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霜凝露·天意》孤轩

20、第三节——雪中再会

　　路的尽头只有迷茫，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忧伤，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倔强，但我想知道他是谁，为什么，难道是因为他，所以你会忧伤，如果是这样，我可以帮你将他抹去，因为我实在不愿看到，你那么黯然的目光……——默然
　　“你们这样简直就是让姐姐送死！”默然愤怒地说，的确，在这种情况下。人谁都会生气的：他们只剩下3个人，而敌人，却还有一两百。
　　凌月没有作声，她不会生气，她不是普通人。
　　“你们看，现在敌人正分头寻找我们，这是好机会，我们可以一举歼灭他们，而且防止伤亡。”他丝毫没有在意默然的斥责，“月，你去北面，直接刺杀他们的头，默然，你去北面援助，把喽罗解决掉，我就负责其余的部队了。”
　　“这简直……”默然的话还没有出口，就被凌月的话打断。
　　“你叫我什么？”她的目光仍是注视着远方的，那目光里，只有杀气，全无其余的情感。
　　“月呀。”癸煜笑了笑，“不行吗？”
　　“哼！”凌月举剑，“走，默然。”
　　“知道了。”
　　玄月出鞘，寒光乍现。
　　“神月，断月横空！”“风华，灭世！姐姐，你快去！”默然引开了守兵，凌月迅速离去，“姐姐……”
　　“杀。”她的剑上满是血，她不知道原来这里还有这么多伏兵，她上当了，不过没关系，她能对付，只要杀掉，就好了……
　　这时，一个白色的影子疾速掠过，凌月躲闪不及，手臂上顺势显出一道刺目的血痕。
　　“神月，月舞幻境。”她却异常的镇静。
　　“啊！”黑暗中，只听见一声惊呼，“凌月！”
　　凌月也同样的镇静，这个声音，君若离！他怎么，会在这里。
　　“凌，真的是你！”黑暗中的白衣，轻轻地落到凌月眼前。
　　“……”沉默，她不知道要说什么，明明是这样的期待着，可以再看到他，但是却好像有什么堵在心里，张口，却说不出。
　　“凌，凌。”他的脸上那是什么？高兴？为什么？有必要为我而高兴吗？凌月不知道。
　　“若离大哥！”一个清雅的声音，一件清雅的蓝衣，还有一个清雅的微笑，“若离大哥，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凌月心里突然很痛，为什么，他们在一起，为什么会考虑这些，难道我……不可能的，她重新镇静了下来。
　　“凌，你怎么了？”他想上前，凌月却退了一步。
　　“姐姐！”默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灭了那些喽啰，“他们是？”
　　“陌生人。”“什么！”凌月的话，就像针一样锐利，那好不容易得来的喜悦，已经荡然无存。君若离愣在那里，完全不知所措，为什么，凌，难道你，真的毫无感觉吗？
　　“姐姐……”默然看着凌月，说不出的哀伤：她的眼里，为什么会隐隐有泪光？难道，这个男子，就是伤害姐姐的人吗？为什么，姐姐，你为什么这么难过……姐姐……
　　“默然，你去杀了那个头目。”凌月冷冷地说着。
　　“是。”
　　“凌，你为什么要杀他。”
　　“没有理由。”
　　“他救了我！”君若离像是要试探些什么似的，说道。
　　“与我无关。”还是那种冰冷的语气。
　　君若离退开了，凌月，原来我在你心里真的是这样的……
　　“我不会让你们伤他的，这时若离大哥的救命恩人！”
　　哼，恩人，是吗，君若离也就过我一命呢，不过，我一定要找到我的记忆！
　　“如果你不退开，我就杀了你。”凌月对着这个少女说。
　　“你以为，你这么轻易就能杀得了我？”少女轻蔑的笑了笑，“我告诉你，我……”
　　“退下，雪翎！”君若离不耐烦的说，“走！”
　　“但是——”“走！”少女只好离开，望着远去的他们的背影，凌月却突然异常的失落，为什么，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多余的感情？
　　她冷冷地笑了笑，自己，还真是令人厌恶啊……
　　“任务完成了？”癸煜还是一脸的顽皮。
　　“恩。”默然说。
　　“那好吧，我就告诉你那冬天的所在。”
　　“……”
　　“寒雾山，飞鸾峰上的瀑布……”他说完，忽然笑了笑，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为什么逃得这么快？”默然看了看身后，疑惑地说。
　　“哼！”凌月没有说，但是她知道原因，因为在他走之前，他多说了一个字——月。“无聊。”凌月补充道，默然还是一脸疑惑，“没事了，走吧，去寒雾山。”
　　默然呆住了，因为他看到了，看到了她的笑，不同于以往，竟是那么的温柔，但是那微笑稍纵即逝，难道，是幻觉？他不知道，但是他却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要让那种笑容出现在这个姐姐的脸上，为了这个，他可以付出一切，以为这里切，本就是她给的。
　　飞鸾峰上。
　　“怎么今天的月亮这么刺眼？”女子轻轻叹了口气，“七年了呀，雨，霜，你们还好吗？”
　　玉石台上，一架古琴，淡淡的音色，幽远哀伤。
　　“青玉波涛隐狂澜，
　　莫寻风雨问苍天。
　　清银素月不似镜，
　　冷霜暗华唯孤寒。”
　　琴音骤停，鲜血从她口中喷涌而出。“这，难道……”她忽然抬头，却看见一颗星星亮得刺眼，“天孤星！你来了吗？你来了吗……霜……霜……”
　　“若离大哥，那个女孩是谁啊？”茶馆里，蓝衣的少女轻声说。
　　“我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是不想说罢了，因为你看见她，眼里都只有喜悦，若离大哥，为什么，他明明一直在伤害你呀？为什么你，还是那么的喜欢她？而我，又是谁呢……
　　“计划已成功，还有什么事吗？姐，姐！”
　　“别再顽皮了，我们的复仇大计，已经不远了，墨紫！”
　　“属下在。”
　　“你和鬼蜮赶上他们，我要让他们按照我的计划，一步一步，别让他死了，我还要慢慢的报仇呢。”
　　“是，属下遵命。”
　　“哥哥，我终于，能替你报仇了！”
　　“姐姐……”
　　“还有什么事吗？”
　　“这样，哥哥真的会开心吗？”
　　“他不会的。”
　　“那为什么？”他顿了一下，“还要……”
　　“笨蛋，哥哥都死了，又怎么会开心呢……正因为他，哥哥才不能开心的，所以咯，要杀掉他。”黑暗中的女子忽然调皮地说，这种语气听的人心中发毛，这个主人，究竟是要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