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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敞开心扉的方法 ...


  •   隼站在几步外,看着眼前顿住的Ken,忽然有点后悔开启这个话题,微微侧过脸:“算了,只是随便问问。”说着转身朝厨房外走去。

      “没有离开。”Ken忽然伸手拧住了哗哗的水管,低声道。

      “……?”隼在门边停住了脚步。

      Ken只得继续道:“随时随地都会想起来,就好像她一直都在,没有离开过。”说到后面Ken的声音有些低,“后来我甚至还出现过幻觉.....”

      ......

      隼踩着较平时略沉缓的步子上了楼,在房间外微微低头又站了片刻,才推门进去。

      房间里意料之外的黑暗让他诧异了一下。

      主灯是关着的,只有床头灯亮着,坂本单手拿着本书半靠在床头,此刻正向这边望过来,灰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隼维持着推开门的姿势回望着对方,很多似曾相识的画面闪过,一瞬间他觉得似乎心安了许多。

      他顿了顿,微微翘了嘴角走过去:“谢谢,面很好吃。”

      “嗯。”坂本略显冷淡地应了一声,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从壁橱里抱出被子、铺开、躺下,这才收回目光,合上了手中的书放在床头。

      “你准备睡了?”隼有些疑惑。虽然现在已经不早了,但离这人往常入睡的时间还是有一二十分钟的,别说一二十分钟,对于这个自带精密程序的家伙来说,就是早一两分钟也很奇怪啊。

      “嗯。”又是一个淡淡地回答。这人应声地同时,已经把双手交叉拢在胸前,闭上了双眼。

      仿佛自带圣光的睡姿倒是一如既往的安详。只是.....

      隼慢慢地不动声色地凑近,双手撑着床,上半身倾到对方上方。

      坂本若有所觉,“唰”刷子似的睫毛忽地掀开。

      灰黑瞳对上冰蓝瞳。

      见他看过来,隼这才向后撤了撤身:“你打算戴着眼镜睡.......嗯?”话还没说完,他再次靠近俯下身,呼吸几乎扑到对方脸上,奇道,“你睫毛怎么是齐的?”

      温暖的鼻息拂过,眼镜上几不可见的蒙上薄雾,坂本闻言眨了下眼,向一边微微侧头:“哦,这是在下自己对着镜子略修理了一番的结果。”说着随手摘下眼镜,盯着镜片道,“不然的话会一直刮到。”

      隼没带过眼镜,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感觉,听完只是以为他刚刚不摘眼镜是因为刚剪了睫毛想试试感觉,于是“啧”了一声便起身退了回去。

      关了床头灯,房间里顿时暗了下来。

      隼静静地闭着眼,脑海里一会儿想着Ken地话,一会儿想着明天扫墓的事,一会儿又想到刚刚坂本睁眼时那“唰”的一下,还挺有气势的....

      他翻了个身。

      又过了一会儿,他依然没有丝毫倦意,尽管他觉得自己心里已经很平静了,但脑子里不由自主地就像映画似的闪现着小时候的情形。

      他又翻了个身。难道是因为今天睡的早了?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他忽然又想起,睡之前本来要问坂本怎么睡这么早的,结果不知怎么就忘了....他这么想着,紧接着感觉不远处的人也翻了个身。要知道这家伙可是一个姿势睡到天亮的类型。

      隼缓缓睁开眼。

      “你怎么......”

      “前辈.....”

      两人同时开口,又同时停住,似乎都被对方忽然出声惊了一瞬。

      “嗯?”隼先反应过来这人刚刚在叫自己。

      “前辈有什么在下可以倾听的事吗?”

      这话说得有些莫名,但隼却马上懂了。他抓了抓散下来的金发,张了张口,本想叹口气,气息送到嘴边却笑了:“真是的......”他看起来像很沮丧的样子吗。

      “我小的时候.....”想了想,他这么说道。

      “嗯。”

      “大概五六岁,也可能是四五岁,那时候家里还没有弟弟们只有我一个。有一天周末和Nici,我母亲,说好了去公园玩,结果到那我抓了两条虫子拿过去给她看,她吓得一直跑.....”隼的声音染着笑意,顿了顿仿佛在回忆那个画面,接着道,“她越跑我约开心,觉得她在跟我闹着玩,然后她就被吓哭了.....”说到这,他似乎仍是有些费解地补充道,“她平时根本就是那种什么都不难不倒她的性格......回家我就被父亲揍了一顿,然后把自己锁在房间里生闷气,午饭晚饭都没吃。等到很晚的时候,她重新做了夜宵来敲门,我虽然还在生气,但是很饿就开门了。”

      隼抿抿嘴,这些事情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就连父亲都只知道母亲把饭端进去之后哄了哄他便消气了,具体细节也没多问。现在他第一次把心里柔软的地方讲给别人听,当时温暖的回忆与眼下新异的感觉糅杂在一起,心跳莫名强力跃动了几下。

      他吸了口气,暗自平复呼吸:“....她坐到床边一下一下摸着我的头说‘好了好了’,”他忽然勾起嘴角,在黑暗里伸手探过去,“就像这样——”

      手掌精准地落在对方的头上,柔软的发丝从掌心划过。隼一下一下地往后抚着对方的头发,一边念:“好了,好了.....”

      ——三两下就把服帖的三七分搓成了冲天炮。

      “哈哈...”隼压着对方乱乱的头发,笑着收回手。

      黑暗中,泪痣旁一瞬间放大的瞳孔,沾着几根金发丝微红的耳尖,都很好地没有被察觉。

      ***

      次日,圣诞前夕。

      成排的松树上被挂满了彩灯,临街的商铺纷纷更换了圣诞的装扮,促销的广告牌贩卖台三五步一个,即使是冰冷的室外每个摊台前都围满了人,欢乐的节日气氛遍布在每一个角落。人头攒动的大广场上,几个角落的巨型音响同时开工,一阵急促的节奏和着激昂的鼓点一时间充斥着整个广场。

      “Stand up!
      抬起头将夺走视线的忧郁
      优雅地一扫而空
      breakfast一刀一叉即可平分
      诚邀您一同追求优雅人生......”

      “你想好要买什么了吗?”前田拉着弟弟小羽的手,扭头问道。

      “来这刺激呀好玩过分~”阿酱牵着小孩的另一只手,嘴里哼着歌,看了他一眼,没回答,继续唱,“还偷吻给警告粗鲁呐因为酷~够了不要脸Gay佬变态~恨透了脱了裤子玩No~~”

      前田:“......”把手抽回来捂住了弟弟的耳朵。

      “诶?”阿酱忽然不唱了,停下脚步,扭头望着远处。

      “怎么了?”

      “那边有个人好像坂本啊。”

      “坂本?他不是应该和老大他们在一块儿吗?”

      “也对,应该是我看错了。”阿酱点点走,拉起小卷毛朝商店的方向继续走,跟着音乐找准调继续唱,“.....来都起来来给老子暖被窝~那位校服哥哥忘了你有我~~”

      而另一边,刚刚他看过去的地方,一个身穿高中校服的男生和两个便服男生一道离开了原地——

      “干杯!”包厢内六人一同举杯。

      “那就先自我介绍一下吧。”粉衣女生道,“我是美树,在武女大学二年级,参加了网球社。”

      黄衣女生道:“我是由香,也参加了网球社。”

      紫衣女生道:“我叫结衣,和美树在一个研究小组。”

      对面的灰衣男生接着道:“我叫阿良,在立石大学,也是二年级。”

      白衣男生道:“我叫晃平,和阿良同属一支室内足球队。然后,他是......”
      说到这里,一旁的人从容站了起来:“请容在下自我介绍,slope-book,slope-book,在下名为坂本。”

      阿良道:“趁大家兴致那么高,我们来玩游戏吧。”说着拿出了小河马玩具。

      由香好奇:“嗯?是什么是什么?”

      结衣看了一眼惊喜道:“啊!我小时候玩过这个,好怀念啊!”

      阿良指着河马的牙齿,满意地接着说下去:“大家轮流按,被咬到的人就接受惩罚,怎么样?”

      美树闻言:“诶?惩罚游戏?”

      由香不安道:“我可不想做什么模仿秀.....”

      阿良:“那就坦白自己是S还是M如何?”

      结衣笑着怪叫了一声。

      这时,欢乐场边缘,因“社会见习”而应邀的坂本伸手挡在嘴边倾身凑到晃平旁,悄声问道:“抱歉,请问这是哪种类型的社会见习?”

      晃平扭头,面不改色道:“这是让戒心强的人放松警惕的一种方法。”

      坂本眸光一闪:“原来如此。”

      游戏开始。结衣第一个按下河马牙齿:“好吓人。”安全通过。

      由香,安全通过。

      美树,安全通过。“好,下一个。”她说着把河马递到了坂本面前。

      修长的手指缓缓移动到其中一个牙齿键上,按下。

      砰!

      河马的大嘴一瞬间紧紧咬住了手指。

      “坂本,out~”阿良的声音悠悠的响了起来。同时心里失望地想“嘁,怎么是你这家伙!”

      然而下一秒,他惊讶地瞪大了眼镜。

      只见坂本双眼柔和地望着小小一只的河马玩具,就算一只手指被咬着也没有一丝一色,而另一只手温柔地抚上了小河马的头顶,念道:“好了,好了....”

      只顾内心疯狂吐槽“让河马对你敞开心扉干嘛啦”的两人并没有注意到黑发青年拉长的眸光里回忆的神色。

      由香这时痴迷状开口:“天哪,简直是圣母。我知道了,坂本同学是M吧!不是那个M,而是圣母玛利亚的M!”

      ......

      买完东西的前田和弟弟还有阿酱,提着购物袋出了商店,再次经过了热闹非凡的大广场。

      这时广场上放的音乐阿酱并没有听过,所以和前田老老实实地说着话。

      “也不是没有时间,你来找我我肯定就能出门啦。”

      “那你前天晚上怎么不出来?”前田略带委屈的看了他一眼。

      “我、我不是还有作业要写么!”阿酱噎了一下,继而理直气壮道。心里则是嘀咕,晚上叫他出去就没好事,傻子才会每次都被压着亲.....

      前田听了不置可否,伸手给弟弟整了整头发。

      小羽抬头茫然问:“干嘛?”

      “头发乱了。”前田拍拍他。

      阿酱看着,忽然伸手又给小孩扒拉回来一小撮头发:“你不懂,这叫呆毛。”

      前田看着眼前笑作一团的一大一小,也跟着勾起嘴角。

      又走了没几步,阿酱忽然喊了一声:“坂本?”

      不远处的校服在人群里格外显眼,黑发青年闻声扭过头,果然就是坂本。

      “真的是你!你怎么在这里?”阿酱跑过去。

      “在下刚刚受邀参加了一场华美的社交,”坂本顿了顿,看向随后跟来的前田,“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前田点点头。

      “确实放假好久了啊!”阿酱跟着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哀嚎道,“啊!过了圣诞没几天就要开学了啊......”

      一瞬间似乎连节日的气氛都淡了淡。

      坂本推推眼镜:“是啊。”

      小羽往哥哥身上一瘫:“啊——快开学了啊!”

      前田叹道:“嗯,对啊...”

      四个人沉重的往前走。

      “你没和8823老大一起吗?”阿酱说着,又四处看了看。

      “没有,他今天有事。”坂本摇摇头,没刻意地把今天是隼母亲忌日的事说出来。

      “哦,这样啊。”

      “说起来今天广场东南角的活动.....”

      ......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敞开心扉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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