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梦记》水凤梨

3、触不到的他

　　“天上的云是蓝蓝滴，地上的草是青青滴…”一个少女唱着自己改编的歌欢快地走在回家的路上，她身材高瘦，面容清秀，手里拿着一把钥匙转啊转，心情显然很好。她转了个圈，眼前就是她家。她轻轻地推开门，一闪身就进了门。“咔嚓”她踢到了桌腿，便顽皮地吐了吐舌头。只听见二楼传来刺耳的斥骂声，“齐齐！你要死啊！你这该死的赔钱货！”，“丑八怪！干脆别回来啊，我们家没你这号人”齐齐却没事人似的在这“二重唱”下，安然地钻进了自己在楼梯后面的小房间———说是房间，其实就是楼梯间，只能算一个小窝，这几年齐齐的个子蹭蹭往上拔高，这个小窝显然有些拥挤了，可她仍然很灵活地钻了进去，抱着枕边的玩具熊阿宝———她给熊熊取的名字———竖起耳朵听楼上的动静。
　　  “妈！我的房间钥匙哪里去了？是不是你偷偷拿了？快交出来！”“你这死孩子还跟老娘叫板？什么破钥匙是你自己弄丢了吧！”齐齐看了眼自己手中的钥匙，微笑着摆弄着它。“我不管！”后姐余菲儿的声音里已经带了哭腔，“你们都可以随随便便进我的房间了，连那个丑八怪贱人也可以随时进去———她要是偷了我的东西怎么办？”
　　  齐齐的手微微停滞，随后她站起身，钻出房间，蹑手蹑脚地走出大门，嗖———一个完美的弧线，钥匙落在了门口正巧在修理的臭水沟中。“perfect”齐齐笑了笑，没事人般回到了自己的小窝。
　　  这些年后母后姐找她的麻烦只多不少，不过她也总算找到一些窍门来应对，她早就知道不能靠别人，她爸爸不可靠，因为他常年离家只知道寄钱回家，而且这钱一分都落不到她头上；周子封…嘛，那个爱放人鸽子的臭小鬼当然也不可靠。心里这样想着，齐齐的手却温柔地轻抚着阿宝毛茸茸的头。“你要是会说话就好了，告诉我他搬家到哪里了，现在在哪呀……”
　　  那年齐齐足足在秘密基地等了半年，每个周末都会在那里等到天黑，却一直没有周子封的身影。后来她摸索着找到了他原来的家，却发现早已人去楼空，后来她才得知他家一直都有移民的计划，只是并没有告知年幼的儿子。至于移民到美国的什么地方，任凭她再打听也找不出个所以然来。
　　  齐齐微微一笑，抚摸阿宝的手没有停下来，她，认定他了呢……她之前并没有认识到自己对他的心意，只是当自己被别的男生追求的时候，她的回答总是：“我有男朋友了……”如果没有周子封，她就会没有希望的活下去，她可能坚持不到现在。那么，她也不会把自己锻造的这么坚强…从另一个方面讲，也可能是脸皮厚。
　　  
　　第二天，齐齐像往常一样去上学，刚放下书包，就发现班里的女生和往常不一样，都在窃窃私语。她并没有兴趣去了解发生了什么，而是默默地坐下来，保持她一贯低调的原则。不过还是有一两句飘进了她的耳朵“转学…外国学生…情侣…俊男美女…”她不由得低低地嗤了一声，太天真了，在现在不允许早恋的情况下，连余菲儿都偷偷将自己锁在房间里写情书不让后母发现，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你们知道是情侣？臆想的吧。
　　  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错了，错的离谱。在见到转学生的那个刹那，她差点克制不住自己。想冲上去，想拥抱他，想诉说这些年的苦，想……她真的，傻透了。
　　  是周子封。
　　  他身旁的女生是谁？
　　   她好漂亮。
　　   他们…怎么那么亲密？
　　   她抱着他的胳膊呢。
　　   他低下头，听她说话，眼睛亮亮的，
　　   就像他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