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情人》散髮

20、第 20 章

　　大学生活，与高中时代完全不同。没人再盯着妳念不念书，只有妳自己要不要念书。

　　周青妍比一般的学生，更加辛苦，她除了读书，还要工作。自己辛苦赚来的钱，她舍不得乱花。
　　早餐，天天都吃一片吐司，喝奶粉泡的牛奶。午餐，学校餐厅按照重量计算价钱，她专挑秤起来轻的种类吃。白饭不算钱，汤不算钱，有时候，她就汤泡饭也能过一顿。晚餐，因为要做给品妍吃，份量拿捏不易，她就吃品妍剩下的食物、水果。

　　好不容易在涂家养得丰腴的双颊，一个月之后，全还回去了。

　　很多大学生，离开家没了父母跟师长管辖，天天玩社团、交男女朋友，生活颓废。像周青妍同寝室的室友，李菁菁还好，但是也很会玩社团。另外两个女生，天天装扮得美美的，夜夜都在门禁最后一刻冲回来。

　　并没有人像周青妍那样，回宿舍就是打开书本，认真复习白日所学。

　　李菁菁坐到周青妍的书桌上，敲着她的脑袋说：“周青妍，妳的人生好乏味，除了赚钱就是念书，妳怎么不做点别的事。参加社团可以累积其他的阅历。”

　　李菁菁十分受不了这个室友兼同学。

　　周青妍的目光没从练习题上移开，依旧低头回答：“我是清寒人士，自己赚学费、生活费。若有社团可以赚钱又交朋友的，我一定参加。”

　　李菁菁白了她一眼，算服了这个同学。

　　李菁菁摸摸自己的头发，淡淡的丢下一句话：“系友会缺工读生，要帮忙整理会籍资料，一周一次，妳去不去？”

　　有钱赚，周青妍第二天就去找系上秘书报名。

　　涂砚齐念医学院，课业自然是重的。但是大一、大二还好，他记性佳，要背诵的科目轻而易举。
　　大美女范轩淇始终不明瞭，相同都是人，她却被物理、化学、微积分，逼得快发疯，期中考已经是及格边缘，期末考不能再考差了。

　　她挽着涂砚齐的手哀叹：“真不公平，一样是念书，你们两个人，怎么那么轻松。”

　　范轩淇个性大喇喇，又口没遮拦，跟女性同胞不太合得来。是以自己就厚着脸皮，赖上这两个男生。碰上困难，还能找他们讲解。

　　大一多是必修科目，周青妍与涂砚齐不同校、不同系，但是都得修习微积分。周青妍若是不懂处，就等周末找涂砚齐补习。

　　现在，涂砚齐跟周青妍，只剩下周末有机会碰面。平日，各过各的不同生活。

　　黄书娴假日常到涂家借琴房练琴。而通常涂砚齐教周青妍微积分时，黄书娴没多久就会来敲门。
　　“砚齐哥哥，帮我听听有没有什么问题好不好？”

　　黄书娴甜甜的笑脸，让人很难开口拒绝。

　　此时，周青妍通常就是一张冷面孔，催促着说：“你快去，书娴妹妹需要你。”

　　周青妍的态度很明显，分明是不高兴的。可是黄书娴也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朋友，总不好冷落。涂砚齐去与不去间，都有着千万难的考量。

　　二女一男的三人行，实在头疼。后来，只好邀请许浩然跟范轩淇，假日没事也加入他们。

　　两男三女变成一个团体以后，的确少了不少让人为难的地方，但涂砚齐再也找不到机会，单独跟周青妍在一起。往日亲密的两人世界，成了奢求。

　　回想以前，他的寂寞他的心事，周青妍都会静静坐着听他说，现在少了好听众，只能自己藏在心底。光想到这点，涂砚齐常常烦闷到一个人暴力弹琴发泄。

　　今天跟往常一样，涂砚齐和许浩然两人在一起复习。

　　“涂砚齐，你艳福不浅。黄书娴、范轩淇两个长发美女都喜欢你。那短发小个子的周青妍，就交给我照顾好了。”

　　现在距离学期末，只剩下不到二周，大家都拚命准备考试。两人在图书馆，书念得好好的，没想到许浩然忽然间，拍拍涂砚齐的手，红着脸很认真地跟他讲这番话。

　　许浩然极度腼腆，但是一双眼睛，连镜片都遮不住那闪闪的光亮。他吞吞吐吐地说：“我个子不高，女生都不喜欢我。周青妍个子那么小，脾气又好，我追她，应该成功机率大点。你把她让给我好不好？”

　　好友既期待又怕受伤害的神情，令人心惊。涂砚齐跟许浩然是好朋友，他从没想过许浩然会对周青妍有兴趣。一下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很明显的，范轩淇没有掩饰过对自己的好感，而且时不时还大方示爱。黄书娴相对文静，可是常往家里跑，意思也很明显了。涂砚齐知道，只要愿意，他不会缺少女伴，可他谁都不要。

　　他用力摇摇头，故意鼓励好友：“我觉得功课要紧，没心思交女朋友。那两个女生，要是喜欢，其实你可以追追看。美女通常都没人敢追，说不定你努力努力，成功机会更大。”

　　对于周青妍，涂砚齐刻意闪避，没有对好友松口。但是他的胸口又开始闷了，他的青妍，怎么会被好同学注意上。他想，以后周末得想办法推掉这些闲杂人等，再也不让青妍跟其他男生接触。

　　魏旭恩年纪较长，大学毕业后，成日游手好闲。自从被周青妍拒绝之后，突然对她的兴趣大增，还展现出毕生难得的毅力，天天到她宿舍前面站岗。

　　周青妍下课工读，他管接还管送。

　　一开始不堪其扰的周青妍，后来对这个人，渐渐也就习惯了。哪天，要是他没出现，周青妍还觉得怪怪的。只是，魏旭恩的温馨接送情，周青妍一直瞒着，从来没对涂砚齐提过。

　　好容易考完期末考，终于放寒假。涂砚齐找到机会丢下许浩然、范轩淇。兴冲冲地发了讯息，要约周青妍看电影。

　　“最近有部电影，好像很好看。考完试，我们下午去看电影好不好？”

　　“下午，我在系友会打工。如果你不嫌弃，晚上我们可以带品妍一起看卡通片。”

　　涂砚齐收到讯息，几乎要将手机摔到地上。抛下同学，却换来一个超级电灯泡。

　　他颇为无奈地回传：“那几点我去接妳？”

　　“先订得到位置再说。你上网订六点那一场，有状况跟我联络。掰掰！”

　　周青妍回传的讯息，一副就是差遣他做事的口吻，惹得涂砚齐又生气了。可生气又如何？不照着做，那电影也别看了。

　　网路上显示，座位只剩下，最后一排旁边的两人位置。若是没有一个小孩跟着，这位置他倒是很满意。

　　周青妍通知周律师要带品妍看电影，这两个都是周律师认识的人，自然也就同意了。

　　已经被制约的魏旭恩，现在每天就把接送周青妍，当成唯一的一件正经事。今天被突然告知，不需要他接送。失落感之大，大到他的胸口莫名燃起一把无名火。

　　他愤恨的想：足足花了五个月的时间，好不容易才让周青妍慢慢接受他。那个人一出现，马上又被打回原形。

　　他到底哪点不如涂砚齐？论家世，涂家只算得上是中型建商，跟他们魏家没法比拟；论长相，他可是公认的，最具男子气概的帅，不是娘娘腔的美，怎么可能比不过。就是脑袋差一点，三流大学毕业，肚子里没墨水。还有就是不务正业，周青妍还微微数落过几次。

　　“Andy晚上要不要出来跑一圈？”

　　横竖少了事做，魏旭恩气冲冲地，又开始找朋友出去飙车。

　　涂砚齐没料到带孩子出门如此麻烦。尿布、水壶、食物罐，手帕、湿纸巾，零零总总一个大包。
　　电影开播之后，品妍一会儿要喝水，一会儿要吃饼干，搞得涂砚齐根本没办法专心看电影，卡通片又都是一家大小来看，整场闹哄哄的。

　　电影院里随着情节忽黑忽亮，原本一直吵着要东要西的品妍，不知为何就安静了。乖乖伏在周青妍怀抱中。周青妍拿脱下来的大外套，将她蒙住。

　　周青妍低下头很小声地说：“品妍，乖！只能含着，不能吸喔！不然青妍妈妈会痛。”

　　涂砚齐一直没能专心看电影，不时就侧耳倾听一大一小的对话。这段对话，他不明白，为什么会痛呢！趁着这段电光闪闪的剧情，厅院里光亮起来，他转头看着两个人。

　　他顺着周青妍的脸，一直往下看，最后看见品妍头部的位置。虽然隔着外套，动作还是挺明显的。

　　涂砚齐一下子明白过来，怎么孩子不闹了。他忍不住不去想像画面，下半身一阵燥热、胀痛，让接下来的剧情，根本进不到脑海中。

　　他拚命喝着灌满冰块的可乐，想平抚身体鼓胀的部分。

　　品妍后半场睡着了，直到电影结束时，都没再闹过。

　　涂砚齐一直很艰难的熬到散场。

　　“我饮料喝多了，去一下洗手间。”

　　他匆匆交代了抱着孩子的周青妍，人就快闪消失了。等十几分钟之后才出现。

　　“你是不是吃坏肚子？怎么那么久？”

　　睡着的孩子很沉，周青妍抱得手很酸。她等得焦急忍不住问。

　　“可能是中午餐厅里的鱼不好，所以肚子疼。”

　　涂砚齐怎么可能把真正的原因讲出来。

　　他接过周青妍手里的品妍，然后一起到停车场开车，随即将品妍送回周律师之后，二人才相偕离开。

　　周律师抱着手里的孩子，看着转身离去的两个年轻人。他目送背影娇小的周青妍离去，心里有说不出的异样感觉。他想：下回换他带着孩子跟青妍，去看电影或吃饭吧！

　　一直处于焦躁亢奋的涂砚齐，开着车在街头兜圈子，然后越开越往城市外围。

　　周青妍察觉不对，着急的说：“涂砚齐，我要回宿舍，你开错路了啦！”

　　却只换回涂砚齐霸道的回应：“考完试，宿舍都会关闭，妳跟我回去。”

　　但这条路，也不是回家的路。车子，最后停在一处幽暗的小公园。只有冬夜里，清亮的月色，撒落下来的一点微光。

　　涂砚齐双手离开方向盘，转头抓住周青妍，吞吞吐吐地问：“青妍，刚刚妳做了什么，品妍为什么不闹，还睡着了？”

　　涂砚齐很困难的吞了口口水，整个嗓子是嘶哑的。

　　周青妍看着面前，眼睛灼灼闪着火光的人，一霎那理解到他真正想问的问题。她的脸瞬时像着火似的，轰然全热了起来，就连耳根子，也红到快滴血。

　　她嗫嚅的回答：“没什么，就是安抚品妍，这样最快最有效而已。”

　　她低下头，闪避着涂砚齐亮得吓人的眼睛。

　　“青妍，我可不可以……”

　　涂砚齐两手微微地颤抖着，这件事他有知识、没经验，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有一股冲动很难忍住。

　　他一手托起周青妍低得不能再低的头，另一手遮住她的眼睛。她的小嘴，向来都粉嫩粉嫩的，月光照进车内，更添诱人的光泽。

　　终于，他还是覆盖了她的唇。他发著抖，轻轻地吻了又吻。刚刚才释放过的压力，现在又胀痛不已。

　　周青妍被遮住双眼，接着是濡湿的唇贴上来。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发生，惊慌早已不足形容此刻她的状态。可是她的身体，居然是接受的。也开始火热起来。

　　车内空间狭小，涂砚齐又高大，就算放平了座位，他爬过来还是壅挤。可是，只吻这么一下下，远远不够呀！他还想要更多。

　　他祈求着：“青妍，不要拒绝我好不好。”

　　他的嗓子早已被欲望烧灼，嘶哑淫靡到极致，就像是魅惑人犯罪的恶魔，声音低沉诱人。

　　他的唇堵住周青妍的唇，双手不受控制的掀开周青妍宽大的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