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重庆》庸也

2、chapter two

　　时间紧，我们赶紧挤开人群去了厕所，当然不是为了上厕所，而是进了母婴专用间。我们先腾出密码箱里不用的不重要的东西，好留空间来装待会要买的食物和水。

　　不过令我诧异的是，甜甜一个人竟带了两个密码箱，其中有一整个箱子里头装的全是家乡特产腊肉和腊肠。

　　那个箱子自然就没动，接着又不迭去把厕所外一个比较大的蓝色塑料垃圾桶里面最上层的黑色塑料袋连同它里面的垃圾给扯了出来，我也不管别人诧异的目光，我将垃圾打好结放在一边，接着将剩下的重叠在一起的垃圾袋，全部从桶内拉了出来，夹在大衣里，又分出三个放进大衣口袋后，才去找先我一步离开，去买食物的甜甜。

　　好在，现在大部分人都还在为航班何时到来着急，有知道的，也因摸不清头脑，没有声张，我们还有一些时间。

　　我见到她时，她正蹲在便利店最里头不慌不乱地往三个密码箱里装她刚买的水、饼干和即食卤味，还有二十桶桶装方便面和六包袋装的被她搁在地上，见状，我赶紧将腋下的塑料袋放进一个密码箱里，又将桶装方便面撕开一道小洞压扁了和着袋装的一股脑放进塑料袋里，做完，我起身，看了看便利店外的旅客，有的人似乎也和我们一样察觉到了不对，面露恐惧，有的已开始进便利店和快餐店大批量购物。

　　我见这势头不秒，赶紧将身旁货架上的一排零食和面包装进另一个袋子里，装满后赶紧越过另一个客人早一步提给收银员，收银员一脸疑惑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在我身后捧得满怀的旅客。

　　好在她是个专业的收银员，虽有疑惑，却已没说什么，想来她也知道航班时常延迟，更有延迟几天的，早已习惯了。

　　我则乘着收银员扫码的空挡，朝排在我后面的男子看去。

　　他嘴唇咬得死紧，目光也有些游移不定，见我看他，他赶紧别开头，只将怀中的食物和水抱得紧紧的。

　　生怕我抢了他的似的。

　　我转回头，收银员速度挺快，已经扫完，我赶紧付钱。接着又接过甜甜手里装得满满的塑料袋，退到他后面排队。

　　甜甜则按照我们事先说好的先把密码箱放进厕所母婴室里，然后用她那把用来锁她坏掉的密码箱的锁来将母婴室锁住，然后她取了一个袋子去买她想吃的快餐鸡腿、鸡翅和薯条了。

　　我前面那人买得没我们多，装好结账后，回头看着我顿了一下，垂着头离开了。我望着他背影，是个机灵的。接着我赶紧将我们的递上去。

　　这时又有几人进到便利店，好在他们注意力没有放在我身上而是盯在货架上又补给全的商品上。

　　我轻轻出了口气，一边看着外头的形势一边盯着收银员的手，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手一滑拿掉了一样东西落到地上，然后出声解释惊动了他人就不好了。

　　我感觉这扫码的短短一分钟比我去高考时还紧张，竟出了一身薄汗。

　　好不容易终于扫码完，我赶紧付款，乘此时在店里购物的人不注意赶紧提着三袋装满食物的黑漆漆的塑料出了便利店。

　　出了便利店，由于整个候机厅没有数据流量信号，有好几个旅客便无聊地看了我几眼。我则装作不知道，只拿余光看他们，并未惊动他们，让他们只以为我不过是个寻常的收垃圾的。虽然我穿着有异，但黑色的袋子不都是装垃圾的吗？

　　如此他们必不会觉得怪异。他们只会认为我是便利店的管理人员，这会儿忙不开，让我来帮忙而已。因为我将三袋食物运到了厕所边的安全出口外。不也正是处理垃圾的地方吗？

　　可他们却不知的是，我出了门后，重重地喘了好几口气。

　　我看了看上下楼道间，却又笑了。这些年我在外打拼，干过工地民工，当过保安，还干过物管。

　　虽然每一样都辛苦，可都能学到东西。

　　不巧，我就参加过飞机场的建设和后期装修。虽然我看不懂那些建筑图纸，更不会建筑设计，也没能成为建筑师，可我知道此时此刻，情况不明的情况下，藏在机场哪里安全，并怎么藏进去！

　　我再一看，那些武警和警察似乎并未上二楼来的打算，楼道里并没人把守，于是提着抱着三个塑料袋轻手轻脚朝二楼屋顶上的檐棚方向走去。

　　为了设计美观，整个机场外墙呈向外向上倾斜的外观，那么就会在顶部留出一个倾斜的空间，那里平时要么用来装机场的灯光线路，要么是水管或者排水地方，而且为了美观内外立面边缘还砌了层防护墙来防止楼下的人仰头时见了影响视觉。

　　为了检修，斜屋顶的下的空间留有入口。就是此处了。

　　——闲人止步

　　我到了搂顶平台处就看见墙上有用红色漆油粉刷的这四个大字。

　　它们下面是一道蒙了灰的防盗门。

　　人们只知道我有钱，但很多人并不知道我在做什么，靠什么挣钱。其实我已经是一个大企业的老总了。

　　说起来这事有点不光彩，当年建机场时，无意中得知全国所有机场的门都是同一个工厂同一个企业生产的，而且钥匙都可以通用后，我就带上其他人，灌醉了一个拥有这些钥匙并可以开启这些门的人后，偷偷藏了他的钥匙，本想着试玩一番就还给他，不想他却早早地向领导引咎，称他酒后不知将钥匙放哪里了，并写了检讨，自愿调去了别处。

　　这事就此作罢，我再将那一坨钥匙拿出来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后来，我改行做了其他行业，但，至此以后我就对门锁好奇起来，从而一发不可收拾，先是用积蓄与人合伙开了锁厂，后来业务逐渐好起来后，又开始生产门。如今，我们已经是一家生产门和锁，技术都非常成熟且手续齐全完备，市场也广大的企业了。

　　蓦地，我掏出这几年来像护身符一样走到哪儿带到哪儿的钥匙，轻轻地弯起了嘴角。

　　我不再多想，找到对应的钥匙，对准锁口，插了进去。

　　“咔嗒，咔嗒，咔嗒。”门锁很好，声音很小，三声锁轮转动的声音后，防盗门被成功打开，我提起塑料袋赶紧钻进那个倾斜的低矮处只能躺人高处又高得直逼大楼顶部的空间。

　　放好后，又出去找甜甜，此刻，甜甜正拖着三个密码箱在厕所外安全入口门口等我，我赶紧推开门，拉过她手里的两个拉杆，又朝她做了“禁声”的手势，赶紧转身再次推开门，然后上楼。

　　我们互相一前一后互相帮助，尽量小声地将三口密码箱抬上楼后，又轻轻锁好楼顶的门后，我坐在门边的墙下喘气。

　　刚才只是略微地朝候机厅望了一眼，却已是惊心动魄，想来，外面的消息接踵而来，人心开始乱了。

　　甜甜则站着，透过，大楼外的一扇斜面的不透光玻璃望着外面，然后两只手握得死紧，紧接着低低地惊诧一声，我闻声，从地上起来，抬眼一看，竟然有一架飞机，掠过机场外的高楼大厦，擦着临近的高楼一侧，直直地向前方的山脉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