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佐）故土》木哩果

5、第五章

　　幕色浓重，深沉的夜晚如泼洒的墨水，墙外粘腻的猫叫声断断续续，有黑猫跃上墙头，还未跳入院内便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重重地摔下墙外。
　　漩涡鸣人立于院内，以牙咬破手指，沾血迅速结了个印，结界将整个院子包围，暴涨的精气发出强烈的白光在他周围形成漩涡。九尾隐了浑身戾气，消失在精气之中。
　　白光渐渐减弱，漩涡鸣人收起周围的精气，原先年迈的老者瞬间年轻了好几十岁，蔚蓝的双眼沉稳而坚毅。
　　青年抱起趴在石桌上沉睡的小孩，将他平放在布好的阵法之内，又以内力引出附在草雉剑上的一缕魂魄，将它缓缓渡入小孩体内。
　　“鸣人，这把草雉剑你是从哪来的？。”
　　九尾的声音自青年体内响起。
　　“大蛇丸。”
　　漩涡鸣人专注地盯着小孩，手中不停。
　　“真是难得，大蛇丸这个人，却也有爱徒之心。”
　　九尾“啧啧”两声，刚想再说几句，却忽听雷声阵阵，那草雉剑剑身抖动，发出悲恸哀鸣。
　　天上黑云散尽，闪电迅疾，清亮的雷击似一把利剑，切开了阴暗朦胧的夜幕。
　　小孩睡梦中皱起眉头，双手紧紧握在胸前，整个人在阵法里剧烈地挣扎起来。
　　漩涡鸣人一惊，忙用内力抚平小孩的不安。那一缕魂魄倏地入了小孩体内，惊雷爆响，小孩声嘶力竭地“啊”了一声，竟是无意识地猛坐起身，双目圆睁，一滴泪悄无声息地从眼角滑落。
　　“佐助！”
　　漩涡鸣人收了内力，急忙抱住快要倒下的小孩，伸手去探他内息，虽混乱不堪却隐隐有相融之势，青年舒了口气。
　　小孩犹在沉睡当中，漩涡鸣人将他抱回房间，再回头去看时，那把草雉剑早已消失不见，天上雷鸣亦归于平静。
　　佐助睡了一宿，起来时头仍是昏昏沉沉，他躺在屋顶上，望着蓝天，不知在想些什么。
　　漩涡鸣人悄悄地靠着他躺下，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陪着他看天。
　　“你就不怕我，再次离开么？”
　　过了许久，佐助终究先打破了平静，他的声音冷冷清清，不带一丝多余的感情，只是这句问话一出口，却始终忍不住斜眼去观察旁边人的表情。
　　那人花了三年时间替自己集齐魂魄，为了救自己，答应了砂隐我爱罗的十年之约，在为自己还魂之后，仍在大漠生活了十多年。
　　他为自己付出那么多，就不怕自己，再次离他而去么？
　　佐助叹息般闭上双眼，那晚大火蔓延、雷鸣交加的印像一直在他脑海上映，宇智波一族一夜之间被灭，木叶也自那时起逐渐凋零。
　　漩涡鸣人一下握住了佐助的手，与之十指紧扣，他转过头来与佐助对视，嘴角轻笑，眼神坚定，一字一句慢慢道：“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再次把你追回来的。”
　　佐助嘴角不露痕迹地翘起，他轻轻反握住青年的手。漩涡鸣人兴奋地坐起来，两手仍是紧紧互相扣着，他小心翼翼地问小孩：“你是答应留在这里陪我了么？”
　　漩涡一族世代守护着这片土地，漩涡鸣人曾立誓继承一族的意志，这是他生下来便担负的责任。
　　佐助不答，只是盯着天上变换多端的白云。许久过后，他才低声道：“这也是宇智波一族应该被继承下来的意志。”
　　漩涡鸣人怔愣了一会，压抑着激动的心情颤抖着去吻那人如画的眉眼。
　　犹记得那天，大漠孤烟、黄河落日，两人从砂隐城城主那里逃出来，小孩趴在驼背上，问老者：“你很爱你的故乡吗？”
　　“是啊。”
　　老者回答道，远处天地交接的地平线上，落日的余晖铺满整个大漠，老者柔和的目光落在小孩身上。
　　“因为那里，有我爱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