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燃尽，荒芜了沧桑》途歌千里

60、番外 莫羽白（四）

　　苍烈让殇引先行离开，我就知道，今天，便是我们决一死战的日子了。我知道自己的没有灵术只有剑法会更加吃力，但是为了云儿我竭力一试。槡儿有孕，她不敢贸然加入我们的战争，只是在后面看着。穆浮的灵力日益强大，我和他联手竟然可以勉强和苍烈打个平手。虽说我和穆浮被打到在地，可苍烈也并未讨到什么好处，也是重伤。芜槡急忙跑过来问我的伤势如何，她眸中的关切似一剂良药缓解了我身上的疼痛。也许是这样的情形深深的刺激到了苍烈，苍烈又是一掌狠狠的打了过来。我有事一大口鲜血吐出。“你走开！”芜槡单手一挥，极尽大力的向他打出了一掌。苍烈被打飞几步，只是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芜槡，我也是一愣，下意识的看向芜槡，却见她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开口叫她：“槡儿..”他听到我的呼唤单手抱住我，“莫大哥，你、你还好么？”“我还好。”然后觉得有一个热源源源不断的涌进我的体内，惊觉是芜槡在我输真气。我低声喊道：“槡儿，不要，你现在不可以耗损真气。”她却像哄孩子一般的对我说道：“莫大哥，没事，你别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那一刻，我也差点相信她会一直在我身边，或者也许我一直就是这样奢望的。我不敢让芜槡靠近苍烈，因我害怕她会就这样离我而去。穆浮的声音从身后悠悠传入耳中“芜槡，你还记得羽白的病，需要什么药引子么？”我抬起头看着芜槡，心中有些挣扎。她会选择谁呢？我一直很想知道。“苍烈，我们可以放弃报仇，但是，你可以把你的血给我们一些么？”“我的血？”苍烈的声音，不可抑制的颤抖。我心虚的不敢抬头看他的表情，心中却是满满的期望。“如果，会要了我的命呢？”我不禁皱了眉。只听槡儿坚定的说道“不会的！”我的心中满是煎熬，却又不能说些什么，只是冷眼旁观着。接着，苍烈说道：“怎么不会？那如果我不给，你会来取么？”我觉得身上焦灼难耐，抬起头，苍烈果然直勾勾的盯着我，然而嘴上却对芜槡说道：“现在，只有你有这个能力了，你会么？林芜槡？”芜槡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我还没有开口，却已经听得穆浮对芜槡说着，将一切罪名都降在了苍烈的头上，我侧脸看着芜槡的表情，果然，她的脸色已经慢慢沉了下来。“你本不该再回来。..”我默默听着他们的对话，听的我心惊，听的我心酸。
　　苍烈质问道：“你喜欢上了他，即使你不愿对我说出来我也能看出来，你说你对我的感情有多深多深，可是时间如白驹过隙，你的爱，也要消磨殆尽了么？”我忍不住开口：“苍烈，你没有资格说槡儿，你的惺惺作态能改变什么？如果你真的爱她想保护她就离她远一点。”“你闭嘴！”苍烈慢慢站起身，他的身影孤傲，默然，杀意凌然。
　　“所以，你会为了他杀我么？”苍烈手中已经若隐若现凝结了暗紫色的光球。“苍烈，这明明是可以双赢的结果。”槡儿喊道。“双赢？！你个傻瓜！”他突然出手，我却避之不及，放弃了似的闭上了眼睛。突然觉得身上一重，未感到想象中的疼痛。我睁眼一看，却见芜槡满身是血的跌倒在我的怀中。怀中的温热让我大惊失色，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只是将她抱得很紧。
　　“如果你是因为怨恨我没有坚守对你的长情而伤害他，那你就直接杀了我吧，我心中的美好已经被你摧毁了两次，我不能在承受第三次！”芜槡虚弱的气息轻轻的在我怀中起伏，轻飘飘的话却在我的心中重重的砸出了个口子。“美好？”苍烈冷笑，然后直勾勾的对我冷笑道：“你是怎么对她说的？为何她心心念念的都是要害她的人？”我不禁皱眉，心中涌出不祥的预感，眼眶却逐渐湿润。“我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是你自己说，还是我来说？”芜槡在我怀中痴痴的望着我，她深情如水的眼眸如何让我开口？看我迟迟不肯开口，苍烈冷笑道：“好好好！对于你那么难启齿的事情，还是我来帮你说。”我低着头，不敢看她的苍白面容。“他说的...”我痛苦的闭上了双眼“是真的。”“所以说，从你一开始接近我就是有目的的，对么？”芜槡从我怀中挣扎的撑着做起来，紧紧的盯着我。“所以，你对我的一切美好，都是假的？怪不得！我任性，你颇有耐心，我耍脾气，你多为宽容，我本以为你是上天给我的阳光，时燃死亡的阴霾被你一点点驱散，我好不容易又一次敞开心扉，那时的我的喜欢比年少时更加深刻，你已经不知不觉的成为了我的空气，可是到最后...你想要我死？”我急忙辩解“槡儿，不是这样的额，我们在一起的时间那么长，我早已对你...”她打断了我，苦笑道：“够了。书中常写一个人对自己的棋子动心后，舍不得利用她，舍不得杀她，自己内心煎熬如同被刀剜。而你呢？我却未曾见过你的犹豫！”她的泪水无声无息的淌着，“其实你早在之前就可以告诉我事情的真相，她是你爱的人，我又怎么可能不救？为什么你一定要用最残忍的方式逼我？”她空洞的眼中盛满了绝望，她悠悠扫过苍烈和我，“你们...都是心怀着各自的目的到我身边，并且每次都是在我受到伤害的时候遇见你们，你们治愈了我的伤口，呵呵，却又带给了我更大的伤害，也许，这就是我的劫吧，如今，我所拥有的已经被抹杀了，我所珍惜的，却又是虚假的，我累了.....烈..”她叫到。苍烈拖着脚步走了过来，跪倒在她的身前，轻轻唤道：“槡儿。”“烈，对不起。”“不，你有什么对不起的，一切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苍烈将芜槡从我怀中接过拥进怀中，“对不起，我还是没有保住我们的孩子。”我心中一痛
　　。她将自己托付给我们，“救她。”当这句话从芜槡口中说出来的时候，我本该异常欣喜，却因这满目的殷红，总觉痛惜。“我不同意！”苍烈抱起林芜槡横扫一掌飞身跃开几步，随即又大吐了口血，说道：“莫羽白，穆浮，我本该杀了你们，若不是你们，槡儿就不会有这些经历，无奈槡儿爱深至此，不仅原谅了你们竟还要成全你们。本是槡儿所求我不得不应，可是她怎的连死也要为你们所折磨？槡儿，我不会同意的！我要带你走！”我心下一惊，却听一声“你们今天谁也走不了！”随即一道金色光剑将苍烈劈到在地，堪堪晕了过去。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师父，“师傅..”
　　“云儿已经昏迷数年，若再不得医治以至于神识崩溃如何对得起老夫几年来的苦工！所以老夫宁愿当着暗箭伤人草芥人命的小人！也一定要将云儿治好！”然后云夫子为我和穆浮输了些真气，说：“带他们走！”

　　穆浮监管着苍烈的血液采取，师父为芜槡一直源源不断的输着真气，以保露精石能量充盈，本体无恙。我坐在云儿身边，却双目不自觉的盯着躺在不远处的芜槡。她还会醒来么？她离开的时候是在怨恨着我，还是真的已经放下？愿下一世，能还你安宁。
　　三日后，苍烈的血液已经采取完成，秘密的将他送回去了。当我们三个围在芜槡身前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逃出去的想法。我能感受到穆浮看我的目光，竟有一丝怜惜和不忍。我看向因日日向芜槡输入真气而面色苍白的师父，说道“师父，我们终于要成功了。”云夫子激动的笑道：“我的云儿，她也终于..”越在最后一刻，我的心却越显平静了。我慢慢的看向穆浮，“如果露精石取出，她如今的状态，还能活么？”穆浮为芜槡搭了脉，脸色突然沉了下来。“怎么了？”云夫子问道。我也突然心中一梗。穆浮说道：“隐约是有喜的脉相。”“什么？”我们皆是一惊。我有些奇怪“槡儿受了苍烈那样重的一掌，不是已经...”穆浮摇了摇头，说道“奇怪的很，胎儿似乎已经有神识了，但是神识在消散。虽有露精石护着，本体却太过虚弱，怕是....”我抬起头，眼中却已经不争气的模糊了一切，“我负了她，伤了她，杀了她，却还要杀了她的孩子...”师父似乎也有些不忍，只是默默地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