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女巫进化论》九尾御狐

28、人情世故3

　　纳德斯帝顺着老头子的眼神看向米沙，见她气息沉淀，双眸像是明白了什么恍然大悟，虽然不知道米沙在想什么，但总觉得不要打扰她比较好。
　　大概过了很久，纳德斯帝吃了一条美味的蒜蓉面包，还喝了一口可可豆奶茶，米沙才从定悟中转回神来。
　　“我要怎么做？”米沙震震地看向白鹿问。
　　迪尔抿了口奶茶，眼珠子却看向纳德斯帝，米沙顺着他看向纳德斯帝，双眸爆出精光。
　　被两人看的有些发颤，他颤呼呼问：“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既然说她都是你的人了，何不带着她回家族？”迪尔提议道。
　　“这么可能，她那么小！”纳德斯帝惊悚地汗毛孔都竖起来了，这嘴巴上说算一票，可真把米沙带回去，母亲和父亲不打死他才怪。
　　“你总要带着她走的。”迪尔也不难为人，一语成定道。

　　米沙也没打算放过纳德斯帝，毕竟这货看到过她练魔药，不能随随便便放他走。她也不看纳德斯帝，缠着白鹿问：“还有一个问题，我知道你无法让私人复活，但是有一贴魔药，是可以让死者复活的！法琳娜说，里面有两个关键的药引——龙的精血和精灵的眼泪，你知道在哪里！”
　　“这个世界上，只有梅林知道最后那头被他放走的龙去了哪里，至于精灵，阿瓦隆里全是精灵。”迪尔皱眉摇摇头，不太赞同道：“我并不看好你能够得到龙之精血，自从亚瑟王死后，阿瓦隆便不再接受外界的打扰，即便你是魔法生物，阿瓦隆也不一定会为你敞开。但是，我知道还有一个方法能让你恢复肉身！”
　　“是什么？”
　　“用你父亲的骨、仆人的肉和仇敌的血！”迪尔的声音贯穿两人的心脏，这是一个非常邪恶魔药。
　　“我父亲已经死了，我拿不到他的尸骨，至于我的仇敌，我还这不知道他们的名字或者来历，”米沙绝望地闭上眼睛，“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我觉得每一次我对法则了解的更多，我的灵魂就更强大，以前我需要每天喝这个灵魂稳定剂，但是现在只需要一个月喝一次了。”
　　“那已经是极限了。”白鹿摇摇头，无奈道，“但是光明元素法则的确可以让你灵魂不受消散，等你学会了炼金术，甚至可以为自己的灵魂炼制一个稳定加固器。我的建议是，去了解世界，去学习那些你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东西，法则并不是一味地钻研，它需要你的磨练，特别是黑暗法则，只有你尝遍了黑暗，才能更加融合。”

　　把黑暗全尝遍了，才能得到更强大的法则之力。

　　纳德斯帝抿抿嘴，他却是不知道米沙经历如此坎坷，一个还未成年的小姑娘那么小就没有了父亲，甚至连自己的仇敌是谁都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他无法想象。他轻轻伸出手，想去抚住女孩苍白的手背，但只是盯着那处看，都让纳德斯帝心神不宁，不敢越轨。
　　“如果她跟着我回家，我只能保证普特伤害不到她。”纳德斯帝淡淡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是你昨晚明明可以杀死我的，你却没有动手，甚至在喝完那个东西后对我毫无防备。我是个骑士，我不会对手无寸铁的小孩和女人下手。”
　　米沙轻轻瞧了他一眼，其实昨夜里是她自己的问题，灵魂使用稳定剂后，身体吸收导致意识消失，或许当纳德斯帝出手的时候，米沙就下意识相信了这个正直的青年。会选择地晕倒在他身边，早上他牵起自己手时，都没有半点排斥，这些都说明米沙对纳德斯帝的信任。
　　这份小小的信任，显然让米沙在心里埋下一颗种子，在未来，长成苍天大树。

　　“既然如此，你且去。”迪尔微笑地点点头，这个年轻的骑士拥有正义之心，正巧可以教会米沙所以的善良，即便米沙的内心里，黑暗力量强大于光明力量，但在今后的道路里，只要有人巧妙地教导她，不难想象，米沙今后的巫师路会走到偏道上去。
　　“此外，年轻的骑士大人，我必须告诫你，这个孩子魔法天赋异常，我希望你能带着她，引导她走向正确的巫师之路。”
　　“可是我并没有半点魔法天赋，我甚至不是个巫师。”纳德斯帝皱眉，不解道，“我怎么做？”
　　迪尔苍老的脸皮褶皱在一起，他轻轻地把白色水纹陶瓷茶杯往纳德斯帝面前推了推，里面红色的茶水竟然开始发散开来，像水煮滚了，从地下冒气了泡泡。“一切自有定数，你瞧——”
　　纳德斯帝顺着迪尔的话看向茶杯里的红茶，但是除了那些茶叶，他还是没有看到任何提示。“我没看到什么？”
　　“不，你会明白的。”迪尔呵呵笑了起来，转脸看向米沙，“至于你，不要去想复活你的身体，这并没有任何意义。”

　　没有任何意义？米沙不解地看着他，如果说之前她学了那么多对付龙或者精灵的招数，都是白学的话，米沙觉得自己一定是没有好好祈求上帝。但是如果不特地去寻找阿瓦隆里的精灵要眼泪，那么她可以不需要穿过英杰利海峡。而且也没有人知道梅林在哪里，梅林是不是知道最后那条龙去了哪里。
　　米沙胡思乱想了很久，直到面前的蒜蓉面包干涩发硬了才回过神，看到纳德斯帝正关切地凝视自己。便不好意思道：“我就是想事情想多了，谢谢你愿意带我回去。”
　　“我的荣幸，莱克特小姐。”纳德斯帝微笑地回应道。
　　迪尔见两个人想清楚了，便抬手道：“如此，我就不送你们了，沿着小教堂的笺道就能走出去。”
　　两人也不磨蹭，向迪尔致谢行礼后，便踩着笺道的石板路离开。

　　直到再也闻不到纳德斯帝身上细碎的青柠香时，迪尔才挥挥手，面前的红茶茶具转而一变成了中国骨瓷茶具，不知道从哪里蹦出一个大耳朵小精灵，穿着侠客红色披肩和棕色裤子，赤着脚给迪尔满上一壶喷香绿茶。
　　“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迪尔忽然对着自己对面的空椅子说道。
　　那椅子原本空无一人，此刻却因为他说话，空气微微震动了些许，一个年轻的棕法青年出现在两人面前。
　　“我不希望她将来会变成另一个莫甘娜。”那青年意味深长道，他拍拍小精灵的脑袋，那小精灵眨巴着婴儿拳头一般大的眼珠子，点点头，便悄悄退下去。
　　“也并非所有法力强盛的女巫会成为莫甘娜的继承者。”迪尔叹气道，“她现在才十岁，在巫道成型前不是还有大把的时间能挽救吗？”
　　“你错了，老伙计。”那青年摇摇头，对于迪尔的说法并不赞同。“当年谁会想到天真善良的莫甘娜会是杀亚瑟王的罪魁祸首？即使我为了找到这个诅咒的解药，不惜毁掉我自己□□……”
　　那青年仔细一瞧，竟然和米沙一样，实实虚虚，只是现下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发虚，但两条腿在石板桌的阴影下，却十分深邃宛如真实。

　　这青年就是放走最后那条龙的大魔法师——梅林。
　　可现在他这个样子，那里像是大魔法师，更像是没有了容器肉身的残魂，苟且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上。
　　“我还是不明白，那个骑士虽然心底正直，但真的能够帮助米沙吗？她这个小姑娘，昨夜里砍下那个叫普特的家伙，可是没有半点心慈手乱，眼睛都没带眨的。”迪尔说。
　　梅林轻轻笑起来，他笑的时候祖母绿的宝石眼睛闪烁光彩，耀眼逼人。“如果当年我能像她那样，没有半点犹豫的杀死莫甘娜或者莫德雷德，亚瑟也不会死。”
　　“哎……”迪尔深深叹口气，他自然明白这位大魔法师终生的遗憾，梅林与莫甘娜，以及莫德雷德的羁绊有多深厚，怕是单单几句话说不清楚。只能说，当梅林拖着残缺的灵魂出现在它面前时，它是被惊恐到的，这两个复活自己□□的方式，它也给梅林说过，可是太邪恶了，与梅林所信奉的德鲁伊教义有着更本冲突。
　　迪尔想到这里，又问：“可你怎么知道她就真的能够同时掌握光明元素和黑暗元素？何况，第五元素毕竟不是你研究的方向，至今没有一位大魔法师能得到原色法则之力。如果她真的能完全融合法则之力，的确，她根本不需要肉身容器。”
　　因为米沙就是法则，米沙其存在的本身意义于此成立。

　　梅林笑意更浓，他不轻不重地用手指点点骨瓷杯口，说：“她的劫难不在此地，等她的劫难来临时，我们不就知道了。”
　　迪尔心里担忧，他昨夜里除了感知到米沙的魔力动向，同时，也感到了黑暗力量聚集在另一间房间里，他偷偷地使用风元素，探听到了来自黑暗的对话，那种发自骨子的邪恶，现在想起来都让他胆战心惊。“我只怕那位人物不会就此放手。”
　　“放心吧，我们有一位正义的骑士，公主这么可能再受伤呢？”梅林听后不为所动，他所存在的意义，在亚瑟王死去后，便没有了。灵魂一直没有消散，只怕是因为那条贪婪的龙，和莫德雷德对他的怨恨还未消散……
　　但是这不代表他不会死亡，倘若那一天他灵魂消散，就可能再也不了那些单纯的巫师们了。

　　“你说，我要不要用最后的力量，划开空间，开创一个巫师空间来？”梅林突然奇发异想地说道。
　　迪尔抓抓没头发的后脑勺，不屑道：“那里需要你开创，等阿瓦隆里的那些精灵完全死掉了，不就有现成的了么？只要到时候在几个安全的据点，让那些大炼金术师刻画传送阵，并且只有巫师才能打开，就能够来往凡间与魔法界了。”
　　“他们什么时候才会死啊……”梅林叹口气。
　　“谁知道呢，我们可以让那个小姑娘帮我们~”迪尔乐呵呵地提议道，“原本，他们就要付出代价的。”
　　“那她必然要去阿瓦隆，这样一来，命运的轨迹也不知道会不会脱离。”梅林说。
　　迪尔摇摇头，继续说：“不，我们可以让那些精灵自己出来选择生与死，就像当初他们把我们关在这个地方一样。”
　　梅林沉着脸，盯着迪尔那张菊花般的老脸，看了许久，疑问道：“你这条龙实在是坏。”
　　迪尔无所谓，他和梅林的恨，传承了一代又一代，那些苟且偷生的精灵们怎么能明白灭族的痛苦？！

　　自从《女巫之锤》的公布，越来越多的普通妇女被处以极刑，其中不少是真的女巫，可这些只会配药的女人哪里算真正的女巫，她们充其量只能算是个懂些草药的妇人，连半点魔力都没有的。
　　但迪尔是只充满灵性、化形为人的魔法生物，他更希望作为魔法生物的巫师，还有更多的魔法生物，能够避开这连绵的战役，瘟疫，还有恣意玩弄权势的贵族人。魔法生物的天地，不应该是人类的地盘，魔法生物应该有自己的世界。
　　而作为单独魔法空间的阿瓦隆，就是最好的地方，可阿瓦隆里的精灵们情愿看着外面自己的同类被人类杀害，也不会伸出援手解救它们与水深火热之中。所以它才讨厌那些自私的精灵们。
　　你们又不是黑夜精灵，为了精灵族投身于黑暗，就为了保护自己的种族。
　　装什么装，不过是一群胆小自私怕死亡的胆小鬼！