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探长

92、黑锅

　　石秀以为自己一生之中只有今天是最背运的了，却不知更麻烦的事情还在后头。
　　因华县有水运码头，每天过往客商云集。自从王六郎到后，这码头却日渐萧条，只因王六郎下手太狠了，商户们敢怒不敢言。
　　长走夜路难免遇鬼。这天有一衡州的客商船只被扣，这客商姓刘，他多次求见王六郎，因王六郎从没和此人打过交道，见了这客商总哼哼哈哈的混过去。这刘客商无计可施，四处投门路，结果开客栈的苏掌柜给他指了条明路，让他找这王县令的小妾。这刘客商本是外地人，那里能直接去寻县令的小妾去，只好拜托了苏掌柜让他从中周旋。这苏掌柜受了他的谢礼，就让自己的小妾请了石秀来。石秀受王六郎嘱咐这次要狠狠宰上一笔，所以她见了这苏掌柜的小妾后直接报出了要五千两银子的通融费。这苏掌柜的小妾好说歹说，石秀咬紧牙关就是不肯往下降。这刘客商盘算来盘算去，若这五千两银子出去自己这趟就净赔三千。这让他难以接受。苏掌柜劝他要把眼光放长远些，将来再到了这地头，难免还会和官府打交道，这次出了血就当打门路，将来再到这里也好办事。只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这刘客商本是，见实在解决不了，一咬牙，直接就奔了省城去将那王六郎告了。
　　也该着王六郎倒霉。朝廷里刚派了巡按来监察地方官员，昨天刚到，这刘客商就来上告，吴巡按看了状子就直接下了签子令王六郎速来省城。王六郎正因失了儿子，见石秀又没办成那客商的事正在生气，他本计划用那五千两银子给风情万种的烟儿赎身，结果这石秀太蠢竟没办成。王六郎正在书案后想再从哪里抠银子，就见衙役带了个官差进来，王六郎正惊讶呢，那官差也不客气直接拿出差票来给王六郎“王大人，衡州的刘普祥将你告了，请随我走一趟吧。”这王六郎平日仗着周家的关系并不把上官看在眼里，所以巡按到来之事那梁知府也没提前告诉他，所以王六郎看到这差票还有点懵“这是何意？”那差人冷笑一声“某是奉了吴巡按之命前来请王县令，怎么王县令有疑问？”王六郎听到巡按二字，心中咯噔一跳，有想刚才这差人之言，知道麻烦了，他赶紧离坐拉住那差人的手“王某有眼不识泰山，只这巡按大人是何时到的？”边说边从袖子里拿出一锭银子，那差人接了，脸色缓和了不少“吴巡按奉皇命到地方监察，有一衡州刘某把你给告了，告你敲诈勒索，吴巡按命某来提你对质，王大人收拾一下跟某走吧。”王六郎听了，头上冷汗就下来了“是是是，请稍等，我回后衙和夫人说一声这就走。”那差人收了他的银子，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王六郎匆匆赶回后衙和周玉娇说了此事，周玉娇听了恨王六郎和石秀眼皮子浅，只这会埋怨无用“夫君可有把柄在那人手中？”王六郎想了想“只因他船上有一批盐，可和盐引又不符，这才扣了他的船，至于其他，都是石氏去办的，我没有出头。”周玉娇听了心下稍定“那就把罪责都推个她，夫君只说索贿之事不知道就行。其他有我。”王六郎听了满脸感激“多谢夫人周旋。”说完就跟了差人走了。
　　周玉娇送走了王六郎就直接奔东厢房而来。石秀因刚挨了打，正爬在床上哼唧，她听到开门声赶紧往外看，满以为是大夫来给她看伤，结果迷蒙中见周玉娇走了过来“石氏你做的好事！老爷因你被那刘某人给告了，如今生死不知，若老爷有个好歹，你就下去陪他。”石秀听了大惊“怎么可能？”“哼！我骗你做什么？我今问你，你是想死还是想活？”石秀听了心中惊涛骇浪“我不想死！”“那你就把罪责全担下来，到时老爷自会保你，否则我这就让人把你打死！”石秀惶恐不已，“我担我担。”周玉娇听了微微笑了。
　　石秀战战兢兢的等来了传她的差人，因石秀有伤，周玉娇令婆子把她抬到车上。石秀虽然跋扈，但到了大堂之上不敢放肆，她趴在地上一声不吭。那吴巡按已经知道了来龙去脉，只他刚到此地，自然要找个人开刀，这王六郎一头撞了进来，他自己不肯放过。他把惊堂木重重一拍“石氏，那王春山已经把什么都说了，你老实交代，莫受皮肉之苦。”那石秀本心中有鬼，又听说王六郎全说了，怕自己不实说要挨板子，于是就把历来所受贿赂一笔笔都说了。那吴巡按本只想诈一下石秀，没想竟有意外收获。堂外王六郎听了气的肺都要炸了，这个蠢妇！只石秀还没蠢到家，她知道只有王六郎脱罪，自己才能保平安，所以只说那些银子都是自己花用了，王六郎并不知情。“既然都是你拿了，那这十几万两银子都在哪里？”石秀听了一阵无语，这银子都是王六郎收着，她哪里知道他藏哪了？见石秀不说话，吴巡按惊堂木一拍“来人拶起来。”石秀一听吓的赶紧把手藏在身 下“我说我说。银子……银子……”石秀想了一会无计可施只好胡乱攀扯“我给我侄子了。”“你侄子是那个？”“他是前科状元石大宝。”吴巡按想了想才想起这石大宝就是当初太子伴读，如今被贬到瓜州当县令，吴巡按令石秀画了押让衙役直接把石秀收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