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手冢的幼驯染》船色

122、Extra story 21

　　＊毕业纪念＊

　　屏幕亮起的时候，画面正摇晃着，滋啦滋啦的噪音里传来一个女生的嗓音，“可以了吗？”

　　拿摄像机的人调整了一下，画面总算稳定下来，“没问题了，奶糖前辈！”

　　下一秒，画面一切，一只手正拍着一个学生的肩膀。

　　“不好意思，能耽误你一段时间吗？”

　　女生的声音笑吟吟的，“我们想拍一段毕业纪念录像，正在收集毕业生的留言，能拜托你对着镜头说几句话，留给即将毕业的自己、同年级的同学或是还要继续在这所学校读书的后辈们吗？”

　　画面里的学生视线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她笑了笑，“哈哈……我就猜到毕业时你会搞个大的了，没问题！”

　　画外的二人都笑开了，女学生接着看向镜头，“老实说，没什么实感，三年太短了，一眨眼就要毕业了。”

　　“一、二年级的时候我过得挺浑浑噩噩的，没好好听过课，也没认真参加过社团，但这一年我终于找到了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多亏这件事情交到了很多新朋友，也越来越愿意为了某个目标做努力。”

　　“好了，揭晓谜底，”她有些害臊地笑眯起眼，“我是龙马后援会的会员。越前君，不知道你会不会看到这个录像，但我希望你继续努力，实现自己的梦想，我永远是你的粉丝，我永远会支持你。”

　　画面很快又切换了，没有吸引人的切换效果或是声音，这次画面里有好几个学生，一个女学生正背对着镜头和几个男学生说些什么，几人都看不清脸。

　　拿着摄像机的人说明道：“奶糖前辈正在说服他们，她和学校里的人都熟，一定会想办法让所有毕业生都留下话的，我们等一等。”

　　画面再一次切换的时候，没看见人脸，而是露出三只模样大小不一的手。

　　一号手握了个拳，他掷地有声道：“我三年后一定会考上东大的！”
　　背景随之一片哗然，旁边的剪刀手笑话他，“脸都不敢露，说什么大话？”

　　拳头僵了僵，他报出自己的大名，“记住了，这是我的名字！这个名字三年后一定会出现在东大的录取名单上！”
　　“哈哈，”剪刀手也跟着报了名字，“长相遗憾，就不露脸了，我原来是排球部的部长，毕业了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就祝排球部的后辈们早日打入全国吧。”

　　边上的手掌沉默了好久，剪刀手提醒他，“喂喂，轮到你了。”
　　手掌这才开口，他不鸣则已，一鸣惊人，“本堂同学，我喜欢你好久了，能请你和我交往吗？”
　　本堂是奶糖的姓。

　　空气沉默良久，就听背景音传来女生傻眼的一个“欸？”，后来拳头、剪刀手还有拿摄像机的男生都不约而同爆出一串难以置信的“哈啊啊啊啊？？？”的呐喊。

　　画面在一片喧哗中骤然黯然，下一刻出现在画面里的是一个黑发看着文质彬彬的少年。

　　“大石君大石君！”奶糖喊住他，将解释缘由的那番话重新陈述了一遍。

　　对方很快温柔答应了，他微笑看向镜头，“非常幸运能来到青学，最后一年我和与我同一个社团的挚友也实现了三年来一直为之奋斗的梦想，对我来说是没有遗憾的三年，也希望大家不要留下遗憾，谢谢大家一直以来的陪伴。”

　　优等生发言刚完，一个酒红色的脑袋突然扑了过来，“什么什么，你们在做什么好玩的事情！？”
　　他们又是笑着与乱入的菊丸解释了一番。

　　菊丸一手搭着大石的肩膀，一手握拳举到嘴边清了清嗓子，他庄重开口道：“同学们，祝贺你们顺利毕业了，你们即将踏上人生新的一段旅程……”
　　大石看他模仿校长致辞，一下子明白过来他的意图，不由得露出满脸无奈的神情。

　　只见菊丸絮絮叨叨到一半，忽而笑开了绷着的面孔，“……诸如此类的，我就不说了！”
　　他两手比起剪刀手举到镜头正前方，画面里都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他咧起的笑还有白晃晃的牙齿，“菊丸英二，马上就要顺利毕业了！虽然以后不在一个学校，但你们出去玩的时候还是一定要叫上我！”

　　……

　　后头的留言有短的也有长的，有的录下了最初的开场白，但大多画面一切换便是学生的留言。

　　“我想感谢我的班主任老师，我知道在这里提到老师很怪，但他一直开导我、帮助我，让我同样拥有了成为一名教师的梦想，能请大家为我加油吗？”

　　“前段时间捡了只野猫，找不到愿意收留的人，和家人商量之后决定要养了。看，这是它的照片……我想毕业之后，也一样会有许许多多新的邂逅，就像我和我的猫猫一样，希望大家珍惜每一段邂逅，毕业快乐！”

　　“我是手冢君的粉丝。手冢君，我一直很憧憬你的强大和一往无前，后来我陷进去的时候，也曾为你的决定感到不解，甚至伤心流泪，我不想再踌躇不决了，你的选择一定是最好的吧，祝你永远幸福！”

　　有人拿着一个巨大玻璃杯，里头盛满了冒着诡异气泡的彩虹液体，回过头时方形眼睛闪着光，“要来一杯吗？”

　　“我没什么特别想说的话，只有一句留给网球部的后辈们——加油。”

　　“以及我个人的建议，不如作为奖励机制，随机抽取一位幸运观众获得我手中的这杯RAINBOW如何？”

　　有人开始还温温和和说着寄语，下一瞬被画外人塞了一个球拍在手心，立即甩着手臂擦出火，全身燃爆地吼道：“毕个业就飘飘然了，之后也给我继续努力啊！Burning！！”

　　后来球拍不小心磕到桌子甩飞出去了。
　　恢复如初的对方茫然挠了挠头，“啊，欢迎大家到我家来吃寿司。”

　　有人一直眉眼弯弯地笑，“这三年很开心，所以毕业对我来说其实是一件挺遗憾的事情，真不想就这么结束呢，但我也想看大家变得越来越好。呵呵，我们以后再见吧。”
　　他清风霁月挥了挥手。

　　……

　　整个录像将近十五个小时，中间也加上了奶糖自己的留言。
　　被剪辑在最后的录像约莫五分钟，画面重新亮起来的时候，最先看见的是女学生条件反射拉住身边人衣袖的动作。

　　“啊抱歉！”拿摄像机的人道了声歉，手忙脚乱将镜头偏向一边，画面匆匆扫过少年清俊面孔，定在一面墙上。

　　“没事，只是我不习惯对着镜头。”

　　“可以不拍脸的，只要录个声音就好。”

　　她停顿了一会儿，“拍脸吧。奶糖在哪里？我听说都是你和她两个人在四处找人录像。”

　　“奶糖前辈说她想拍你们之间原汁原味的东西，自己在场就相当于是添加剂，所以让我一个人来。”

　　镜头回到那羽身上的时候，她正露出一脸复杂的神情，拉着手冢衣袖的手也已经松开了。

　　“算了，她不在也好。”那羽阖上唇收拾了下情绪，才抬眸看向镜头，“有很多想说的，也觉得没什么非说不可，索性就一些话给奶糖，她这名字还是我取的——谢谢你，这个毕业录像也好，以及别的更多的事情，虽然你会说这些都只是你自己想做才做的事情，但这跟我想和你道谢也并不矛盾。”

　　“谢谢你，”她顿了顿，像是想到什么，又改口，“谢谢你们。”

　　既不给身边在场的人，又不给以后要看这段录像的人反应的机会，她视线一瞥，示意在自己旁边站着的人，“轮到他了。”

　　于是画面极其仓促地晃到了手冢的脸上。

　　“会长，麻烦您留一段话！”画外音毕恭毕敬的。

　　手冢纠正道：“我已经不是会长了。”

　　“啊不好意思！”人被他冷淡的口气吓了一跳，对方急忙解释道，“因为我入校时候的会长是您，我还没改过来！”

　　已经离开镜头拍摄范围的那羽安抚他，“同学，他说话口吻一直是这样的，没有在生你气。”

　　“……”默认了一样，手冢没接话，而是问道，“可以开始了吗？”

　　“啊，是！可以开始了！”

　　于是手冢就要开口说话，但他还没发音，旁边就传来制止的声音——

　　“Stop！”

　　手冢以及镜头都疑惑地转向刚刚出声的那羽。

　　重新入画的那羽单手支着腰，仗着人没有被拍一派从容自在的模样，“你刚刚想说学生会长式毕业致辞对吧？”

　　手冢认真理解了一番她的提问，而后一本正经地“嗯”了一声。

　　“看看场合，手冢同学，”她挑剔道，“这里是体育馆吗？不是。旁边站着老师吗？没有。现在你可以把脑袋里的会长致辞稿扔掉了。”

　　说着，斜瞟到镜头的她朝镜头伸去手，下一瞬画面里又只看得到手冢，“麻烦把刚才那段彩排剪掉，谢谢。”
　　“好好，我会和奶糖前辈说的。”

　　显然保持着原样的录像还持续着，画面里面无表情的手冢国光正与镜头对峙着，或许是他气场太强，或许是录了太久的像手酸，男生的手有些抖，连带着画面都在颤。

　　一个世纪的沉默，仿佛在憋一个大招的手冢终于矜持地开口：“不要大意的上吧，以上。”

　　“呵。”边上漏出一声笑，再一次没克制住自己手的男学生让画面里又出现那羽的半张脸。阳光照进窗子，窗的影子映在她脸上，她笑起来，是刚刚说寄语时欠那些“你们”的笑。

　　“他说毕业之后大家都要各自努力，说不上巅峰相见，但五年后、十年后，希望都变成更好的你们。”

　　手冢没否定她的解释，他侧过脸，看向光里她透明的眼睛，“你也是。”

　　那羽挑了下眉，忽而失笑，她笃定道：“那我必须是。”

　　“你们都必须是。”她将视线从手冢脸上徐徐移至镜头上时，温柔色彩随着光影变化在神色间逐渐流露，就像美好本身。

　　画面定格于尚且青涩的二人面容，而后缓缓黯淡，钢琴弹奏的校歌流淌起来，每个学生的名字在屏幕上一一滚动，足足十分钟的时间，明亮画面才最终归于一句简单的“毕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