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自知》my乐山乐水

5、第五章：善良的人

　　后来刘乐山从爸爸口中知道了不会说话的意思，那个时候她已经和姜书延成为了好朋友，知道是自己不对，她决定送样东西给姜书延当作补偿。这天是星期天，语文班不上课，她带着刘乐水，叫上徐元珠，姜书延，蔡达文来到小林滩的池塘边，准备当众抓一只蝌蚪当作赔礼。徐元珠也是因为期末考试考砸被她老妈送来语文班，她俩在语文班同座，同病相怜的她们很快成为好伙伴，平时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都会叫上彼此。
　　“乐山你在这边，蔡达文你在那边，姜书延你带着乐水站远点。”同龄人中徐元珠年纪最大，所以很自然成为领导者。
　　“我现在用花花菜引它们往这边吃，等它们集中在这里的时候蔡达文你就递水杯给我，要是蝌蚪跑到乐山那边去了你就使劲抓，知道了吗？”
　　“知道了”大伙齐声回答。
　　徐元珠点点头，从自己的荷包里拿出一个小小的花椰菜，用指甲掐碎成小小的颗粒后洒进小水潭里，三人死盯着水潭里的动向，眼睛一眨不眨。
　　过了几秒，蔡达文失望的说：“元珠姐姐，蝌蚪它不吃花花菜啊。”
　　徐元珠丝毫没有气馁，而是从荷包里又掏出一样东西。
　　“豆腐？”刘乐山和蔡达文异口同声惊呼
　　“今天我家餐馆主打菜是小葱拌豆腐，对了，一会儿捉完蝌蚪都去我家吃豆腐啊。”
　　“好好好”蔡达文连声答应
　　徐元珠再次将豆腐放在手心用指甲掐碎放进小水潭里。
　　……
　　“元珠姐姐，蝌蚪也不吃豆腐啊”
　　“没事，我还有……。”
　　……
　　“元珠姐姐，蝌蚪也不吃香蕉啊”
　　“别担心，我还有……”
　　……
　　“元珠姐姐，蝌蚪……”
　　“别说话，我还有……”
　　……
　　“元珠姐姐……”没等蔡达文说完话，徐元珠就从荷包里摸出一块小小的肉块，这次不止是刘乐山和蔡达文，连姜书延和刘乐水都惊呆了。
　　“元珠姐姐，这个……”
　　“没错，这是从你家买的猪肉，不过蔡达文你家的猪肉越来越肥了啊，再这样下去我就让我爸换牛市场张叔叔家买去，再也不光顾你家了。”
　　蔡达文听到吓得找不到东南西北：“我……我回家就让我爸爸把肥的都炸油自家吃，元珠姐姐你要相信我家猪啊~”
　　“好，我相信你。”徐元珠说完将肉片放在手心掐，可是不管她怎么掐猪肉都不断，最后她放弃了掐碎猪肉这个念头，将整块肉都甩进小水潭。
　　肉片重量很大，一下水就惊动了四周的蝌蚪，它们纷纷向另一个方向游去。
　　“快，乐山，就是现在！”徐元珠大喊，刘乐山打起精神拿好水杯，见准时机向下舀，等她将水杯拿起来时，徐元珠和蔡达文已经飞奔到她身边，三人激动难耐的看向杯子。
　　一颗、两颗、三颗蝌蚪，顺带还附送了一颗被掐碎的白菜叶和无数颗漂浮在水面的——豆腐渣。
　　回去的路上姜书延拿着那杯富有菜色的蝌蚪汤，乐呵呵的傻笑。
　　徐元珠按照约定邀请他们到徐记饭馆吃午饭，几个小孩子打电话回家里说清情况，得到允许后才留下来。姜书延的电话是刘乐山打的，不知道为什么，姜爷爷好像特别喜欢她，做什么事都喜欢叫上刘乐山一起，当然，刘乐山并不希望这种喜欢，这意味着她每天要比其他同学多学习，多背书。
　　他们四个被安排在最里面的饭桌上，中午这个时间来这里吃饭的人很多，所以徐爸爸和徐妈妈不能陪他们一起吃饭，而徐元珠安排好他们后就去厨房了。他们四个不敢随便乱走，只得安安分分的坐着玩蝌蚪，时不时看向徐元珠，‘徐记’厨房就在最前面的位置，顾客们喜欢一边看徐爸爸炒菜一边等待。徐元珠在徐爸爸旁边帮忙打下手，不一会儿就端了几盘菜过来，刘乐山帮忙添饭，菜齐后他们开始吃饭。
　　几个小孩吃得不亦乐乎，蔡达文边吃边不停的想：他家的猪肉好像是肥了点。
　　刘叔叔炒的菜很香，像刘乐水这种每顿饭不超过半碗的人今天都吃了一碗，更别提其他人了。
　　徐元珠迅速吃完后，放下碗筷去帮爸爸妈妈忙了。他们继续吃，这时外面传来嘈杂的喧闹声，第一个发现的人是姜书延，他对声音总是有天生的敏感度。他仰起头拼命往外看，刘乐山发现他的动作好奇地朝他看向的方向看去。外面的辱骂声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四周的客人和路边的行人都不约而同朝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
　　声音集中在餐馆门口，刘乐山一伙人挺起小小的身子才能看到一个大概，原来是隔壁中药店的蒙大妈在骂一个偷药材的小贼。那小贼不过12、3岁，蒙大妈边骂边拉着他想抢回药材，可是那个偷药的小男孩却怎么都不放手，甚至整个人扑在地上压住药材。蒙大妈气急败坏，骂声更大。
　　“死孩子不要脸，居然趁老娘去解手的时候偷药材，幸好老娘回来拿纸发现了，小小年纪不学好，我XXXX,你赶紧把药材给我交出来，不然老娘踢死你。”
　　说完正欲踢小男孩，还没出脚就被旁边的中年男子拉到了一边。
　　“老婆，你可别打他啊，打坏了我们还得付医药费！”
　　“老娘凭什么不能打了？！偷的是我家东西，我今天要是不打他，指不定哪天他就直接来药店抢了，XXXXX，我倒是要看看打坏了谁敢让我付医药费。”说完对着小男孩就是用力的一踢，小男孩却依旧不发出一点声音。
　　“哟，这不是小巷那家的儿子吗？”徐爸爸对着徐妈妈喊道，徐妈妈转身看了一眼闷不做声的小男孩，说道：“可不就是他吗？怎么会被蒙大妈打成这样？”
　　“蒙大妈说他偷东西。”徐元珠把洗干净的碟子拿过来，一脸鄙弃的说：“我亲眼看到的，就是他偷的药材。” 刚刚她在后院洗碗的时候亲眼看见这个小男孩偷偷摸摸的将蒙大妈家的药材放在衣兜里，证据确凿，她觉得蒙大妈打人没什么不对，去年她偷表姐的洋娃娃玩的时候不是也被打了吗。
　　“偷东西也不能这样打孩子啊，这一脚下去孩子得多疼啊”徐妈妈一脸心疼。
　　徐元珠看了小男孩一眼，嗤之以鼻地说：“他才不疼呢，你看他叫都没有叫。”
　　徐妈妈无奈地看了看徐元珠：“你还小你不懂。”接着对徐爸爸说道：“我们要不要去劝劝？”
　　徐元珠听完她妈对她说的话翻了个白眼，痛就会哭，不痛不哭，她怎么不懂了？
　　思考中徐爸爸和徐妈妈已经绕过她走到人群中了。
　　蒙大妈怕出事，所以踢了几脚后就没再打他了，只是不管她怎么抢药材小男孩都死死抱住不还给她，她火气一下又窜起来，正抬起脚准备再来一脚，但还没踢下去就被制止了。
　　“哎呀蒙大妈，你犯不着跟孩子生这个气啊。”徐妈妈走上前拉住她的手：“着小孩我认得，小巷那家的孩子，他没爸爸已经很可怜了，这事儿就算了吧”最后这句话是小声贴在她耳朵旁说的。
　　蒙大妈依旧不屈不挠的样子：“算了？我家又不是慈善堂，他没爸爸就可以偷东西了？那等哪天我家老头子归西了，我家小胜也到你家偷东西，你是不是也可以就这么算了？”
　　她这话说得颇大声，弄得徐妈妈一脸尴尬，蒙大叔听到这也是一脸不满，但碍着老婆凶猛泼辣的性格又不好发作，只得压低声音道：“你咒谁死呢。”
　　蒙大妈对他的生气不以为然，继续对徐妈妈说：“这孩子我是不会放的，他要是再不把药材还给我我就报警去，他妈管不好他就让民警好好管管！”
　　徐妈妈不知道该怎么办好，这时候徐爸爸出声了：“这样吧，小孩的药材费我们来出。惊动了警察对你也没有什么好处，况且他只是一个小孩子，民警办不办理还是一回事儿呢。”
　　徐妈妈听完徐爸爸的这番话，连声赞同：“是啊是啊，街里街坊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们别把事情弄得那么僵嘛。”
　　蒙大妈听完他们的话想了想，权衡利弊，最终同意了他们的建议，不过她脸上依旧是愤愤不满的样子，拿到钱后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小男孩说：“下次再看见你进我家店，老娘一定先打断你的手！”说完就领着她老公离开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本就不多，见事情解决了就都散了。徐妈妈和徐爸爸蹲下身想把小男孩扶起来，可才碰到他的手他就“嘶”一声叫出来。徐妈妈心疼的看着他，正想说话，小男孩就自己撑着身体站起来了。
　　“谢谢你们。钱我以后会还你们的。”小男孩低着头说完话，一溜烟跑了。
　　徐元珠对着小男孩的背影给了个白眼，转身走到刘乐山一伙儿的餐桌前念叨：“别再让我看到这个小子，见他一次打他一次。”
　　刘乐山抬头看着徐元珠，小心翼翼地说：“姜爷爷说不能在他家打架，你不要打他了。”
　　徐元珠云里雾里：“关姜爷爷什么事？”
　　“诺，那个男孩”刘乐山指了指男孩‘逃走’的方向：“他和我们一样是在姜爷爷那上课的，他就坐在我们前面，你不知道吗？”
　　“什么？！”徐元珠惊讶的大喊，嘴巴大得可以放下一个鸡蛋。
　　蔡达文听到刘乐山的话从碗里抬起头来，嘴巴里还包着一大口菜饭，他蠕喏着说：“是啊是啊，他叫杨付知，我们班成绩最好的那个，我认得他。”
　　说话间喷出了几十粒米饭，分别屹立在刘乐山和徐元珠的脸上，徐元珠最惨，因为她的嘴上还附带了一块嚼碎的豆腐渣。
　　她扯了扯嘴角，现在她知道为什么蝌蚪不喜欢吃豆腐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