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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巧施岐黄术 女帝动春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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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鸣宫。
李婉华一个人在楚清溪身边坐了许久,只觉得即便是如此陪伴一生一世,亦是件快乐事,甚至有那么一个瞬间,她希冀自己只是个寻常的民间女子,只要脱去了这身黄袍,哪怕是山高水远,她也愿意与之长相厮守。
只是,这一身黄袍穿上了,要想脱下却是何其艰难。李婉华的目光缓缓落在了身上绣着的一条五爪金龙上,却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若只是她一个人,就算不当这个皇帝,又有什么打紧。可是眼下她终究不是一个人,她若是弃了这江山,又该如何向她死去的父皇交代,她若是弃了这江山,又如何对得起生她养她的张太后?
即便是她将这大统传给了李姓的子孙,可千百年来,世人都只听闻供奉爹娘先祖,又有谁听说谁家的宗祠里,供奉的是远房姑姑那一支的血食?庶民尚且如此,更何况这皇族太庙里的祭祀了。
这个道理,李婉华心中其实一直都明白,只是她不知道该如何妥善的解决这个问题,故而便一年一年拖了下来,她心中隐隐存了一个念头,也许到了拖不下去的时候,所有问题也就都迎刃而解了。
她微微地叹了口气,又贪恋地看了一眼沉睡着的楚清溪,方才缓步走到殿门口,压着嗓子道:“鹿儿,将今日的奏折拿进殿里来。”
候在殿门口的鹿儿闻声而至,招呼着两个十六七岁的内侍将半人高的奏折抬进了殿里,整整齐齐地码在了案头上。
鹿儿和鹤儿赶上来伺候,安安静静地伺候笔墨,一时间,除了李婉华翻阅奏折的声音,整个大殿竟安静的针落有声。
李婉华一本一本批阅着奏章,她的朱批下的极快,不一会儿功夫便已处理了一小半。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她需要花多大的功夫方才能将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这些枯燥的奏折之上。
申时之后,她便要配合宇文恭德为楚清溪进行金针疗法了。在这之前,她必须将当日的奏折尽数批完,这是她登基之后的十余年来养成的良好习惯,今日之事今日毕,除了生病,抑或是太后寿辰这几个特殊日子,李婉华十年如一日,在政务上始终不敢懈怠。
这个时候,鹿儿和鹤儿也收起了平时嬉笑的神情,她们默默地伺候着笔墨茶水,又将李婉华批好的奏折分门别类整理妥当。她们默默地陪伴在一边,静静地看着女帝安安静静地批阅着奏章,只是有时候就连李婉华自己都没有发觉,她的目光时不时地会落在那张珠帘玳瑁床上,有时候刚刚提起朱笔,却在恍然回神之后,才发现竟是一字未落。
鹿儿和鹤儿看在眼里,亦不禁有些为她的心事而动容,她们自幼在李婉华身边伺候,对于李婉华的性子自然是了若指掌。她们从未见过李婉华对一个人这般上心过,眼看着她如今这副神魂颠倒的样子,便知这一次这威仪万方的女帝俨然是认真动了真心。
当李婉华批完最后一本奏折的时候,再过片刻便已到申时。殿门外正有人通传,宇文恭德早已候在殿外听宣。
此时鹤儿早已端来了净水和绢帕,伺候李婉华简单洗漱之后,鹿儿又端上了一件建窑黑釉兔毫盏,里面盛的正是新点好的茶汤。
待李婉华饮过了茶汤,方自命人宣召宇文恭德入殿。待着宇文恭德行过大礼,李婉华方亲切道:“给宇文大人看座,上茶。”,宇文恭德跪而谢恩,方才小心翼翼从随身带入的一个乌木匣子里,取出了一件用细绢布包裹的物事。
李婉华缓步上前,凑近看道:“这便是爱卿所言之金针?”
宇文恭德躬身道:“正是。还请陛下恕臣不敬之罪。”,原来当时为保皇室安全,大臣出入宫禁,皆不许随身佩戴刀剑等金属之物,若被发现有人私自携带,皆以谋反论处。这宇文恭德今日能将这金针带入宫中,自然是因为得到了李婉华的首肯,又在入宫之时接受了严格的审查方才能够入内,是以虽说事出有因,但的确也算是逾矩了。
宇文恭德小心翼翼地打开了那件绢布,只见上头整整齐齐排列着十八枝长短不一粗细不等的金针,在灯光的辉映下,正发出森森寒光。李婉华情不自禁“呵”了一声,指着一根约莫有三指长短的金针道:“这么长的针,也得扎在人身上?”
宇文恭德躬身道:“陛下放心,这金针十八法老臣已经熟学三十余载,万不敢出什么意外。”
李婉华听他这般说来,心中大石不觉放下了一半,点头道:“你看还需准备什么物事?”
宇文恭德道:“这金针十八法究其原理,乃是以金针刺人穴脉,助人打开气机打通血脉,使郁结之气消散,使闭塞之关窍畅通,所谓一通百通,人体气脉通畅,自然百病消除。”
他顿了一顿,又接着道:“只是这金针十八法一旦施展,必然会打开人体周身气孔,此时人体百窍俱开,故而须防邪风入侵。”
李婉华皱眉道:“这殿中若是不开门窗,岂不闷煞人了,莫说是她身子虚弱,就算是健康人天天呆在一个不透风的屋子里,恐怕也要呆出病来。”
宇文恭德道:“臣有一法,可保无虞。陛下可令人在这珠帘玳瑁床外以布幔围起三层,出入之人皆沿着布幔走,如此便可利用布幔遮挡将屋内的风挡开。”,李婉华点头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当即吩咐下去,不多时便有宫人鱼贯而入,以黄幔将珠帘玳瑁床团团围了起来。
宇文恭德眼看一切布置妥当,当下便朝李婉华躬身一引,口中言道:“还请陛下与臣一同入内,为小姐施针。”
李婉华略一颔首,又吩咐鹿儿、鹤儿道:“你二人好生守在殿外,没有我的召唤,不许放任何人进来。”
鹿儿和鹤儿面露难色,呐呐道:“皇上,奴婢们守在殿外,万一您要个茶要个水的,奴婢们没法伺候。”,她们口中这般说来,实则是担心李婉华孤身一人与宇文恭德同处一室,万一宇文恭德有什么歹意,岂不是会闹出泼天大祸?再退一步讲,若是殿中无其他人,亦对李婉华的清誉有损。
李婉华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当即便有些沉吟不语。朱纹察言观色,顿时领会了她们犹豫的缘故,当下展颜笑道:“李姐姐,就让我和碧痕在殿里伺候你罢,我二人虽然比不得鹿儿鹤儿,但也能将就使唤使唤的。”
她眼看宇文恭德微微皱起了眉头,接着笑道:“宇文大人也只管放心,我和碧痕就候在黄幔外头,断不会偷学您的针法的。”,她嘻嘻笑道:“更何况我和碧痕长得都笨,就算您一招一式的教呀,我们都学不会的。”
她嬉笑之间,顿时消除了宇文恭德的顾忌,李婉华眼前一亮,的确再没有比她二人更合适的人选了,当即答应道:“如此甚好,你二人便与我们一道进去罢。”,说着冲着宇文恭德略作颔首道:“如此便有劳宇文大人了。”
宇文恭德一叠声的答应着,又毕恭毕敬引着李婉华步入了黄幔帷帐之中。只见他仔仔细细将绢布上的十八根金针在艾火上反复炙烤,又取出了数十罐乌漆漆的草药汁来依序排开,待这些准备工作一切就绪,他方才从怀中取出一根宽达六寸,长约两米的黑布条来,仔细将其折成两层,谓李婉华道:“陛下,请容老臣将双眼蒙上。这小姐的衣衫,却要有劳陛下动手了。”
李婉华此刻的心脏简直要跳出口腔来。她当时只想着要保护楚清溪的清白,却从不曾想到自己会面临这般火爆刺激的局面。居然要她亲自动手除去楚清溪的衣衫?!李婉华只要一想到这个画面,便觉得脸颊就如同火烧一般。
此时宇文恭德已将双眼蒙上,沉声道:“陛下,还请不要移动小姐方才所处的方位。老臣如今双目如盲,全凭方才记忆,若是移动了小姐的位置,恐怕会影响老臣的判断。”
李婉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算是给他的回答。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紧张过,就连伸出去的手都是颤抖的。一碰到楚清溪的衣带,李婉华只觉得自己就要昏过去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会紧张成这副模样,更是从未想过自己竟会因为脱女人的衣裳而紧张成这副模样。
然而即便是再紧张,她也不得不咬紧了牙关,亲力亲为地把楚清溪剥成了一只白羊。随着衣衫一件件的脱落,那雪白的肌肤,柔软的胸脯,盈盈一握的腰肢、笔直修长的双腿慢慢地尽数呈现在李婉华眼中,李婉华的眼神已经发直,喉咙里情不自禁地咽起了唾沫。
除了自己之外,李婉华从来没有见过另一个人赤/裸的胴体,如今这□□的楚清溪带给她的视觉冲击实在是过于强烈,强烈到她几乎有些透不过气来。
眼前的楚清溪简直犹如一尊真人大小的玉像,她的肌肤是那么的娇嫩,在李婉华眼中,她几乎从头到脚都没有半点瑕疵,她的头发,她的眉,她的鼻子,她的嘴,她天鹅般优雅的脖子,她纤弱而性感的锁骨,她小巧而精致的胸脯,她迷人而紧致的腰臀,还有那对紧紧并在一起的双腿,若隐若现的神秘地带,简直是圣洁与妖媚的完美结合。
宇文恭德不明就里,只见李婉华半天未出一声,忍不住出声唤道:“陛下?”
李婉华豁然回神,禁不住伸手擦了下额头的汗水,慌乱应道:“朕已将她衣衫除去,还有什么事情要朕做的吗?”
宇文恭德道:“如此便请陛下稍事歇息,老臣这就为小姐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