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分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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徘徊，纠结，徘徊，纠结。
辗转反侧过几个日夜：“我们分手吧。” 终于还是听到了这句话。
曲筱绡面无表情，“我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没有用，我不能再跟你在一起了。”
“因为你有可能发病？这个理由不成立。”
安迪虚弱地笑了。
她慢慢搅拌着面前的饮料：“我不能说我不在乎你发病，但我想来想去，想不出为什么要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放弃现在的你。”
安迪沉默了片刻，“我们感情越深，你受的伤害越多。”
“那就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呗。”
“筱绡。”她正色，“我不愿打。”
早知道是这样，曲筱绡忍着心痛移开视线，“总之我不说分手你说什么都不算。”
安迪摇了摇头，不打算再说下去，“随便你吧。” 她站起身来，曲筱绡看见她的鬓边多了一根白发。
这几天大家过得都不好，但她的痛苦跟安迪比起来算什么呢？
曲筱绡深吸一口气，追了上去。
“你干什么？”
“我都说了你说了不算，载我回家。”她伸手去拉车门，但安迪立刻上了锁，“筱绡，不要耍赖。”
曲筱绡盯着她，她也盯着曲筱绡，终于还是曲筱绡败下阵来，“好咯，你先走。”
她上了车，曲筱绡冲着车窗大喊：“我不会放弃的！”
安迪没有偏头看她一眼，加速开走了，曲筱绡踢着地面，直到她的身影再也不见。
晚上，她回到欢乐颂,2201的门关着，不知道安迪回来了没有，她本想去看看，但怎么按密码也打不开。
“破锁！”她生气地踹了门一脚，把邱莹莹给踹了出来，探着个脑袋从2202看她，她扭头，“看什么看。”
“小曲，你和安迪，吵架了？”
“没有。”曲筱绡皮笑肉不笑，“这是情侣之间的情趣，你不懂。”
2201的门开了，曲筱绡差点儿跌进去，安迪站在门口，将一个大箱子推出来，曲筱绡一眼看出，那是她的箱子，“你，你什么意思？”
“我不喜欢太复杂的关系，所以，希望能和你做朋友。东西都在这里，应该没有遗漏了。”
脑子糟了一击闷击，曲筱绡深呼吸：“安迪……”
“还有，锁的密码我已经改了，以后有事的话，请按门铃。”
曲筱绡已经无法维持自己的风度了，“安迪，你有必要这么绝吗？”
“有必要。”她答完，关上了门。
曲筱绡沉着脸转向2202，感觉到杀气的邱莹莹赶忙关了门。
“好啊，做朋友是吧。”她向着摄像头大喊：“安迪，我们做朋友！”
然后气哼哼地拖着箱子回到自己的巢里。
“做朋友？”姚滨拿着酒瓶坐到一边儿去免得被误伤，“前几天说求婚了我还吓了一跳呢，这么快就分了。”
“求婚的事不要再提，现在，我和安迪是纯洁的‘朋友关系’！”她愤愤地咬着这四个字，喝了口酒。
姚滨小心地看她，“你甘心啊？”
“废话，我能甘心吗？我现在是被逼到了穷途末路啊，我就已经够倔了，安迪比我还倔啊！她下定决心要分手，我能怎样？”她悲愤地灌酒。
“这就叫一物降一物啊。”姚滨感慨。
“我才不会就此放弃呢。”曲筱绡猛得直起了身子，“不就是做朋友吗，当初我们也是从朋友做起的！”她仰起脖子，一口气干了一瓶酒。
是夜，假醉酒真装疯的曲筱绡在2202面前拍门求进，作为好助攻们的2202三美们对此表示高度的支持，并对着摄像头展开了车轮式的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但折腾到半夜两点半，除了物业上来两次说接到投诉以及人人困得东倒西歪外，没有任何收获，安迪连个门缝都没漏。
三美hold不住了，在对曲筱绡表示深切的同情和安慰以及精神上的继续支持后，集体回屋睡觉，为了保证战友们明天上班的体力以及自己确实也喊哑了嗓子，曲筱绡瘫坐在安迪家门口，安静地如同一具尸体。
此时此刻，天寒心寒，若有人丢一块钱过来，那真是再凄凉不过。
她一直期望安迪能出来可怜她拯救她，但在她睡着之前，也没有任何声息，如果不是百分之百确定安迪在家，她一定会以为自己在对着空屋喊。
“安迪，你好绝情啊……”这大概是她睡歪过去之前说的最后一句话。
第二日，她被开门声惊醒，一骨碌爬起来眼还没张呢就叫安迪，一个女声说：“筱绡你在这儿睡了一晚啊。”她从来没有这么厌恶小蚯蚓的出现。
顶着一夜糟糠的头脸，她瞧见2201的门把手上挂着一个牌子，扑近了一看，上书：“主人外出”。
“安迪姐已经走了啊。”邱莹莹仿佛怕她不认字似的。
曲筱绡推开她，行尸走肉般地回自己屋。
安迪太狠了，所以，自己只能比她更狠。
回去洗了个澡，她才发现自己感冒了，顶着昏沉的脑袋，她杀赴晟煊，不过还没进大楼就被保安拦了下来，没给她大闹天宫的机会，谭宗明就出来了。
“是安迪的意思，她说你恐怕会来。”
“那你就顺着她拦我啊？谭老板，我跟安迪闹成这样，你有责任吧？”
谭宗明笑了笑，“私人方面我支持你，但是，这毕竟是在公司，安迪需要处理很多工作，闹起来各方面的影响都不好……”
曲筱绡不说话，斜着眼看他，他咳嗽了一声，“今天我们有个会，开完大约七点，出了公司，悉听尊便。”
“噢~”曲筱绡笑逐颜开，“多谢谭老板。”
“诶。”谭宗明叫住她，“你脸色不太好，不会病了吧？”
“小事儿。”她毫不在意，奋战安迪，这算得了什么啊。
“还是要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啊。”
“得，知道了。”她心情愉快，这点儿病痛算得了什么呀，回公司处理了一会儿工作，不到五点她就在晟煊楼下蹲守。
果如谭宗明所说，七点，安迪出现，曲筱绡还没来得及高兴，就看见她招了招手，向着一个人走去。
那人个子不高，西装革履，面带微笑——是魏渭。
“他怎么在这儿啊。”
更让她血气上涌的是安迪径直勾上了魏渭的手臂，两人有说有笑地朝魏渭的车走去。
曲筱绡冲了过去。
“安迪！”
“小曲。”她虽惊讶却面不改色，俨然是对待朋友的态度，“你怎么在这儿？”
曲筱绡没有理她，转眼打量魏渭，尤其是他的胳膊，更不得拿刀卸下来，“魏大叔今天很闲啊？”
“我和安迪约好了一起吃饭。”
“哦，吃饭啊，正好我也没吃呢，不介意一起吧？”
魏渭看了安迪一眼：“不太方便吧。”
“是挺不方便的。”安迪搂紧了他，“我和我男朋友想有一点二人世界。”
男朋友三个字在曲筱绡耳朵里炸了开，她都能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了，安迪拉了一把魏渭，“走吧。”
车子呼啸而去，曲筱绡的脸抽搐着，狠狠地点了点头，“男朋友是吧，谁TM没有啊！”
“谭总，这样真的好吗？”在大楼对面的咖啡厅可以看到怒发冲冠人畜勿近的曲筱绡暴露地拔出了手机，老严咽了咽口水，有点儿害怕。
“安迪的意思嘛。我尊重她。”谭宗明悠哉地喝了口咖啡。
小酒吧悠悠唱着忧伤的歌，小酒杯安迪缓缓喝着加冰的酒，魏渭在旁边儿看着，终于忍不住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安迪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重新要了一杯酒。
“哐当。”包砸在吧台，小妖女一身黑衣妖气全开，在安迪旁边巧笑着坐下，“老板，给我，和我‘男朋友’来两杯‘激情之夜’！”
“激情之夜？没有这种酒。”
“那就调！”
酒保忙不迭地低头调酒，姚滨忙不迭地在旁边儿坐下，压根儿不敢承受安迪询问的目光。
曲筱绡没有给安迪说话的机会，大幅度甩了头，撑着下巴面向姚滨，用腻死人的声音道：“亲爱的，你喜欢我们约会的地方吗？”
姚滨冷汗直流，简直要哭了，还得装作若无其事道：“喜欢。”
“呵呵呵呵呵，你喜欢就好~”她这嗓子，不去唱戏可惜了。
酒来了，曲筱绡才不管这是什么酒，拿过来就道：“亲爱的，我们来喝杯交杯酒吧。”声调之浮夸，让人起鸡皮疙瘩，不过效果是显著的，安迪的眼睛越瞪越大了，姚滨哆哆嗦嗦地拿起酒杯，被曲筱绡蛮力拉扯过去，飞速地喝了一杯。
“再来一杯，我要和我亲爱的男朋友不醉不归！”
安迪的脸色已经臭得不能再臭了，曲筱绡根本没有看她，就能从姚滨脸色的惨白程度看出来。
不是要玩儿激将法吗？本小姐陪你玩儿。
一不做二不休，又喝完一杯交杯酒，她拽着姚滨不放，响亮地亲了一口。
身后一阵杂响，安迪冲了出去。
奇点刚要去追，便被曲筱绡一声暴喝：“不许动！”她扔了钱在台上，杀气满满地追了出去。
“何安迪！”她一把拽住逃跑之人，安迪挣扎：“放开！”
“放个鬼。”她干脆整个人扑了上去，以树藤的姿势缠住了安迪的全身上下，路人纷纷侧目，不过她已经管不了这么多了。“你凭什么说分手就分手，你凭什么不见我，你凭什么找魏大叔来气我，你凭什么凭什么凭什么呀。”
“曲筱绡！”
筱绡安静了下来，不过没有放手。
她叹了口气，似是无何奈何，“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我要和你在一起！”
“可是你明知道我随时都有可能发病。”
“那正好，把我也逼疯了，咱俩凑一对！”
安迪清晰地感觉到，她的肩膀微微颤抖着，那伏在肩膀上的脸想必已是泪流满面。
“筱绡。”心像刀割似的疼着，她轻轻拉开紧紧缠绕的手，捧起小妖女哭湿了的脸庞，“你不要哭。”她伸手去擦，却怎么也擦不完似的，曲筱绡仰头大哭起来：“你凭什么！”
“我不能……我不能。”安迪只是摇头。
“就不能一起面对吗？”曲筱绡抽噎着。
她目光哀伤，放下了与之相触的手，“别让我怪自己……”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