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三办公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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涅瓦河畔的冬宫，被雪埋没的广场上，清扫出一条足以两辆马车并行的道路，一个邮差匆匆从马上下来，因为距离冬宫在十俄亩以内都不可以有马车经过。不顾头上的纷纷扬扬的雪花，将邮件带甩在背上，往冬宫的方向去了。
拿着通行证明，经过搜查，方进入冬宫一楼大厅。邮件人将包裹信件交到通讯部门，才算结束任务，不敢有任何停歇，去往下个通讯地点。
通讯部门打开包裹，里面全是来自全国各地的上报文件。工作人员驾轻就熟的翻阅信件内容，分好轻重缓急，放入后面墙上的活动卡槽，拉紧控制绳，将刚分好的文件送完各个部门办公室。
在通讯部门将信件分往各处的地点里，第三办公厅是直属沙皇管理的，所有工作者，处理的任务都是首要紧急的公函信件，但沙皇一般不会统管或勘察事务，都由办公在大家已经忙碌了一个早上后，卡槽上的信件还是源源不断的送进来。
以普拉夫为首的事业型工作人员，以在第三办公厅工作为荣，不管是对以后的升职还是资历内容都很有帮助，忙碌是他们工作的形式，对外他们是实权派的圈子，但每天的高压工作也使得他们快乐并痛着。
普拉夫作为列宁的得力秘书，比其他人要对他的家庭有所了解，而他的上司也是对他比较信任。
这不，今天一早就与卡列宁家的管家麦克斯基先生接触了。
他带着这位管家先生到各部门办理土地转让手续，因为卡列宁继承的叔父和自家所有的固定资产大部分是在彼得堡。
昨晚听了安娜的话，他自己也有一些考量。近日里，通过他手上的机密文件就有无数，在这其中就有涉及到北方地区的灾情，他不知道安娜在莫斯科遇到的朋友是否知道什么内情，这些消息有很大可能是真的。
他是一个政府的官员，理应为国家办事，在做好本职的基础上，额外为自己考虑的，不涉及国家利益的事情，在卡列宁这里是允许的。贵族的注重权利利益的性子只是被官员的外貌所掩饰。
昨日没有安娜的进言，他也有处理私下产业的打算。他没想到，平时不注重政治的妻子，会这么敏锐的察觉到一些国家的机密。
虽然说是朋友告诉她的，但据他所知，他那本分的妻子与这位列文先生实在是没什么接触，要说是他的内兄得到的消息他很有可能相信，因这位列文先生当初是以内兄朋友的身份参加过他们的婚礼，所以他怀疑他的妻子撒谎。
他的妻子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卡列宁很有兴趣知道，放下手中的公函，摘掉金丝框眼睛，转身拉开办公室的百叶窗，目之所极处，可看见涅瓦河上飘着些浮冰，在河面上顺着水流飘动着。
听到敲门声，卡列宁转身看向门口。
“进来。”
“长官，麦克斯基先生已经办理好手续回去了，他拜托我转告您，他先去处理其他事务了。”普拉夫眼神专注的看着卡列宁，生怕错过他的一丝表情，在将视线放到他的衣物服饰上。
“好的。普拉夫，辛苦你了！”卡列宁坐在办公桌后面，将放在一旁的眼镜拿起重新架在眼睛上，拿起手的无名指上带着婚戒，手腕上长衬衫袖口上的玛瑙袖口闪闪发亮。
“不辛苦。没什么事情······，我先出去了。”普拉夫能帮上司办事哪里敢说辛苦，今天一早上比办公室的其他人可舒服多了，不用埋头在那一堆堆文件了，偷了个懒，正心中得意着，谁叫他下去拿公函的时候，认出了卡列宁家的管家，这才有机会离开那堆文件。
“谢谢你，普拉夫！”卡列宁看着急忙转身离开的秘书，将昨天能及时回家的事情对他说了声谢谢。
普拉夫转身受宠若惊的说：“不用谢！”他还以为是今天早上的事情，怎么长官要说两次感谢的话，是礼多人不怪吧。后面他才知道是为什么，但上帝已经把所有的门窗都给关上了。
一脸懵逼的他退出了卡列宁的办公室，回到座位上，想着今天早上经历的事情。他看了眼办公室已经关上的门，陷入沉思。长官家是不是缺钱，把他名下百分之九十的财产都转卖出去了。作为曾经也享受过奢华生活的他，当然知道刚才经手的资产有多值钱，那可是在彼得堡有名的庄园，他想麦克斯基先生不用多久就可以把它们以高价钱处理完。作为一个称职的秘书要想上司这个举动背后的意义，但思来想去还是没有的解，反正他孑然一身，跟着自己的头混总没错，好过楼下办公厅的总在背后捅刀子的斯特列莫夫。
普拉夫还在细想今天早上做的事情，面前突然堆下一叠文件。
“······伊滋梅洛夫，小心些你的文件，赶紧拿回去，别放在我办公桌上。”正想着事情呢，被突然出现的人给打断了。
“不是我的，是你的，今天早上积攒下来没完成的工作，要在今天内完成，当然下午的工作还要继续。”公函分派科科长伊滋梅洛夫拍了拍手中的灰，挑眉说到。
早就看不惯他今天早上的春风得意，让其他人埋头苦干，自己捡了个轻松的差事，哦不，自找的工作。说完转身后又补了一句：“是长官吩咐的，长官说你辛苦了。大家要去餐厅用餐了，你现在要去吗？我可以给你留个好位置。”
看着他潇洒的背影，留下目瞪口呆的小秘书对着一堆文件。普拉夫突然想起那个被开除的工作人员，他是工作时间闲聊，而自己现在是疏忽本职工作，这些惩罚算是轻的了。
只能自己开始奋笔直书了。
莫斯科的多丽收到消息的时候，还是回到谢尔巴茨基公爵府让父亲打听消息的真实性，就间接打听到在首都彼得堡工作的卡列宁，已经连续在冬宫工作三天了，与小姑子在电报中讲的基本符合，消息回来的时候卡列宁还没回家。
多丽和斯基华就急急忙忙的将手中的山林和田庄给找买家卖了，换成黄金。顺便也转弯拐角的跟娘家说了事情的严重性，但没说消息是从安娜那里得来的，对于这件事多丽还是会保密的。
所以这一两周里面莫斯科上流社会就像看傻瓜一样看着多丽和谢尔巴茨基公爵在那里卖土地，消息一传出的时候没有人出手，还以为他们出了什么事情，到后面观望了一阵，就有一些人家很早眼红那些土地，就立刻出手买下。
一些新兴的贵族祖上没有田产，是这一两代刚有的钱，真正的贵族都看不起他们，谢尔巴基公爵家的田产主要是被这一批人买走了，而且是以高价买走的。
公爵府二楼的书房里，管家正在汇报这次田产卖出的情况，汇报完后，管家挺担忧额，但还是没有说出口，从开始决定的时候，他就已经知道老主人的决定是不会改变的，多说也是无益，放下文件，转身将书房的门关上了。
老公爵还是对这个懂得察言观色的管家比较欣赏，不像自己那个老妻，从开始就不断的劝阻，后面看他心意已决才闭上嘴，但这几天也没有对他多加理睬，想到这些他摇了摇头。
对着桌上的一堆数据陷入沉思，这是祖辈积攒下来的基业，他明白创业难，守业更难，他相信谢尔巴茨基不会只是懦夫，以他经年的政治敏锐也觉得这次做事对的，虽然很多人不理解，但谢尔巴茨基能在俄罗斯帝国不断的换代更新中还屹立不倒，也是因为家族领导人的眼光和果敢。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三办公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