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蛋黄酱妖怪》夏日黑猫

7、小惠小惠

　　“……”

　　周遭忽然寂静了许久。

　　银发天然卷男人用那双暗红的眸毫无感情地注视了山崎凉许久，随后若无其事般地用小指抠了抠鼻孔，面不改色地就开了口：“啊啊，这不是小惠嘛。”说着走上前去，抬手搭在她的肩上，“我说最近怎么老是找不到你呢，原来你跑到赌场来玩了啊。”
　　“等、等等阿银！！小、小惠又是谁啊！隔壁家的小惠吗？！每天送牛奶的小惠吗？！便利店的小惠吗？！！不要莫名其妙出现一个奇怪的设定好吗！”

　　“唉唉，你可真是让人不省心啊小惠。”银发天然卷男人全然没有听到眼镜少年的大喊，只是一手遮住眼睛，叹息道：“你的欧卡桑把你交给我，就是想要让你跟着阿银我好好学习，健康成长，没想到你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没想到你还跑到赌场来了，没想到你居然学会大叔们的游戏了……阿银我啊，可是肩负着培养江户未来少年的艰巨任务啊，你现在让我这个监护人怎么想你欧卡桑交代啊。”
　　“……给我停下啊！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情节啊喂！！”

　　山崎凉微微歪了一下头，随后一脸认真道：“你以为我现在变成这样是因为谁？如果不是因为你每天在外面吃喝玩乐不理我，我就不会感到这么寂寞空虚，我也不会跑到赌场里来玩了，说到底，还是五郎你的问题啊。自己变成了大叔不说，还要拖累我。哼，当初欧卡桑把我交给你，真是瞎了眼了。”
　　“……啊啊这人居然也跟着入戏了！还有五郎到底是谁啊！”

　　天然卷银发男人闻言露出苦恼的表情，挠了挠后脑勺，又想了好半天，“啊，那就算是我的错好了，以后阿银我会每天准时回家，好好培养你直到你不用再看《JUMP》了的时候就是阿银我可以向你欧卡桑交代了的时候了……啊，还有，我不叫五郎。”
　　山崎凉耸了耸肩，面不改色道：“你以为你这样的空头承诺就可以打发我了吗？太天真了，我要向欧卡桑告你的状，五郎你自己看着办好了。”
　　“啊，小孩子真是难缠啊。”坂田银时扶额做出无可奈何的样子，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这样好不好啊小惠，阿银我给你看最新一期的《JUMP》，你不要向你欧卡桑说这些事情啊，阿银我发誓会改正过来的……啊，还有，我不叫五郎。”
　　“才不要呢，最新一期的《JUMP》我已经看过了。”山崎凉抬起自己被酒水沾湿的袖子，“我刚才被陌生人骗了，还吃了陌生人的东西，现在肚子不舒服，这件新衣服也弄脏了，我要去医院看一下，五郎你能给我1000円吗？”
　　“喂喂，这样可不好啊小惠。”天然卷银发男人皱起了眉头，声音却还是懒懒的，“阿银我现在很穷啊，身上半个硬币都没有啊，今天早上唯一的50円硬币借给了一个买蛋黄酱的邻家姑娘啊。不过阿银我可是记了她利息的，要不这样啊小惠，等她的利息一直涨到1000円的时候，阿银我再陪你一起去看病好不好？……还有，我不叫五郎。”
　　“……借了50円到底要多久利息才够1000円啊！！等到那个时候再看病小惠早就已经死掉了好吗！还有小惠到底是谁啊啊！”

　　“原来你的思想如此不堪啊五郎。”山崎凉嫌弃地看了一眼坂田银时，“算我看透你了，我会跟欧卡桑说的，你还是回家去喝你的草莓牛奶吧，我们就此友尽。”

　　“……都说了我不叫五郎。”

　　姑娘转过身，“哥，十七郎，我们走吧。”说罢，径自离去。

　　“……谁叫十七郎啊！你给我回来！！”

　　“唉。”天然卷银发男人拍了拍土方十四郎的肩，叹气道，“多串君你也真是不容易啊，有一个这样的女儿。喂我说啊，是不是她小时候你给她吃太多蛋黄酱把她的脑回路堵住了啊？”
　　“……你那个表情是什么意思！还有谁是多串君啊！她要是我女儿真选组的其他人都该抱孙子了！今年的奥斯【哔——】最佳男演员奖给你了好吗！你也该转换一下角色了好吗！！”

　　……

　　土方十四郎铁青着脸走出池田弹弹屋，山崎退也跟了上去。他感觉副长的心情不太好，大概是遇见了万事屋老板的缘故，正想着要不要把自己剩下的唯一一个红豆包分他一半以示安慰的时候，走在前面的男人却先开了口。

　　“山崎，你去调查一下池田弹弹屋的老板。”
　　“……是，副长。”

　　……

　　山崎凉和土方十四郎并肩走在江户的街上，夜色繁荣，人声喧嚣，尤其是在歌舞伎町这样的地方。抬头看不见夜空中的星子和月光，唯有霓虹灯照得夜空如白昼一般，闪闪烁烁，眼花缭乱。如此不宁静的夜，有时反倒惹得人心烦。

　　“话说，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啊，蛋黄酱副长。”

　　“……嘁，啰嗦。”男人掏出一根烟，含进嘴里，用打火机点上，火光在夜色中一闪而过，瞬间隐没在了路旁闪烁的光芒中，他的声音低沉而略带沙哑。
　　“……送你回去。你这身打扮，会被人误以为是颓废大叔。”

　　“真难得啊，真选组副长居然如此有责任心。”姑娘若无其事地应着他的话，四处看看，觉得有些好奇，来到江户好几个月，很少在晚上出门，也从未来过歌舞伎町。
　　“……我是不想在第二天清晨看到你也被列为‘单身没有工作而且钱少得可怜还半夜跑去玩弹珠想要投机赚点钱结果把钱输掉了最后揣着剩下的一点积蓄哭着回家的大叔’一类人然后惨遭神秘凶手杀害，而我还要为了查你的案子被迫叫醒因此错过早上的蛋黄酱盖饭。”
　　“你是在诅咒我吗，蛋黄酱副长？”姑娘忽然顿住脚步，回过头来，望着他，“我可不是颓废大叔哦，杀手的下一个目标绝对是你而不是我哦，我已经看到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在你身后举起死神之镰的电锯了哦，虽然我对你这一生的走马灯不太感兴趣，不过要是你邀请我也会勉强观看的哦，只是你这个万年单身狗的经历想来也没什么好看的吧，大概就是‘男人、男人、和大猩猩……’之类的吧。”微微一顿，“如果换做是我，我的一生肯定比你精彩得多啊，我可是见过那么多那么多的妖怪……”
　　“……我的生命里好歹也有蛋黄酱存在过。”男人的黑眸微微缩紧，触上姑娘清澈的眼眸，“还有格雷尔•萨特克利夫是什么，哪个星球的？玛雅星吗？塞德娜星吗？还是奥利利亚星？”
　　“不是那样的哦，副长。”姑娘一字一句认真道，“格雷尔•萨特克利夫在我最崇拜的十个人当中排第三名哦。我非常希望能拥有他的死神之镰，遇上不爽的人就可以直接结果了他，根本就不用多说，这样多方便快捷啊。”
　　“……不，我看你根本就是一个抖S。”
　　“我崇拜的第一名，就是蛋黄酱妖怪。”
　　“……第二名？”男人微微侧眸，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忽然谈论起这个话题来。
　　姑娘没有答话，回过身，望着他，忽然之间那眸中就满是笑意，轻轻亮亮的，像是在笑，又像是很认真的模样。

　　“第二崇拜的，当然是哥哥口中一直说的蛋黄酱狂魔副长您啊。”

　　“……”

　　“……嘁。”良久，他移开视线，开了口，声音有些沙哑，“……我没什么好值得你崇拜的，不过是被江户人喻为‘一无是处的废柴真选组’当中的一名警察罢了。什么守卫江户和平，不让地球毁灭就不错了。”
　　“这大概就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吧。”山崎凉若有所思地道，“就是说，明明心里很想守卫江户的和平，但是手上却不听使唤，经常拿着税金到处玩乐什么的，平时就装模作样带着刀在街上晃荡，还真是一群不良警察呢。”
　　“……所以说你到底崇拜我什么啊。”

　　山崎凉只是轻轻笑了笑，却没有回答。

　　崇拜什么？

　　当然是蛋黄酱了。

　　能在世间遇上另一个蛋黄酱，绝对是可能性小于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概率啊。

　　就算如此，还是遇到了。

　　……

　　土方十四郎一言不发地在前面走着，忽然感觉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住，不由得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我饿了。”姑娘道，“今晚没吃晚饭。”

　　“……饿了回家去。”

　　“我很穷，我已经连续三天都吃蛋黄酱速食面了，真的没东西吃了。”姑娘一脸生无可恋，“再这样下去我就要死了，哥哥也不给我钱，你就请我吃一顿饭吧。”

　　“……”

　　“怕什么嘛，你们公务员的工资不是很高的吗？而且你又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花，大叔嘛，买买烟和胖次，就没有别的什么东西可买了，而且你不是想做一回江户好警察吗？不要光说不做啊，这次就当演练，之后你就会做得越来越好的，大家一定会对你越来越尊敬的，你就不再是个大叔，而是个受欢迎的大叔了，所以你就请我吃一顿呗。”

　　“……你要吃什么？”

　　姑娘的眸中闪过一丝兴奋的喜悦，“我知道有一家店，盖饭做得特别好吃！而且品种多样，更重要的是蛋黄酱无限量供应哦。”

　　男人二话不说就转身走。

　　“……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