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诀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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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件事过去也有一段时间了，我一直闷闷不乐，虽然很怕生出来的孩子会是苦瓜脸，但是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对于我把祈妃殴打成猪头的事情，翔没责怪我，而太后她们也静静地，很奇怪。其实后来我也有点后悔了，太冲动了，在前世都没动手打过女人的，来到这边竟然破例了，还这么狠。
但这顿殴打显然是吓到后宫娇娇女们了，现在见面都躲得比什么都快，加上皇上没责怪我，看来她们以为我在这宫中是横行定了。
对这个变化，我还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难得的早醒，看着翔更衣正更衣准备去上朝，平时这时自己都睡得跟死猪似的，可以说，这是第一次看这些过程。但我现在越来越懒了，丝毫没打算起来帮忙的意思，只是眼睛跟随来来去去的人乱转。
他回头看到我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就笑着过来，摸摸我的头，拍拍我的脸：“从今天开始我就要到城外的国寺进行祭天仪式，来回要5天时间，这5天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眨了眨酸了的眼，不满地撒娇：“为什么你不能带我去呢？”
“因为这几天要戒斋啊。”
“我也可以啊。”几天不吃肉又不会怎样。
“可是你一去，我戒得了斋戒不了色啊。”他笑得好无赖。
我的脸“唰”地一下红到耳根，换得他大笑声，我不满地抬脚踹了一下他屁股，“好拉快走拉，不送！”
“好了好了，不玩了，说真的，这几天要特别小心，我不在你身边，怕有人对你不利。”他突然表情一凛，让我不由自主打了个冷战。
“好拉好拉，我会保护自己的。”我撇撇嘴，毫不在意的说。
“恩，乖乖等我回来，别惹麻烦哦。”他给我个长长的GOODBYEKISS后，转身离开。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心里总怪怪的，好象，再也见不到了似的……
果然，大话说过头了，翔前脚刚离开，我后脚就被人抓住了，而且我悲哀地意识到，我离开了翔，根本什么也做不了。“娘娘，太后娘娘有事请你去一趟。”未央宫的宫女面无表情地说。
“好的，我知道了，先退下吧。”我环顾左右，一脸疑惑，也隐隐有些害怕，怎么办，肯定没好事的。巧珑明显和我想到一块去，她急得说话声都带着哭腔：“娘娘，怎么办啊，皇上不在，我们怎么办啊？”她不停得走来走去，走得我心更慌了，只见她突然一转身，两眼放光，“对了，我可以去找皇后娘娘啊。”
“恩，只好这样了。”我点点头，“那我就先走了。”我跟随那个宫女，她曲曲折折得绕了一大圈，并没把我带去未央宫，而是去一个我不认识的地方。远远看去，那宫殿很大，很宏伟，却给人阴深的感觉，非常不协调。
走到门口，发现守着的宫人也很少，那宫女在门口停住，“娘娘，请进吧。”我扯了一下嘴角，点了下头，在开门之际突然推了我一把，我顺带绊了下门梁，差点直直地摔了进去。
门在我身后“吱呀”地关上，这沉重的声音重重地压在我心口，让我透不过气。那宫女并没有跟进来，而是在外面守侯。
难道我要被关禁闭？但当我努力稳住身时，才发现并非如此，屋子里有人。
从左到右扫描了一下，几乎所有有身份的人物都到齐了，包括刚被我打成猪头的祈妃，太后，皇后，琴姐姐，可可等人。
我眼睛扫过皇后，呵呵，巧珑去白跑一趟了，她眉头紧锁，倒看不出她到底为谁深锁？其他的妃子有得幸灾乐祸，有的面无表情，也有的一脸担忧——如琴姐姐等人。
看来我今天不会那么容易逃过一劫的，意识到这点，那七上八下的心，倒慢慢平稳下来了。
“大胆，看到太后娘娘还不下跪！”寻声看去，原来是猪头祈妃，呵呵，看来脸好了一点点，就忘了痛了，居然给我上演狐假虎威！
看了她依然红肿的猪头，我不由自主地裂了下嘴角，呵呵，看来我有练铁砂掌的天赋。
我悠悠然掠起裙脚，恭恭敬敬地行了个正式的跪礼：“素婉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千岁！”
等了半晌都没回音，我就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直到我快受不了时，上头终于有了声响：“素妃，你可知罪？”
我抬起头，望着太后雍容的身影，“太后，素素何罪之有？”趁着说话间，我细细打量这个屋子，想着怎么逃走。
屋子很宽敞，几乎没有多余的摆设，就连皇后她们，甚至都是站着的，只有太后坐着。整个屋子依然给人空荡荡的感觉。现离我回宫已经大半年了，开始步入夏季，闷闷的气息笼罩着屋子，偶尔屋外还有几声夏虫的叫声，伴随着两个拿大扇扇风的宫女缓慢的动作，让人昏昏欲睡。
“砰！”地一声，我从恍惚中醒来，只见太后两眼冒火地瞪着我，我不禁打了个冷战，“何罪之有？你当真不知罪？”现在，我对她原本那种如奶奶般的慈祥感觉，算是彻底破灭了，我无望地看着她，看来要她放了我，看来是休想了。
“那好，哀家一条一条数你听。首先，是你害得他们兄弟俩反目成仇，要是没有你，云儿哪会造反，又哪会跳悬崖？”
我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嗌着，什么？是我害他造反，有没搞错？在这件事上我也是受害者啊。我开口辩解：“太后娘娘，此事我一无所知啊，我自己也是受害者啊，我……”我还真不知道怎么为自己辩护，因为这件事，我自己也很莫名其妙啊，我欲哭无泪。
“哼，还敢狡辩，要不是你勾引云儿，他一个大臣怎么会跟一个后宫嫔妃苟且不清？又怎么会向翔儿讨了你去？”
“……”我的无言明显让人以为我认了，但我也实在不知说什么。
“既然你跟了云儿，他既然输了自尽，你也不能苟活，而你不胆没随他走，让他一个人孤零零地上路，还带他的孩子大摇大摆地回来为害我另一个儿子，你有何居心？翔儿现在被你迷昏了头，但哀家是他的母后，绝不容你！”太后越说越大声，隐隐可以看到她额头上的青筋在颤抖，但说着或者想到他两个儿子，语气中竟有丝悲凉！
这丝悲凉反而比那些刺耳的语言更是让我入耳，我抬起头，斩钉截铁地说：“太后，臣妾到云亲王那纯粹是当人质，云亲王对我很好，但臣妾可以保证，我们从未有过苟且之事，至于孩子，自然是皇上的，不信你们可以问皇上。”
“哦？没有苟且之事？那么，哀家问你，在云儿自尽的前一刻，你们在做什么？当时，可是千军万马都看着你们俩寥寥我我哦。”
我回想当时的情景，我们知道走投无路了，背对着翔和他的军队，用尽最后的时间……我有点踌躇了，怎么办，我该怎么解释？
“怎么，又无话可说了？就算你们没发生过什么，单单在众人面前，给皇帝难堪，和亲王暧昧不清，就足够你死好几次了。”
我眼神空洞地低着头，看来，今天难逃一死了，这算不算报应呢？云，这是不是我伤害你的报应？如果当时跟你走的话，我就不用在这受人侮辱了。
“还有，你回宫后竟不安守本份，媚惑皇帝，独宠六宫，而且还无视宫规，对嫔妃大打出手，丢尽皇家的脸。像这种不忠，不洁，不贤，不敬的狐狸精，哀家怎么会放过你？你还有什么话说？”
“回太后娘娘，臣妾无话可说。”我再一拜，是的，对这种老顽固，我还能说什么？心口憋着一团火，让我更不想多废话。
“很好，来人！”从太后身后走出一个宫女，捧着一个托盘，盈盈地停在太后面前。而太后头一偏，看着皇后说：“皇后，哀家让你出口气，你拿去吧。”皇后打着罗嗦，不敢伸手来接。“皇后，你别忘了，就是这个狐狸精，差点就让皇帝废后了。”
皇后咬咬下唇,但最后还抖擞着接了过来。然后转向我这边，却不敢看，一步步地接近我。
近到我可以看到盘子里的东西的时候，我不免凄然一笑，是白绫，短刀和毒药，和电视里面的一模一样，没想到，我也会有这么一天。她的手不停地颤抖，杯子刀不断的发出“叮叮”声。
我追逐着她躲闪的眼神，深深地看着她。
终于，她承受不住了，手一颤，盘子里的东西砸了一地。她不停地后退。“哼，没用的东西！来人，送皇后回宫！“太后当机立断地下达命令。
皇后凄然地看了我一眼，就被送出去了。我心里一暖：姐姐，冲着你的不忍，我不怪你，真的。
但时间容不得我感动，太后也不可能就此放过我：“你这妖女，以为媚惑了皇后我就没你办法，没这等好事！来人，再拿上来！”然后转向众嫔妃，“你们平时谁跟她有仇的，给你们一个机会，去吧。”
我本以为，再次来赐死我的是祈妃，但是她却踌躇不前，我很诧异，但很快我倒明白了：她被我打怕了。
一群嫔妃顿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终于有个声音：“我去！”大家都转过头看那个人，居然是可可！
我瞪大眼睛看着她毫不迟疑地走过来，等到她站在我面前了，我依旧没反应过来，我好象，没得罪过她啊？
“素妃，你最好好好选，别再耍花样了，要知道，除了这三种，要处死一个人还有很多方法。”太后再次发话。我打了个冷战，以前看过满青十大酷刑，除了那些，还不知隐藏了多少种，不管哪一种，都比眼前这三种残酷不知多少倍。
我终于意识到我今天不可能活着出去了，这毕竟不是戏中，我的白马王子在千里之外，无法在我困难中前来营救，就算逃出这里，又能逃到哪去呢？
我压住不断涌起的悲哀，死也要死的明白，我抬头小声地问：“为什么？”
可可巧笑嫣然，转头恭敬地向太后说：“太后仁慈，素妃虽有过错，但毕竟是皇上的妃子，走也不能那么不体面，让臣妾给素妃修洗一下可否？”
太后一挥袖，准了。她纤纤玉手不停地在我衣服和头发上弄着，边小声的说：“素妃，你就认了吧，如果让太后知道你差点被□□，只怕不只这样而已。”
“可是你知道我没有……”她依然笑得很美，说：“女子被陌生男人看到脚都要嫁不出去了，何况你的玉体几乎全被看光了呢？被人知道，你早被倾猪笼了。”
我傻子才会以为她是好意，我嘲讽地说：“那你怎么不去告状呢？”
“呵呵，反正你也必死无疑了，我又何必多此一举。”她说，“想知道为什么那些□□你的人会愿意放过我让你替代吗？”
我瞳孔紧缩：“难道……”
“没错，那些人是我找的。”
“那你何必演出这场呢？如果你那时不跑来，我不是照样遇难吗？为什么要假装去救我？”
“因为只有这样，你才不会大呼小叫的，因为，如果你不是为了我，你肯定会反抗，不知会耍什么诡计。老实说，我对你这只野猫，还真是没把握呢。如果你不认命，我甚至以为你会逃得出。”
“呵呵，你太抬举我了。但你到底是失败了。”
“对啊，失败了呢。没想到你不叫了，皇上依然能找到你。不过算了，只要我说出去，你的名节就完了。”
“可被忘了，你那天晚上也差点被奸了，你不怕我也说出去？”
“可是我的衣服是完好的啊。”她眨了眨大眼。
好，你够阴，我承认我很活该！
这时她也把我打点好了，端起盘子，带着哭腔说：“姐姐，你选吧。”当然，哭腔是给别人听的，她眼睛里充满幸灾乐祸。
我考虑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选了毒药，虽然我曾被毒药折磨地半死怕了，但其他两样，死相太难看了。
把药端在手中，我对这个世界没有留恋了，除了翔，我答应他乖乖等他回来的，可是我还是失约了，他看不到我的最后一面了。还有我的可怜的孩子，还没生下来就要死了。
我不容自己再想，仰头一口把药灌下去……
瓶子掉到地上，我身子开始抽了，我睁开有些发黑的眼睛，我要好好看看，这些表情，我做鬼也不会放过……
没过多久，我肚子痛了，好痛好痛，感觉五脏六腑在搅拌，我开始一阵阵发晕，耳鸣，我知道，我离开这里的时间到了。想到这里的一切时，我还是流泪了，但流出来的却是血，接着，我嘴角也流血了，感觉整个脸都是血。
一群人，看着我在地上不断抽筋的狼狈相，有的哭有的笑，呵呵，就算我是21世纪的新新人类，我对于古代，还是没办法。
感觉意识越来越模糊了，恍惚间，感觉自己飘了起来，看到地上蜷缩成一团的人儿，是素素的身体。我像水蒸汽一样，越飘越高，身子穿透屋顶，飘到了外面。
俯身看去，远远好似看到奔驰的马儿朝皇宫的方向赶来，我迷糊了，脑子想不出，翻转身子，用袖子遮住眼睛，袖外，阳光依旧明媚……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诀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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