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神话]慈悲》冉天音

10、摩诃婆罗多009

　　阿周那闻此倒是笑了。

　　“勇士，看看你的双手，它们在干什么呢？大天在上，这样对婆罗门不敬的行为，可是不被鼓励的。我依正|法得到了这女子，而非欺骗或偷取。至于你和国王们，刹帝利难道输不起到了自毁声誉，要犯下杀梵罪的地步吗？那便来吧，我必用梵宝作为招待。只怕您此后就要成为婆罗门口中不自量力背上罪孽的典范了——大天在上，我求之不得。”

　　蜜色肌肤的俊秀少年说着，眉梢流利的弧度翘着一丝别有意味的平静。

　　迦尔纳有些犹疑了。

　　对方说的没错。他认出了这婆罗门就是阿周那，可他是婆罗门的打扮，抢到了木柱王之女也是给婆罗门面上添光，即便事后表明身份，也只会受到那群口舌诛人之辈的推崇，谁杀了他们，事后必定倒霉；身份败露，则得到德罗波蒂更名正言顺，麻烦也会立马找到他和难敌头上：当初并不服管的部分大臣们认为般度五子被烧死一事，也只是因为“正主已死”才隐忍不发，现在正主还活着，谁能保证从前就支持般度五子的旧部不会借机发作？

　　可是他们得到了般遮罗公主，就意味着得到了木柱王的帮助！他的好友必定……

　　太阳神之子心烦意乱。他随便支应了两下便退出了战局，正要转头去拉难敌，却发现好友也躲出来了，嫌弃地蹭着自己的手臂，嘴都撇得撅了起来。

　　“你永远不会知道那些家伙都多久没清洁过身体了。”有着漂亮卷发的青年音调仍是懒洋洋的，他生来如此，要不是这辈子就是个享福老爷命，铁定要挨父母不少好捶，“刚才蹭了一下，恶心死我了，粘糊糊的，还挺臭……”

　　原本蹙着眉的迦尔纳忍不住哧地笑出了声，然后脸上的表情又黯淡了下来。

　　“那是阿周那。”貌若光辉的罗陀之子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过于灿烂的阳光简直要变成融化的金子从他睫毛上渗下来了，“我们不能在这里要了他的命，可是怎么样都是大麻烦，这下怎么办……”

　　“我就说哪里不对劲。”难敌闷闷地也抹了一把汗，“哦，该死的，我就说嘛，我都没下令放火，怎么就烧起来了，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其他国王还在和阿周那和他的兄弟们打。摩德罗国的沙利耶王发狂般和怖军对着吼叫了起来，正如两头理智全失的野兽；“上啊！”“弄死那个不自量力的！”在旁观者们的叫喊声中，怖军充血的双眼中露出了兴奋，双臂一抡就把沙利耶举了起来，远远地砸到了正纠缠着两个幼弟的国王们中去！

　　吵吵嚷嚷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来啊，还有谁，还有谁来和我一战！”怖军哈哈大笑，“我可不会粗鲁地撕碎你们，别害怕，来啊！”

　　沙利耶摔懵了，哎哟哎哟地在地上呻|吟着，众人面面相觑。

　　谁来谁傻！善使弓箭可与盎迦王迦尔纳一比的，身强体壮能打得过摩德罗王沙利耶的，还有善使双剑的漂亮兄弟俩……年龄再一套，已经有不少国王认出了眼前这几个婆罗门少年十有八九就是据说已经被烧死了的般度之子。

　　嗨！这可尴尬了。这分明不是婆罗门不识好歹坏规矩，是有人斩草除根没弄干净，人家寻思了一下，安全起见装扮成婆罗门了嘛！这可以的，本来就是象城王子，很能打且他们打不过，并没有破坏规矩，要怪只能怪……怪谁呢？

　　雅度人奎师那见此忍不住笑了起来，蜜一样笑意甜甜地挂在酒窝旁，青莲般浓黑的妙目弯了起来。

　　“诸位，时间不早了，不论如何，这位勇士也是依据正法得到了般遮罗国的公主，弓箭使得出类拔萃，他的兄弟也战力出众，我可看得是彻底惊服啦。只是这会儿肚子实在饿了，我可要回去饱餐一顿了，可有人与我同路？”

　　国王们愣了半响，而后有人打着哈哈应和两句，开始稀稀拉拉地扛着伤员离开了。

　　头戴孔雀翎肤色艳如蜜的美貌青年意味深长地看了难敌一眼，直看得他发憷，才欢快地拉着兄长大力罗摩走了。

　　婆罗门们欢呼起来。

　　“小子，厉害呀，干得好！”这些披着兽皮和菩提子的修行者们簇拥了上来，把他们团团围住：已经很久没有婆罗门能靠武力和刹帝利们竞争，娶一个漂亮的公主做妻子了！

　　“不错呀，没想到父王真的得到他想要的女婿了！阿周那挺好的，德罗波蒂，长得好看，博学多识，英勇善战，又是象城的王子，”束发高兴地拉着兰诃露丝，“亲爱的，也许暂时苦点儿，可信我，你忍一忍，很快就熬出头了——既然知道人还活着，那位尊敬的毗湿摩必定不会让般度王的儿子们继续在外漂泊的！”

　　兰诃露丝抱了抱这个性格可亲的姐姐，对木柱王和猛光行了礼告别，就跟着阿周那走出了演武场。她感觉得到怖军一直在看自己，也感觉得到……走出演武场没多久，就落到了自己身上的坚战的目光。

　　他避开了所有会让他沾染尘土的局面，只是悠游地享受着在远处等待着局势向自己预料的方向发展的愉悦。他的弟弟们为他的要求受了伤，而他作为发号施令者毫发无损。这肤色白皙容貌柔雅的青年在传说中是阎摩的后裔，而他确实很像那个神祇——外貌很像那个死神早年还十分温和而亲切的时候，性格则像为了使雅利安人们听从而逐渐走向另一个极端的正|法之神。

　　“请回去吧，除却我夫君与他兄弟们之外的众位可敬的婆罗门。”兰诃露丝笑意冉冉，面上的容色看来有些羞涩，“我有些话想和夫君说，有些不好意思呢。”

　　于是众人俱都笑了，心领神会地拍拍阿周那的肩膀离开了。

　　兰诃露丝脸上那种单纯的笑顿时消失无踪。

　　象城的状况，她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若是阿周那娶了她，木柱王必定偏向于把筹码下在他身上——是的，并不是下在坚战身上。毕竟，哪个刹帝利国王不希望自己女儿的丈夫会成为国王，女儿的子嗣成为继承人？然而阿周那确实是赢得了她的人。

　　这实在是一笔让人心烦的糊涂账！

　　“般度王的儿子们，我知道你们迟早要回到象城，拿回属于自己的财产。”那笑的余踪在她瞳孔中刻下了冷漠，“阿周那得到我，就等同于你们得到了我父亲的支持……但我想这份支持并不是那么牢靠，只要我对我的处境不满意。我不能选择在名义上成为我丈夫的人是谁，但我能在让我不快的事发生之前毁掉它。坚战王子，我想你确实听到了我的三个条件，对吗？你是聪明人，明白我的意思。”

　　“般遮丽，这话可有些叫人为难。”坚战温文尔雅的面上露出了苦涩的表情，“我们兄弟几个必须拧成一股绳，除此之外别无选择。我敬爱的贡蒂妈妈不会希望看见她的儿子们生了龃龉的，而你是上天赐予般遮罗国的神迹，般遮丽，你必定能体恤我们的为难，难道不是吗？”

　　阿周那冷冷地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伤，并不说话。双胞胎噤若寒蝉。

　　怖军一头雾水：“大哥，般遮丽，你们在这里说些什么？我们应当赶快回家呀！回去晚了才最让贡蒂妈妈担心呢。”他说着十分高兴，“母亲要是知道阿周那有了妻子，肯定会十分高兴的！嗨，今晚我们该大吃一顿来庆祝呀！”

　　一阵难堪的静默。

　　“阿周那。”兰诃露丝不动，“你来选吧，是按你长兄的意思，还是尊重我也尊重你自己。”

　　坚战眯起了眼，然后敛去了那一闪而逝的不快。

　　“我们先回去吧，兄长。”阿周那终于出了声，然而他甚至没有看兰诃露丝一眼，“母亲确实该急了。”

　　兰诃露丝闭了闭眼，脸上露出了明显的讽意。阿周那带着她一路走着隐蔽的小路，当他们踏进草舍中时，怖军迫不及待地对正为他们祈祷着的贡蒂高喊出声：“母亲！看我们得了什么施舍？”

　　“你们可算回来了！”贡蒂又喜又忧地转过头，神色随即变成了惊愕，紧蹙的眉头展开又隆起，“这个孩子……是木柱王的女儿吗？施舍！我的孩子，是谁叫你说出将女子当作无心的财物这样的话？”贡蒂脸露责备，随后欢喜地伸手拉过了兰诃露丝，“欢迎你来，有福的孩子！”

　　兰诃露丝对她行了触足礼。她记得这个女子。现在的她虽然没有丈夫、身在草庐，看起来却比当初气色好多了，只是有了白发。

　　“阿周那在选婿大典上赢得了头筹，夫人，他……”

　　“嗨，姑母！”一个清亮如蜜的活泼声音打断了她，贡蒂抬头，看见一个面貌俊美目如青莲的青年在对她笑，双眸黑亮，肤色如蜜，“我是奎师那呀！你们果真逃出来了，这真是太好了！瞧，我哥也来了。”他含笑说着拉一把面露无奈的长兄大力罗摩，浓黑轻俏的双眼与兰诃露丝一错而过，“我俩是悄悄来的，有什么是我能帮得上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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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哦盆友们
我最大的建议是
去印度
记得带锅
（……哪里不对
印度公共场合的食物能吃的（不会腹泻）就只有飞机餐和孟买机场了。
飞机餐建议早餐或者宵夜选素食的那个馅饼，好吃！还有个山楂糖超级棒，口味是酸甜辣的，很上瘾！
如果是套餐盒饭，记得一定选非素食的……鱼肉还不错啦。选素食的盒饭能哭瞎，香料呛得要老命了，辣得并不好吃。
至于孟买机场……建议选择快餐如KFC啊Burger King一类的，不为别的，就为安全有肉口味也不会太非人类……
如果有当地人请吃印度菜，无论是在家请还是高级餐馆，千万不要去！！！除非你有一个铁一样的胃和极其迟钝的味觉，以及并不在意他们做饭的手是直接擦了屁股的，做的菜也不怎么洗！！！！菜市场的肉类是脏到了表面全是苍蝇看不到肉色的程度！！！！！！
啊啊啊啊啊啊说完又想惨叫了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