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死亡并非终焉》琲世

16、第16章

　　『 Ⅰ 』

　　当他们赶到朝比奈家时已经晚了。

　　公寓内一片混乱，像是被台风袭卷过几乎所有家具都被暴力地破坏过，三个人在门口停住脚步。

　　“晚了吗…”坂口安吾低声呢喃。

　　“这不好说。”在他们三人中太宰治跨过门口被破坏的鞋柜往屋内艰难地走过去，他左右看了看，停在勉强能站得住脚的地方继续说：“这里并没有血迹，朝比奈东马应该还活着。”

　　虽然不及武装侦探社的那位名侦探，但是太宰治观察能力还是异于常人的优秀。

　　他蹲下身，拨开地板上的凌乱的书籍与布料看到了露出的暗格，男人的掌心扫过木板的边缘，指尖微微用力又重新站起身：“惠君。”

　　“什么？”

　　“你现在能感受到奈叶存在过的痕迹吗？”

　　提到奈叶这个名字，坂口安吾露出惊讶地表情：“虎杖奈叶？那个人已经死了吧？”

　　因为其本身既是异能者又是与织田作之助关系不错，所以同为织田作好友的他自然也认识那个女生。

　　大学生，看起来就是个乖巧的好学生，织田作有时候还会把写的手稿给对方试读然后寻问意见。他们之间也曾简短的交流过，坂口对少女的印象还不不错，是个有礼貌有文采并且长得好看的姑娘。

　　也正是如此在知晓少女去世后的时候他觉得非常可惜。

　　伏黑惠看了眼身边惊讶的男人，然后对太宰治说：“还能感觉到一点存在和方向，要追吗？”

　　“还是我一个人去吧，反正奈叶已经讨厌我了。”太宰治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然后他脚步轻快的从倒下的沙发上跨过，慢慢的继续说：“你是现在唯一能联系到奈叶的，如果你被讨厌的话我们可以再也找不到她了。”

　　“……”

　　“太宰，你稍微解释下。”坂口安吾在旁边冷静的开口。

　　“诶？我不要——说起来太麻烦了。”

　　“太宰！”

　　“与其听我说，不如用你的异能直接看一下不就行了。”他语调低了下来，在靠近的时候往坂口的手里塞了个圆润的东西，然后迅速收回手。

　　“！”

　　触发异能的坂口安吾愣愣的站在原地。

　　伏黑惠看了两眼，转头问：“他怎么了？”

　　“不用担心，安吾的异能堕落论是可以读取残留在物品上记忆的能力，是个非常有用且方便的能力哦。”太宰治拍了拍身上的灰，向他询问了下奈叶的方向就准备动身：“等安吾回过神你就让他送你回去吧。”

　　伏黑惠赶忙抓住男人的手腕：“……你们不会打起来吧？”

　　那双鸢色的眼眸静静地凝视着他，反问：“你是担心我，还是担心奈叶？”

　　“当然是担心你。”伏黑惠皱起眉：“消灭魔女的办法只有破坏灵魂宝石，那个在虎杖手里，你无法胜过她。”

　　如果真要打起来，如果奈叶失控的话真的会杀死他吧？

　　奈叶曾经说过自己会失控，恢复记忆就是在走向失控，完全变成魔女的过程。他无法看到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去送死，更何况是自己认识的人。

　　“放心啦。”

　　男人眯起眼，突然笑容灿烂地宣布。

　　“我的座右铭是——清爽明朗且充满朝气地自杀。”

　　“…哈？”

　　『 Ⅱ 』

　　短短的五分钟。

　　坂口安吾摘下眼镜疲惫地揉了揉鼻梁，关于朝比奈东马的记忆他已经看完了，记忆大概就是下午加晚上的经历。

　　“…太宰呢？”他睁开眼，看到的只有坐在玄关门口抚摸着黑犬的少年。

　　伏黑惠抬头看看他：“去追奈叶了，他让我们今天先回去。”

　　坂口安吾忍了忍，实在没忍住发出清晰地叹息声：“真是的…那家伙真是……”男人扶着额头声音渐停，然后又舒了口气重新戴上眼镜：“我先送你回去吧。”

　　他从不怀疑太宰治的决定。

　　那家伙思考问题的方式与常人不同，他很聪明，从以前在港口黑手党开始坂口安吾就不曾怀疑对方每一次的决定。

　　这次也一样。

　　而太宰治那边正顺着伏黑惠指的大概方向寻找着。

　　伏黑惠表示可以让玉犬带路，但是他义正言辞的以讨厌狗为理由言辞拒绝了，然后顺着这条马路一直往前走，直到走到一间仓库时他停下了脚步。

　　“差不多就是这里。”他嘀咕着跳到旁边的花坛上。

　　成熟且不靠谱的大人润乐润嗓子，然后大声说道：“奈叶 ——奈叶你如果不出来我就夜袭你弟弟！”

　　一块石头从面精准地瞄准他。

　　太宰治捂着被砸中的屁股从花坛上跳下来，转身像个没事人一样和远处阴沉的少女对视。

　　“别这么凶嘛，我这不是为了把你叫出来才这么说的吗？”

　　“……什么事？”

　　面对一个比自己还高的大男人撒娇，奈叶选择无视，然后开门见山的寻问对方找自己的原因。

　　太宰治期期艾艾地盯着她：“可以直接问吗？我问的话奈叶会回答我吗？”

　　她稍微挑眉，抱着手臂往旁边的矮墙一靠：“你先说说看，我再考虑要不要回答你的问题。”

　　想挖坑让她跳是不可能的。

　　以前的她被太宰坑过，对方最擅长的就是用那张富有诱惑和可怜的脸去哄骗人，如果的她可不是随便就能被骗到的。

　　“朝比奈东马还活着吗？”

　　“生理意义上算活着。”

　　“…你对他动手了？”

　　“没有，是他先出手的。”

　　“那你从朝比奈家拿走了什么东西？”

　　奈叶轻声笑出声，金色的眼眸在黑夜中明亮又诡秘：“自然是我每个轮回都在寻找的东西。”

　　“……”

　　太宰治脸上的笑容缓慢消失，他太擅长观察人的面部表情变化，哪怕是即将成为魔女的友人他也能分辨出对方的想法和情绪。

　　他清楚奈叶在寻找什么。
　　也知道当这件东西被找到后，奈叶会选择什么样的结局。

　　“已经决定好了吗？”

　　奈叶眼神又恢复平静，不言不语地看着他。

　　太宰治站在她的面前垂下头：“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如果用书页的话……”

　　不等他说完就被少女无情的打断。

　　“你费劲心思获得的书页不必用在我的身上，我不会后悔自己选择的结果。”

　　魔女的结界在她身后发出亮光。

　　淡金色的光波将少女整个人笼罩其中，那双清明的双眸看淡一切，然后向他微微露出笑容。

　　“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再见——”

　　“我的朋友。”

　　魔女在他眼前消失。

　　他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抽搐，过去好几秒后他仰起头，目光无神的望着天空。

　　“……你说错了，奈叶。”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似乎在说给自己听又似乎在说给离开的友人：“你曾经无数次后悔过。”

　　『 III 』

　　【如果回到过去，你能阻止成为魔法少女的我吗？】
　　【你在说什么，回溯时间后你和我都拥有这些记忆，如果你真不想当魔法少女还需要我来阻止吗？】

　　【……说的也是。】

　　过去他的朋友后悔成为魔法少女，但迫于局势不得不成为魔法少女。

　　她需要力量。

　　她需要战胜命运的力量。

　　所以哪怕是知道魔法少女的最终结果她还是选择走上这条无法回头的道路，直到再也看不到前方的道路，失去所有的希望，堕落成魔女。

　　太宰治回到了武装侦探社。

　　在丘比的暗示下江户川乱步已经大致了解了什么是魔女，也观测到即将迎来的灾厄。

　　“哦，你回来了啊太宰。”

　　“你在做什么乱步先生？”

　　某位名侦探认真地把零食塞进保险柜里：“在保护我的宝物。”

　　太宰治扫过桌上的零食，然后目光冷漠地注视着桌上乖巧的白色生物。丘比不安的摆了摆尾巴，语气有点示弱的意思：“别这么看着我，毕竟魔女之夜马上就要到了，我可是在帮助侦探社哦。”

　　“……”

　　“哦对了，虎杖好像在找你。”

　　“我知道了。”

　　太宰治没有再管赖在这里的孵化者，转身迅速离开了办公区域。

　　找到虎杖悠仁的时候他正在房间里不安地盯着灵魂宝石，那枚关着姐姐灵魂的宝石已经发出变化，停滞的时间开始流动，里面浑浊的黑色在有生命般的移动。

　　【真是有趣的灵魂。】

　　两面宿傩难得夸赞起一个人的灵魂，当时只是以食物的视角来夸赞。

　　【看起来真是美味，反正你姐姐都要死了不如把她的灵魂给我如何？】

　　人肉，灵魂。

　　他身为诅咒之王这些都品尝过，并且尝试过无数次。

　　人类的痛苦、哀嚎、愤怒、恐惧，每一种滋味都散发着不同的滋味，但是这颗宝石里蕴藏的灵魂散发的气味要比他以往尝过的味道更加‘香甜’，就像孕育了很长时间的果树结下了丰满的果实。

　　他笃定这颗‘果实’的味道一定比他过去尝过的任何一个都要美味。

　　“闭嘴，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

　　【……】

　　作为唯一能容纳两面宿傩的人，虎杖悠仁现在控制身体的能力越来越娴熟，甚至与压制两面宿傩的能力也更强了。

　　在看到太宰治回来后，他捧着那颗视若珍宝的灵魂宝石焦急的寻问：“太宰先生！怎么办，灵魂宝石的污染程度已经——”

　　“到极限了。”男人接下他的话。

　　虎杖悠仁愣了下。

　　因为眼前的男人注视着灵魂宝石露出了一丝悲伤的神情：“悠仁，我们现在已经没有办法了，魔女之夜今晚就会降临。”

　　奈叶所寻找的东西就是灵魂宝石上最后一道封印，当她拿到想要的东西，封印就会解除。

　　获得所有记忆的她会迅速成为毁灭一切的魔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