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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1、千粉点梗番外 井底引银瓶【二】感君松柏化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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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番外的说明】
这个番外是正文里【不可能发生】的支线情节。
楚帝欲为霓凰和苏哲赐婚,霓凰偕萧景琰私奔梁国。……之后的故事。
霓凰一震,颊上血色刷地褪尽。她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一眨不眨地盯着萧景琰,好像要等着他说出这是假的,只是他编造出来吓她的一个玩笑——然而无论她如何期待,如何搜寻那一点点消息可能是伪造的蛛丝马迹,萧景琰都只是心疼地、担忧地,然而毫不退缩地承接着她的目光,满面诚挚。
“霓凰。……你别怕。我萧景琰,永不负你。”
“不会的,不会的。”霓凰急促地摇着头,泪眼模糊。“父皇不会那么对我的——父皇那么疼我……”
“霓凰!”萧景琰哽着嗓子打断了她的自语。“是真的。楚国朝廷已经发了邸报,我……父皇给我看过了……”
霓凰脱力一般跌坐在地,紧紧闭了下眼。一个多月前,萧梁使臣向父皇呈上国书,正式为萧景琰求娶于她。父皇断然拒绝,一意孤行地想要把她嫁给苏哲。眼看婚旨将下,她不得已,只能和萧景琰私奔梁国……
他们都以为梁帝既已传信提亲,只要一到萧梁,她当然能够顺利嫁给萧景琰。谁料想前脚踏出国境,后脚父皇就能如此狠心,断然宣布她已经病故。而梁帝,梁帝……
只因为没了母国的承认,只因为失去了“大楚护国公主”的身份,先前的国书,先前的求娶,就全都化为镜花水月了。
归途已断,前路茫茫。
她闭目不语,手上却是一痛。黑暗中,萧景琰懊恼痛苦的话音低低传来:
“霓凰,对不起,我没想到……我以为……父皇原本已经为我提亲了的……”
“景琰。”霓凰蓦然睁眼。烛光摇曳,照着她雪玉一般的面庞,腮边还残留着些许泪痕,而一双微带红肿的眼睛,却已经是寒光凛然:
“事到如今,你怎么说?”
“霓凰……”
“我知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为了我们的事情,你在宫里跪了整整一天,还挨了杖责。”霓凰任由一只手被萧景琰握着,另一只手覆在两人交扣的手上,昂起头,唇边缓缓勾起一个悲哀的微笑:
“父皇尚且宣布我病故,你父皇的旨意,更不是你可以动摇。事到如今,你就是告诉我,你只能遵从父命,……我也不怪你。”
“我明白你的意思。”她还要继续说下去,手上一紧,萧景琰发力,把她拉到自己身边,沉声打断了她的话:
“父皇是父皇,我是我。是我带你来大梁的,我不会负你——萧景琰此生,绝不会屈你为妾,也绝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置你于如此境地,是我的错。你若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我继续进宫,求到父皇点头为止,便是不要这个皇子身份,被废为庶人,也要予你明媒正娶。你若后悔,我拼尽一切,送你归国。”
“你不负我,我不负你。”霓凰双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沉默着听完他这一席话。而后,盯着他黝黑的眼睛,重重点头:
“公主也好,民女也罢,我不在乎。做不成皇子妃,和你做一对庶民夫妇,也很好。只要你我同心,千难万险,我不后悔。”
“你放心。”
次日萧景琰继续上表请见。梁帝不见,他便负痛站在宫门口等候,虽风霜雨雪亦不少动。一连站了三天,梁帝终于开恩见了他一面,——然后,当晚,又是狼狈不堪地从宫里抬了回来。
如是来回折腾了两三遭,半个月后,萧景琰还要出府,却愕然发现,靖王府被禁军堵住了大门,禁绝出入。
“殿下消停些吧。”看守府门的禁军校尉按着腰刀,恭恭敬敬地,却又绝不客气地冲着他笑:
“陛下让殿下在府里歇息,也是保全殿下的意思,殿下又何必一次又一次地去触怒陛下呢。”
萧景琰脸色一变。他咬牙欲往外冲,才下得台阶一步,就是一个踉跄。半个月时间,数度长跪,几次杖责,除此之外,就是宫门口一日不间断的站立求见,身上的旧伤还没愈合就添了新伤——此时此刻,若没有府兵随从们的护卫扶持,单凭他自身武力,也当真冲不出禁军的阻拦。
“景琰,回去吧。”身后一声轻唤,一只素手攀上他肩头。萧景琰摇了摇头,还想前冲,却不防那只手向下滑了几寸,扣住他臂膀,往回就拖。
“景琰,回去!你已经伤成这样了!我们回去!”
萧景琰低吼着不断挣扎。奈何身上有伤发力不便,被霓凰半拖半架着,足不点地退回了府里。看守大门的府兵赶快把两扇朱漆大门关了个死紧,寒风中,男女二人的争辩声随着细雪飘远:
“景琰,别这样了!你的伤……”
“不行……我……应该的……”
很幸运的,或者很不幸的,萧景琰终究是个皇子。哪怕出质多年,哪怕一回来就百般触怒梁帝,他府上的供给好歹也还没断。内廷司再怎么看人下菜碟儿,送过来的东西,也够靖王府上上下下填饱肚子了。
如此又是半个多月,萧景琰身上的棒疮终于开始落痂,在宫里跪伤的膝盖也缓了过来,再次行走无碍。他又憋着劲想往外闯,闯了两次没闯出府门,倒是宫里的旨意抢先一步降了下来。
……册太仆寺卿杨令德长女杨氏为靖王妃。择吉成礼。
萧景琰在冰冷的雪地上跪了很久很久。久到宣旨的中官连着小内监都走了个干净,久到几只找不到食物的麻雀飞落下来,在他面前的雪地里徒劳地刨着,一下,又一下。他终于站起身,回头,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下中庭,肩头发梢落满白雪的霓凰对面而立,两两相望。
女子鲜红的裙裾在白雪中烈烈飞舞,若披霓裳之凰。
萧景琰的喉头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霓凰,我们走吧。走得远远的——去山里,去塞上,做一对平常夫妻去!”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