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十四 罪债 ...
-
最后，我不得不承认这起自己没有多少印象的凶杀案是我犯的，因为人证、物证俱在，而我这个犯人记不记得并不十分要紧。何况，其实我并非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还记得那满眼的红色，嘴边的腥甜似乎还未散去。
抖……
到底怎么回事？
问小白，他也只扼要得解释道：“之前你中的毒，在神智不清时容易毒发。”
哈？
“那我就是毒发了，跟杀……杀了人有什么关系啊？”
“就是说，你发狂了，就把所有人都杀了。”
我愣住。
发狂……好恐怖的字眼。
是吗？原来那梦里的都是真的……不，不是梦，而是我真的这样做了，亲手制造了那样一个红色的世界……
心底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悸动，等我反应过来已经吓得不敢动了。中毒……那个到底是什么毒啊？那时不是说酒筑已经给我解了毒的吗？而且中毒怎么会有这种奇怪的反应？
那怎么办？以后回去了，如果一个不小心毒发了，我……我会杀了他们吗？遥水，石凌，司图，想长远点的话还有我的那班同学……
“只要你神智足够清醒就没事了。”
“怎样才叫足够清醒啊？”我哀怨地看着小白。他用眼角瞄我一下，叹气，然后把手放在我头上，微微笑道：“放心，如果你在不恰当的时候发疯了，我会尽力阻止你的。”
小白……什么叫“在不恰当的时候发疯”啊T T……虽然你这么温柔我很高兴啦，但你说的话还是让人不能放心啊！
正在我感动着的当儿，屋外忽然传来女生的愤怒的喊叫：“若断水！你这个蜀国的奸贼！快出来受死！”
高红艳！
这到底是怎么了？我望向小白，他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我立刻就要出去，小白却一把拉住我：“你想这样子去见人吗？”
低头一看，呃……我忘了自己现在只穿着里衣了。
穿好衣服出门，高红艳已经几乎喊哑了嗓子。对于她居然沉得住气不打进来，我一直觉得很好奇，出了门才发现不是她不想打，而是这屋被设了结界，她进不来而已。
“若断水你这个胆小鬼！有种你就出来跟我打！我高红艳今天一定要为父亲和皇帝哥哥报仇！”
一见有人出来，她就很有气势地骂开了。听她说的话，大概我昨天杀的人里面就有她爸了吧……有点愧疚，但一想起那时在大殿上看到的种种荒唐，我那点愧疚立刻就不见了：“他们……死有余辜。”
“你才死有余辜！卑鄙小人，不许你诋毁我父亲！”她骂着骂着，眼里涌出了泪水。
看她这样，心里说不难过是假的。原本还以为终于能认识个女的朋友了，想不到现在居然还成了人家的杀父仇人。
见我不吱声，她更愤怒了：“若断水，亏我还以为你是真心要和我做朋友，想不到你居然另有居心！你是蜀国皇帝派来勾结锦绣芳华在荆国作乱的吧，为了制造给蜀国攻打荆国的机会！”
这什么跟什么啊？我急了：“不是这样的……”
“你这个伪君子！”
“红艳！”
红艳的脸色忽然变了，泛起可怕的青色——中毒！
“你这个……卑鄙小人……”
我想要出去救她，却被小白一把拉住。
“小白！”
“没用的。”
小白只是注视着旁边的树从。当高红艳倒下后，一个人影便立刻闪出，隔着结节跪在我面前：“属下救驾来迟，请殿下降罪。”
是七灵儿。
“七灵儿，为什么要杀她？”
“她已知道殿下身份，传出去恐怕会引起事端。”
就因为这样？
是吧。
唉……
我妥协了，不管了，这便是政治，这便是斗争，我玩不起的，即使只是站在局外，勉强争取明哲保身也还是惹了一身的罪债。为什么连交个朋友也那么难？又想念起石凌他们来了，刚刚高红艳口中说的，如果传出去会给他们造成很多麻烦吧。我……这次又惹祸了呢。
如果不是忍不住寂寞帮聂九州脱险，如果没有贪好玩进锦绣芳华认识高红艳，如果没有自以为是答应帮忙混进皇宫，如果当初没有乱跑毁了酒筑的花园被他扔下水池……虽然，最后我都达到了目的，但也惹了不少事端，还成了个隐藏式恐怖分子。
“你起来吧。”我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呢。
“谢殿下。”
七灵儿消失，现场又只剩下我、小白和高红艳，只不过现在其中之一已成了尸体。
“小白，我们走吧。”
好累，好想离开这里，到别的地方去吧，只要是别的地方，随便哪里也行。
“恩。”
我们回屋收拾行装，我按照小白的意思把四件九云石都佩带在身上，尤其是印章，因为它能助我保持清醒。一切准备好便开始出发。只是，临行前，我无意问了小白一句：“小白，现在该怎么走？”
“这里还是在皇宫里，恐怕要绕很远一段路。”
“我们还在皇宫里？”难道是所谓的“最危险的地方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小白真厉害！
“是涛王爷的安排，避免被人发现。”
避免被人发现？
那高红艳为什么会找到来？
作者有话说
第51章 十四 罪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