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女巫进化论》九尾御狐

88、毒牙1

　　——明知爱令人伤筋动骨，可我们还是前仆后继。

　　亚诺什的精神连接很成功，在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感知到阳光照射在自己脸上的感觉。
　　他睁开双眼，在铜镜里倒影出的是位美艳的贵妇，金发碧眼，身段无一可挑。但是她轻轻嘟起眉头，似乎并不快乐，正用红色的东西往自己嘴唇上涂抹。
　　那这个女人就是刚才屋外的秽。
　　亚诺什才用女人的余光去打量整间屋子。
　　很大气。
　　他想了想，不知道怎么描述，所有的东西都是贵族使用的，上到天花板浮雕，下到波西米亚地毯，贵妇手里的帕子是从亚洲进口来的真丝，上面绣了一朵不知道什么鬼的花。
　　挺好看的。
　　接着，贵妇站起来，走到镜子前，亚诺什才看到她身上穿的衣服。
　　一件刺有家族族徽的宫廷长袍。
　　她大波浪卷的头发底下，藏着一套祖母绿宝石，在阳光下更加夺目。
　　此时，贴身女仆打开门进来，她低声在贵妇耳边说道：“沃尔图里先生来了。”
　　“他来了！”贵妇惊喜地转头看向女仆。
　　亚诺什心里好奇，沃尔图里先生，沃尔图里家族的哪一位会来这儿，毕竟按照秽深浅所居住的地方，这儿可不是什么大城市。
　　但是很快，他想抽两巴掌。

　　贵妇面前的沃尔图里李先生不是自己，又是谁？
　　他听着两人一来一去的问答，很快意识到这段记忆，他只是来这儿工作，接触西班牙女伯爵的封地，这儿产的葡萄特别受某些贵族喜爱，远高于法国的波尔蒂，所以他这次过来是和这位贵妇——也就是西班牙玛丽女伯爵谈生意的。
　　但是很显然，这位刚刚丧偶的女伯爵对他可不是没有半点想法。三番几次邀请他留宿庄园，还暧昧不清。对于一个内心点了一盏叫做米沙的灯的吸血鬼来说，这简直是在没事找事。
　　所以在合约签订后第二天，亚诺什就连夜赶回自己老窝，情愿去看三个长老打架，也不想留在这里看女人的脸。

　　但是，这并不是贵妇的结局。
　　她常年思念，皮肤日渐衰老，即便使用宫廷昂贵的护养品也不减起色。各路英豪也不再向以往那样爱慕与她，丈夫留下的金银又不能化作栀子花开的娇嫩，让她眼神失去了光彩。
　　终于，某一天夜里，她跪倒在十字架旁，眼泪婆裟的哭喊着，祈祷着。
　　祈祷她能重返双十年华，或许那样了，那位沃尔图里先生就会施舍一眼。

　　全程陪同的亚诺什心里已经骂了几百次了。
　　直到他听到一个声音！

　　“世间万物，都会衰老死亡，只有那鲜血所铸成的花卉永存于荆棘皇冠上。”

　　永远不会忘记这个声音。
　　亚诺什随着玛丽女伯爵的眼睛看过去，端坐在窗口的男子，裸身迎着月光，俏皮的黑色长发遮住了他身前之物，可即便如此，玛丽也从来没有看到过那么美的身体。

　　“我听到你的声音，悲切的呼唤着我，所以我才回应。”
　　他转过头，黑暗中，只有那对墨绿色的眸子牢牢顶固在哪里。
　　女伯爵胸口起伏着，颤抖着声音问：“是我的神明听到了吗？如果鲜血浇灌于我，那么沃尔图里先生会回头看我一眼吗？”
　　“自然。没有人能抵抗鲜血的示爱。”

　　似乎那一刻，玛丽女伯爵就已经决定了。她所有的犹豫，都抵不住这位黑暗之主的肯定。

　　而这也是灾难的开始。
　　她成为污秽的开始。
　　亚诺什看着她这么杀死庄园里每一位少女，这么挟持自己封地里的百姓献上自己的童子童女，又是这么在年近百岁的时候，风情万种地勾引着那些贵权们。
　　然后，被蜂拥而起的百姓杀死。
　　烧死在木桩上。

　　火焰烧不死她，她被黑暗之王所认可。
　　她成为了黑暗的一部分。
　　变成一个徘徊在黑暗中的怪物。
　　除非有一天，她再次遇到黑暗之王，被他否定。
　　不然这样的污秽会永永远远地存活在这个地方。

　　就像米沙所说的，这样程度的污秽，是连光明魔法都杀不死的。
　　多少的少年少女们被放干了鲜血，惨死在地牢里，永世不得超生。

　　几人端坐在房间里，米沙侧眼瞧着亚诺什平静的脸，心里却起起伏伏想了许多。
　　好奇，但克制；欣慰却嫉妒。
　　原本并不感情复杂的心，逐渐的在放任。

　　“在想什么？”医生放下手里的资料，揉了揉太阳穴，来缓解眼神经疲劳。
　　米沙回过神，轻轻叹了口气。“他经历了很多。”
　　“是的，我们每个人都经历了很多。”他又拿起资料，继续刚才看到的内容。“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她，但是我觉得这个结局不会太遥远了。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的意思是说范娜莎，还是米娜，还有你，还有那个德古拉吸血鬼，这一切相遇，总归是有理由的。就和很久以前，我制造的怪物……”
　　米沙回头看向他，青年的脸上毫无表情的样子，“那个不是怪物，”她回过头，伸出手指轻轻在亚诺什脸上划过，“内心美好的生物，上帝都不会赐予美好的外表。我看到到过，上一秒漂亮的小女孩天真无邪的看着你，但是在你一转身，她就张开獠牙吃掉了你的脑袋。”
　　在精灵的世界里，所有的生物都不能用外表来衡量。
　　不然，连死都可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那是什么怪物？”医生愣了愣。
　　米沙摇摇头，“我没遇到过，它是根据人心来改变自己外貌的。但它选择的永远是比它弱的对手。我们叫它魔眼。”
　　“给我说说，那个仙境，”医生眯了迷眼，好奇道：“阿瓦隆……能给我说说吗？”
　　米沙没有回答，这段回忆并不美好，她学了很多，但也失去了很多。
　　不等医生再说什么，亚诺什忽然惊醒。
　　“看来这个故事要之后才能说了。”医生放下书，看了眼挂表，“才十分钟，成功了吗？”

　　“是黑暗之王。”亚诺什还未睁开眼睛，便迫不及待地说道。“所以米沙也没法让她去死。”
　　又是黑暗之王。
　　米沙站起身，侧身看向窗外。
　　“起源于黑暗，毁灭于黑暗。”没有人能杀死黑暗之主的认可，最起码在人类之地。
　　“我们要怎么办？”亚诺什抬头看向她。
　　米沙低下头，四目相对。“送它去它应该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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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觉自己懒散了一整年的样子……最近开始看 黑暗物质，突然觉得我有这个义务补完这部小说，30W字了，但是还有50W字的剧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