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探长

78、 去世

　　上天这次眷顾了王六郎，虽是吊尾，但好歹中了，当喜报传来时，王六郎激动不已，石秀这时也很高兴，夫妻二人商量了，一起先到马屯去王家报喜。王家人听说王六郎中举后，个个喜笑颜开，觉着将来的日子充满希望。陈氏笑的见牙不见眼的，她拉着王六郎一直没松手。
　　陈氏听着乡邻们的恭维声，一颗心在天上飘啊飘的，怎么也落不下来，正热闹着，就见一位体面的管家拿了大红的拜贴进来，见到王六郎，连连作揖道喜“恭喜王先生高中，我家主人命小人送上贺礼，望王先生笑纳。”王六郎认得此人是周府的管家，赶紧让进堂屋“弊舍简陋，周管家将就喝杯茶吧。”说完吩咐石秀去倒茶。石秀因王六郎中举正高兴，没说什么高高兴兴的去泡茶去了。等下人们把周府送的贺礼一一摆在院子里后，陈氏看的眼花缭乱，她拉住一位下人问“这位小哥，这是谁的东西？”“回老太太，这是我们周老爷送给王老爷的贺礼。”陈氏看完那些精美的丝绸，又看托盘里的银子，只见十锭十两的雪花银一字摆开，陈氏指着这些银子问“这也是给我儿的？”“是的，老太太，这些以后都是王老爷的。”陈氏眼里只看着那些银子，一时浑身哆嗦，旁边人们的喧闹声离她越来越远，人们只见陈氏盯着银子看，大家都好笑，不一会就见陈氏轰然倒下。大家全都慌了神，赶紧呼喊着，有伶俐的赶紧去叫大夫。
　　大夫虽然来的及时，但也没能留住陈氏的命，可怜的陈氏，盼星星盼月亮的终于盼来了自己儿子高中的一天，结果自己一天福没享到，就命归极乐了。
　　黄氏听说自己女婿也中了举人正商量着怎么送礼，就见马屯有人穿了孝服手中拿了哭丧棒来报丧，黄氏心中一沉，来人见了石百万夫妻，赶紧解释“亲家太太昨日因痰迷了心窍，没救过来，昨天去了，定在五日后发丧。”黄氏听了心中石头才落地，这陈氏一死，压在女儿头上的大佛就没了，只是王六郎要守孝，明年的春闱是没法参加了，不过三年孝期一过，应该也不会耽误什么。石百万打发走了来人后，就和黄氏又商量去吊唁的事，黄氏想了想，就把这活揽了下来。
　　第二天黄氏收拾停当，提了篮子装了烧纸供品直奔马屯去了。到了王家门口只见门口已经吊起了魂幡，贴了白对联。院子里已经支起大灶，黄氏进到堂屋见王家兄弟媳妇们跪了一地，黄氏烧了纸，见石秀也是一身重孝跪在地下，心中钝疼。王六郎和石秀一起接了黄氏到一旁歇息。“本来你爹给了二十两银子贺六郎高中，只今天这样子也不好就拿给你们，等这边事完了，我给你们送家去。”王六郎听了连连谢过黄氏，因王六郎中举的原因，来往吊唁的人很多，王六郎也不好多待，黄氏就拉着石秀说了一番体己话才回。
　　陈氏一生受苦，但后事还算风光，等陈氏的丧事一过，石秀就回了娘家向黄氏诉苦。原来自陈氏死后，留下王三木一人，王三木不愿再在家中，想跟着王六郎享福，王六郎就把王三木带回镇上家中，自从到了石秀家，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过起了老太爷的日子，因王三木年纪又大了，习惯又不好，常常令石秀苦恼不已。
　　黄氏见石秀在重孝期就回娘家，伸手拍了石秀一下“你这孩子，这还在孝期就回娘家，也不怕把晦气带回来！”“怕什么，有晦气也是给那三口。”“这家中还有我和你爹呢。”石秀听了才闭嘴不说。黄氏见石秀愁眉苦脸的样子，就问了，石秀将自己家的糟心事就告诉了黄氏，黄氏听了想了想，“这样，你们出银子，让那几家管老头，舍了银子，换了清净，也不错。”石秀听了，想了想深以为然。
　　黄氏因石秀正在孝期，也不好多留她。黄氏翻出当年自己给石老抠守孝时的衣服给石秀，石秀拿了看，只见黑色的衣裙上镶了白边，“这衣服你拿回去，头一年重孝，你只能穿白，第二年就穿这衣服就行，也别再另做了”石秀见这衣服洗的都发了白，不想要，黄氏劝她“这守孝可不讲究穿戴，越旧越好，还有，平日可不能吃肉，若想吃可背着点人。”石秀听了愁苦不已，只自古如此，也只好忍了。
　　石秀提了黄氏给的衣服回去，她把和黄氏商量好的说辞和王六郎说了，王六郎不置可否，石秀知道王六郎这是答应了，只碍于面子不好明说，于是就第二天自己一人回马屯和王家那五兄弟说了。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最终定了石秀每年出二十两银子由这五兄弟轮流管，王三木住哪家，当年的银子就给哪家。王三木虽不愿意，但架不住儿子们劝说，只好不情不愿的答应了。王家也正式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