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探长

79、三元

　　石百万如今更加欢喜自己的孙子，他拉了大宝打听春闱的事“爷爷放心，先生已经联系好了京城里的事，到时我直接走就行。”石百万连连点头“柳先生是一个稳重的人，有他安排再好不过。”黄氏在一旁听了心中酸酸的，本指望王六郎中举后更进一步，结果那不争气的陈氏死了，王六郎只能在家守孝，否则这会石秀也该给王六郎打理行装了。
　　一家人真在说大宝进京的是，就听院子里有人喊，小芹听出是赵秀才的声音，赶紧出去迎，赵秀才身后跟了两个家丁模样的人，石百万见了赵秀才赶紧招呼让座。赵秀才坐下后直指来意“这两个人是赵家家丁，这次大宝进京赶考，让这两个人跟着，他们常去京城，路熟，到了那里直接就住在我族孙那里就行。”小芹知道这两个人定是文轩的人了，心下放心。石百万听了非常高兴，“有劳有劳，真是，我们正商量大宝这事呢，您这儿来的可真及时。”黄氏看着那两个五大三粗的家丁，心中掂量了一番“这两个人吃喝嚼用得花多少银子，咱家可用不起。”石百万听了尴尬的干咳了一声“好了，大宝还这么小，有人带着正好，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赵秀才哈哈大笑“大侄子放心，这两个人所有用度都是我赵家出，不用你们费心。”说完有看向小芹“文轩那里我已经去信了，柳原也知会了，你们到时直接让大宝去就行，你们就不用跟着了。”石百万听了着急“那可不行，大宝毕竟年幼，家中没人跟着，我们实在不放心。”“爹，没事。我外公都安排好了，咱们又不懂这些门道，去了也只有添乱，就让他们安排吧。”石百万虽不满意，但当着赵秀才的面又不好呵斥小芹，只好气呼呼的坐在一边生闷气。赵秀才见了，安慰石百万“大侄子放心，这次大宝去了住文轩那里，你就放一百个心，回头准备好酒席等着庆贺就行了。”石百万听了勉强一笑。
　　大宝三篇文章做的好，皇榜提名第一。殿试那日，大宝领先进了金殿，皇帝看见率先进来的是个稚气未脱的孩子，心中老大不高兴，以为是考官徇私舞弊。
　　等一行人三跪九叩后，皇帝指着大宝问“你是哪家娃娃？是如何混进来的？”“回万岁，学生是冀州人士，学名石松年表字伯坚。学生不是混进来的，学生是凭自己本事考进来的。”皇帝见大宝对答有度，却不信他小小年纪就能得一个会元，皇帝直接命内侍拿来笔墨纸砚给大宝让他写一篇策论，大宝略一沉思，挥笔而就。皇帝拿了看了，见大宝的字虽显稚嫩，但风骨已成，假以时日必有所成。再细看文章，也是一片锦绣。皇帝满意的点点头“你师从何人？”“学生师从”皇帝听了心中惊诧，那柳原当时与自己也有一段渊源，辞官之后，竟不知他在家教小娃娃。皇帝笑着对大宝说“伯坚，你年纪尚幼，三年之后再来，到时朕点你为状元如何？”大宝听了知道皇帝是嫌弃自己小，他低头思索了一下，见大殿之中有几根大柱子，于是走了过去绕着柱子转了三圈。“万岁，三年已过，请点学生为状元。”“这是何故？”“一年又称一轮，学生刚过了三轮，所以斗胆请万岁点学生状元。”皇帝听了哈哈大笑。“好个娃娃，好，朕就点你为今科状元。”大宝听了赶紧下跪三呼万岁。
　　如今大宝虽点了头名状元，皇帝却觉着让这么个娃娃去做官，实在不放心，毕竟文章做的好，政务未必好。这时太师戴霖站了出来“陛下如今太子还缺一位伴读 ，这新科状元与太子年岁相当，正好可以去做个伴读。”戴霖刚说完，礼部侍郎不愿意了，他正想让自己孙子去给太子做伴读，若大宝去了，自己孙子怎么办？于是这位老人家当场提出反对“这新科状元出身寒门，文章虽做的好，只怕礼仪上不行，到时再把那些陋习带到宫闱之中只怕得不偿失。望万岁三思。”“这新科状元是柳原亲授，想那柳原一向自视甚高，他这弟子差不到哪里去。”这时御史大夫崔正说。皇帝听了，想起当年若不是柳原替自己担了罪责，只怕自己已经着道，现下别说做皇帝了，能在皇陵安安稳稳的活下去都不一定。皇帝沉思了一会，一锤定音直接下旨令石松年为太子伴读，同时招柳原进京授国子监祭酒之职。
　　富贵不还乡如同锦衣夜行。大宝风风光光的回乡祭祖，石家众人心思各异。
　　当县太爷与一行乡绅簇拥着大宝回到窦庄时，石百万拉着儿子石头的手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四周看热闹的百姓们挤满了街道。王六郎虽在孝中，也携了妻儿一起来迎接大宝。
　　大宝见到亲人，也是欢喜不已，他一点点和石百万石头夫妻讲述自己在京城的经历，王六郎则拉了县太爷在一旁套近乎。自从大宝回乡后常有亲戚、乡绅前来拜会，有乡绅凑了份子在石家坡前唱戏，大宝由石百万和石头带着，由王六郎陪同四处答谢。如此热热闹闹的过了几天才渐渐平静下来。
　　大宝告知石百万自己将留在京城做太子伴读时，石百万惊的连连磕头，口称祖宗保佑，又一边叩谢天恩。
　　石头见状赶紧拉起石百万“爹，这些可都是柳先生教导有方，我们可要好好谢谢人家。”石百万连连称是。
　　大宝想带家人一起去京城住，石秀听了，赶紧撺掇石百万“爹，我们一起去吧，我长这么大，还从没去过京城呢。”石百万虽然意动，但年纪大了故土难离，想了想还是拒绝了。黄氏也想去 京城看看“他爹，我们去吧，咱也享享孙子的福，他现在是太子伴读，那得多风光，到时候，得有多少人巴结我们，咱去吧。”石百万听了，更加不敢去了。自己这老婆子，那是个贪得无厌的，到时再给自己孙子添麻烦，若前程尽毁，到时哭都没地去，再加上京城里人生地不熟的，不如在自己家乡威风，孙子是太子伴读，连县太爷都的给三分面子，那些乡绅就更不用说了。“我定了，就大宝一人去，其他的都安安生生的在家待着，拿都不许去，京城那是好去的？是要花银子的，我家那里来的那些积蓄？不如就在家还自在些。”王六郎听了很失望，毕竟京城机会会更多点。“大宝都是太子伴读了，肯定银子有的是，再说还不知有多少人巴着咱家大宝给他送银子呢！”石头听了吓的心都跳出来了，可千万不能让自己这个娘随大宝进京，否则大宝这辈子准毁在她手中。小芹递给石头一个眼色，石头会意，赶紧附和石百万“我看还是在家好，咱去了那里，也没个宅子，总不能都住到文轩那里，到时光租房子就不少银子。不如在家自在。”石百万直接决定“就大宝一人进京，我们就不去了。”黄氏等人虽然不愿意，可石百万定了的事，他们也不好不听。于是在一个月后，大宝独自带了随从进京去了。

作者有话说

　　文中有些故事是小时候听外公讲的，他又是上私塾时听先生讲的历史中就有的事，若有听过相似的，就当是重温吧，口口相传难免有失误，我又是一个撂爪就忘的，现在写出来给大家凑合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