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蛇形循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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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是……在哪？
少女站在人来人往的异国街道上，满目的茫然。
我刚刚，是在骸先生那边，然后……？然后怎么了？回过神自己就出现在了这片，陌生的红砖白瓦的街道上了，人们穿着复古的衣服，女人们宽大并且不干净的裙摆，穿着大衣，带着贝雷帽浑身酒气的男人们，这里是……？
那里？
我现在应该在骸先生身边才对，泽田纲吉应该很快就会到达骸先生的身边，我必须……？
我为什么必须去骸先生身边？
说起来骸先生……是谁来着？
泽田纲吉又是谁？真是奇怪的名字，少女一阵恍惚，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人的面孔，模糊又不清楚，只不过，只有那双棕色的眼睛，闪耀着水光的，有着坚定信念的清澈如宝石的眼睛，那么清晰。
“那是谁？”
她歪着头，不自觉的喃喃。
“我什么时候，见过这样的人？那样我一定不会忘记才对。”她迟疑着抬起脚步，总要弄清这里是哪里才行，我要回去。
‘回去那里？’
回到……刚刚抬起的脚又放下，记忆里那双红色的眼睛总是带着嘲讽似的笑意凝视着她，我要回那个人身边。
‘那个人是谁？’
是……她低着头，绞尽脑汁的回忆，却没有发现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注意她这个大白天站在街道中央发呆的家伙，人们不自觉的绕过她，熟视无睹。
“他是……临也……？对！我要回到临也身边！”
‘那，你又是谁呢？’
那个仿佛在耳边低语的声音不肯放过她，饶有趣味的发问，又好似对女孩一下子惨白了的脸色感到非常愉快那样，低沉的笑了。
‘你是谁？’
不记得了。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临也的名字和那双红色的眼睛，其他的，什么也不记得了，自己叫什么名字，现在多大了，住在哪里来自哪里即将去往哪里，都不记得了。
这个认知让她绝望。
以至于她的存在的身形都模糊了一下，透明的能看清街角对面的样子。
‘说啊？’
[你是谁。]
|说出来啊。|
{你到底，是什么。}
不同的声音再问同一个问题。
你是谁？
“材料收集好了，每一个都是高级材料。”
听到说话声，少女才回过神，神情难过的抬起头，发现自己已经不在那条复古的街道上了，这里是一个杂乱的实验室，木桌上的资料散的哪里都是，烧杯里颜色可疑的液体咕嘟咕嘟的冒着泡，少女站在房间的一角，看着他们从一个个棕色的皮箱子里慢慢的，小心的，拿出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第一个，是一条白皙的手臂，五指纤长，长长的指甲上带着黑色的花纹，第二个，还是一条手臂，同样的长度，同样的颜色，唯一的不同，就是那长长的指甲，没有黑色的花纹，只有一种流光的红。
别继续了。
第三个，是一个左边的肩膀，他们将一条手臂将其缝合，好似活着那样，手臂的五指紧握又松开，像是要攻击谁。
第四个，是半个身体，那丰盈的柔软仿佛带着天然的诱惑，引得一个研究者想要伸手触摸，却被另一个人狠狠的大了一拳。
“你疯了吗！？这可是恶魔的身体！”
男子恍然，再次拿出一节腰身。
那是，第五个物品。
“别继续了……”她挣扎着说出口，可是没有人察觉到这个房间里还有一个少女。
第六个，两条大腿，
第七个，两条小腿，
第八个，装在玻璃瓶里，上下浮动的黑色眼珠。
第九个，泡在营养液里的脑。
第十个……
“不，别拿出来，不要继续了……”少女阻止不了，只能看见装在金属盒子的东西，被慢慢的举起来。
那是一颗头。
一颗少女的头。
与那颗头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孩，睁着无神的黑色眼睛。
她知道自己是什么了。
[你是……]
“我是……”
[一个由一群可耻的偷盗者做出来的。]
‘拼拼凑凑的。’
|破烂货。|
“人造的恶魔。”
画面再次一转，人造恶魔的少女抿着嘴安静的看着。
可能已经没有什么能让我惊讶的了。
她想。
可是对方的第一句话就让少女停止了呼吸。
那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神色冰冷，带着失望的说：
“失败品。”
“没有任何的能力。”
“可惜了那些最好的材料。”
“分解吧。”
“销毁吧。”
“已经，没有用了。”
她默不作声的看着那个跟自己长的一样的少女慌张而卑微的乞求着。
“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做！”
什么都可以哦。
“什么都可以去做！”
不管是洗衣做饭，还是杀人放火。
“不管是打扫还是暗杀！”
我都可以的。
“我都会做的！”
我很有用哦。
“我会好好完成的!”
请更好的使用我吧。
“请好好的使用我吧！”
我真的很好用。
“我很好用的！”
所以。
“所以——”
“不要扔掉我。”她和少女同时说道。
“不要扔掉我！！”
请好好的使用我
“请——”
少女最后的话没有说出口，她被人捂着嘴，拖进了一个黑色的房间。
那里。
她低着头，看不清神色。
少女不会被销毁，她是知道的。
因为……
“就当一个试验品吧。”老者说道:“毕竟恶魔的身体，我们还有很多不知道的地方，比如什么东西会让恶魔痛苦，什么东西会让恶魔发狂，什么东西会让恶魔死亡，我们还有很多不了解的地方。留下来吧。”
嗯，被救了呢。
她有点无力的靠在墙上，接下来遭遇的事情，还不如当时被销毁啊。
完全没有被当做活着的东西对待，并不是精神和身体上的侮辱，而是更加冰冷的态度。
可能是痛苦绝望到了一种极端的地步，少女终于爆发出了人造恶魔特有的能力，白皙的后腰上，是她深深熟悉的，两个黛青色的纹样。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蛇形循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