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山雨欲来风满楼（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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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我就如约，硬着头皮上阵了。
大典金碧辉煌，一眼望去，又群芳争艳，似乎有些不大协调的感觉，正座上，太后位于正中，皇后侧位于左侧，正襟危坐，让我无形中有了一股压力。
“臣妾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我很标准地行了三跪九叩大礼，第一次来当然要规矩点。
哪知久久都不曾听到叫我起的声音，我也不敢擅自抬头，心里明白太后是故意为难了，不行我得自救，“臣妾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请安。望两位娘娘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我又大声地重复了一次。
没过多久，终于听到皇后的声音：“妹妹怀有身孕，不必如此多礼，起吧。”
我诺诺地应着，努力不让自己大笑。
我坐在最角落，听着她们说着些芝麻小事，心理再催眠：“看不到我，你们看不到我~”
但时不时还是感觉到太后的眼神扫过这里，不带善意。但她没明显表示出来，只和我随便拉了一下家常。
过了不久，翔果然过来请安了，我松了一口气，喜笑颜开。
他敷衍了一下，然后就说有事要告辞，顺便带上我走了。但那时的我还太单纯，不知道这样的“示威”得罪了不少人，在接下来的连续一星期里，翔都只在我这儿留宿，更是触碰了大忌。
“其实我觉得你当皇后应该会称职，你不是总想方设法帮我安排侍寝吗？这本来是皇后的工作呢。”
一次翔突然如此调笑我，我有点茫然，在我承认喜欢他后，我不知道我是否还有那个心胸容纳他和别的妃子，哎，爱情让人变成俗物，一开始不该触碰爱情的，现在来不及了。
但到目前为止，我还没体验到那种滋味，因为我回来后他一直和我一起。有时我也想着要不要劝他雨露均沾，但想了想还是算了，那是皇后的管辖范围，我就安心溺在他身边就好。
但是到底是太年轻了，不知道这样的独宠是很危险的。过没几天，宫里居然传起皇上要让我当皇后而被我拒绝的事，我不知道我和翔的闺中笑语怎么被听去，但我也开始意识到这皇宫的不简单。皇后对我的态度变得怪怪的，我想也是，无法不介意啊。要是我，我也不知道该防备还是该感激。
但是我也无可奈何，只能让时间冲刷掉这一切吧。这天午后，我刚刚睡醒，总觉得胸口闷闷地，天又不像要下雨，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发生，微微皱了皱眉头，开始唤人。
过了半晌才有人应声进来，进来的是小画，是我晋位后新增加的人之一。
“奇怪，小玲和巧珑呢？”我一边随她侍侯着更衣，一边问。
“回娘娘，两位姐姐应娘娘之命给琴贵人送东西去了。”
“哦。”我也不甚在意了。可是直到傍晚，还不见她们两人，一直只习惯她们两人侍侯的，现在好不习惯，总朝门口瞻望。终于等不及了正要叫人去找时，巧珑跌跌撞撞地回来了，一见我就跪倒在地，哭着说：“娘娘不好了，小玲被活活打死了。”
我一愣跌坐到椅子上，“你说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她边哭边说：“刚才给琴贵人送完东西回来路过祈福宫，一开始我们没意识到这是祈妃娘娘的住处，只看见那里的玉兰花开得尤其美，正想栽一些回来给娘娘的，谁知竟被祈妃抓住了。……祈妃娘娘把我们抓起来，出言骂我们，还牵涉到娘娘，小玲听不下去就回嘴，结果娘娘一怒就把她处以杖毙了。”
“那你怎么不早回来说，或者早点我们还救得了她。”我愤怒地大吼。
“奴婢被扣留住，眼看小玲被一棍棍打死，回不来啊。”说着放声大哭，身子微微颤抖。我跳起来，径直朝外驰步走。我咬紧下唇，忍着眼泪和愤怒，朝祈福宫前进。这摆明就是冲着我来，却如此狠毒，只因为如此小事就害死了一条生命。“娘娘，你干什么，别冲动啊，快，快跟着娘娘！”身后巧珑大叫着。
路上我好几次眼泪差点夺框，但我不可以哭，不可以在敌人面前哭。我不顾随从的通报，直直走进大厅，祈妃早就料定我定会上门讨伐，她就坐在大殿中，笑盈盈地看着我。
呵，她大概以为我会在堂下和她论理，但我偏不，明箭易挡，暗箭难防,我没停下脚步，一直向她坐的地方前进。
等到近到跟前，她才意识到不对，脸稍稍变色，但已经太晚了，我“啪”地一个巴掌拍过去，用尽我全身力气。
手劲的余威让她半天说不了话，等到她慢慢缓过来，脸上已经青紫一片了。
呵呵，我差点就笑起来，但我也确实笑了，“姐姐，可还满意妹妹给你的回礼？”现在我可不管什么品级不品级了，也不管什么规矩，都颇出去了。
“你——你——”她气得咬牙切齿，她万万没想到我会这么粗鲁，顿时倒不知怎么应对。
我笑得更加灿烂了，“礼善往来，姐姐送出的东西，当然需要有原价的回礼了。”说完，眼神一凛，抬脚朝她小腹上踢去。
于是，我们两个有身份的娘娘很没形象地扭打成一片，其中一个虽然有身孕但手脚依然利落。
突然，她表情一变，给我跪下，硬挤出几滴眼泪，缓缓下坠，哭地声情并茂地磕头：“妹妹，姐姐知道错了，妹妹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姐姐一次吧。姐姐再也不敢了。”
我惊讶地看着她使劲撞地，只是一眨眼功夫我就明白了，回头一看：果然翔就站在门口，因为逆着光，看不清他的表情。
我扬着嘴角，这么好的机会，不利用，更待何时？回过头，再次用全身的力气，狠狠地甩了她两巴掌，顿时，她整个脸都变成猪头了。
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万万没想到我在皇上面前还敢如此泼辣。我转身离开前，丢下一句话：“继续演吧，不奉陪了。”说完一个人走了。并不是我胆大到如此，只是此刻，我连陪葬的心都有了。
看着那冷漠的倩影消失，君翔眼神一黯，回头看已经变成猪头的女人，她还嘤嘤地哭，看到他在看她，就假仁慈地说：“皇上，臣妾不怪妹妹的，妹妹还小，自己也管不住自己。”
谁说要怪她了？君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也丢下一句就走：“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祈妃的哭声戛然而止，不相信夕日那么疼自己的皇上此时居然这么绝情，顿时表情僵硬在那，目送他的离开……
回到住处，我已经无力支撑身心的重量，瘫倒在地上，巧珑急匆匆地跑过来拉我，我把脸埋在她怀里，说：“巧珑，你的小巧玲珑组合散了，以后我都不能这样叫了。”说完，再也忍不住抽泣起来。
哭声越来越大，最后竟然变成狼嚎般，夹杂着巧珑的哭声，“娘娘，小玲已经走了，我们要好好保护自己，千万别做傻事啊。”
我知道，是她通知翔的，我也没有别的想法，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而君翔一进门就看见在地上抱着痛哭的主仆俩，叹了一口气……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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