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记忆梦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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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慕被一箭穿心的霎那，我竟然在他身上看到流岚的影子。这是怎么回事？！
慕情眼神恍惚绝望难掩，拽住殷慕最后留下的衣服的手指骨节发白。终于下定决心般，慕情扬手，墨香纸卷疾风之势落入我怀。
“那是慕哥给你的。”冷冷抛下这句话，慕情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臂弯中紧紧抱住残存着心爱之人体温的外袍。
慌神的一瞬，不速之客的箭矢已经抵上我的咽喉。
太大意了！关心则乱我居然忘了敌人还在身旁。
冷冷睨视着他深沉的眼眸，我不悦道：“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他爽朗地高笑，眼中满是阴霾，恶狠狠地凑到我耳边厮磨。“你已经忘了吗？不要紧，虽然你很快就会想起来。但我不介意现在就告诉你。记住，我的名字叫风破云，魔界第一武将。”
风破云？！我心中一懔。根据《通史》记载，风破云乃是昧世主将，除却魔主后地位最高之人。他不仅仅是战场上厮杀的战士，其舞蹈谋略更充当起昧世国师。如此难缠之人究竟为何与我针锋相对？
突然一阵劲风刮过，坚韧的树枝左右摇摆，翠绿树叶犹如落英缤纷。皎洁的月光缓缓收起自己的清冷，隐没在黑暗之后，顺带拐走了星星无数。
月食？周围的光线突然暗下，魔石的紫芒更显耀眼难以直视。
“时间到了……”风破云喃喃一句，突发一掌击在我的胸膛。幸而我反应够灵敏，没有伤到，只是掌风使我身躯脱离地面。眼看就要撞上坚硬的魔石，我迅速用灵力将周身包围形成一个防护膜。
没有预料中撞击的钝响，我只觉跌落水中般窒息，周身被紫色包围。脑海中升腾起迷雾，意识消散前一刻我看到欧泊项链点点缠绕上我的颈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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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睁开眼，只觉身体轻灵得没有重量。欧泊在我的胸前变幻着光彩，静谧得像沉睡的婴儿。
这是哪？
『这里是主人的记忆梦境』脑海中回荡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谁？
『我是涟曜，主人的涟曜，我一直在等你。』原本平静的声音出现一丝波澜，显出自己的激动。
『主人曾说过，当你再次出现时，会忘记我们的过去。那时，我的任务便是让你想起所有因果。』
『主人是神子，创神之子。同时也是这个世界的创世之神。这个世界是神子消遣而创，仅仅是创神世界中一个小小的角落。用主人灵魂飘泊所去的世界的语言形容就是“宇宙，同地球的关系”这个世界是地球，也是创神全权交与神子管理的世界。是生，是灭，抑或是销毁后重生，全由神子做主。』
随着涟曜清泉般温柔的话语，脑海中浅浅浮现出曾经失去的记忆，画面清晰，亦如昨日。
大量涌入脑海的记忆就如密封舱内泄入的海水，找不到出口便越积越多，压迫得天暝几乎窒息。一阵眩晕后天暝彻底失去意识沉入梦境中了。想必当他醒来时，前世今生所有的记忆都将回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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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夜华宫主殿墨云阁里，乳白色气体渐渐凝聚成型，殷慕半透明的灵体风度不减。他慢慢走上前，轻轻挑起流岚额前的发丝，描绘他的眉眼，带着几分厌恶，几分怜惜。梦魇中的流岚痛苦呓语，对来人毫无察觉。
微风扶过，殷慕脆弱的灵魂连这轻微的干扰都无力抵挡，颜色又淡去几分。
殷慕转过身，看向门边那抹暗紫，微笑道：“你还是来了……”
心中的苦闷让慕情显得有些歇斯底里，音量不由得增大，“非要如此不可吗？！就算你是他灵魂的一部分但是你也有你自己的人格啊！就这样和他融合，你不会不甘心吗？！”
相较之下殷慕的声音仍然是云淡风轻的平静，“我是当年流岚刺死暝后，被天神降罚，孤独漂泊时，因流岚极度矛盾的情绪而分裂出的灵魂。
那时的他怀着对天暝深深的愧疚上路，日升日落随着光阴流逝，他对天暝的思念反而日益加深，想见他，想抱他，想睡在他怀里像小猫一般撒娇，原本触手可及的幸福却被自己的无知亲手摧毁。没想到这些，随之而来的便是极度的自我厌恶与懊悔。
于是他开始渴望逃避，逃避自己愚蠢的记忆，逃避曾经轻纱般温柔的幸福，逃避那刻骨铭心的爱。最终，我带着所有这些他渴望逃避的东西与他分离。他留在这里继续他的旅程，尽管他几乎忘记为何进行旅行；而我，在身为灵体的优势下成功追随暝的脚步到达那个现代化的世界。
他从来不曾看到我，虽然我常常出没他的身边。也对，谁会在意一只远远躲在树丛里注视自己的小猫呢？何况天之骄子的他，在那个世界却如同搁浅的虎鲸，身与心都被完全束缚。
“你还爱着他，是吗？”在殷慕沉沦进回忆前，慕情出声打断他。
半响，殷慕点头。“不爱他，我做不到。”
“既如此你为什么对我说『如果……还有下次……我……（……想留在你身边）。』？”慕情的声音有些微颤抖。
就在此时，一阵狂风暴躁地撞开虚掩的房门，在房屋中肆虐。不堪一击的灵魂彻底破碎成为光般，汇聚到流岚身上，灵魂……融合了……
跌坐在地板上的慕情眼神失去焦距，殷慕刚刚的话语重锤般敲击自己的心。
『他说：“不会有下次的，你我都知道。”』冰凉的泪水无情地打落在地板上，是无声控诉，也是绝望心灵的呻吟。这一瞬，天地失色，只剩下寒冷。不是那天寒地冻的冷，而是伸出双手却触摸不到半点温度的冰寒。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记忆梦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