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重庆》庸也

5、chapter five

　　此时，茶吧里除了已经被吓得目瞪口呆的工作人员外，只有我和甜甜。
　　可能是这里平时就消费贵加上偏僻了一点吧，我朝人们看了看，他们都挤在公共座椅处，想必觉得人多，那样就有安全感吧！
　　我和甜甜一人霸占了一张长条的椅子，这椅子又厚实又软，躺下睡觉也正合适，于是，我就让甜甜不要多想，先养足精神再说。
　　可我知道这丫头肯定睡不着，搞不好还会偷偷哭鼻子，但我管不着那么多了，拢了拢大衣，抱住装满衣服裤子的塑料袋很快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时一看表已经过去了两个小时，再一看甜甜她已经坐起来了。
　　正要同她说别那么紧张，却发现茶吧里已经坐满了人，甚至边上的按摩椅上也坐满了人，且有人正在窃窃私语，想来是在说今日之事。那说话的人没什么表情，可那凑着耳朵听的人却是面色一变，露出惊恐之色，但见我在看他，他又勉强压下了心里的恐慌。
　　默了一会儿，我坐起，将塑料袋往空的座位上一放，示意甜甜道：“快过来！”
　　甜甜愣了一下赶紧坐到我身边来。于是我们二人占据了一张椅子，如此一来，等入了夜就可以轮流着睡了。
　　过了一会儿，我有些内急，就让甜甜照看着塑料袋和椅子，她点头答应，我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她，生怕她一时心软就把位子让给别人了。
　　不过好在，这丫头是个外柔内刚的，直到我解完手回去位置也还在。
　　我回去坐了一会儿，候机厅里终于开饭了。每人一碗粥一个蛋和两个馒头。
　　我让甜甜先去取吃的，换我来看着位置和塑料袋。
　　丫头腿脚快，不一会儿就领了双人份来。但不知下一顿是何时，我们两人只吃了一人份的份量，另一份除了粥外用塑料袋包好，放在她背包里。
　　吃饱饭，心里稍稍安慰的人们又开始议论起今日的事来，可对今日之事谁也说不清楚。
　　但，有两点是大家都清楚的，那就是通讯电子信号全没了，且他们发现只要出了机场的范围，所有的饮用水都会变成冰。
　　有人问：“那唾沫和血液呢？”
　　是啊，也有水呢！
　　“这倒不会，我刚坐进出租车，想喝水，就取出我包里的矿泉水想要喝，却、却发现水竟然结成冰了！”说着他掏出包里的矿泉水，“看，就是这瓶，当时就是一瓶冰，不像现在是水，那司机也吓了一跳，他去看被他放在一旁的茶杯，没想到，里面也是冰，我吓得立即下了车……”
　　“那司机呢？”
　　“那司机啊，本就被这接二连三的事故吓得不轻，我上车后就一直在问我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说他也去问了别人，可，其他人都和他一样啥子也不晓得，只晓得吓得赶紧开车离开这里。”
　　可他们不知机场内才是安全的，几架飞机从头顶掠过撞了高楼撞了山，可机场一点事也没有。
　　“后来，进到一家路边的超市一看，里面所有的饮用水竟然都结了冰，我将这事跟营业员说了，小姑娘顿时慌了神，她想要联系老板，却发现电话没了信号。”说话这人双眼睁得有些大，盯着我们听他讲故事我们时，眸中有种劫后余生的光亮。
　　“后来我问她知不知道飞机失事了，而且还撞了几栋楼，她更是一脸茫然的看着我，后来，她才说，她那时在地下室睡觉，上班后同事已经走了，所以她一无所知。”说着那人叹息一声，“再后来，我就回来了，好在楼下那些武警和警察也没拦着，不管有票没票只要是往这来的都让进。”
　　说话间又有人从已经停止运行的电梯处上来，这人又带来消息。外面全乱了，手机、电视、广播、摄像头全部没有信号；除了烧油的汽车还能开动外，烧气和电的车都成了废铁，不仅如此，车内的导航也失灵了。她就住在附近，想着家里不能呆了，但又无处可去，便来机场试试，她想着既然这么久了机场都没事就跑来了。
　　她真是个聪慧的母亲，带着不过三岁的孩子，一口气说完，然后退到一边哄孩子。
　　一时茶吧里的人静默作一片。
　　她的话到给我解了惑，这就是我疑惑没人去救火的原因。
　　我和甜甜对视了一眼，彼此心中了然。
　　就在这时，我看着她的目光一顿，突然想到我和她也不过是陌生人，可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我和她竟然就结成了这么牢固的战线。不由得故作轻松的移开眼，旋即只手扶额，莞尔。
　　下午，外面风平浪静，再没有上午那种骇人的事情发生，除了远处还在燃烧的高楼和更远处同样在燃烧的山脉上冒出的浓烟渐渐地遮住了这晴朗碧蓝的天空。
　　也不知父母和老弟一家怎么样了，希望他们安全。
　　一时无聊想起以前有个在机关工作过后来下海经商的客户说他一点也不喜欢城市，他怕哪天没了电，没了水，没了气，他一大家子在城市里要怎么生活？他怀念他童年生活的农村，那里有山有水，有花有草，而且喝水不要钱，吃饭不要钱，没人催物管费垃圾费，更不用担心哪天停电了他回不了家。
　　当时，我们只笑他那是忆苦思甜，现在我却觉得，他说得对，如果在农村，即便水结了冰，但可以砍柴烧火将它融化啊，不像大城市，没了气没了电，就没办法了。
　　我想着，半天没动，当我回过神来时，甜甜已经靠着我睡着了。
　　我望着她熟睡的脸，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会儿，默然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