流年?

      庄生脸色煞白,她所能做的就是使劲回想,不过发生车祸那会儿,她不过十三四岁,可有些记忆,就像被注射了福尔马林,以后无论什么时候想起来,都是初见时无比鲜明的形象。

      她不知道,自己是幸运的人,那时她醒来身边空无一人,拔下手上的针,拖着一身疲惫去找自己父亲,结果左找右找找不到急诊室,后来撞到一个人,她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攥住那人的袖子,求他带她去急诊室,那人似乎一愣,随后扯下了她的手,直直地往前走,她以为他拒绝她了,没想到他回头说了句,还不走。后来的事,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他带她找到了急诊室,还有就是,那个人有一双漂亮到极致的丹凤眼。

      所以,别人说,恋爱的过程就像吃糖果,拨开绚烂精致的糖纸,留下一颗透明的糖心,可她连那层纸有没有剥下都不清楚。脑里突然想起一件事,那时候她和沉碧去挑毕业舞会的礼服,遇到闫老师和柳叔,柳叔说是去看望故人,所以,那个故人是不是?就是眼前照片上拥有梨花一样干净脸庞的女孩?

      薄时温对她说着,眼睛却凝视着闫宓的照片,“我发现你们两个身上有一个共同特性,表面看起来温顺,人前永远是一副假惺惺的模样,背后鬼心眼却很多,只不过你远比她承受能力好很多,她偏执得不像样,极端得要了自己的命……”

      庄生喝了口咖啡,苦到极致,苦到眉头都皱起来,瞬间似乎明白了他为什么那么热爱苦咖啡。麻木地往外走,打开了手机里的录音,《Luv letter》,演奏者,Mr. Yan ,闫先生。翻译成中文就是情书,明明那么欢悦的钢琴声,比此更欢悦的却是她的眼泪。所以,原来从头到尾,他对她就只是怜悯?他的情书带她上天堂,可转眼薄时温的情书就把她拖入了地狱。

      蜩鸠嘲鹏,不知自己所待,却不知逍遥无我的境界何难之难,是不是她永远都不能明白,逍遥游真正郁结所在,并不在于无法到达逍遥无我的境界,而是不知自己所待为何?亲爱的,我已经深知罪恶源头,已经被美丽的表象所撕碎。她所生活的周围的一切,都像是阴谋,师生恋,大概注定不为世人所接受。

      亲爱的,我该如何是好?她带着满腔的爱意来到这个世界,可在爱的领域里,几乎是举步维艰。

      那一夜,她只是坐在路边,一直哭一直哭,路人都像看个傻瓜一样看着她,爱情与真相真的是让人痛苦的东西。

      幸福的青鸟,就这样悄无声息的飞走。

      庄生转过头,若无其事,“闫老师,陪我去屋顶的阳台吹吹风吧!”

      两人决定走楼梯,他拉着她,庄生觉得鼻子酸酸,“老师你的样子,就好像爸爸一步一步领着孩子走台阶。”

      他没回头,“有些事情我可以教你,有些事情,就需要你自己学会判断。”

      落日的余晖未尽,天边的霞光映得格外人面桃花,她轻轻挣开他的手,闫途看着自己突然空空的手,觉得很不是滋味。

      “我所有的痛苦,闫老师似乎都已经知道,我在您面前就像一只被剥了壳的水煮蛋,一穷二白的,很亏。”她抱怨,看着底下的车水马龙,想着,当时闫老师的堂妹从高楼跳下去会是什么样的感受?

      “你想知道什么?”他四处转了转,这似乎是个挺好的地方,可以用来给她养鸽子,满足她这辈子投胎成不了一只飞鸟的愿望。

      “如果我从这跳下去……”转眼她已经爬上了墙,坐在那里,后面是飘荡的空气,困兽犹斗,她几乎是背水一战,掉下去,将会是死无葬身。

      “我那么爱你,我要你永远记住我,即便是愧疚。”

      “我会从这儿跳下去,以此来证明我不朽的爱。”

      “不要忘记我……”

      一拨拨记忆冲撞着他的神经,他几乎要冲过去拽她下来。

      “你发什么神经?”难得的重语气,依旧带着隐忍。

      “你别过来。”此时庄生的紧张害怕几乎提到了嗓子眼,可绝望给了她这样的勇气,就像农夫辛辛苦苦种植的苹果被掉虫蛀的痛恨与绝望,让她想亲口向他探一探究竟。

      “薄老师都告诉我了。”那语气像极心灰意冷,那人一步一步走向她,每一步,都像踏在她心上,每一步,都像要把她的心踏破。

      他想伸手去攥她下来,却又不敢轻举妄动,他不堪的过去,终究是要被她知道了吗?“所以你想让我再痛苦一次?”漂亮的眸子紧紧缠绕着她。那一年,他少年气盛,父亲兄弟的女儿因他自杀,从此他罪不可恕,但又罪不容诛,渴望得到救赎的灵魂就只能忍受一波又一波的煎熬。

      这大概就是他不为人知的过去。

      “怎么会?”她反驳,“闫老师对我的好,一件一件我都记在心里,我感恩戴德,是不是我上辈子做了太多的好事,所以这辈子轮到上帝来眷顾我。可能,大概,是因为您对我太好,所以我总是怅然若失,害怕自己会失去。”

      只不过当你发现,如果一个人对你的好,只是单纯的怜悯,就像可怜一只流浪猫,只会让你自己觉得,自己不过是从地狱的上一层掉落至了下一场,并且摔得更惨更痛。

      闫途想已经没有任何的场景比此时更刺眼,那个女孩,红色T恤,黑色裤子,倔强的昂着头,坐在顶楼阳台的墙上,问他,我只想问一句,你于我,是不是真的只有怜悯?这一刻,他原本不该有任何的迟疑,可他迟疑了,而片刻的迟疑对那个女孩来说就是洪水猛兽。

      这个决绝的女孩儿,再一次让情景重演,逼他直视,迫他回应。

      亲爱的,为何你的眼中闪现绝望?她早该知道,他于她,不过是一具温暖的尸体。他是宛若罂粟的男子,而他带给她的这场繁花盛宴,她注定无法消受。

      庄生跳下来,走向他,凝视着那双让人心醉又心碎的眼睛。

      “闫老师,你到底是在怜悯我。”她几乎是跑下楼梯,颓废地坐在闫老师家楼下的花坛边,拨通柳成荫的电话,心里还存有一丝希冀,“柳叔,求你,告诉我,闫老师他真的只是为了替闫宓完成愿望才去当的老师吗?”

      对方默了一会儿,似乎没料到她会问这个问题,柳成荫叹了口气,“他终是避重就轻,宓宓是因为喜欢上他,才郁郁自杀的。”

      她突然哭起来,小孩子无赖的语气,“柳叔,你不能再骗骗我吗?我不喜欢闫老师了好不好?”原来柳叔那天喊不是秘密,而是宓宓。怪不得,一开始你就没有拒绝我的靠近,一开始就对我不一样,偏偏我还暗自窃喜……

      “柳叔,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

      “什么?”柳成荫问。

      “我真羡慕闫宓。”因为现在,她宁愿躺在坟墓里的那个人,是自己。

      柳成荫突然道:“你是不是听信别人什么话?”

      庄生眼泪流下来,“不重要了。”

      “我说你们在一起不到三个月,就凭书呆你这榆木脑袋,牵手亲吻都不到三四次吧,喂,哎……”柳成荫还在那讲着什么,庄生已先一步挂了电话。

      他就站在高楼的阳台上,看着底下那个人小小的人影,隐约是在哭。

      柳成荫几乎给闫途打了不下十个电话,那人不接索性关机,柳成荫简直要发飙,“靠,要不是闫老先生拜托我,这又当爹又当妈的,我容易吗我?”

      庄生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忘了带钥匙,就只好坐在楼梯上等庄重回来,她们这一层的灯刚好坏了,庄重回来的时候差点被她吓一跳,刚想开口,结果庄生突然上前抱着她哭。

      到最后,庄重不知是怒还是心疼,“行了行了,鬼哭狼嚎什么,劝你的时候又不听……”庄重整颗心几乎都要揪起来了,大雄和小丸子的妈妈几乎每天催大雄小丸子写作业,他们一旦做了坏事,妈妈们就会变得凶神恶煞,怒骂甚至家法,可到底,她们都很爱自己的孩子。庄重就是这样,不像庄善真正狠心,她不过刀子嘴豆腐心。都说母亲和孩子是一条脐带连着的,庄生和她连着的就是二次脐带,看到自己亲外甥女这样,她又怎么会不心疼?哄她睡着之后,庄重打了柳成荫电话,直接开车去了莫妮卡。

      莫妮卡里灯红酒绿,庄重找到他后直接冲过去想撩其一巴掌,幸有柳成荫中途拦着,庄重暴脾气上来,“闫途,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他妈的好了,这么欺负我外甥女……”

      柳成荫拦腰抱住她,“他就是只老狐狸,自古以来小狐狸遇到老狐狸,姜都还是老的辣,书呆于他,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这还是假设在书呆是只聪明的小狐狸的情况下,除去这个条件,一切就又都另当别论了。宝贝儿,消消气……”庄重气不过就对柳成荫左右开弓拳打脚踢,“还有你,都不是什么好货……”

      得,城门失火,柳成荫他这条鱼还是得遭殃。

      庄生依旧每天去便利店上班,只不过因为一天之内找错两个顾客的钱,忘找一个,便利店老板看她心不在焉的,就放了她两天假,一天二十四小时,她二十小时用来睡觉,给庄重准备了饭,自己饿了就吃方便面。

      昏天黑地睡了两天之后,庄重抱怨道:阿生,你那炒饭都是糊的。

      庄生疑惑,“你用微波炉微了几分钟?”

      “十多分钟。”不糊才怪。

      庄重想了想上前搂住她,“所以好阿生,受伤了,要快点好起来,没有你,我不行。”难得的感情流露。眼睛突然就像被洋葱熏了一样,她趴在庄重肩头哭泣,“他对每个人都友善,为什么偏偏对我如此狠心?”以后她再也不能因为想听他声音所以拜托他早晨打电话过来叫她起床,也不能和他邻居家的小女孩一起玩……

      庄重抚摸着她的背,“你闫老师从来都不是善茬。”

      薄时温知道迟早有一天那人会来找她,她早已恭候。

      “你还真是不在意自己的声誉,不在乎林家的死活。”他一开口就彻底判了她死刑,“死性不改。”

      薄时温笑笑,红唇烈焰,“你不会,大学的时候柳成荫迷上赌博,欠了人家好几万,他家里人不帮他,是你这个兄弟打工替他还的。你闫途,是重情义的人,这一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再说,我只是把真相告诉她,不是吗?”

      男人侧脸一片隐忍。

      “你忘了你之前是商人,可就算你运筹帷幄一辈子又怎样呢?你以为把她的后路都铺好了,可她呢?她不过是因为生活遭受太多磨难,错把你当做救赎而已,这一点,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吧?”

      薄时温几乎戳着他心窝子讲话,“她现在才十八九岁,而你已经快要三十,的确,男人四十一枝花,你开得够艳够烈!可之后呢,难道你要一辈子把她像温室里的花朵一样养着?一辈子把她圈禁在身边?”薄时温表情哀戚,“你也是从她这个年纪过来的,你应该明白,她这个年纪,正是寻找刺激寻求新鲜的时候,天天对着你这张脸难保不会厌倦,如果有一天她厌倦了明白了,会不会恨你?恨自己一开始决定得太草率,你也不想到最后她对你唯有恨吧?”

      薄时温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如果有一天她遇到更好的,厌倦了他怎么办?更好的?嘴角不禁嘲讽般地勾起,邪魅又狂狷,这种想法,他闫途,只在她一人身上出现过。

      她抓住他一刻的停顿,“为什么不学着放手?放开手让她自己学会成长,等她尝过明白之后,自然而然就会回到你身边,不是吗?况且以你现在的本事,有能力护她周全吗?”

      她说得口干舌燥,说完很紧张的看着面前的男人,良久他才开口,“我放手。”薄时温这才松了口气,她知道,这一仗,她算是胜了。

      闫途一口接一口喝着酒,古人说,借酒消愁,这酒和烟一样,都可以麻痹自己的神经,他掏掏口袋,结果发现口袋空空,原来他已答应她戒烟。她不知道,原本在这之前,他已经做好了所有的铺垫,她的母亲大人质问他,你凭什么觉得自己能给她幸福。他只说,我不会离开她。庄善说,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发誓,不会离开她。他说好,誓言一遍,再加一句,如若舍弃,万劫不复。

      当时,庄善还想再说什么,终究只是张了张嘴,缄口。他原想找时间告诉她,她的母亲让他转告,她的父亲从未把当做维护婚姻的筹码,而她自己也从未想过害她,只是她太过美好,反而让她觉得自己愈加不堪。只是现在一切都来不及了,是吗?

      她稚嫩又沧桑的灵魂,他怎么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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