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探长

84、被贬

　　王崇年满脸含笑的回了府中，王侍郎见自己六儿子邀功的凑近自己，皱了皱眉“你这一天又跑哪里疯玩去了？”“回父亲的话，儿子可没有疯玩，今天儿子见了一个有趣的人，爹猜猜那人是谁？”王侍郎见六儿子嬉皮笑脸的样子，瞪了他一眼，王崇年见状赶紧正了脸色说“今天我在路上碰见了一个自称是石松年姑父的人，这人一再表示愿意为我王家效劳，还说自己与那石松年本不对付，说那小子目无尊长，还纵容家中亲戚为恶乡里，爹，你说这人是不是很有趣？”王侍郎听了精神一震，他对当年自己孙子被大宝挤掉太子伴读的名额一直耿耿于怀，而自己一直抓不住石松年的把柄，那黄毛小子太谨慎了，再加上太子和皇上都很欣赏他，一直不好对他下手，如今听儿子说了这件事，赶紧吩咐长随过来，仔细安排了下去。王崇年见王侍郎都安排好了，才开口询问自己父亲“爹看这王举人可能用？”王侍郎摇了摇头，“这种六亲不认的人还是不要交往的好，否则他一朝得势，只怕你就是他的刀下鬼。”王崇年听了缩了缩脖子。王侍郎见状又呵斥他“务必记住，和这种小人打交道，你若不能终生压制他，将来必遭反噬。这世上小人难养。”说完微微叹口气。王崇年见父亲如此郑重的和自己说，也就歇了提拔王六郎的心。
　　王六郎因一直得不到那王崇年的准信，一直揣揣不安，他有心找上门去，但当他走到侍郎府时，看那威武的家丁，一下子就气馁了，躲在一旁想和王崇年来个偶遇，结果等了多日，却白花功夫。就在王六郎这么焦急的期待中，春闱开场了。
　　当举子们从贡院出来后，一个坏消息渐渐在京城传开，据说那王状元自从高中后，纵容亲眷在本乡欺压乡邻，还传出他拖大理寺卿转送给太子长史一幅名画。人们都在猜测这届状元是否也是个有才无德之人。
　　当谣言满天飞时，赵文轩也坐不住了，他赶紧去找戴霖商量对策。只这些来的太突然，他们那里还没商量好怎么办，早朝之上就有御史直接弹劾石松年和赵文轩，理由也很充分，那石松年小小年纪，尚未选官就敢纵容亲族危害乡里，还借大理寺卿的手行贿太子府长史，将来若做官，必定是个贪官。那大理寺卿知法犯法，罪加一等。皇帝听了此事恼怒异常，没想到自己看走了眼，被个小小的孩童欺蒙。皇帝立马下旨要将赵文轩革职查办，那石松年夺去状元名号，赶出太子府，终生不得不得录用。
　　当皇帝说出这些后，戴霖焦急万分，自己这时若冒然站出来，只怕就会成为下一个目标。正着急时就听内侍回报国子监祭酒柳原求见。皇帝本不愿见他，可想到那柳原终究对自己有恩，这次就给他个面子，将来这恩情也就一笔勾销。
　　柳原见了皇帝后，低头一言不发，皇帝好奇“柳卿，你来见朕，这都来了，为何沉默不语？”“臣是来请罪的。”皇帝好奇，这柳原平日兢兢业业，从未听过他有什么不法之事“爱卿何罪之有？”“臣没有教化乡亲，臣有罪。”皇帝听了一愣，“卿这话从何说起？”柳原对着皇帝深深一揖说道“去年石松年曾听到传言说有他的远方表亲假借状元公之名，做欺压乡邻之事，石松年这些年陪伴太子，与此事从不知情，乍闻之下，不知该如何处理，求教微臣，微臣因石状元乃纯孝之人，就代写书信与济县，令其务必彻查，如今又传出此事，乃臣之罪也。”“哼！父有诤子，则身不陷于不义。如今石状元明知亲族有过，却不劝谏，怎能称之为孝？石状元上不能为为君分忧下不能教化族亲，如此之人，将来怎能立足朝中，为君尽忠为民谋利？”柳原听了王侍郎的话，赶紧又给皇帝跪下“只因那石状元的继祖母一向不喜石状元的父母，若石状元劝谏，则必令其继祖母恼羞成怒，到时石状元的父母处境更加艰难。”“若其继祖母诚心刁难，只怕石状元没有今天吧？”“石状元能有今日，全仰仗外祖家，石状元家境小康，可当初进京的路费还是外祖家接济的。就是传言的那幅画，也是石状元的母亲之外祖父因知道太子在给万岁找寿礼而托大理寺卿以石状元名义献给太子。”皇帝在上听了一会，很为石松年惋惜，这么个聪明的小孩，竟如此不得祖父母爱护，至于那幅画，皇帝命内侍去太子府 看看 ，到底是给他献的寿礼还是贿赂长史。内侍领命去了，君臣又商议了其他一些事，内侍回来后禀告皇帝，那幅画的确在太子给皇帝筹备的寿礼之中，皇帝听了满意的点点头，王侍郎见状，赶紧启奏皇帝“状元乃读书人的表率，若不严惩，人人效仿，将来法纪将如何？”皇帝听了对石松年深感惋惜，若自己轻轻放下，只怕让人误以为自己是因那幅画而轻饶了石松年，皇帝想了想，就直接下令石松年为瓜州县令。
　　当听到大宝被贬为瓜州县令后，魏壮正在看手中的那幅画，画中一个小男孩骑在一头羊身上，手中拿着一个小皮鞭挥舞，一个小女孩正在旁边割草，这幅牧羊图是小芹所画，画中的两个孩子正是魏壮和小芹，是那天偶然碰见大宝后，大宝所赠。魏壮轻轻的用手抚摸着画罢了，既然自己当初鬼迷心窍的害了大宝，如今也是自己还他的时候了，想罢，魏壮卷起画，直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