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重重启》夕风祈唯

35、白银之王1

　　其之35：白银之王1

　　古襄誾了无生趣的看着眼前来来往往的人们。
　　这是个光之教团的募款酒会，为了集资，在商业城市哈萨斯的市中心，发帖给所有权贵们前往参加。光之教团的信仰遍布大陆，因此出席的贵宾也来自各国。

　　光之教团枢机卿理查是酒会的统筹，理应在大厅里招呼客人，此刻在对古襄誾毕恭毕敬。

　　「你觉得我需要一个不受控制的圣子吗？」古襄誾冰冷的态度，让光之教团枢机卿理查坐如针毡。

　　「属下也没有料掉事情会演变至此，我以为把那个女人赶走…..就结束了。」理查咬牙切齿，为了那个三流学士，没料到圣子会写信给被贬为文书职的克劳迪亚，希望她在教皇登机仪式前，能为他解决大圣典的编纂问题，那女人的确是教团内最优秀的圣言师没错，但是个性放荡不羁也是出了名的。

　　前些年，克劳迪亚还担任指导初阶□□的工作，怀特也是克劳迪亚的学生之一。团内不少年轻人，对克劳迪亚粗暴的教育方式与惊人的美貌上瘾，为了导正团内的纪律与道德规范，不得已把她调离核心。本以为那女人会诚心改悔过，回归正轨，但好像并不是这麽一回事。

　　古襄誾轻轻地眨着眼帘，看着映在酒杯里自己亦男亦女的精致面孔，白银的短发，以及如像是用上好蓝宝石镶嵌而成的双眸，笑了。

　　古襄誾一抬头，就看见迎面走来的海泽尔，理查为了避嫌，早就神不知鬼不觉地从暗门溜回宴会大厅。古襄誾与海泽尔两人，一白一黑，完全是两个对比，在大厅角落的会客室里，商场上曾经的对手，至今仍然各怀鬼胎。

　　「我就说，圣子非常眼熟，你这种刻意掩饰，又刻意让人一眼看出的手段，品味真是让人不敢恭维阿。古襄誾？还是你有另外的名字？」海泽尔说话从来都不看场合，因为现在的自己站在一个更有利的位置。

　　「不要拿到道楔就自以为是了，人类。」虽然对海泽尔的自然挑衅无动於衷，但笑容依旧扩散成杀意，缓缓地把杯里的红酒一饮而尽。
　　「道褉真的是非常好用呢，连我都忍不住偶尔会忘记自己是人类。」人类拥有道褉的优越感，对海泽尔来说并不重要，但附加的功能他非常满意，抚摸厚重的衣摺，

　　「那位大人把道褉让你用，你就是她的人，这件事我不过问，但是少来妨碍我。」没想到，七大神明里最捉摸不定的『红之舞者』，把自己的道褉就这样丢给一个人类，还是个性如此糟糕的人，过了十几年，年轻的商人成为了帝国的宰相。「南之南找过你，不要告诉我，他选择站在他那一边。」海泽尔所持有的藏绻之寐，拥有非常可怕的追踪和隐藏能力，但基本上没什麽攻击性。但海泽尔聪明，能综观局势，可以用最弱势的筹码，杀出重围。

　　如果不是为了军神纪这一局，古襄誾是想跟海泽尔好好玩一玩的。

　　「我用藏绻之寐，居然没办法跟踪你，古襄誾应该是化名，用了一个不需要说谎的方式隐瞒系统，真是高招，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来晃去，居然都无法感应到你的存在。」论不透明感，古襄誾着实技高一筹。

　　说不出来哪里相似，海泽尔就是会把古襄誾与圣子联想在一起，尽管两人身形跟头发长短都有着巨大的差异。还有那压倒性的气势，但直觉告诉海泽尔，这两人一定有关联。

　　「你跟圣子什麽关系？枢机卿不在场，总能说说吧？」两人的关联是什麽呢？说到形象，光之教团穿白衣丶浅色长发的人多了去了，像是一群劣质的复制品。

　　古襄誾笑了笑「尽管猜吧，也许你知道，只是想套我话。既然如此喜欢偷窥人，那我问你一句，有灰之时典的下落嘛？」双手环腰，轻轻的把头倚在白色柱子上。像似在思考。

　　「不知道，你们未来的教皇陛下，似乎有重大事情要公布了。」对於古襄誾的提问，海泽尔意外地耿直，俐落的结束对话，拖着看似厚重却意外轻盈的黑色长袍，往大厅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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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虚情假意的茶会，本来没有人对圣子有过多的期待，除了年轻的千金小姐想一睹风采外，身为圣子的怀特，可能还比天顶的壁画还不显眼。
　　理查轻摇手中的响铃，引起会场来宾的注意力「今天非常感谢各位远道而来，身为光之神的仆人，我枢机卿，理查，向各位尊贵的客人致上最高的敬意。」

　　理查开始交际话语後，怀特就陷入长久的沈默，拒人千里的冰冷一览无遗，连客套的笑容都不愿意展露。那一天，不情不愿的跳出霍次克行馆二楼窗口，顺着建筑间的小道绕了几圈，没遇到南之南，又警觉自己不能久待，抬头一看，发现一旁石墙无人防守，正向要翻越时，被埋伏已久的双子硬生挡下。

　　一对二，无论是体型或是身手，怀特都居於弱势，不得已只好被狭持到行馆区的角落，拉姆西从身後压制怀特的双手，拉姆瑟则是小心的用膝盖牵制双腿。

　　「陛下，我们把圣子带来了。」拉姆西说道，「圣子力气出乎意料的大，如果不贴在他身上，我的腿会被踢断。」拉姆瑟洋洋得意「陛下，要把把圣子绑起来吗？」

　　封霁一进门，看到三人纠缠的身影，表情凝重。

　　「别绑他手，会留下痕迹的，我们不是要用刑。」这是一间老旧的空屋，屋内除了几张木椅外什麽都没有，封霁拉了张椅子，椅背朝前，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态度不温不火。看着怀特口鼻被蒙住，弯下腰去，轻轻地掀开捂住怀特面孔的白色纱布。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说道「我想如果你还没有失去全部的灵力，应该会知道我是谁。」

　　怀特看着封霁，原本即将破口而出的咒骂，却在感应到封霁的魂元後咽下。
　　「你……..」
　　他困惑了，眼前这位看似自己年纪相仿的青年，魂元为什麽会跟路德在圣院里的小徒弟一样？

　　「在我下指令前，都别动手。」
　　哥哥拉姆西感受到主子的愤怒，但不敢轻举妄动。他们的皇帝，越是愤怒，越是能冷静的审度时事。两人面面相觑，不太确定该压制怀特的力道是否应该加重些。弟拉姆瑟弟挪开上半身把怀特从地板上拉起，让封霁与怀特面对面。

　　「刚才在房间里的事情，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把路德卷进光之教团跨越了我的底线，你自作聪明地放了一个未爆弹在路德身上，知道有多少人希望他死吗？」封霁冷酷的话语，像是一把刀刃，凌迟着被问话的人。

　　怀特的要害都被兄弟压住，咽喉被强而有力的手指卡住，其实非常不舒服，甚至让他有想要呕吐的感觉，但直觉告诉他，面对眼前这个人，他不能退缩。

　　「他们不敢…….至少…..至少登基仪式之前。若把路德弄死，教团就没有圣子了。」每次要成功挣脱兄弟俩的瞬间，就又被压制回去，面对压倒性的力量，怀特感到有些心慌。

　　「你真的以为你自己很重要？」封霁意有所指，光之教团这几年的动静，霍次克是看在眼里的。包括神秘的圣子制度，以及兴建教堂所带来的隐忧。海泽尔这几年默默地做了一些调查，发现光之教团在暗地里动作频频，许多平民因为信教而失踪，特别是幼小的孩子，光之教团原本只在帝国边界活跃，但消失的人口越来越多，一传十十传百，导致霍次克开始全面禁止光之教团的境内活动。

　　他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没派人盯着路德。以及完全没预料到圣子的疯狂程度。

　　「你知道什麽？」怀特听出封霁的弦外之音，又联想到之前郦元所言战斗人种的人体实验，突然开始发了狂般地挣脱。

　　「陛下，圣子再挣扎下去，他的肩膀就要脱臼了。」兄弟俩开始加大压制怀特的力道，力气是相对的，而哥哥小心翼翼地掌握与圣子接触平衡，尽量不伤害对方。

　　「先放了他，我们人多，他走不了。」
　　兄弟听到指令，立刻松手，怀特重心不稳，只好靠在墙边喘气，倔强地逼着自己撑着身体以至於不会倒下。

　　这种被质问的感觉并不好受，换作是别人，怀特老早就把对方打得满地找牙。但面对封霁，总有一份跨不去的自卑感，只因为封霁是路德心爱的入室弟子，而他，目前什麽都不是，除了与路德短暂的肌肤之亲以外。

　　「我真没想到，堂堂圣子会对男人有兴趣，但你不可能上他，登基前你需要净身。」

　　「我是不可能上他，但是他被我吃了。」

　　「吃？」
　　「字面上的意思，随你怎麽想。」
　　封霁不是未经时事的人，听得出怀特的暗示，愤怒淹过理智，他凶狠地把怀特揣撞上墙，老旧墙壁受不了冲击，砂石剥落碎了一地。头壳遭受擦撞，後脑的溢出几滴红色。

　　「你居然碰了他，你经过他同意吗？ 」封霁冲着怀特大吼。

　　「……没有」怀特低下头来，闪避封霁目前所有与路德的肢体接触，他心里自己清楚。

　　「你居然….利用他的善良，利用他的心软，他的美好的一切。天杀的….你得寸进尺。」封霁跩住怀特的衣领，作势要挥拳殴打。

　　「陛下，如果您一定要殴打圣子，请不要打脸，打脸会留下证据。」拉姆瑟小小声地提醒自家主子。

　　「闭嘴！！不要叫我陛下！！！！」

　　拉姆西一脸绝望，自家兄弟不会看脸色的程度，已经到了人神共愤的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