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制关系》没笼头的马

17、17现实下

　　大厅，电视里的广告语格外陌生。周晗晗绕到宽敞的沙发边帮冯晾盖上一层薄毯。
　　这孩子怎么睡着了脸却这么臭呢？
　　周晗晗端详起从来没好好看过的脸疑惑地想：冯晾的脸还挺白净的，果然像他妈，要是恒松能白些就好了。就说这爹怎么长得一点也不想儿子呢，真真奇怪。
　　这时候的冯晾正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他知道身边有个人看着自己，但是他就是睁不开眼睛。
　　是鬼压床？
　　冯晾睡得极不安稳，他没有进入游戏，也没有进入真正的睡眠。
　　只觉得黑压压的一片浓云笼罩在头顶，眼皮似有千斤重，糟糕透顶了。
　　好像有人在讲话，但是根本听不清对方在讲什么。冯晾有些着急，他现在很想听到声音，最好是人的说话声，讲什么也好。
　　可是他听不见。
　　他只知道有人在说话，但他听不见对方说什么，也许听见了，但是在下一秒就忘记了对方讲了什么，导致没听见。
　　一道暗光灭了。
　　他突然想起自己本来是在看电视的，但是困得不行就不小心睡着了。
　　那么这道光是电视屏幕的光，就是有人把电视关了。
　　“冯晾。”
　　很甜的声音。
　　有人在叫我。
　　冯晾想：是谁在叫我？应该是后妈吧。爸哪里会这么温柔地喊我……
　　钟表指向六点四十。
　　周晗晗担忧地看着昏迷不醒的冯晾。
　　她起初以为冯晾只是单纯的睡觉，谁知到了饭点还没有转醒的现象，更奇怪的是连动作都没有变一下。她吓到了，连忙喊了几声，连着摇了好几下还是没有反应。
　　麻烦的是今天冯恒松在公司有事加班。周晗晗打了好几通才有人接。
　　冯恒松这时候在开会，实在没办法才出来接：“怎么了？我还在开会。”
　　“开什么会啊。冯晾他昏倒了，一直叫他都叫不醒。你快回来啊，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我害怕……”
　　“120打了吗？先打120！你别慌，我这就回去了！。”
　　冯恒松退出会议室疾奔停车场。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突然心理出了毛病就算了，这还睡不醒了？
　　这时候，他突然想起精神科的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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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病房内，冯晾抓了抓头又看着自家老爹还有后妈问：“医生不都说我是睡过头了嘛，你们别这么看我……我可以出院了吗？”
　　冯恒松道：“但是你睡了一天。”
　　冯晾起身道：“我也不知道自己这么能睡。哈哈……”
　　看着父亲疲惫的脸膛，冯晾止住了笑声还想道歉。
　　周晗晗说：“没事就好。”
　　是啊，没事就好。
　　回去后，冯恒松给夏侯华打了个电话。
　　夏侯华似乎早就预料到冯家的电话，接起来后礼貌地说：“你好。我是夏侯华。”
　　“夏侯医生，我是冯晾的父亲，昨天去过医院的。”
　　“嗯，我知道。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儿子他从昨天睡到今天刚才才从医院回家。医生虽然说没什么问题，但是他睡了整整一天，怎么叫也叫不醒。这不应该只是睡觉吧。你和冯晾聊过，医生您觉得这和精神方面的有关系吗？但是我联系过他们老师，也没有什么压力之类的。”
　　“您先别着急……”
　　“但是他睡了整整26个小时，这……”
　　“请问冯晾在你身边吗？我可以问他几个问题吗？”
　　“他在他的房间，可是……”
　　“没关系，这点我明白，不过请放心相信我，我会跟他好好谈谈的。”
　　冯恒松敲响冯晾的房间。
　　冯晾正戴着耳机逛帖子没听见。
　　冯恒松的心又提起来，担心是出了什么事，改直接打开冯晾的房间，看见他精神抖擞地玩电脑才安心道：“昨天见过的夏侯医生的电话，你和他聊聊吧。”
　　“啊……噢。”
　　冯晾接过电话。
　　“冯同学？昨天睡得如何”
　　夏侯华的声音中带着些慵懒，不过还是一如既往地温和，完全想不到本人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托你的福，我差点又……”冯晾看了眼身边的父亲又改口道，“做噩梦了。”
　　“不用客气。”
　　“……”谁在跟你客气！
　　“我这么做就是希望你可以多信任我一些。毕竟在游戏中恰巧见面了，也好增加信任值。”
　　“既然这药这么管用，为什么还要进入……”冯晾顾忌父亲就没说下去。
　　夏侯华当然知道他说的是游戏。他说：“难道你要一辈子都这样下去？靠着吃药？动不动还要睡上一整天，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过来？”
　　“那有什么办法？总比……”
　　冯爸都看不下去了，儿子打个电话好像每一句都要经过自己斟酌半天还也没吐出个屁来：“……我手机就先放你这边，说完了再给我吧。”
　　“嗯。谢谢爸。”
　　电话里头的男人说：“羡慕啊，你爸很疼你啊。”
　　“我知道。”冯晾咬牙切齿道，“我是宁愿睡死在家里，也不要再进入那什么破游戏里，我习惯不了那种东西。你要合作什么信任值就找别人吧。”
　　“冯同学，我想你可能搞错了，我说这么多不是来征求你的意见，而是在陈述一件事：你吃了我的药，相信我的话，多信任我一些，在游戏中好好帮我就行。而不是在机器里跟我发牢骚。”
　　“你？我凭什么要帮你？”
　　“你也同样收益不是吗？”
　　冯晾泄了气，这个神经医生说得也没错，我吃的药是他开的，还想要就必须通过他。冯晾打开抽屉把胶囊拿出来，发现上面什么标注也没有。“……你给我开的是什么药？”
　　“相当于催眠的药。可以封闭意识，但是五官还处于清醒的状态，矛盾也混乱，不算睡着，所以你会感到痛苦。是独此一家。”
　　“那……”
　　夏侯华接着说：“吃多了会减少寿命。”
　　“这也是你在现实过了九个月的原因。”
　　“是的。”
　　“你吃了九个月都没问题，那我不是也一样？”
　　夏侯华平静道：“我得了癌症，上个月检查出来的。”
　　冯晾一怔“……”
　　“你逃避也不是办法，被选中进入游戏也是命不是吗？……我已经坦白了这么多，你还是要拒绝和我合作吗？”
　　不愧是精神科专家，说了最后倒像是我错了一样，不答应还不行了……
　　“我们在一个游戏世界的几率是怎么算的？”
　　“问的好。商店里可以买到一种叫‘锁定玩家’的类似定位的系统，一张200通用币。”
　　冯晾不由惊呼：“怎么和性命的价格是一样的？”
　　“定位的意义……”医生笑道，“不就是要杀人吗？一条生命，就是200币。”
　　冯晾语塞。
　　他有5w币就是有250条人命……还真是危险的想法。
　　夏侯华接着说：“想通了你可以定个时间先进入游戏，不过要提前跟我说。我买了‘锁定玩家’后就会去找你。不过你需要帮我付一半的费用。”
　　冯晾耍赖道：“但是我现在没有通用币。”
　　“记着，等你有了就还我。”
　　“……”
　　“对了，你的能力有哪些？”
　　“语言通用器，时间暂停一次的机会还有容器的记忆介绍刚好三个。你的呢？”
　　“时间暂停的机会你用了没有？”
　　“还没。”冯晾追问道，“你的能力有哪些？”
　　按理说这游戏就是没通过一个游戏就会送一个奖励，那么这位医生过了十八关就有十八个奖励。
　　“我第一个拿到的是‘识别容器的语言’，没有你那个高级。第二个是‘容器的记忆介绍’刚开始只给两句话的介绍，到后来会介绍得越来越详细。还有你知道的‘线下的合作’。”
　　冯晾等着夏侯华接着说下去，但是对方明显没有这个意思。
　　“其他的呢？”
　　“怎么？你和我说了三个，我就要和你说十八个？你想太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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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倒是差点就忘了这个神经医生的尿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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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睡了一整天，冯晾整个晚上都在玩游戏。他打了通舍友的电话一起玩游戏。
　　舍友问：“你上哪儿去了？我昨天还打你电话都不接。”
　　“手机刚充上电啦。我在家呢。”
　　“干嘛不来上课啊？”
　　“生病了呗，在家休养着呢。”
　　电话里头另外一个舍友嚷嚷着：“都不说一声，害得我们东问西问问到辅导员那儿才知道你已经请假了。你还是不是我们舍长啊？”
　　“哈哈哈谢谢啊，还东问西问呢，哈哈哈哈……你们干嘛呢？”
　　“写论文啊。”
　　冯晾这才想起来：“噢，明天交的那份啊，我的夹在英语书里了，你们明天帮我带过去啊。”
　　“哇靠你什么时候写的？？”
　　“在你们睡觉的时候。”
　　“靠！！有你这么做朋友的吗？”
　　“怎么着？不服来战啊。”
　　舍友嗷了一声说：“一言不合就开黑，够种！等我半小时……不，二十分钟。等等就让我好好疼爱疼爱你！”
　　冯晾哈哈大笑：“行啊，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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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较冯晾的活力四射的网瘾老友的欢笑陪伴，夏侯医生就没那么愉悦了。
　　他摇着手中的高脚杯，看着大屏幕中放映的恐怖片面无表情，血红的亮光照映在英俊的脸上，明暗分明，甚至有些诡异。
　　这导演是不是大学没毕业啊？这个角度是让人觉得恐怖吗？这音效会让人身临其境吗？
　　夏侯华皱着眉。
　　虽然在心里把这部电影骂的狗血淋头，但是眼睛依旧紧紧盯着屏幕中的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