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归》探长

33、嫁妆

　　石王两家很快就商定了婚事。黄氏对这桩婚姻其实很不满，第一王家穷，她是从穷日子里过来的，知道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滋味。第二王六郎虽是读书人可他目前没有功名，若终生不中，自己女儿可就什么都落不上。只是石秀态度强硬，黄氏是无计可施，只能勉强答应。石百万也看出女儿的心事，心中气恼，可知道女儿任性，不答应又怕将来出丑事，再者看王六郎人还凑合，王家夫妻老实，石百万也就将就了。至于石头想法很简单，妹妹过的好最好，若将来过的不好，那不还有自己呢！至于小芹，她一新媳妇，小姑子相亲，自己就没露面，这也是小芹后悔了一辈子的事，一个人根深蒂固的本性，再投胎几世也很难改。
　　王家鉴于王六郎“二十高龄”提议让石秀二人早日成亲，黄氏很是不满，她本想多留石秀两年，到时也许石秀对王六郎没有这么看中，还有到时看王六郎情况，若还是毫无建树，也好说嘴，可架不住石秀闹腾，只能答应。真是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
　　晚上就寝后，黄氏在被窝里偷偷摸眼泪，石百万听见了，知道她是不满石秀的婚事，“别哭了，她自己选的路，将来是好是坏就自己承担。”“秀这丫头也不知吃什么迷 幻汤了，到王家怎么过日子，一想她将来我这心里堵的慌。”“看王六郎也是心气高的，将来能中也未可知，再说，你看看你怎么教的秀，小小年纪如此—如此---”石百万是真不忍心骂自己孩子，气呼呼的闷声不语。“都是那玉玲给带坏了，早就说不让她和那孩子来往，就不听，真是冤孽！”黄氏觉着自己女儿一向乖巧懂事，如今这样就是那个不安分的玉玲教唆的！石百万听黄氏一会磨牙一会叹气的，不安慰好她，自己也别想睡好，“给秀多陪送点就行，你想开点。”黄氏听了，觉着也只好如此，心里默默算计着给石秀置办嫁妆。
　　在石百万夫妻说石秀时，石头夫妻也在谈论此事“那王家穷，回头你和娘说给石秀嫁妆丰厚点。”“干嘛我说？”石头摸了摸小芹的肚子，“明知故问。”媳妇讨了婆婆欢心，日子才好过。“今天秀从我这里拿了一支镯子，会不会给那小子送去了？”石头听了，手一紧“以后别总给秀东西，你个小媳妇，不当家不做主的，哪那么多东西给人。”小芹听了嘻嘻一笑，“听说王家不光穷，兄弟还多，秀将来日子还不知如何，现在在娘家我们就多娇惯着点吧。”“那王六郎将来对秀好则罢了，若不好，哼！”黑暗中小芹挑了挑眉，这石秀命定里是个多舛的，将来可有石头忙的了。
　　黄氏看着王家送来的聘礼，气的牙都快咬碎了，别当她看不出这镯子和簪子是从哪里来的，还有那布料还是上次赵氏给的！这吃里扒外的孩子，拿了嫂子的嫁妆让王家当聘礼送回来，这石秀是被鬼迷了心了吗？这王家也真好意思！石秀心虚的看了眼黄氏，心中也恼王六郎办事不牢靠，这些首饰自己替他凑上了，可你好歹融了换个样子呀！就这么拿来了。哥哥嫂子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让自己脸往哪放？只有石百万从不留心儿媳妇脑袋上带过什么，对王家送来的聘礼还算满意。石头看了捂了眼睛，拉了小芹出去了。
　　石百万当初对黄氏说过要给石秀嫁妆丰厚点，儿子儿媳也没意见，就决定石秀嫁妆比对着小芹的厚上两份，也是补贴王家的意思。石百万让媒人和王家商议新房中家具就由石家陪送，王家夫妻满心欢喜的答应了。石头选了个好日子，请自己岳父魏木匠去王家看看，将来好根据房间打家具，翁婿二人到王家，魏木匠就转头看了一眼自己小女婿，眼中满是怀疑，都说婚姻要门当户对，亲家是脑子被他家牛踢了吗？给闺女找这么一户人家。石头只知道王家条件不好，可亲眼看见了，心中也是别扭，这也太穷了，一家几十口人，院子还不如自己家大，，破茅草房随时要倒塌的样子，自己妹妹将来可怎么过？王家夫妻知道今天石头来量房子，早早在家等着，“快进来，六郎今天去学堂了，大侄子看别挑理啊。”陈氏见石头脸色不好，揣揣不安的邀请石头往堂屋走，进屋后陈氏拿了粗瓷茶碗给石头倒水，石头努力忽视那豁口的茶碗，“伯娘，先看看房子吧，这是我岳父，他给量一下屋子，好打家具。”“好好，这边来。”王三木赶紧带魏木匠往外走，“大兄弟，这间屋子就是。”魏木匠进去一看，这还量什么！屋子内半间砌了土炕，剩下的地方放了一张书桌一把凳子就满满当当的，还怎么放东西？石头看王三木，王三木挠挠头“家里孩子多，这间虽小，可房子也最明亮。要不家具就别打了。”“没事，我再想想看打什么样的合适。”魏木匠这么多年的老把式了，心中一会儿就有了成算。看完房子翁婿拒绝了王家留饭，闷闷的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