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话白蛇/白蛇谋》吹笛子的中州玫瑰

22、梦中说梦2

　　大叫起来，嗓子里发出的声音，连自己都恍惚了——没有声音。
　　喊，疯狂地喊......
　　心，躁动不安......

　　耳边有疾呼的声音，一遍又一遍，努力去听。
　　是许仙的声音，不复以往的温柔。
　　这般厉声相唤，许仙，我白蛇何德何能?

　　夜已深，梦已醒，会勾起每个人心中最不愿面对的往事，醒着数伤痕，太痛。
　　所有的一切都还是会成为红尘客梦，梦醒了，只剩下离人泪。
　　许仙松了一口气，“娘子，你怎么了?”
　　他的眼睛通红，嘴唇苍白地起皮了，想来是急了。
　　我心下不忍，如实相告，“做了噩梦，叫官人担心了。”
　　许仙的大手拂过我的脸颊，“娘子方才身子直抖，我怎么喊也喊不醒你。可是近来睡不踏实?”
　　我点点头，“嗯，总是梦魇。”
　　许仙沉思片刻，“娘子，我明日替你去抓副药吧。”
　　“都依官人。”
　　说完，我发现许仙似在躲我，他不敢看我，嘴巴半张着，踌躇不决。
　　近来越来越感到许仙的怪异了。
　　许仙来摸我的手，他面上潮红一片，红得有些不正常。似乎比我这个做了噩梦的还要不安。

　　他不动作，我捏捏他的手，又小女孩似地晃了几下，平素他总是欢喜我做这种亲昵的动作的，“嗯?”
　　“娘子梦中唤了小青的名字。”不是疑问，却是述说。
　　“嗯......”我浑身一震，不愿多说。
　　许仙深呼几口气，每每我俩独处之时，他这般便是要与我述情了。我最怕他这样，好像他捧着一颗心来直面我，我却只有一张白卷回赠他，不安又要命。
　　“娘子很喜欢小青吗?”
　　许仙，你那无奈又憋屈的神情是什么意思?
　　“是，我很喜欢小青。官人不喜欢小青吗?”千年孤苦，才遇上小青，纵是近来些许不合，我也会容忍她的，毕竟这世间，谁人能伴我长久，唯有小青。许仙，你若要开口说小青半句不好，我们俩，也就结束了。
　　“没有，不是不喜欢，”许仙扫了一眼我冷冷的模样，赔笑道，“小青打理保和堂，经营得这般好，我怎么会......不喜她......娘子多心了。我只是觉得娘子做了噩梦，又与小青有关，这才......”
　　我没有好脸色地打断他，“与小青没关系。”

　　许仙是个会找话题的，我早看出来了，这不，他笑语盈盈地又开口了，“娘子，勿恼，勿恼！我有要事与娘子说。”
　　我来了兴致，“何事?”
　　“娘子记不记得一个月前?”许仙说着打量我一眼，我无甚表情，他便又道，“船家当时提到一个和尚。”
　　他停下，待我回应，“是啊，一个和尚。”
　　许仙问道：“娘子与那和尚有关系吗?”
　　我低了头，伛偻着背，任黑发垂下，挡住许仙的视线，“没关系。”能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要我说，我与那和尚几百年前是爱人?情人?光是想想，自己都觉着讽刺极了。说出来，谁会信?当事人根本就不认这段情，呵，甚至是，极力抹杀。这也怪不得他，他投胎做人，怕是将我忘得干干净净，我痴缠于他，徒惹人生厌罢了。
　　“那就算了，我看那日娘子似乎很是关心这和尚，便去打听一番，既然没有关系，就算了。”
　　“你打听到什么?”我急忙问他，垂下的黑发这一刻再不能遮住许仙受伤的眼神和我紧张的神情。
　　许仙敛了眼睑，睫毛下一片阴影，低沉了气息，“他是金山寺的和尚。”
　　看着他低迷的样子，我犹豫了，但求知的欲望还是占了上风，“金山寺在何处?”
　　“不远，就在附近，”他一双眼睛漆黑透亮犹如黑色的水晶棋子直盯盯地朝着我，试探地问我，“娘子想去吗?”
　　“不想。”我去做什么?能挽回什么?我要等他后悔，我要他来找我，我要他求我，然后与他双宿双飞。
　　只是到时，许仙，我要拿他如何是好?
　　不愿承认的，梦中他凭空出现的时候，任我百般唤他，他不理我的时候，心中是横无际涯的恐惧。梦中与小和尚缠绵时，面前的脸突然变成了许仙时，我的害怕，更多得是出自背叛。好像红杏出墙的妻子，被丈夫抓奸在床。我对不起他，我利用他，面上一直是心安理得的，可是梦中，缘何如此恐惧?醒来后甚至是庆幸，到底在庆幸什么?是因为没有真的出轨吗?是因为没有背叛许仙吗?
　　是因为还好梦里梦外他都在吗?
　　许仙，这一份情，你不要当真好不好?不要再用心待我了，我这冰冷的心，我不期求你把它捂热了。

作者有话说

　　我跟你们说实话吧，快完结了.............就这几天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